《猎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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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夺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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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脱发,我才一雪前耻,没事就在他面前撩拨我飘柔的黑发。

    胡子有个特殊的能力,至少我一直深信不疑,他总是能够预知将要发生的事。举两个栗子,高中时,我们俩都热衷足球,我是年段足球队的主力,他是我的替补,周三下午通常都有自由活动时间,每每下午打雷下雨,上午总能被他提前预报,刚开始我听到都会有抽他的冲动,但经过多次应验之后,我只得选择相信。除了天气,他甚至连老师的情绪,都能预知。班里的化学老师是个美女,平时穿的很妖艳,听很多早熟的男同学说,她老公是个跑船的,常年不在家,心情不好就喜欢虐待我们这些可怜的文科生,课堂点名回答问题,不会的就直接站到教室最后一排去,而且一站就是一节课;每学期累积下来,站得最多的人往往被同学们调侃为站神。胡子总是能够轻松的在提问中胜出,事后我问他,你怎么从来都不中招,他嘿嘿一笑,“我知道她想问啥知识点,早准备好了。”

    高考结束后,我因为数学成绩太烂,拖了总分的后腿,只是考进了本地的一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本科,学了万金油的企业管理专业,靠着老妈的关系进了一家国企,开始过起了混混的日子,闲余时间刚好满足我淘书的爱好,自得其乐。而胡子如愿考上人大,读了传媒专业,毕业后进了新华社,不久就被外派到台湾分社工作,也许是靠着他特殊的能力,为我国大陆的各大研究机构提供了许多宝贵的“新闻资料”,很快就被任命为当地的副社长,成为典型的青年才俊,据说台北的美女也没少泡。于是,生活在两个次元的我们就慢慢少了联系。直到前年,他又奇迹般的出现在我眼前,并告诉我,他的身体出现了状况,以前能感知的东西渐渐离他远去,他决定开始研究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他想找一个安静的小地方,静下心来找到问题的关键,我听的一头雾水,他没有多解释,在我这没住几天,就离开了,也没有告诉我他要去哪里。

    胡子的世界原本已经和我没有多大的联系,当他再次出现又再次消失之后,我们已经基本上从好基友转为路人,即使我还一直有点挂念。我的生活轨迹继续平淡的运行,偶尔从老同学口中听说他的消息,有人说他跑到湖北宜昌的一个小村庄里,又听说去年年底有人在魔都看到了他的踪迹,还有人说碰到他时,他已经认不出同学是谁了,说话也有点胡言乱语。直到昨天,我突然接到帝都来的一个电话,听闻了他的死讯。

    我当时正沉迷于堂叔寄来的那本书上,这件事让我感到实在突然,匆匆的和单位领导请了假,随手抓了几件换洗衣服,丢进自己的斜挎包里,揣上书,买了当天的一张全价机票,飞往帝都。

    在他的葬礼上,我碰到了通知我胡子死讯的人,胡子在新华社的领导,戴着六十年代风格的黑边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镜片下我看到了他有些微红的眼睛。

    “您就是齐先生?”他问道,第一眼似乎就认出了我。

    “齐格,算是阔海的发小。”我和他握了手,随即接过他递过的名片,名片中部清晰干净的印着“新华通讯社秘书长张新南”,字体印得很小,左上角是新华社的蓝色小标,没有电话以及工作地址,我心里默默的呵呵就收下了。

    接着我们寒暄了几句,毕竟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我有些自卑来着,最后把话题回归到了胡子的死因之上,这才回复到平等的心态上。

    “阔海是上周回到北京的,他很着急来社里找我,约我当天晚上到朝阳门金鱼池小区的一个咖啡店见面,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谈。”张秘书长说,“他说他找到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与他困扰多年的问题有关,但是在社里没法谈。当晚,我去了那间咖啡店,但是没有见到他,他在服务员那里留了个包裹给我,我很纳闷,打开包裹之后,发现了一封信,和另一个密封好的小包裹,信是直接写给我的,而另一个小包裹却写的转交给你,所以我就读了他留给我的信件,信里感谢了我多年对他的工作和生活的帮忙,并说自己很快会离开这个世界,托我按他写的联系方式找到你,务必要把另一个包裹转交到你手上,他强调这个东西非常的危险,只有你才知道如何处理。没几天,就传来了他心梗猝死的消息。”他的语音放得有些低,在肃静的葬礼上,如果不用尽耳力很难听的清楚。

    说完,他领着我走到葬礼现场的外侧,从一辆帕萨特的车后箱夹层取出一个小包裹,递给了我,我接到手里,发觉包裹很轻,刚想开口问,就被他用手势打断了,他靠近我,轻声说:“齐先生,你要马上离开,阔海的死因很蹊跷,周围应该有很多人在盯着你我,你沿着这部车头朝的方向,直走出去,路边会有一辆尾号是5513的士等着你,司机会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晚上见。”

    我听他说的很认真,似乎现在不走会有很大的干系,于是把东西往包里一塞,向他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往前300多米,果然有一部靠在路边的的士,我一看尾号没错,打开右后车门嗖的钻了进去,刚觉得自己有点零零柒的范儿,司机转过身来,两撇**的胡子那么显眼:“格格同学,我们这是准备去哪里?”我心下一惊,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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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甲壳虫
    1986年1月28日,我在广州出生。那时老爹已经四十六岁,顶得上一辈的巨大压力,长久背负齐家断了香火的或有罪名,直到带把的我被抱出产房的一刻,他才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从四十岁撞大运娶到年轻貌美的老妈,我的出生已经被老一辈又整整催促了六年。

    我出生的那天,伟大祖国成功发射出第一颗实用通信广播卫星,这次成功的发射标志着我国运载火箭技术的全面掌握;而前后不到半天的时间,美国传来“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升空73秒钟后爆炸失败,7名宇航员全军覆没的新闻。对资本主义深恶痛决的爷爷有些兴奋,他觉得,孙子在这一天诞生,预示了社会主义反超资本主义的好戏开始了,颇具深意要给我取名“国强”,多亏了身在美国的叔公,打来祝贺电话的同时,听到这个俗名给予了坚决反对,又以他文化名人的身份,给出了“齐格”这个极有格调参考建议,我才得以幸免,否则现在齐国强将尴尬的与无数人高频率撞名。

    爷爷那一代四个兄弟,爷爷是老大,听他说,因为早年家境不足以养活四个孩子,不到十三岁他就从老家去了上海闯荡,赚的钱就寄回家补贴家用,1940年之前他都生活在上海,跟着当时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由于他很有天份,学东西快,情商高,得到老板的赏识和提拔,收入和地位同步上升,二十四岁那年还娶到了另一位大亨家里的漂亮丫鬟当老婆,第二年就生下了我爹;而在广东的三个弟弟靠着爷爷的贴补都得到了很好的教育,后来也都各有建树,现在基本都移居海外,对此我一直觉得这几个老头都挺有远见。上个世纪四十年代上海剧变之后,爷爷被迫一路南下回到广州,怀揣大老板给的安家费,和我奶奶两人,带着还在吃奶的老爹,白手起家,从最初几个廉价纸箱包装机,把一个手工小作坊,做到营业额有些惊人的大彩印集团。等我老爹成人后,爷爷自然想让他子承父业,没想到老爹性子拗,不喜受到拘束,不愿接管爷爷的实业,年轻时到处云游,迟迟也不结婚,搞得爷爷一直骂他不孝,我出生那年爷爷已经年届七十,于是我成了他的下一个希望。

    如果一切顺利,现在的我也许能成为别人口中的富三代,掌管一家大型企业。没想到九十年代的那场金融危机,爷爷的产业黄了,回到了原点。爷爷也很淡然,倒是老爹收了心回来,帮助爷爷处理完企业的清算,举家从广州迁到了宁静的沿海城市厦门。那时我刚要上小学,懵懵懂懂,只是觉得远离了大城市,少了几个要好的玩伴,直到小学四年级遇到胡子后,我才重拾友谊珍贵的感觉。

    的士穿行在三环密紧的车流之中,帝都的天空很灰很沉,焦躁的“黑猪”们驾着满是灰的车在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我从驾驶座的后视镜里,看着一脸悠闲的胡子,虽然惊恐在我体内没有持续很久,不过我还是有些许的不爽。

    “inmysecretlife;

    inmysecretlife

    inmysecretlife

    isawyouthismorning。

    youweremovingsofast,

    can’tseemtoloosenmygrip,

    onthepast,

    andimissyousomuch,

    there’snooneinsight……”

    胡子开始跟着车里的cd哼哼,说实话,这家伙的嗓子不去参加好声音可惜了。

    我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冷冷的看着他。

    也许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调低了音量,缓缓的说:“格格,我和老张急急把你请来北京,的确有关一件大事,而且这事和你有莫大的关系。我不是骗你,在前些天的某一刻,我的心脏确实停止了跳动,现在能在这里和你说话,不能不说是违反了这个世界的某种规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

    诈尸吗?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变粽子或吸血鬼了。

    随即我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性,虽然最近刚看完《真爱如血》,但是唯物主义还是深深扎根在我心里。

    “其实没必要忽悠我,你一个电话,我不会不来。何必搞得这么玄幻,到现在还不说实话。”

    “你把我给你的包裹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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