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建立在旁人先亮剑的前提下。”
语玫笑着点点头:“嗯,我明白,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么,这也是我的行为准则。”
景涟闻言,脸上终于露出温和的笑意,道:“哦,这样啊,那我问你个问题,作为一个不能生育的正室,在侧室已经育有夫家长子的情况下,要如何做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呢?”
这样的隐喻也太明显了,刚才还温和的语玫顿时炸毛,眯起眼磨牙道:“你是说康惜瑶在打正皓的主意?!”
这丫胆儿委实忒肥啊,很好,佩娘教了那么多后院的手段,正好自己还没怎么用过,这次她完全不介意全部在康惜瑶身上试试!敢动她儿子,活得不耐烦了!
所以说,有崽的母亲都是强大又凶狠的,尤其是当旁人试图伤害她的孩子的时候。
景涟也看出来自家爱人杀气腾腾的样子,连忙顺毛之:“冷静点玫儿,你现在不能太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康惜瑶的确是有打正皓的主意,可她不会有这个机会,我不会允许她有这个机会的。”
“……”这一瞬间,语玫觉得自己对景涟的感觉貌似又回到了很久以前那种忒想拿鞭子狠狠抽一顿的时候,知道自己不能情绪激动还拿话刺激我,什么人啊这是!
景涟摸摸鼻子,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点欠抽,道:“别生气了,都怪我乱说话,玫儿别恼我好么?”
现在听到景涟道歉,语玫已经不复最初那种日出西方的惊悚感了:“唔,好吧,原谅你。不过我先说清楚哦,如果康惜瑶以后不死心要再想动正皓,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哼,管她是不是你正妃,反正大家同一天进门,自己算不上什么小三插足,没必要对她心怀愧疚!
景涟看着语玫跟龇牙的小猫似的口吐具有攻击性的言辞,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宠溺的点点语玫的鼻头,道:“嗯,我知道,我的小玫儿可是很厉害的!”
“去,一点都不真诚……”语玫扭开头,对景涟类似哄小孩的语气表示很不满,其实她真的有两把刷子的,只是相对于景涟来说很不够看而已。
景涟继续顺毛之:“我很真诚的,能被梁大将军称赞的人,自然有过人之处。”
那可不一定,自己是你没看到你的梁大将军抽风而已……
“殿下,皇上宣召。”语玫正腹诽着自家美人舅舅,门外响起了小平子的声音。
“知道了。”景涟应了,然后对语玫道,“玫儿,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晚上回来陪你用饭。”
说罢起身在语玫额间印上一吻就转身离开,语玫又坐了一会儿,觉得困了就躺下继续休息,反正现在的她在月子里,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静养……
入冬了,旭帝的身体越发不好,精力大不如前,再加上景涟遇刺一事,更是让这位还不到花甲的皇帝看起来苍老了不少,不过看到自己最疼爱也是最出色的儿子,旭帝心情好了不少,见景涟行礼忙道:“你身上还带着伤,还行什么礼,快坐下。”
“谢父皇,儿臣的伤已无大碍。”景涟在书房一侧的椅上坐好,看着旭帝苍白虚弱的样子眉头微皱,“父皇今日可感觉好些了?”
旭帝咳嗽几声,道:“前些日子太医院换了药方,倒是感觉好了很多,只是终究比不上以前,唉……不得不服老咯……”
景涟道:“父皇正值壮年,哪里老了,以后正皓还盼着皇祖父教导呢!”
旭帝闻言,笑道:“你自己这做父亲的不思虑着教导儿子,倒是把主意打到父皇身上了啊?想得倒是美!”顿了一顿,收敛了笑意,道,“不过,涟儿你可是真的决定放弃康家丫头了?其实康家丫头家世手段都不错,是做你皇后的极大助力,虽然不能再生,以后将出色的皇子放在身边养作嫡子也是一样的。”
旭帝会有这样的想法,终究是看在康老丞相的份上,康老丞相桃李满天下,其影响力还是不可小觑。
景涟摇摇头,正色道:“父皇恕罪,且不论康氏家世如何,能否生养,单是她品行便不足以母仪天下,之前父皇一直身体微恙,儿臣便不想拿这些糟心事惹父皇心烦,可她见着儿臣忍让,竟是越发过分了!”
旭帝道:“这话如何说?”
景涟道:“一年前康氏其实并未怀孕,只不过是因儿臣多在梅氏那里留宿了几晚她便敢想着用假孕陷害梅氏,这些都是她贴身宫女招认的,绝无虚假。后来儿臣念着她遇刺受伤不能再生育便没追究这事,想着她若能改过便不计前嫌,谁知她却变本加厉,关氏有孕之后,她三番五次谋害,等到后来关氏身孕已经稳定,竟又谋划着收买产婆和太医,想要杀母夺子……”
“碰!”旭帝不待景涟说完已经大怒,“康氏竟敢如此大胆!欺君罔上不说,竟然敢试图谋害皇嗣!那关氏家世本也不输她多少,竟真以为皇家非她不可!”
191 大结局
景涟摇摇头,正色道:“父皇恕罪,且不论康氏家世如何,能否生养,单是她品行便不足以母仪天下,之前父皇一直身体微恙,儿臣便不想拿这些糟心事惹父皇心烦,可她见着儿臣忍让,竟是越发过分了!”
“父皇息怒,切勿为了这等人气坏了身子。”见旭帝气得直喘,景涟忙宽慰道,“儿臣也不是泥捏的,不会继续让她有所行动的。”
旭帝皱眉想了片刻,道:“不行,此女气量狭小,阴毒善妒,不能留她!否则等你登基之后她掌管了后宫,不知如何兴风作浪!”
“是,儿臣明白了。”
景涟说这些等的也就是旭帝这一句,毕竟他现在已经有一个重病在身不久便会消亡的侧妃,若正妃再因“病”而殁那就有点凑巧了,现在旭帝发话了,那一切就简单多了——在皇宫里么,要让一个人死去,方法很多,绝不仅限于病亡这一条路。
康惜瑶的结局就在父子俩的几句话中定下来了,景涟对她已经没了当初那种一定要将之身心俱毁形神俱灭的执念,他现在有妻有子万事足,对于那些前世的仇恨,还是尽快处理干净的好,免得和这次的事情一般,一不留神便出了意外。
正想到此,旭帝正了正色,开始今日他召见景涟要谈的主要话题:“景涟,关于这次你受伤的事情,父皇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景涟怔了怔,又低头思考片刻,便道:“父皇,儿臣不想骗您,对于那些试图要儿臣性命的人,儿臣并不想轻易放过,哪怕……是至亲。”
旭帝闻言也没即刻说话,只盯着书桌上一纸书信沉默良久。景涟自是说出心头所想不会更改的,于是一时间御书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好半晌,旭帝才抬起头,双眼看着景涟。道:“既然你已有了决断,那就先回吧,此事父皇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儿臣告退。”景涟也不想为自己刚才的话辩解什么,父皇的身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他是真不想在这事上欺瞒与他,况且,父皇对自家儿女再慈爱。也终究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如何取舍,他比自己更清楚。
事情也果然如景涟所料,半月之后,六皇子濮阳景裴因试图谋害太子被撤去皇子身份贬为庶民,终身看守皇陵不得出。而挑拨濮阳景裴想要渔翁得利的大皇子,也就是已经被封为醇王的濮阳景淳,被发配兰陵国偏远之地。同样终身不得出那仅仅只有一县大小的封地。
作为庶出长子,醇王一向表现得安分守己,前世也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景涟也没给予太多关注。哪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疏忽差点害了自己性命。于是醇王这一路去封地便病痛不断,也许过不了多少年头便会英年早逝。至于濮阳景裴,本就是还未长成的少年,常年待在皇陵那阴冷湿寒之地,又有几年活头呢?
在濮阳景裴被送往皇陵前一晚,景涟去了天牢一趟。
“皇兄!”濮阳景裴见到景涟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扑过来求救,“皇兄你救救我!你去告诉父皇,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想要害你。是大哥陷害我的,你相信我!”
景涟有些吃惊,他设想过好几种场景却独独没想到会是这样,难道是自己以前的烂好人形象真的那么逼真那么深入人心?
见景涟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露出心疼的神色,反而退后一步让开自己伸向他的手,濮阳景裴一愣。这才真正抬眼看向景涟:“皇兄?”
“六弟,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演戏么?”景涟再也没兴趣来一场兄弟情深,只站到濮阳景裴够不着的地方,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濮阳景裴心头一寒,不妙的感觉爬上心头,可他不想就这样放弃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机会,遂装傻道:“皇兄,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了?”
“不是也,是从来就不曾相信过。”见濮阳景裴面露惊讶之色,景涟面上笑容更深,道,“是不是很惊讶啊六弟,也对,在你和你母亲眼里,我濮阳景涟不过是一个被你们玩弄于掌心的白痴罢了,从来都是对你们信任有加言听计从的,那会想到有这一天呢。”
“你……”濮阳景裴张了张嘴,一张脸上的神色精彩极了,景涟说得没错,濮阳景裴的确是从小就被皇后教育着要如何利用景涟为自己做事,并且也全程参与了皇后的夺位计划,只是还没能等他们的计划开始实施,皇后便被废黜,连带着身后的势力也机会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只剩了极少数埋藏极深的人手。
他本也打算听从谋士的话暂时蛰伏下来静待时机再起东山,可他毕竟年幼,这一世又被景涟刻意教导得自大冲动又做事不计后果,被濮阳景淳用计一挑,立时就上了当,用了剩下的全部人手去刺杀景涟。
“我什么呢?说起来,当时皇后娘娘听见我这样说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你们母子俩还真是像啊。”或许是天牢中阴暗的环境所影响,景涟不由得想到了前一世自己临时前濮阳景裴的脸,顿时戾气直线上升。
“母后……”濮阳景裴回味过来景涟话中的含义,顿时激动起来,抓着栏杆冲景涟吼道,“说,是不是你陷害我母后的?!”
“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