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太监上前一搀,宫女们“啊”的就是一声惨叫,两个太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将已搀起来的人丢在地上,退了三步远。
童筱意看的清楚,那老嬷嬷的双手竟突然烂掉了,简直太恶心了。她一下子想起翠兰的恐怖死状,恶心的扭头就吐。
冯公公也从未见过这种毒,却把目光落在她身上,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吩咐人将老嬷嬷收尸,转身走了。
隔了好一会儿,众人稍稍缓过神来,将李嬷嬷搀回屋内。
水秀则盯着她,吓得问都不敢问。
“姐姐别怕,我又不是鬼。”抓抓脑袋,憨憨的一笑,并没过多解释。她清楚,这回阎烙惩治的目的是这只蝶翅金钗,他送的东西,哪里允许别人染指呢。
返身回到屋内,搬出小箱子想将金钗放进去,哪知箱子一打开就吓了一跳。原本空无一物的箱子,那些失窃物品竟然全都失而复还了?!好像之前都是她的错觉一样。
望着这只蝶翅金钗,不禁叹笑:都是它的功劳。那些拿了东西的人被老嬷嬷的惨状一吓,全都悄然的将东西还了回来,暗地里,她肯定被视为懂得巫术的恐怖女人。
果然,水秀一直拿一双打量的眼睛对待她,在吃早饭的时候,那些宫女们没一个敢跟她靠近,全都进而远之。受了老嬷嬷之死的影响,又因为她的存在,浣衣局陷入了历史以来最沉寂的时刻。
叹口气,她什么也不想,专心致志的吃起稀粥满头就咸菜。
尽管阎烙的举动太过,但无疑对她是种保护,她还是要心存感激的。
毒杀事件风一般很快传播了整个皇宫,连宫外的人也得了消息。
花隶舒将事情禀报了。
“她怎么样?”凌慕寒昨夜几乎一直失眠,少了一个人的房间竟然那么的空寂,又想着浣衣局那种地方,她那么个性格,去了还能不吃亏?
“应该是阎烙在帮她。”花隶舒又不解:“将军,有一事我总想不明白,若阎烙真那么在意她,想要保护她,完全有能力将她带走,为什么一直没有行动呢?”
凌慕寒却是冷笑:“她这下又出名了,谁敢再靠近她?”
“将军,明剑易躲暗箭难防,保不准就有人……”花隶舒话说一半,暗示却很清楚。
“进宫。”凌慕寒站起来,似又想到了什么,吩咐道:“去厨房,准备一盒吃的。”
花隶舒听了便笑:“筱意最近胃口越来越大,乍一去了浣衣局,肯定饿的觉都睡不好。我让人准备她爱吃的,保准她感激的热泪盈眶。”
凌慕寒不禁轻扯嘴角:“隶舒,你越来越像她了。”
正文 167 将军,我不理
睡了一夜,乐梵的烧总算退了下去,早饭后便穿戴整齐要出门。身旁的小太监见了连忙将其劝拦下来,说是贵妃有交代,近来两三天要其在屋中静养,不能出门。
听了这话,他故意摆出一副早已痊愈的样子,摆着手说:“怕什么,我早好了,再说,我是去见贵妃。还不带路!”
“这……”小太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说:“皇子还是回屋吧,奴才将贵妃娘娘请来就是了。”
“那也好。”乐梵见他们拦得紧,只得作罢。
少顷,玉贵妃来了。
“旋儿要见我?”玉贵妃一来就看他的脸色,尽管早得了宫人的话,然而亲眼见他能下床走动,脸色正常,这才真的放心。
“母妃,坐。”乐梵殷勤的将贵妃拉在身边的榻上坐了,摆出一副讨好的架势。
“有事求我?”贵妃是猜到了,却因他这种亲密如孩子的撒娇而笑起来:“声音听着还是有点儿沙哑,不要多说话,不能吹了冷风,万一病情复发的话,好起来就更麻烦了。”
“嗯嗯。”乐梵不断点着头答应,一张笑脸如花:“母妃,把童童分到我这里来行不行?”
玉贵妃就料到他会说这件事,笑着叹息道:“你这孩子,难道不知道宫里的形势吗?若是再将她弄过来,越发的表明我们跟太子对立了,那时你父皇夹在中间就太为难了。”
“母妃,可是她在那种地方我实在不放心,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乐梵并不知道一早在浣衣局发生的事情。
玉贵妃倒是得知了,只是怕他又担心,便瞒着没说。
见他央求得紧,又担心他擅自往那边跑,最后只好退了一步,说:“暂时是不好把她弄过来的,毕竟太子妃的事不算小事,总要做出惩处的样子以平人心。若是执意马上把她分过来,等于是给皇后太子等人借口,那时母妃的处境就不好了。先放一放,过些时间再提。你若是担心她,母妃跟掖庭令冯公公说一声,往后让她分管吟风苑和我那边,这样走动有理由,你看到她也该安心了。怎么样?”
“那谢谢母妃。”乐梵也知不能强求,暂时这样也行,只要她来了,多留留她就好。想着马上就说:“母妃,那现在就派人把她叫过来吧!”
“你呀!”玉贵妃摇头叹笑,禁不住就问了:“旋儿,你当真那么喜欢她吗?”
乐梵沉默了一下,点头,含笑的眼睛里是再也认真不过的神情:“是,我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不能退而求其次。”
玉贵妃怔愣的望着他,好一会儿,嘴角掠过一抹了然又体会的笑:“傻孩子,这样爱一个人,很辛苦的。”
很快,玉贵妃便命人将童筱意带来了。
凌慕寒入宫后,自然不会直接去浣衣局,而是前往吟风苑。纵然他是大将军,可也没有在宫中自由行走的权利,唯一能借助的人只有旋皇子了。
然而到了吟风苑,却听见屋内传出熟悉的笑声,童筱意?!
“皇子,凌将军来了。”随着宫人禀报,里面的声音停了。
在帐幔相隔的里间,童筱意和乐梵两个坐在榻上,围着小桌玩游戏,她面前赢了一堆钱。忽然听见宫人的话,心里一愣。
他怎么来了?
“请凌将军进来。”乐梵却是隐约猜测到了对方的用意。
里间并没宫人,因此见凌慕寒进来,她仍旧坐着没动,自顾自的趴在小桌上数钱,完全将来人无视。
乐梵笑道:“凌将军请坐,不知前来可有事?”
“打扰皇子休息了,只是前来探望,皇子的病似乎好多了。”凌慕寒听不到她的声音,却能想象她此刻的样子,她是吵了架走的,这会儿还在生气吧。
“哦,多谢将军挂念,我已无大碍。”乐梵笑笑,眼梢看向低头不吭声的人。
童筱意却在听见凌慕寒的话时忍不住皱眉。
他不是一向最忌讳与太子或旋皇子任何一方走得近吗?现在居然公然前来探病,古古怪怪的!探病就探病吧,一句话后就沉默了,干巴巴的坐在那里,宾主两个都尴尬。
乐梵心里清楚,却是故意不点破,命人上茶。
这种气氛之下,凌慕寒如何坐得下去,只能起身告辞。
出了门,花隶舒问道:“将军,这些东西……”
“她也不稀罕!”凌慕寒甩身就走,然而出了吟风苑又渐渐停住:“隶舒,把东西留下,就说、是老太君给的。”
正如老太君所担忧的,她入了宫,正式夹在了两股势力的中间,弄不好就会……然而,若能将她弄出去,旋皇子早那么做了。
随后,宫人将食盒送了进来,交给了童筱意。
童筱意将食盒打开,里面装了一盘烧鸡,一碟桂花糕,烧鸡还带着余温,香味惑人。
扯下一条鸡腿,一边吃一边腹议:说什么老太君,明明就是他自己送的嘛,还拐着弯子这么说,怕被拒收之后丢人吗?哼!他要真当着面送,她可不会跟吃的过不去。该收就收,该吃就吃,但别想用一盘烧鸡收买她的心,她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原谅他的。
乐梵看着她恶狠狠的撕咬鸡腿,心里在说些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
“童童,他这是在跟你道歉吗?太没诚意了。”他笑着落井下石,看似轻松,心里的一根弦却扯得紧紧的。若是她轻易的就原谅凌慕寒,那就代表爱的太深,他就没了希望了。
“管他是怎么想的,送来我就吃,想要我原谅他?开玩笑!”童筱意一番快意的话说出口,却又叹口气:“小乐子,我不能继续呆下去了,呆不住了。”
乐梵明白,望向她的肚子,笑着打趣:“现在不足两个月呢,你这小身子骨,估计不显怀。不如这样,让你占个便宜,我当他老爸好了。”
“你?”童筱意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不实际啊。再说了,不是我担小怕事,实在是皇宫里太恐怖,比如太子妃那件事,现在外人都不知她真正流产的原因是什么。多可悲?她自己都不能说。”
“难道你要离开吗?不管我了?”乐梵很怕那种结果,因为她虽身在下层,却相对有种自由,他却没有。
童筱意沉默了一会儿,破唇一笑:“你一个人害怕呀?放心吧,丢下谁也不能丢下你呀,就算我真要走,也一定得把你带走!你放心吧,我说过会保护你的。”
“喂,童童,说谎可是会天打雷劈的哦。”乐梵抓了个果子丢向她的脑门儿,心里轻松起来。
坤宁宫里,皇后正听太子说着兰馨的事。
叹了口气,皇后道:“也是她命薄,身子不争气。让她安安心心的养着吧。”
一个太监从外面进来,在皇后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岂有此理!简直是明着跟我作对!真以为我怕她不成!”皇后怒不可遏的将茶碗一甩,满脸戾色,见太子询问,这才沉下气,说:“玉贵妃又将童筱意叫到吟风苑去了,那哪儿是在受罚,简直是将她当公主供起来了。除此外,还有件更有趣的事呢。凌慕寒进宫了,去了吟风苑,还带着东西。”
“他去看童筱意?”欧阳策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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