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药做什么?”花隶舒怎么敢把那药给她,马上就改口道:“剩下来的那点儿我丢了,反正也没用处了。”
“这是什么?”她可没那么好骗,直接深仇往他怀里摸,果然摸出一个纸包,里面的确还剩了一点儿药粉。
“筱意!”花隶舒一看药被她抢去,懊悔不已:何必怜悯那些人,早该将药粉全都放进去的,现在落到她手里,反倒更不安了。
童筱意看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笑着安慰:“花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随便乱用的。往后谁要是欺负了我,我就让他尝尝欲火焚身的滋味。还有哦,今晚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要告诉将军大人,否则肯定是你最倒霉。将军大人要是问,就说咱俩在街上瞎逛。”
“你还是把药给我。”花隶舒担心,万一哪天她心性一起,对他下起药了怎么办?越想越不能踏实。
童筱意直接不理他,寻了原路就跑回醉仙楼。
回到酒楼的雅间,房中酒菜已经撤了,窗边的桌上备着茗茶,凌慕寒与十四王爷一边品茗一边对弈。
听见门响,凌慕寒将棋子“啪”的一落:“你还知道回来?又跑到哪儿去了?”
“随便逛逛嘛。将军大人,你们这么快就吃完了?”她估摸着也没走太久,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下可好,连残羹冷饭都没剩下,她可空着肚子呢。
玉容统管全局,微微轻笑:“想不到大将军棋艺如此高超,实在令人钦佩。”
“王爷过奖。”凌慕寒又落了一子,口气谦虚道:“承让。”
玉容再看,虽然棋面上尚可落子,然而大局已定,再继续也不过是无谓的周/旋。于是连连笑道:“大将军好棋艺。实不相瞒,方才大将军提议对弈,我抱着随意消遣的心态,没料到大将军棋局之上的功夫,丝毫不逊战场之威。”
“如今大把消闲时光,别无他事,只有走棋一样消遣。王爷太过誉了。”凌慕寒侧目向着窗外,试问道:“因旋皇子回归之心迫切,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今晚十四王爷是否还有兴致在邺城看看?”
玉容朝童筱意望了一眼,笑道:“只怕童姑娘还饿着呢。”
“十四王爷不必为个丫鬟担心,请!”凌慕寒一面起身,一面朝她盯了一眼,显然对她擅自离开那么久很是不悦。
童筱意不高兴的低声嘟囔,摸摸饿扁的肚子,打算跟到街上再买点儿小吃。
出了酒楼,那两人边走边谈,她就边走边忙着吃。然而街边的东西到底只能算零嘴,不吃点儿饭总是不实在,当望见身边的花隶舒时,她想到了。他也没吃饭呢,干脆等回了驿馆,跟着他一起撮一顿。
两个大男人逛街不像女人,不过是直直走在街上,看看街上的热闹,不一会儿就将一条街逛完了。逛完后,客气客气,打道回府。
进入驿馆后与十四王爷作别,回了房间。
“花大哥!”童筱意看着凌慕寒进屋了,故意落下一步,抓住花隶舒偷笑:“花大哥也没吃晚饭呢,跟厨房说一声,弄两个菜,我们一起吃啊。”
“童筱意!”屋内蓦地一喊。
“我看你是吃不成了,将军找你呢。”花隶舒一听就笑。
“花大哥,你先准备着,我等会儿抽空来吃几口,我都饿死了。”再三央求着,然后顶着一张气呼呼的脸进了房:“将军大人有何吩咐?”
“饿不饿?”
“嗯?”没料到他突然这么问,呆呆的点点头,答道:“饿。”
“谁让你乱跑的?就该让你好好儿的饿一晚,长长记性!”脸一板,他说出一番训斥。
她顿时不由得委屈:“我不过是出去转转嘛,干嘛这么生气?我肚子都饿扁了,你还训我,我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出去的时候也委婉的告诉过你嘛。”
“委婉?”凌慕寒听见这个词,不由得声调拔高。那种话算是委婉?
“……算是吧。”几声干笑,明显心虚。
忽闻门外话音:“大将军,醉仙楼的伙计送菜来了,请问摆在哪里?”
“送进来。”
童筱意望着一个伙计提着几层高的食盒,将一样样精致的菜色摆在桌上,还有一碗香喷喷的米饭,顿时肚子“咕噜噜”的就响了起来。
“将军大人,是给我吃的吗?”她马上换了副十分讨好的笑脸,对这个猜测百分百肯定。他都吃过了,又是摆在自己房里,那不就是给她准备的吗?原来他是早做了吩咐,害她以为真会被饿肚子呢。
“赶紧吃!”凌慕寒甩出一句,起身去沐浴。
“谢谢将军大人!”冲着他的后背乐滋滋的喊了一句,然后就坐下来,捧着饭碗吃起来。
菜似乎是热过的,但又不是剩菜,想到他在酒楼那副生气的样子,不禁猜测:他是早就准备了她的饭菜吧?
哎呀,她家的将军大人还是挺可爱的!
正文 142 不该提起的人
当天晚上临睡前,童筱意忙着收拾东西。
凌慕寒不过是两身儿衣服鞋袜什么的,倒是她,不仅是漂亮衣服,更有一堆买来的新首饰。她特地弄了个小木箱子,将各样收拾的小盒放进去,把那包剩下的春药压在底下。*
春药可是好东西,往后定然有大用处!
翌日,用过早饭便出发。
原本为了照顾旋皇子,不但准备了更加舒适而华丽的马车,也准备了两个伶俐秀气的丫鬟,但旋皇子没要丫鬟,也不让人陪在左右,独自斜躺在车内,闭目养神。随行的大夫跟在后面的马车里,另有车上备着小炉,一应的茶点药物皆可供应。
大将军的马车在最前,十四王爷的车在中间,再加之蔡桓将军所率领的一百来人骁骑军护卫,在赵崇将军与邺城官员的恭送中,浩浩荡荡出了城门朝京城进发。
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名侍卫骑马靠近:“启禀大将军,旋皇子有些不舒服,要童姑娘在旁服侍。”
凌慕寒眉色微微一沉:“童筱意,不要打扰皇子休息,懂吗?”
“嗯,我看看就回来。”童筱意哪里听不懂呀,若是在那边呆的久了,将军大人又要生气。但是……马车停了,在将要下车时,她忍不住想问,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登上旋皇子的马车,队伍复而继续前行。*
将车门关了,童筱意望向倚靠在一片软枕之中的人。镂雕的窗户半开着,行进中,微风吹拂着轻软的茜纱,照在他的脸上,越发白净如瓷。似乎知道来的是她,他的唇角浮着淡淡的笑,眼睛也没睁开,一副悠闲惬意。
“你可真舒服。”嫉妒的轻哼着,看似不满,却仍旧是靠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这病真怪,来势汹汹,又去的匆匆。已经好了。”
乐梵这才睁开眼睛:“不过就是小病,烧昨天就退了,不过是觉得没什么力气而已。我若是不让自己看起来像病西施一样,能请你过来吗?虽然名义上是个丫鬟,可除了凌慕寒,谁敢用你?”
“小乐子,你在跟他吃醋啊?放心放心,咱们俩是什么关系呀,绝对比他铁!”她没心没肺的笑着,放松身体,跟着他一起躺在软枕上,又夺过他手边的一个团花小抱枕抱在怀里。
乐梵顺势伸出胳膊将她搂住,炫耀又诱惑的说:“童童,觉得我这马车好不好?不仅舒服,还一应俱全,你想要吃的、喝的,只要喊一声,立刻有人送来。怎么样,你想吃点儿什么?”
“我既不想吃,也不想喝。”说着抬手一拍:“把你的手拿开,别趁机占我便宜。”
“童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乐梵痞笑着,故意用手摸她的耳朵。
“什么打算啊?别弄!”她坐起来,拿着小抱枕砸向他的胸口:“敢调戏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臭小乐!色小乐!”
“哪是调戏啊,我是见你戴的耳坠子挺好看的,看看而已。”乐梵笑着躲开,见她叉着腰,忙咳嗽两声,故作娇弱。
“别装了!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不屑的轻哼,靠在车窗边看外面的风景。
乐梵笑着问:“童童,难道你要在他身边做一辈子的丫鬟吗?我记得你并不喜欢寄人篱下啊。”
“那有什么办法,环境在变,人也得变啊。”悠悠一叹,笑的几分认真:“不过呢,我的确不会做一辈子丫鬟,那多没出息,多没趣啊。等我攒点儿积蓄,寻个合适的时机,我就会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具体的打算呢?”他又问。
“具体?我还没想好呢,真到了那一天再告诉你。”摆摆手,她心里有些悲观。目前局势这么混乱,她怎么恢复自由?痴人说梦啊!
“童童,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乐梵总觉得她藏着心事,直觉与凌慕寒有关,她难道真的爱上了那个瞎掉眼睛的大将军?
童筱意耸耸肩,既是承认,又不坦白:“女人嘛,心里总会有点儿小秘密,纵然咱俩是铁哥们儿,可也不能全都告诉你。你睡一会儿吧,我得到前面去了。”
“童童!”乐梵喊住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重新恢复笑言:“你刚过来没一会儿就要走啊?这么重色轻友。多陪我一会儿吧,我都要闷死了。”
白他一眼,她没好气的说:“你不是很喜欢美女吗?邺城知府要送两个漂亮丫鬟服侍你,你干嘛拒绝?要不然这会儿你左拥右抱,多滋润,还会无聊?”
“是啊,我后悔了。”长叹一声,仿佛真的是追悔莫及一般。
“别叹气了,你是皇子嘛,等回了宫,有大把的美女给你挑。这回你是赚到了!”随口的打趣,却令她想到那场飙车,想到将他陷入这个陌生的世界。趴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