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模特们发出了惊叹声,这就像是一个完美的3d投影,每一个角度转换,都有不同的风景。
tina脸上起了一丝潮红,在她肤色的掩饰下并不明显,略微颤抖的手却暴露了心情的激动。
随着她的操作,画面快速的变换,一张又一张梅雨的照片从屏幕上快速地闪现,每一张都有着独特的魅力——水平游弋,拖着长长的裙尾;被水草缠绕住的焦躁;向上冲去,似要浮出水面;闭上眼的睡美人……
造型百变,表情多变,但是有一点却是统一的,她的肢体动作和表情协调无比,一切宛如自然发生。
看上去美轮美奂,便像是真的有一位海之公主,在她的疆域之内游玩。
女孩们保持着嘴巴半张的状态,tina略带些沙哑的磁性嗓音在屋子里响起:“相信你们看到了,你们拍摄下来的硬照,每一个姿势,都可以在may的照片中寻找到痕迹。*。
她顿了下,补充道:“换句话说,在你们拍摄之前,may已经为你们做了一遍完美的示范,可是你们拍摄的时候依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女孩们被森森的打击了,艾伦娜不服气地道:“我们第一次接触这种拍摄方式,而梅雨小姐已经拍完了整部的亚特兰蒂斯。”
没等tina开口,埃尔伦斯率先表达了不满,黑人的下巴绷紧,措辞严厉:“艾伦娜,在网上有一段视频很有名,是纽约海洋博物馆出现人鱼的简短视频相信你也看过,那段视频,就是may第一次在鱼缸中试镜。”
艾伦娜脸上青白交替那段视频拍摄久远,她早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但是视频的效果却还是记得很清楚,片子里那个美人在鱼缸之中轻柔的摆动,柔软的腰肢和灵活的手脚都给人留下了强烈的印象。
tina看着艾伦娜的脸色,无意纠缠,右手又是一扬,屏幕上硬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简短的视频。
和纽约海洋博物馆中的视频类似,这个视频却更加清晰,而且由于鱼缸旁边没有游览的观众,看上去也更加真实。
看着女孩在海水中自由的荡漾,嬉闹,tina悠悠的声音在每个女孩耳边回响:“最不可思议的,她的硬照连续起来,恰好是一个短片不愧是最优秀的女演员。”
梅雨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她终究只是一个演员,而不是模特,所以,她的照片连贯起来可以成为一个短片,而不会有丝毫的破绽。
如果是模特的话,每一个姿势动作都是刻意为之,二者的区别,模特可以用无数次的失败堆砌出一次成功,而演员,只允许成功,失败一次,便全盘皆输,一旦成功,就是无数次。
所以梅雨的视频中,随意截取,都是完美硬照。
tina看着沮丧的女孩们,双手互击,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后,得意洋洋的下了总结陈词:“大家放心,may的个子太矮,所以只能做演员了。”
额,人生永远无法弥补的缺憾,只能被迫进行第二选择,may,真是个悲情英雄啊。
在女孩们充满怜悯的眼神中,梅雨哭笑不得的看着tina结束了本期节目。
梅雨和tina握手作别,本期全美超模关于她的部分已经全部摄制完毕,tina却还要进行后期制作,梅雨回头看了一眼正和策划热烈探讨的tina;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付出了无数的汗水。
peter来接她,却比以往还要沉默。对于梅雨的话,惜字如金的以单字应答——“晚上去哪里吃饭?”“家。”“艾米在家?”“嗯。”
梅雨很快察觉出异样,她狐疑地看向peter:“发生什么事情了?”
peter专注地看向前方,在下一个红灯处,他扭开了车载广播,在一阵悠扬的音乐后,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响了起来:“亲爱的各位听众,相信大家都已经得知了那个令人悲伤的消息,我们的男孩们,世界排名第一的乐队组合,全优生乐队,即将解散。”
…
第一百五十四节
容舟穿了双绣白色玫瑰的尼泊尔拖鞋,软鞋底落足无声。她步履又轻盈,白云归只顾教训管家,根本不曾留意到她。
他的一番话,好似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容舟白净脸颊扛不住,瞬间似沸水里滚过,红得透紫。那花姿妩媚的眸子敛了娇慵,似细雨杨花般不甚娇弱,眼底浮了缭绕雾气,柔软道:“督军,是我不好。我只是瞧着那碧色呢绒沙发有些陈旧,跟客厅的格调不配,就自作主张……”
她问过管家,这沙发是谁买的。管家道是以前督军的贴身蒋副官帮督军挑选的,督军忙,从来不过问家中摆设;夫人很随和可亲,根本不讲究这些,舒服即可。
高雅奢华的意大利水晶吊灯下,摆在碧色呢绒沙发,很不协调。好似上好丝绸做了抹布,暴殄天物。
她听管家的意思,督军对吃住很随意,一概不拘。军人原本就应该这般不讲究的。
夫人又是内地的土气女子,根本不懂什么是格调和气质。
她想着,换了沙发能让客厅更加雍容典雅,她小小展示自己的不凡,白云归大约会赞她眼光出众。她一向对室内摆设有独特心得,对颜色搭配亦是得心应手,她很自信能通过微小的改变让客厅耳目一新。
她询问管家可不可以换。
管家思忖着她是督军的新宠,那沙发又不是夫人买的,也没见夫人特别喜欢,换了又何妨?只要不触犯夫人,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惹得这位新来的姨太太不开心,便应下了,叫人帮着换了容舟指定的沙发。
倘若容舟要换夫人的鱼缸和餐具,那管家绝对不会答应。那些才是夫人的心头爱。
白云展回来后,夸了句不错。
白云灵蹙了蹙眉,却没有说个不好。原本就很好,让人挑不出错。
而白云归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他只是觉得客厅有些不同,好似比从前亮了半分。慕容画楼不在家,也没有人陪他饭前饭后在客厅喝茶聊天,他都是吃了饭直接回书房。
只有慕容画楼不喜。
她喜欢碧色呢绒的料子,水晶灯一照,碧恻恻幽淡的光。整个人陷入其中,好似坐在碧草环绕的草地,碧树繁花摇曳周身,恍如有青草的袅袅淡香。
那般天然恬柔的感觉,才十分难得。
曾经生活在冰雪覆盖的二十二世纪,让她对碧绿色的东西情愫缱绻。
白色沙发虽然更加高贵华丽,却失去了那份碧枝倩影的风韵。
白云归见容舟这样,眼眸倏然有了烦躁。
他对女人没有太多的要求,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动不动在他跟前做出泫然欲泣的娇弱模样,他瞧着就头疼。
表面上强撑好胜的男人,希望身边女子时时刻刻娇柔羸弱,好让他那颗容易疲惫的心在如水温柔中徜徉歇息;心如石坚的男子,则欣赏跟他同样强大的女子,唯有那样,他才能找到灵魂的共鸣。
白云归便是后者。
他就不明白,女子为何总是动不动就要落泪,好好把话说清楚有多难!
“是我疏忽,忘了让管家告诉你。”白云归压着怒气道,声音低沉凛冽,“每个主人都不喜旁人乱动她家里的东西。家里一桌一椅,夫人如果不喜欢,早就换了;如果没有动,都是夫人满意的。她性子谦和敦厚,不愿意计较这些罢了。你住在这里,我当你是贵客,可让主人处处迁就你的喜好,也不是为客之道。你将心比心想想,我说的可有道理?”
说当她是贵客,口吻好似在教训自己的下属。
她贵在哪里?
容舟碎芒盈盈的眸子里不禁涌上惊愕:谁说督军不喜那个稚嫩又老气的夫人?这般小心翼翼的维护,分明就是情深意切,怕夫人受一点委屈。
他原本是大咧粗莽的性子,连家里沙发换了半个月就没有留意到,却替夫人思量得这般仔细。
曾经就听人说,白云归是个莽夫,向来不懂惜花。从前那个云媛那般霸道泼辣,脾气暴躁,他却万般宠溺;如今这慕容画楼胆小怯懦,土气木讷,他又是处处体贴。
他是真正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有他的大意,也有他的细心。
他只在乎他喜欢的人和事,旁的都是过眼云烟。
容舟贝齿咬住了樱唇,涩然与妒意便毫无征兆涌上来。她有她的委屈,是她看中了他,宁愿委身于他做姨太太,他却只当她是个投靠他的门客,姨太太的身份只是她的掩饰。
他曾多次跟她说,如果有了好的去处,或者心悦的男子,一定要告诉他,他会帮她妥善安排后路。
她有几次差点脱口而出:我心悦的,唯有督军,督军且如何?
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已经倒贴了他做姨太太,他根本不想要;再说这些话,她的尊严与骄傲,便真的低入尘埃了。
泪珠便更加压抑不住,簌簌落下,容舟音容悲切中,有弱柳淡花的楚楚可怜:“督军言之有理,是我不懂事!”
朦胧泪光里,却见慕容画楼一袭湖色苏绣凤纹香纱稠旗袍,静静立了一瞬。白云归刚刚对容舟那番话,她听在耳里,脚步不由自主便有些酥软,直到容舟落泪,才走了过来。
“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她故作不知情,笑语轻盈。
容舟料想,慕容画楼是极其得意的。
她忙拭了泪,转眸间有旖旎妖娆,脸颊红粉融融,欲言又止。
白云归已挥手道:“去洗把脸吧,回头吃早饭!”
眉宇间的不悦已经遮掩不住。
吃了饭出门,两人并肩坐在汽车里,画楼便笑着打趣他,为何大清早惹得佳人落泪。不知道为何,听到白云归早上那席话,她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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