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皇仪冽挨身与她坐在一起,大手环搭在她肩上。
凌雅风没有排斥,仿佛这些亲密细微是自然而然的事。
看向他,凌雅风眼里有些波动,“你去看她了?”
皇仪冽微微有些愣住,随后,他抬起另支手将她圈在怀内,略有些胡荏的脸颊爱怜的与她摩挲,“我去了你会恨我吗?”
他在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些共鸣的磁性,听着能够浸凉她内心的躁热,凌雅风想就这样一直听下去。
她点头,很坚定的说,“会。”
她分不清这句话隐喻的是对容惜柔的恨,还是对他的惩,或许还有更深的,她言不明的悸动和自私。
“那就不去了。”
皇仪冽的回答也是干脆利落,这让凌雅风联想到一箭命中鞭心的畅快。
凌雅风很贪婪,她放任自己沉溺在他怀抱,说服自己,生病的人也是内心防线最薄弱的人。
听着他的心跳,凌雅风笑得很阴冷,容惜柔,望眼欲穿的等待我还给你,你尽情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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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凌雅风不要他去,可并不表示她不会来。
当天下午,皇仪冽离开不足一刻容惜柔就翩然而至。
两人对视,凌雅风明显在气势上略胜一筹,而容惜柔,则是在火焰上更为嚣张。
“大胆凌贵妃,见了皇后娘娘还不参拜!”
小月跟着主子狐假虎威的吆喝。
“参拜?”凌雅风哧笑起来,仍旧自在闲情的坐在椅上,“见了皇上我都不用拜,何况其它人,或者小月,你认为你家主子比皇上还更尊贵?”
小月吃瘪,愣愣看着主子。
容惜柔藏在金线滚边凤袖里的双拳握得结结实实,实在忍不住,她修长玉葱一样的食指像飞箭射向凌雅风,“凌雅风,你别欺人太甚!”
发间,她精美的凤冠煜煜垂晖,耀得凌雅风清眸半眯,凌雅风明白,她是在炫耀,但更多的却是以此掩饰内心的卑微。
这样想着,凌雅风淡定的看向她,抿嘴笑开,“容惜柔,这一切全是你赐给我的,现在我只是还你,怎么,受不了了?”
她只不过是让她也尝尝绝望等待的痛苦罢了,自己不也是在等待中炼狱而生吗,容惜柔,气吧,气吧,,日月总会交替,属于你的,还没真正到来。
容惜柔气极的颤抖指尖,透过宽大的袖口,凌雅风看清了绑在她腕间的棉纱,很熟悉的记忆!
凌雅风继续扩散迷人的微笑,“皇后娘娘,还是把手放下吧,你那道伤口看得我都替你心疼了。”
容惜柔眸色一黯,张扬的指尖无力下勾,愤然一握成拳,“凌雅风,你太放肆了!”
容惜柔目里冽光狠绝,不加掩饰,而凌雅风则是欣然接受,看向她时除了讽刺就是挑衅。
会还的,欠她的,她凌雅风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容惜柔赐予自己的眼神和笑,她都刻骨铭心。
沉默在两人之中爆发,凌雅风不动声色,看着门口遮住光线的阴影,她知道,灭亡的不是自己。
“容惜柔,你还是回吧,如今的你休想再陷害我。”
“休想?凌雅风,我很欣赏你的自信,不,是你的自负!”容惜柔笑着抖动双肩,说出的话似是泉韵悠荡,绵绵带着清脆,“想当初你我同为贵妃之时,我都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何况眼下我还贵为皇后,皇后要处罚一个目无宫纪的妃子,太容易了!”
死不了但也不会让你好过!
“既然这样,我对皇后娘娘的手段还真是充满期待!”
凌雅风单手托腮,状似无心的开口,“皇后娘娘应该很想让我死吧,就像当初为了置我于死地,不惜冒上一失两命的风险自己跌倒,却要诬赖是我推的,可是最后怎么样呢?就算皇上认为是我推的,我还是好好活着,我就好奇了,如今你还能想到什么办法?”
凌雅风相信,他听得到!最后,鹿死谁手一目了然。
“哼,凌雅风,你别得意,虽然皇上保了你,可是你家小红呢?不照样是你的牺牲品!”
听她又提及小红,凌雅风气愤的拍桌而立,“容惜柔,你恨我可以,但你为什么要动我身边的人?”
小红的死是她一世无法挥逝的痛,她欠小红,无法还清!
终于看她激动,这让容惜柔久违的笑靥终于绚烂开来,这次,她悠闲的撩顺鬓角发髻,绛唇似红梅吐蕊,“想知道小红为什么轻易就死了吗?”
嗯?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凌雅风盯着她,心跳急速中带有颤栗,小红走了,她认了,但如今听她如此一说,莫名的,她全身血液开始凝结。
容惜柔很满意她脸色的瞬间苍白,为了逼出更让自己欣喜的崩溃,缓缓,她吐出实情,“皇上就打那几下当然是不会要她命的,不过如果三天颗粒未进,同时我又赐她几个男人,你说要她死这还不容易吗?”
恍惚间,凌雅风看着眼前一张一合的红唇,觉得像是一张噬血大口,渐渐的将她吸食进去,慢慢,眼前的景象落幕,黑漆一片,然后,她飘浮于深邃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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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现在我开始后悔设投票了,和我当初的结局完全对立,呜,这后面要改过来好困难,灵感和头脑根本对接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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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小红,小红~”
凌雅风看见小红,她伸手拉她,手被握得紧紧的,很熟悉的温暖,这是小红吗?
看着床上睡得焦躁不安的人,皇仪冽眉头拢成跨不平的山川。
他没有想到容惜柔的假象包覆得那么厚实,他知道她在各个宫里安插心腹,知道她利用布偶诬陷凌雅风,知道她在后宫散播冷宫之事,却不知道那些并非她狠毒的真面目!这全怪自己优柔寡断,是自己念及十八年的情谊才屡屡纵容她,最后害的却是然儿。
眼下,皇仪冽很乱,废后他不是没想过,但他许诺过不会负她,所以,废后之事他不能做。
但如今,她们两人之间已经水火难融,凌雅风定会向他要个说法,这是他偿还的机会,他也不能放弃。
怎么办?定定凝视睡得乱语的人,皇仪冽没了主意。
他起身走向窗边,推开,又纷纷扬扬下起雪,雪霰时尔飞旋而入,忽急忽缓。
沉思默想之后,他走了出去。
这些天,凌雅风总是很浑噩,虽她住在皇帝寝宫,但两人却不在一起。
她占了皇帝的龙榻,皇帝只得命人在偏房多置一张床。
凌雅风知道他在挣扎,所以她给他时间,只希望,结局能让自己满意。
如果他对自己真有心,他会想出办法的,凌雅风如此告诉自己。
目光在眼前的布景装潢上漂移,突然,她朝隔壁走去,她知道,自己和他就一道墙的距离。
入眼,仍旧一张醒目耀眼的龙床,可是最吸引她注意的是左侧墙上装裱精美的画像,她走去,画中人莞笑慧黠,看着,凌雅风不觉学着画中人笑了起来。
画像下方是一张案桌,桌有一叠有些暗黄的纸,凌雅风拿起,字迹她再眼熟不过,她叹惜,为何一场大火偏偏把最该烧毁的记忆保留下来?
可是仔细一看,纸页上,在她字迹下方居然多出一行字,她拿近细看,禁不住泪珠涔涔。
“我有宝宝了,在他已经不爱我的时候,谢谢上天让我的孤独终于有了尽头。”
——然儿,我爱你,我不会再让你孤独,求你,也别让我孤独。
——然儿,教我做桂花糕吧,换我做给你吃。
——然儿,别生我气,我记下了,八月初十你的生辰,永远不会忘记。
——然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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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重量很沉,凌雅风承担不起,像逃难般仓皇,她急急将一摞纸丢开。
为什么?为什么如今还来揭开她不应该再疼的伤!她已经脱胎换骨了,可怎么跳跃的仍旧是那颗桑苍的心?
凌雅风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她扬头长长舒缓,静待那股不适流去,不该,她不该来这里。
心里有襟复杂难言的情绪,比痛更甚,远远超越了恨。
凌雅风向床走去,坐上软榻,很轻软,像坐在重重叠叠堆积而砌的棉花上,她眼光木然的环向四周,为何从没来过的地方她会有种心惊的熟悉?
她倾身而倒,躺在床上,是了,熟悉是缘于这缕香。
好宁静,好舒服的气味,长久积压的坚持第一次放松,她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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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凌雅风感觉身体有些异样,睁开眼,却见是他在替自己盖被。
他的侧脸看上去很冷硬,线条起伏流畅,她发现,无论哪个角度他的五官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或是她的注目太过于强烈恣意,小心翼翼的人停了下来,看着她睡眼惺忪,皇仪冽嘴角流泻精致的笑,“吵到你了,要不要再睡会儿?”
支起身子,凌雅风坐起来,摇头,也许是这一觉睡得轻松,此刻她娇妍绯红,神采奕奕。
皇仪冽也依榻而坐,手臂穿越她粉颈将她揽近,他们之间总会有些无意却亲昵的小动作,皇仪冽察觉到了,她没有异色,而是很自然的靠在自己臂里,也许她也没发现,但这小小的秘密却让皇仪冽看到希望,自己,已经成为她的习惯,戒不掉的习惯。
“现在什么时辰?”
凌雅风有些懊恼,自己不过就是坐坐,怎么就睡过去了,而且还是在他的范围里毫无防备,这会不会让他觉得有机可趁?
这样想着,像急欲澄清一样,凌雅风慌忙说道,“皇仪冽,告诉你,不要以为我睡了你的床就是给你机会。”
声音很大,有些仓促,却如何也掩饰不住心跳的狂乱。
皇仪冽听后却不失意,只是浅浅噙笑,有着皓月的皎洁,轻吟开口,“然儿不用强调睡了我的床,我看得到。”
原本他以为是龙床太大,所以每每躺下都会觉得寂寞孤独,就在刚才,看到她才明白,大的不是床,而是缺人。
从他怀里一挣而脱,凌雅风瞪着乌溜溜的墨瞳,许是光线的折射,墨瞳此时正闪着金色光芒,睨着他,凌雅风抬起食指,重重戳他眉心,“是,我就睡了,那又怎么样,我们之间会改变什么吗?我还是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
凌雅风强力申辩,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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