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雅风强力申辩,提醒他,催眠自己。
打住,就此打住对他的同情,那副画,那些纸说不定全是他设计好要拉自己下沉的圈套,这是他最爱玩的阴招,装可怜,博同情!自己不是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吗?每次对他说重话,他就眨着那双柔得滴水的眼眸,无言的,委屈的,受伤的看着你,看得你好像才是那个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之人,被他一看,所有情绪都会混乱,是非黑白全都颠倒,这就是他的致命杀伤力!
盾呢?她的盾呢?去哪了,快点找回来。
趁她指尖还停留在自己额间,皇仪冽抬手将它攥紧,凌雅风一惊,面颊更显潮红,“你做什么,你放开呀!”
指尖抽不出,就像是天生长在他掌心,吸收着他灼人的温度,温度里透着腻得化不开的甜,把牵连的部位牢牢粘合于一体。
手指的灼热传递到全身,凌雅风飘然得发烫,她伸出另一只手去拉,去拽,去掰,却无法动摇握他的掌。
“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放开呀!”脸上两度绚霞,凌雅风觉得怎么心的处境和指尖的处境一样?
她开始甩,上下左右乱甩,但皇仪冽却死死捍卫着掌心里微小的幸福。
不冷了,她的温度不再含冰,已经开始有了羞涩的热,这比自己预期的快,如今,他只要再复上自己的计划,那么一切,水到渠成。
站——
第226章
凌雅风还在试图挣脱,可在他坚硬的禁锢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和渺小,她的抵触力不从心。
“皇仪冽,你又发什么疯?”她一边甩,一边喧叫。
凌雅风真想一掌朝他脸颊煽去,可却下不了手,眼前的人,令自己无所适从,他清楚自己最不能抗拒的是他霸道的温柔。
他对自己的了解就像自己对他一样,知根知底,透彻心扉。
皇仪冽凝视着她的彷徨反抗,丝毫不放松手中的幸福,曾经,失去过,如今失而复得他当然会加倍珍惜。
所以,他们两人继续纠缠,凌雅风就算再抗拒,却抗拒不了心的贴近,看着他手背上被火烧过以后刚长出的肉,一大片,颜色还很新白,匍匐整个手背,在那之下,应该还有一道横跨掌心的刀痕,怎么他总是如此伤痕累累呢?如此狰狞的丑陋什么时候才能散去?
受伤那个不是自己吗?可他的伤又从何而来?
看着,凌雅风涩了眼眶,看着,她的泪滴得很快。
见她哭了,皇仪冽这才赶紧放开,“别哭,是我不好,我不逗你了。”
他轻轻的,就像是在对着蒲公英,怕她飞远。
凌雅风却是摇头,泪蜿蜒滑过脸颊,自己都不懂自己的心,他哪里又会明白眼泪的意义。
舍不得她哭,皇仪冽覆手为她轻拭,却总是湿润不断,终于他计上心来,干脆的将凌雅风再次揽进自己怀里,舌尖温柔舔舐,唇边她的羽睫轻轻舞动,很美好的颤栗。
“你如何处置容惜柔?”正当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凌雅风却很杀风景。
原谅她,她的心实在太乱了,她需要快刀来斩,斩后结局如何她都认了,总比现在混乱不堪的局面强。
皇仪冽放开她,脸上有些歉意,“我答应过不会负她。”
“所以呢?”凌雅风的水眸即刻凝结成冰霜。
“所以她还会是皇后,一个冷宫皇后。”
哼,既然还是皇后又何来冷宫之说,说算他不主动,到时候容惜柔再耍些手段他还不就夹着尾巴屁颠屁颠跟着,他的心照样动摇,凌雅风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酸意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只是自以为是的强调她所谓的仇恨,“难道小红就可以这样惨死?”
“当然不会,她从你身边夺走小红,因此,然儿,你将皇儿抚养长大吧。”
闻言,凌雅风瞠目看他,他的意思是要剥夺容惜柔做母亲的权利吗?
“她不配做我孩子的母亲,然儿,你愿意吗?”皇仪冽曜目坚定。
愿意吗?凌雅风觉得脑内一片空白,乱了,乱了,全乱了,怎么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的小红回不来她知道,可是也别便宜她多捡一个儿子吧,况且她没把握会不会把对容惜柔的恨转移到她儿子身上,于是,想也不想,她脱口而出,“我不要!”
他这人真坏,到如今都还想丢个烫手芋头给她,坏透了,他是要测试自己的爱心吗?可惜,她已经没了。
凌雅风恨恨瞪他,将他眼中的失望一一瓦解。
她的拒绝令皇仪冽神色有些黯淡,心目中,眼前的人才是他孩子的最佳母亲人选,除了她,他不想让孩子叫别人母妃,不过既然她不接受,那也不好勉强,待他计划实现后,他想,那时她应该拒绝不了,想着,皇仪冽神色才又开始晴朗,隐约的,眉锋飞扬着算计。
站
第227章
这时,凌雅风肚子很不争气的鸣叫,她一把按住腹脐,凶恶的瞪着皇仪冽,好像叫的人是他。
皇仪冽抿紧双唇,憋得辛苦,“来吧然儿,陪我用膳。”
“我不饿!”也许她真的不饿吧,说出的话气壮如洪。
“是我饿了,脚还疼吗?”
“当然~~”不痛,话到嘴边,凌雅风生硬的改口,“痛。”
皇仪冽溺爱的拦腰将她抱起,“那就我抱你。”
攀着他肩,凌雅风说得小声,“又没人要你抱。”
“是我愿意,我愿意抱。”他额头贴着她,温柔的气息吹拂着她整个面颊,还有整颗心。
凌雅风无措,绯脸向他胸膛靠,小手将他前襟揪在拳里,死紧死紧。
“真是想不到,”行走间的皇仪冽突然神色凝重,“想不到然儿脚那么疼,登椅子上窗居然那么敏捷。”
从他怀里抑起头,凌雅风腮帮子鼓涨,“我这是周期性疼痛,你最好好好伺候,不然,我一辈子疼下去,你就这样抱着吧。”
再说了,自己生肖是猴,猴子登梯子上树那叫天赋。
“你听到没有?”凌雅风食指又故意朝他左肩戳去,最近她很爱这个盛开鲜艳的位置。
“噢~~”皇仪冽痛得跐牙裂嘴,凌雅风第一次看清,原来他疼的时候鼻翼和嘴角间会连成一道深渠,“然儿,别老按这个位置,不然我也会一辈子痛下去。”
她这种周期性按法,肩伤一辈子都好不了。
“那这样呢?”凌雅风用手掐他后颈,拧起来还特意旋转两下,“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皇仪冽痛得仰天哀叫,“轻点”。
这一次,凌雅风爪子滑到他精雕细刻般的下颚,食指和中指带着诱-惑的情调慢慢抚摸他性感的喉结,显得有些淫治,“这样呢?”
皇仪冽停下脚步,喉结滑动的愈发明显,对上怀里挑、逗魅艳的视线,呼吸灼热,“这样~很好。”
自己都还没行动她就主动,这进展快得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正在他心笙摇荡的时候,凌雅风却双手揪住他耳朵扯拉起来,“想得美!”
“然儿,你再调皮我就把你扔下去。”
皇仪冽佯装微怒,做势要放开,却被凌雅风像搂得紧紧的,“扔啊,扔啊,你扔啊。”
“你先把搂着我的手放开。”
“你先把抱着我的手放开。”
“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放。”
“一,二,三”
“你的手怎么还搂着。”
“你的手怎么还抱着。”
也许,一切真如灵儿所言,会慢慢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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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灯透射出的烛光微微跳跃,约约卓卓,皇仪冽坐在位上,眼睛盯着桌上黝黑色的小瓷瓶,眸光随着飘摇的光魅忽明忽暗。
张公公看着小瓷瓶,再看看不着情绪的皇帝,弓着身子,“皇上,真要这样做吗?”
凌贵妃这才刚开始有些转变,他不希望皇帝由于心急反而将事情弄糟。
皇仪冽视线黏着瓷瓶不放,张公公的话,他也在问着自己,此刻,他举棋不定。
还是,继续吧,他太着急了,与她相守的时间一世都还嫌短,他又怎能让它磋砣下去呢?
所以,“把它交给灵儿。”
站——
第228章
清晨,当第一道光束从窗外斜射而入,凌雅风醒了。
撑起身子坐直,她木然的盯着床缦某角,这几天怎么老是觉得乏力呢?懒懒打个呵欠,凌雅风唤来灵儿。
梳妆台上摆放一支骨瓷梅瓶,灵儿早早就将几枝红梅插入其内,红殷殷的花瓣艳得发亮,冷香在暖阁里倒显得益发的清雅,香了满室。
坐在梳妆台前,灵儿手巧的想替主子绾髻,却被凌雅风制止,“就随便梳两下吧。”
她又不外出见人,那些锁碎的饰品能弃就弃。
灵儿遵从的只用齿梳细细打理主子的顺发,见铜镜里的主子神态有些憔悴,开口道,“娘娘晚上睡得可好?”
凌雅风正把玩着自己晶莹圆润的指甲,听到灵儿的话她抬起头来,目光与镜里灵儿对视。
睡得好吗?她自己也正困扰着,说好,她老是觉得周身困乏,而且隐隐有些酸痛,特别是腿根部位,说不好,她又总是一觉天明,尤其这些天,她沾床就睡着了,自从经历那么些事后,她几乎是夜不能寐的,但如今这困意来得诡异,莫非真是龙床太柔软太舒服?
倏地,凌雅风又觉得下腹一股热流,太异常了!
联想到自己的酸痛,如今再加上这些反应,凌雅风很熟悉这代表什么,可是不应该呀,如果他对自己使坏自己不可能不知道的。
难道?
“灵儿!”凌雅风惊慌的叫了一声,却吓得灵儿手中的齿梳乱了方寸,硬是将她几绺头发扯在一起。
“啊~~灵儿快松开。”凌雅风痛得整个脖子都向后仰去。
灵儿缓神过来,赶紧打理,“娘娘,对不起,对不起,灵儿弄疼你了。”
凌雅风揉着发痛的脑勺,却不甚在意,她接着自己的猜测,“灵儿,我觉得有问题。”
灵儿咽咽口水,全身起着寒栗,“娘娘,什,什么问题?”
她就知道瞒不住娘娘,尽管皇上口口声声说会控制,可他见了主子根本就是狼看见羊,恨不得把主子的骨头都啃进肚子,他哪里知道收敛,对主子他只会过度纵欲,看吧,看吧,主子发现了。
灵儿咬着唇,想着如何向主子解释,凌雅风却抬头四下张望,再拉近她,双手执起与她咬耳朵,“我可能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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