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相公你太严肃了,所以清儿怕你?”小娘亲从摇箩里抱起我,一边摇一边拍,软言软语的哄着我。
“呵呵,美林,让我来抱抱清儿吧。”冰块父亲伸出双手碰触到我,吓得我边哭边猛往小娘亲的怀里钻去。
“还是算了吧,清儿好像真的很怕你。”小娘亲身子一扭,躲过了冰块父亲的手。
“美林,要是再不让我抱,清儿会更怕我的。他都出生六个小月有多了,对我越来越陌生,这都是美林一见他哭就不让我抱的结果。”
“是这样吗?那就给你抱吧。”小娘亲想了想把我递向冰块父亲。
我哭得几乎断气,止也止不住的掉金豆子。
“再哭,我就让你喝羊糊糊!”冰块父亲一看小娘亲心疼的脸色,手势轻轻的抱着猛哭的我突然口出威胁。
“扑哧!哈哈哈。。。”他的威胁真是太搞笑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所以,眼泪还挂在卷翘的睫毛上,嘴巴却不小心的‘扑哧’一声笑出来了,鼻孔处吹破一个小泡泡。
“看吧,美林,清儿不是破涕而笑了。”冰块父亲明明是说着高兴的话,我却没有在其中听出一丝感情。
“相公,你说我们的清儿是不是听得懂我们说的话呀?怎么刚好在你说出好笑的话时,清儿连怕你都忘了,就笑起来了呢?”小娘亲紧盯着我的眼睛,左瞧右瞧,像是发现了新事物一样,“呵呵,相公,你看,清儿呆呆的样子。”
“美林,妳多想了,清儿怎么能听得懂我们的话呢。”冰块父亲和小娘亲一起凑到我的脑袋前,看了半晌后得出了以上的结论。
呼,我眨眨酸涩的眼睛,再次挤出一滴眼泪。冰块父亲冰样的大拇指轻柔的抹去眼角的泪滴,深沉的看着我,话却是对小娘亲说:“美林,妳不告诉我吗?”
“相公,我们出来也有十几个小月了。现在我的母亲生病了,所以,相公,我们回去吧!”小娘亲淡淡的哀求着说道,“我知道当初我的父亲对你有很大的成见,可是,我们都处了十九个小月了,清儿也出生了。父亲一定明白了相公不是那种抛妻弃子的无情汉了。”
“美林,妳在担心我不会回去吗?真是笨,我爱妳,当然会一起回去了。你的父亲也是担心美林被我骗,所以才会说出那种伤人的话语吧。谁叫我长成一副冷酷无情的面孔呢。”冰块父亲一手托着我,一手揽住眼闪泪花的小娘亲,在她的额心轻轻一吻。
“相公,清儿看着呢。”小娘亲嗔了冰块父亲一眼,却是瞪了我一眼,满面含羞的在冰块父亲的胸膛意思的捶了一粉拳,娇声道:“是呀,相公长成这种无情的面孔还吓坏了我们的小清儿呢。”
“清儿现在不是不怕我了?”冰块父亲将我举高,面无表情的说着欢喜的话。
这是自我出生以来第二次被他抱住,他的怀里似是藏了一块万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比外面寒风呼啸还冷;冻得我直打哆嗦,要是有牙齿啊,肯定是‘咯咯’的响。真是佩服小娘亲,能依在冰块父亲的怀里没有一丝的冷意,还很温暖的感觉,否则小娘亲的脸色不会如此的红润。
“相公,清儿是不是病了?脸色又红又青的。”小娘亲终于发觉了我的不对劲。
小娘亲,快快把我抱回去吧,妳相公的怀抱与我相冲啊!我都快冷死了!
“啊哇——”为什么突然与冰块父亲有接触的地方又冷又热的,身体里似跑进一团奇怪的气在乱窜,难受极了。
“嗯?怎么又哭了?”冰块父亲寒冰一样的大手覆上我的额头,眉毛动了一下就恢复了,冷静的说:“很烫。”
“是不是刚才嬷嬷抱着他在外面等我时吹风了。这可怎么办呢,相公?”小娘亲一脸焦色的看着我发红的小胖脸。
“看来今天不能下山了。美林,我带清儿下山去看病。”冰块父亲说。
“相公,我也去!等一下,我去帮清儿拿件围褛。”小娘亲说完急急走去了我的小房间。
我或许真的受凉感冒了,不然为什么在冰块父亲冰寒的大手贴上来时觉得很舒服?为什么觉得自己呼出去的气都是灼热的?为什么头也晕乎乎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着呢?
可是,我还是想离开这个冰冷的怀抱,它不能给我一丝温暖。头晕脑胀中我错觉了我的心跳越跳越慢,又好似有什么东西想从胸腔中脱离而去。
“相公,我拿来了。”
小娘亲几乎是撞门而入,敞开的房间迅速吹进一室的冷风,我狠狠的在冰块父亲的怀里打了个冷颤。小娘亲将围褛一抖一裹,把我抱回了她的怀中;舒服得我又打了个颤。
“清儿,还冷吗?”小娘亲问。
我怎么可能答话,只是虚弱的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扭了扭胖胖的小身子向她的怀中偎去。
“美林,妳还是在家里等吧。看清儿现在这个样子,耽误不得呀。坐角马车很慢的,抄下山的近路又比较难,外面现在在下大雪,你跟着反而会拖累我的。”冰块父亲说。
“可是?”
“别可是了。清儿会没有事的,我们很快就回来了。乖乖等着,美林。”冰块父亲抱着包成只露出一点点缝隙的我,在小娘亲的脸上轻柔的抚了抚,微一点头,然后他脚尖一点,迎着寒风一跃而起。
第八章
“相公,你看清儿的脸色好难看哦,是不是生病了?”
“别怕,美林,我带清儿下山去看病了,妳就乖乖在家里等着吧。”
在这个漫长的冬季里,我很不幸的受凉生病了,还很可能是被第二次抱我的冰块父亲给冻病的。
冰块父亲抱着只露出一丝缝隙透气的我,朝满面焦色的小娘亲点点头,脚尖一点,冲进室外的寒风中。
有种坐飞机的感觉,平稳、安静、迅速。唯一不好的就是总是一起一落,让我的头有些微的不好受。
我裹在厚厚的襁褓中,外面的寒风一丝也吹不进来。想着冰块父亲冒着大雪寒风带我去看病,心中涌上一丁点的感动。谁让我生病就是他的主因呢,有一丁点感动就不错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冰块父亲抱着我停了下来,缝隙中飘进一缕药香。
“大夫,我儿子生病了,麻烦你看看。”冰块父亲清冷焦急的声音。
“快快,把他抱过来吧。”中气十足的苍老声音。
“这天气可真冷,生病的人多着呢。年青人别怕,小孩子要病病才长得结实。”大夫一边安慰着冰块父亲,一边在我的身上东摸西捏的,翻翻眼皮,看看舌苔,搭搭手脉。
“大夫,我的儿子没有事吧?”
我微微拧过头,看着冰块父亲。他现在的脸上真的是一片焦色,可惜啊,他的眼中还是什么都没有。
“没事,令公子只是吹了冷风,有些微的发烧,吃几副药就可以了。”大夫笑呵呵的说,大手一挥而就,递给冰块父亲一张写满药名的药方。
冰块父亲伸出右手接下,说:“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了,大夫。”
“呵呵,不用谢不用谢。小枝,过来,带这位公子去抓药。”大夫朝内堂喊了声,跑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童,领着冰块父亲去抓药了。
“大夫,我将药抓好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冰块父亲在我快要入睡时,清冷的对坐在一旁为另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看病的大夫说道。
“哦,这么快就抓好了。记得一日三次,每次三碗水煎熬到剩下半碗时就差不多了;药渣还可以煮水给小公子泡澡,只要三天就好了。”
嗯,这是什么药,渣子还可以泡澡?回去研究研究。
冰块父亲将药包挂在脖子上,给我包围褛时,见我睁大眼睛咕碌碌的转,他手下的动作有一瞬顿住了,然后将我包成来时的样子,慢腾腾的走出这间医馆。
回去的路程很慢,似乎是冰块父亲刻意慢下来的。
我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在襁褓中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将耳朵的听力提到极致。
雪花飘落的‘窣窣’声、寒风吹过的‘呼呼’声、树枝被大雪压断的‘嘎啦’声、冰块父亲缓慢而有力的心跳声和轻松的呼吸声,以及几道若有若无的心跳声?
咦?还有别人?我再次仔细的听了一下,确实没错,有,三,不对,是五个人在我和冰块父亲的周围同行着。
是坏人吗?可是又不像,那些人没有杀气泄出来;倒像暗地里的保护者,或者也可能是监视者!
我不安的在冰块父亲的怀里动了动,伸出不露一丝肉的左手在冰块父亲的胸膛处撞。
“怎么啦?清儿。呵呵,明知你听不懂,可是看着你的眼睛就会莫明的说话了。”冰块父亲低下眼眸看着我。
我身子僵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去摆表情了,只好撇嘴作劲的样子。
“苏向阳,你给我出来。”冰块父亲看着我这个样子,一脸的嫌恶将我改抱为提,对着空无一人的雪色树林冷冷的大喝一声。
“呵呵,是的。老大呀,什么时候才回去呀?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可真难挨啊。”嬉皮的声音刚一响起,就从一棵无人的大树后走出一个一身白的男人。
“他可能要屙大了,你看着吧。”说完,提着我的大手一晃,我被冰块父亲抛出去了。
“啊呀呀,这可是你的儿子耶,怎么能如此的抛来抛去呢?还好,小家伙没有被你吓哭。”苏向阳嬉笑着接住我,与我大眼瞪小眼,我裂嘴一笑,流出满嘴的口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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