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大清之恍然如梦·晋江VIP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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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清之恍然如梦·晋江VIP文-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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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惊呼声吞了下去,生死关头,反而想不到更多,只盼望身后的人能够放弃,而我们可以逃脱。

    深山的树林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尤其是常宁这样抱着我,视线被挡去了大半,于是,我们轻易地落入了一个宽不过一米左右的深沟。

    我没有尖叫,因为我不习惯在受惊的时候大叫,我只是闭上眼睛,伸手想去抱头的时候,已经晚了,头也不知道被什么撞到了,反正是唧里咕噜的一顿乱滚。

    昏倒,然后又再醒过来,雨早停了,太阳也已经出来了,天际挂着一道颜色正在淡去的彩虹,我躺着不动,因为没有一点力气,只略微挣扎了一下,就又失去了意识。

    真正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头有些痛,有些晕。只是,我还是茫然地爬了起来,四下一看,本以为是一个山洞,却原来是山自中间开裂出来的斜坡,不是很深,也不是很陡峭,向上看时,却看不到先前跌下的地方,这倒是一道天然屏障,看了一阵子之后,我的视线才终于集中起来,落在一点上。

    距离我躺的地方十几丈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不正是常宁吗?

    站起来走路的时候头更晕了,只走了几步就跌倒了,但是我仍旧手脚并用,迅速爬到他身边。

    常宁是侧躺在地上,脸上都是泥土,没有半分血色,我尝试着将手放在他鼻子下,半晌,才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

    他还活着的念头忽然让我充满了勇气,我扶他,却没有力气,只能试着支起他的头,天应该晴了很久了,因为我的衣服都干了,但是他身下的衣服,却潮湿而黏腻,我抽出手,接触到他身下的手指上都是一片殷红。

    “常宁!”我叫他,摇晃他,他都没有反应。

    想来他伤得要比我重,只是,伤在哪里呢?我终于咬紧牙关,将他翻了个身,然后,几乎痛哭出来。

    他背后,仍旧插着一支断成两截的箭,断裂处仍有部分黏连在一起,分明是用力压断的,箭头整体地没入了身体里,也不知道是当初射进去的,还是滚下来的时候压进去的。

    “常宁!”我再叫他,用力地叫他,好久,他终于哼了一声,让我知道,他还没有死。

    其实我同他并不熟,但是,这一刻,我却是如此的渴望他能够活下去,眼泪一直在落,总感觉并不是我在哭,是这个身体吧,虽然我不能判断他同我说的话有几成是真,几成是假,但是这个身体却应该知道,所以,她在哭泣。

    我咬了咬牙,开始在他身上摸索,据我所知,康熙的侍卫虽然都是亲贵出身,但是满族的传统就是打猎的时候,身上总会准备一点外伤的药,就连胤祥,一旦外出打猎,也会准备一些贴身带着。果然,常宁也有。

    将他身体放平趴好,我打开小药盒子,才发现自己两只手黑糊糊的,指甲断了几根,指甲缝里都是污泥。

    我素来有些洁癖,这一刻只恨不得立即去洗手,但是,常宁还等待着尽快救治。

    把他的佩刀拔出来,割开他后背的衣衫,伤口周围红肿一片,血仍旧在流,轻轻用手一摸,失血过多的肌肤,似乎都失去了弹性,不能再耽搁了,我咬牙,双手抓紧箭身,用力拔起。

    “啊!”常宁无意识地叫了一声,身子抽动,而我则无力地跌倒在一边,箭只向上了一点点,血流却一下子加快了。

    很想抬手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因为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除了哭就是哭,用力抹了一把脸,我咬紧牙,双手用力,直到噗的一声,箭头彻底到了我的手上,常宁的血也喷在了我脸上,我才慌忙将药膏拿过来,厚厚地涂在他的伤口上。

    

 第47节:塞外惊魂(3)

    将外面的长衫撕成了好多条,横七竖八地绑在他的伤口上,血总算是不流了,我几乎脱力地坐在一边,等待着常宁苏醒——或是死亡。

    一整夜,常宁没有动过。

    山林里,不时有野兽的嚎叫声传来,我很饿,却不敢离开,当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吃些什么。

    赶在日落前,我捡了些树枝回来,准备生火,只是,我无论是用力敲打两块石头也好,还是钻木头也罢,都没有弄出火种,自然也就没有火可以升。

    常宁不动,我也不动,因为我实在没有勇气在面对满山野兽的时候,还要面对一个可能死掉了的人。

    很久都没有觉得黑夜是这样的漫长了,我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忍受着饥饿和恐惧,等待黎明的到来。

    “水——”天亮之后,我自睡梦中醒来,原来人在极度的恐惧中,也很容易入睡,至少我是这样。睁开眼睛,就听到了这样的呻吟,发自常宁的呻吟。

    一下子跳起来,我过去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居然还有呼吸,而且他还声音微弱地要水,我兴奋了起来,总算不是孤单一个人了,只是,水……我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那种清澈的、流动的液体。

    “水——”常宁执著地呻吟,我咬了咬嘴唇,决定四下里找找。

    并不是每个山谷中都恰巧有流水经过,有的,只是巧合,没有的,大约也是巧合,总之,我遇到的情况就是巧合,山谷中没有水流,不过大片的叶子上,却有几滴露水。

    第一滴露水滚落在了地上,因为我基本没考虑,就伸手去摘叶子了,叶子到我手上的同时,露水也掉在了地上。

    有了这样的经验,我就四下里找了片大叶子,收集起一滴一滴的露水,然后再滴在常宁的唇上,虽然有些杯水车薪,不过总比我一点也喝不到要强。

    日头过午后,常宁终于醒了,只是刚睁开眼睛看东西的时候,给人一种没有焦距的错觉,我足足又等了有一盏茶的工夫,他才终于说:“你为什么不走?”

    “走去哪里?”我问他,一边把手按在他的额头上,有些热热的,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

    “回京城,回你的荣华富贵身边呀。”他说,语气渐渐有力。

    “如果能走,你以为我不走吗?”退开两步,我回答他。

    “那你走吧。”他重新闭上眼睛,不看我,也不再说话。

    我等了一会儿,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没死吧?”

    “人待在这里,早晚要死,有区别吗?”常宁睁开眼睛,有些嘲讽地问。

    “当然有区别,区别就是,如果你死了,就没有希望了,如果你没死,就有希望。”我说,“而且我们也可以离开这里的。”

    “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常宁忽然看向我,眼中有光芒跳跃,然而,很快那跳跃的光芒消失了,他整个人便又归于寂寞,“其实这里很好呀,我忽然不怎么想离开呢。”

    “没吃没喝的地方,只有你会说很好。”我苦笑,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手脚也都有些发软了。

    “你饿了?不早说,这里随处都有可以吃的东西呀。”常宁挑眉,下巴微微一动,指向一个方向,那里有一排大树。

    我看过去,没有发现什么果子之类的东西,于是生气地看向他,说:“这个时候,这个玩笑好笑吗?”

    “婉然,你真的不认得那是什么树?小时候,我们园子里种的两棵树中,就有一棵是这种树,你还经常去爬,摘青果子吃的。”常宁说。

    “李子?”我说。

    “错了,是杏树。”常宁回答得很干脆。

    “杏树有什么用,这个季节也没有……”我正想说没有果子吃,却猛然想到了一件事,忙站起来,几步跑到树下。

    同我想象的差不多,杏子掉在地上,都烂光了,树下的地里却埋藏着很多杏核,扒出一些,放在大石块上,再用小石块砸开,雪白的杏仁就露出来了。

    这种野杏的杏仁有苦有甜,甜的很甜很甜,苦的很苦很苦,不过,总是食物之一。我砸了一些,本不想分给常宁,但是看他始终面无血色,而且一动不动,心里还是很担心,这种营养和热量都很高的食物应该适合他。于是,我递了一把过去。

    常宁吃得很慢,虽然瞧不出他有什么难以下咽的表情流露,但是,是苦是甜自己最清楚。

    肚子里有了底之后,我开始四处看,人一两天不吃东西没什么,但是若有一两日没有水喝,怕是要出问题。

    “找水的话,到地势低一点的地方,”常宁伸手向我刚刚没有走过的方向指了一指,那边又是一个斜坡,地势很陡峭,我虽然看到了,但是一直没敢过去。“小心有蛇,然后,也带点水回来给我。”他说。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受伤让常宁给我的威胁和压迫感降低了很多,但是却给了他支使我的权利。算了,支使就支使吧,反正也不是全为了他。

    

 第48节:塞外惊魂(4)

    来到斜坡前,我却是实在地犯难了,这个坡不高,但是无处着手,下去容易,但是要怎么上来呢?

    回头看常宁,他已经闭上眼睛,分明是一副你自己想办法的姿态,我跺跺脚,转身四下打量,这里林木茂盛,秋天也有不少藤蔓,按照电视和书上的说法,应该是可以利用的。

    所幸,常宁的刀还在,只是藤蔓坚硬,总要费些力气才能弄断,捆绑连结的过程更是痛苦,手上的皮被割了无数道口子,也不流血,只是沙沙的痛。这点看起来非常简单的工作,我做了总有一个多时辰。

    从斜坡上小心地滑下去的时候,湿滑的岩石将我已经脏乱不堪的衣服弄得更加惨不忍睹,不过这里的潮湿,却实在地给了我希望。

    斜坡底下,我踉跄着前行,头却一阵眩晕,好在片刻就过去了。

    更深的山谷中果然有泉水,虽然只是很细很细的水流,不过对于一个渴得要命的人来说,还是太难得了。

    喝饱了之后,才想起上面还有一个人,不过我手中却没有什么容器可以使用,想了很久,还是从衣服上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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