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里絮的领队下,他们还看到了大黎国最大的一棵银山树。
冲天的树冠,十来人合抱的树干,经过春雨洗涤的泛着白银的璀璨光芒的树叶,咋看下去这就是一棵白银的摇钱树。
白里絮让人拿来楼梯靠在树干上,一路小心缓慢的爬了上去,瞬间就被那遍布的树叶给掩盖。
半越东张西望,这才发现树干周边也有一些梯子,有人也顺着梯子一直爬上了树。有的梯子下面没有人,有的梯子下面也有如她这般年纪的女子,原来,这银山树是只能由男子爬上去的。
过了半响,白里絮才从树叶中钻出脑袋,对着树下的半越道:“这个怎么样?”
“什么?”
“果实。”原来,他手中还拿着一个银色的果实,有牛屎丸子那么大,通体银色。半越口水,好像银两啊!
白里絮一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自家妻主在想什么,笑道:“这是银果,是让男子吃的。”
“哦!那蛮好的!看起来个儿蛮大,你确定你吞得下?”
白里絮心里甜蜜,人又钻了回去,没多久就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展开手掌,里面居然有三颗银果。
半越拿起一棵对着太阳光仔细看,整体透亮,居然还可以看到银色表皮里面的果核:“这东西怎么吃?还是就这么……”她做个要往口里丢的姿势,白里絮连忙夺了过来,嗔笑到:“都说是男子吃的了,女子吃了没用的。”
“哦!”呆呆愣愣的,一旦和白里絮单独在一起后她很少动用脑子,对方说啥就应啥好了。
白里絮也不为怪,拉着她走到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面坐着一位胡须皆白的老人。
白里絮将那三个果实放在掌心给那老人敲着。
“果实饱满无破皮,内核圆润无纹,是上好的孕果。”
白里絮笑得更加满足,望着半越的眼神越发痴迷,这个样子的帅哥很让人招架不住啊!某人蠢蠢欲动。
那老人又将白里絮和半越都打量了一遍,一边摸着胡须一边道:“你们两人都正值盛年,只要孕期注意意外事故,皆可诞下喜儿。”
白里絮打躬作揖:“谢谢爷爷!”又放下好些银两,这才拉着半越离开亭子,逐渐走下山去。
半越思忖半响,才缓慢的问:“这果子是不是男子吃了之后就能够生下孩子?”
白里絮点点头,笑容满面,甚至带着一丝的期待。
“不是说让我生么?你们男人生孩子,这……”
白里絮停了下来,笑道:“我只是备下以防意外。你不要太多心了。孩子的事情纯看你我造化,如果……”顿了下:“其实,你能够生一个,我也再生一个,不是更加好?”
噎,这个想法真怪异!
半越望着他那期待的眼神,终究不忍拂他的意思,只能点点头,不再多话。
第三四章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每每看到那太阳从西边缓缓落下的时候,半越心里就生出莫名的情感。也不知道是感慨命运呢,还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一壶小酒,几碟上好菜式,她就这么举着酒杯迎着咸鸭蛋黄干杯。
白里絮已经换洗了一番,披着湿漉漉的发丝走了出来。
半越自然的接过他手上的毛巾,替他慢慢擦干发丝。唔,古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剪断的,这也为了两人的生活增添了某些和谐。
其实只是某人为了打发无聊而已!当然,顺道也为了吃豆腐!老是堂而皇之的扑倒对方那多没意思啊!
情趣啊,情趣懂不懂?
半越既然愿意为他这么做,白里絮自然是欣然接受的!
每当这个时刻,两人之间都不需要任何话语都能够进入对方心里。
半越曾经笑道:只要相爱,任何一件事都是爱的表现,不需要特别的说明!
只是:“你有心事?”
白里絮摇摇头,斟酒喂了身边的某人一口。
“那是心情不好?”
白里絮轻笑:“没有。”
“唔,那是太累了?或者,你觉得我这些日子没有满足你?”
“说什么啊!”这个人总是每个正经!
“那就是你在担心什么?是不是欧阳异的事情?”
“……”
扯了扯手中的发丝:“老是一个人担心,干吗不说实话。”
“我没有。”
“死鸭子嘴硬!”
“越……”
“好好好,你不要用这种语调唤我,骨头都软了,真是。我的夫郎太能抓住我的软肋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白里絮轻笑,索性再斟酒给了她喝,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没多久白里絮就面染红霞,霎时春光一片。
半越咳嗽一声,哎呀,夫郎太漂亮了实在是……噎,不知道该喜该忧!只是,某个色女子始终拗不过此等桃色,干脆头发也不擦了,直接拉过椅子跟他并在一块,勤快的斟酒,再灌酒。
嘿嘿,司马昭之心哦!
偶尔再偷香一个,也爱意泛滥。
白里絮晕乎乎,他虽然经营正经酒楼,到底是男子,不可能丢下自尊跟客人们拼酒什么的。平日里都是喝的果酒,这等稍微烈的清酒还是喝不习惯。
半越摩擦着他的鼻尖:“絮,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白里絮身子半边都靠在她的身上,抓住她的衣袖:“你是我的。”
半越笑道:“我早就是你的了,还用现在说。”
白里絮摇头:“你以后也是我的。”
“唔,那是当然。”
白里絮似乎得到了保证,又道:“不许喜欢别人!”
“咳,好。”
“也不许爱上别人!”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切听你的。”看看,多好的妻主啊!她绝对是夫管严的最佳代言人。
再喂他一些菜,怕他被酒伤了胃,到时候半夜饿了又睡不安稳。
白里絮硬是撑起身子,夹紧筷子夹了菜好半天才送到半越的口里。一个喂食,一个喂酒,偶尔相互唇对唇的交替,某个人蠢蠢欲动的按住对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直接让对方脸色酡红身子软绵。
外面隐隐约约响起某个声音,一声声,一句句!
白里絮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回神:“好像有人在唤你的名字。”
吃菜,喝酒:“没有!你醉了,幻听!吃饭吧!”
酒过半巡,残菜撤离,白里絮软成了一滩水,眼睛都要打不开了。
“今晚早点歇息?”
“……好。”拉住衣袖,开始帮她脱衣裳。客栈外面依稀有着什么热闹,人声鼎沸。
半越抓住对方的手,将他按在床上,褪去外衫:“我自己来就是了,你想睡就先睡,我陪着你。”
“……我,要你一起。”
“我不是在这里么!睡吧,你今日不是爬山就是爬树的,早就累了。”
亲亲脸颊,再吻吻,拥着他,一手还慢慢的拍着他的背脊,看着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呼吸也平缓了。
窗外,依稀可以看到朦胧的灯火。春天的时候白日时间短暂,两人喝酒又折腾了这么久,半越也有点小醉。
帅哥在怀,心里平静,居然也这么睡了下去。
直到熟悉的敲门声起,半越挣动肩膀,这才发现半边身体都麻了,白里絮头埋入她的脖子深处睡得安稳。
轻手轻脚的将白里絮扶好安顿,再盖上被子,这才披着外衫走出门外。
卷帘嘟着小嘴:“小姐,那个欧阳异来了。”
半越关上门,走到走道尽头才淡淡的道:“他又是一声脏兮兮的倒在了客栈门口?”
卷帘耸搭着耳朵:“是。而且还一直叫着你的名字。这里客栈老板就以为他是来找你的,让人将他送到了我房间呢!我都想歇息了。”
摸摸傻丫头的脑袋:“再去开个新房间搬过去吧!我去见见那个欧阳异。”
卷帘点头,临走之前忍不住的道:“这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一路乞讨过来的,小姐,我们从都城出来的那一年也没有这么凄惨吧!”
半越笑道:“你这是心疼他了?”
“没!只是觉得可怜!我当年还有小姐呢,他可是一个人,还是男子。”
半越一路走到原本卷帘的房间,半推开门,话却还是对着卷帘说的:“你不要忘了,我可是有夫郎的人!而且,你小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上!不管别人说得如何,单要成为我的侍郎还要过絮的那一关。对我而言,絮才是我的唯一。其他人,”她冷笑一声:“生死于我何干?”
屋外的人总算走了,屋内的人却是顶着草窝头,一脸无辜的望着进来的半越。
开口就是:“我要成为你的夫郎。”
半越悠哉的走到一边,拉开椅子,将对方扫视了一遍,轻蔑的道:“就你这德行?”
“我这德行怎么了?”
半越一捂住鼻子,转过头:“臭死了。”
欧阳异大哼一声,直接跑出门外,没多久就叫得客栈小二给他抬得洗澡水进来。
毫不客气的洗洗刷刷一番,再站在半越面前又是一阳光少年郎。
半越半靠在椅子上,一脚搭在桌沿,一摇一晃:“你陪嫁多少?”
欧阳异怔怔:“陪嫁?”
半越点头:“嫁妆!”
“我,我不知道。”
半越冷笑,再问:“你自己呢?有什么本事?我半家可不要无用之人。”
“我会卜卦。”
“哦?”
掏出一副金子打造的阴阳卦出来,黄灿灿沉甸甸的放在半越的桌面上:“这是我的卦!我可是靠着它才找到你的。”
半越扫了一眼,那东西不就是寻常庙宇里面人们用来占卜的卦么?只是这一副是金子打造的,她对金子感兴趣,可对卦没兴趣:“你不是说只要还没有成亲就不能卜卦算命么?”
欧阳异哂笑:“对。我在成亲之前只能卜算我自己的事情,可是成亲之后可以卜算天下人。”
“哦!”半越眉头一挑:“你就算算你将会何年何月嫁给我。”
欧阳异手一摆:“不用算了,就是这半年后。”
“这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