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补充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你能,你肯定能,因为很简单。”他终于露出了笑容,那是很天真的笑容,和他平时的笑几乎一样,只是,不知为什么,我却从中看到了一点点阴谋就要得逞的意思呢?
“我能,还肯定能,是什么事情?”我小心的问他。
“先说,是不是只要你能做到的,就一定做?”他追问。
“是”,我回答。
“那,我要……我要……我要……”
“什么?”
“我要,我要你好好的亲我一下”他终于开口。
我的脸几乎是在听清了他的要求的同时,腾的一下红了,听听,这那里是一个十四岁孩子该有的要求,只道现代的孩子早熟,却不知,原来在古代,这孩子也保守不到那里去,不,他们根本就不保守,简直是直接得要命。
“你反悔了?你明明答应了我的,怎么可以反悔。”他闷闷的问。
算了,一个吻而已,反正刚刚他也亲了我的额头,在现代,吻不也是打招呼的方式之一,就当和他打招呼了。
于是,我深呼吸,告戒自己的脸皮,一会不许红得和关公似的,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然后,颇有些舍生取义般的,毅然凑了过去,预备也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亲一下。
就在我们接近的一瞬,他的手臂却猛的捉住了我的,脸上露出黠促的笑容。
糟了,中计了,我怎么就忘了,这个坏小孩虽然只有十四岁,但他有个那么精明能干的老爸,有个立于宫中,二十多年如一日地位不倒的老妈,还有个只用眼睛就能看穿别人的哥哥,自己的心思又能差到那里去,只一心当他还是个孩子,却忽略了,这个孩子,恐怕比自己聪明多了。
只是眼前,后悔已经晚了。
他的手一拉,温软的唇,已经轻柔的印在了我的唇上。
我的初吻呀,天哪,几乎如触电般,我猛的挣脱开来,退出了好几步,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一片,估计可以烫熟鸡蛋了。
“婉然……”他轻轻的叫着我的名字,声音是说不出的温柔,刚刚的黠促笑容,在看到我的神情之后,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专注的凝视。
我们看着彼此,一时无语。
“婉然,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太唐突了,所以,你生气了。”
沉默了一会,他走了过来,低下身子,把他的脸凑了过来,小心的打量我。
“没有”我说,这是实话,一个吻而已,一个点到为止的吻,即使是初吻,终究也算不了什么,尤其是对一个来自几百年后的现代的灵魂来说。
“没生气,那你笑笑好不好,我喜欢看你笑。”他要求。
我笑不出来,因为心里还是生气的,气自己总是很笨,轻易就上了当。
“你还是生气了。” 胤祯忽然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拥住我,用下巴小心的蹭着我的头发,他又长高了,虽然距离成为一个真正威震四方的大将军王,需要学习和磨练的东西还有很多,但是,他的成长,却是这样的让人不能忽视。
“别生我的气,别离开我”,他的声音轻柔的在我耳边响起。
“婉然,从我第一天见到你,我就觉得,你会是我生命里,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可以吗?婉然,永远不要走开”。
我无语,我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一个十四岁孩子的话,我该怎么去回答?
可以相信吗?这是我穿越时空,上下古今的目的?
可以相信吗?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可以相信吗?一个十四岁的诺言?
可以相信吗?此时我的心情。
我不知道自己要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知道,自己要的爱情不该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我选择了无语,这不是我要的爱情,至少眼前不是,因为这在我眼里,甚至不能称之为爱情,总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孩子,在对自己感兴趣的玩具,宣告着所属的权利,而我告诉自己,我,不是一个玩具。
抬头看他,我的心却又不免震撼,为了那目光,纯净而坚持,甚至深情,也许,我错了吧。
不过还好,在这里,我们都只有十四岁,未来的日子,真的很长,不论对错,时间都会为我们证明,我愿意等待。
但愿,真的,这一刻,看着他纯净的眼眸,专注的凝视着我,看到我的身影,如此清晰的印在他的眼中,我真的希望,我等待着的时间,告诉我的结果,就是他,胤祯。
真的有那一天,我会靠在他的怀里,告诉他,我为你而来,上下古今,跨越百年,只为,和你相守,无论最终等待你的是什么样的命运,我都会在你身边。
只是,眼下,我只能沉默。
半晌,胤祯拉着我的手,重新坐在了暖炕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我,说:“这是送给你的。”
“什么”我有点惊奇的接了过来,自己过生日却送别人礼物,还真是希奇。
三下两下打开盒子,竟然,天呀,竟然是一块纯金的精巧的表。
“怀表”,我惊喜,表在这个年代,是个稀罕的物事,当然这东西本身对我而言,并不稀罕,但是纯金的呀,金子的表,在现代,我连做梦也没想过回那么奢侈的去买一块金表,当然,那并不表示我不喜欢金表,只是觉得性价比不高而已。
“你认识表?那太好了。” 胤祯也高兴的说,“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我一边看着这金闪闪的东西,一边兴奋的说。
只是摆弄的过程中,猛的想起了送表的含义,在现代,手表经常是婚礼上的定情信物,于是我问:“怎么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
“因为你太懒了,就像某种动物,总是睡懒觉,我怕你那天起不来,又被板子伺候,所以先替你预防一下呀。”十四说得煞有介事。
“好呀,转弯的骂我。”我恼了,扑上去预备给他几下。
“有人谋杀……”他没形象的一边躲,一边小声的叫着。
烛光晃动,我们满室追逐,看着就将他逼到死角了,我故意让自己看起来狰狞一点,然后走过去。
“饶命呀……”他笑嘻嘻的看着我,眼里那有一点害怕的神情,只是看我走近,才一把从怀里拽出了我送的荷包,在我眼前晃动说:“好婉然,就看在这荷包的面子上,饶了我这回吧。”说得跟真事一样。
我撑不住又笑了起来,半晌才说,一个荷包就得了个金表,是不是就是《诗经》说的,报之以琼琚呢。
胤祯也在笑,他靠近我,轻声说: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萌动
自从那天从十四阿哥处回来之后,我的心情始终是很复杂的,那是一种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心情,在以后的很多个夜晚,我常常会想起那天的一切,然后一个人捂着一阵阵发烧的脸,只想放声大叫。
在很多个失眠的夜晚,我也曾问自己,这是爱情吗?但是,自己所能给出的答案,却不是肯定。
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但过去的日子里,我幻想的爱人,却是那种成熟稳重的男子,和他在一起,能够感觉到很温暖、很安心,重要的是,总是能找到一种被呵护的感觉。
但是不知为了什么,我却总是觉得,和十四阿哥在一起,尽管总是欢欢喜喜的,但欢喜过后,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很想在找他,哪怕依旧只是在一起笑闹,让我确定一下自己的感觉,只是,每每抽了空子去寻他,他却总是不在。
其实出了正月之后,十四阿哥就忽然忙碌了起来,每天除了上书房、跟着其他成年的阿哥上朝之外,好象也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就这么一直到了六月。
满人来自关外,所以不是很耐热,每年到了六月前后,康熙总是要奉皇太后去塞外避暑,今年,听说热河行宫已经有了很多的扩建,宫里上至嫔妃、成年的、没有成年的皇子公主,下到我们这些侍奉的人,当然都想去看看热闹了。
我这几天偶尔出去办事,总是看到其他几位娘娘宫里的丫头在积极的做着各种准备,似乎只能出行的日子一到,就可以立马跟着皇上出巡一般。
悄悄问了吟儿,她只是摇了摇头,虽然没说什么,但我隐约也明白,随扈出行这种事情,不大可能落在我们这里。果然,几日后,圣旨一下,随扈的名单,没有良妃,甚至也没有八贝勒胤禩。
良妃一如既往是淡淡的,不象其他主位那样,会去找康熙撒娇,到了这里半年多了,我渐渐也看懂了一些,良妃与这宫里的很多妃嫔不同,她从来不会去引起皇帝的注意,甚至在很多可以引起皇帝注意的场合有心无心的回避,也许,惟一能让她关注的,就只有胤禩了,每天,只有胤禩来请安的时候,她才真正的开心,好象眼中看到了他,就已经是整个世界了。
开始,我并不能理解这种行为,爱情这个东西,是要去主动争取的,良妃现在这种政策,分明是一种消极不合作,康熙的大小老婆有那么多,这样的随波逐流,当然被淹没在人海中了。
但是,跟在她身边日子久了,在宫里见的人和事情也一天天的多了起来,我才在某一天,真正理解了后宫,理解了帝王之爱。
后宫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在二月里,康熙前脚出门上了五台山,后脚,一个去年和我一起入宫,在乾清宫侍奉的宫女,便在某一个深夜,小产进而血崩,死得无声无息。这件事情,在这后宫当中,几乎很快便人尽皆知,但是,奇怪的就是,每个人都选择了守口如瓶,仿佛这样的一件事,从来就不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我当时甚至都以为,这个宫女是不是犯了忌讳,和什么人有了私情,才被秘密清洗掉,但事实却是,康熙回宫后的几天,下了一道恩旨,追封这个连姓名都没有被人们记住的女子为答应。
原来,原来孩子的父亲是皇帝,只是,对于自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