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爷是打定主意了的。身边又有那么多进言出主意的人,哪里能听我的呢。我也劝过几次,没用。所以我也就不劝了,只想着能乐几天便是几天吧。只是你一个小小的女子,有什么样的办法就能让王爷听你的呢?”
“王妃恕罪,这些话只能对王爷讲。并且北静王爷说过,只要王爷听了这话,一定不会再起出兵之意了。”
“真有这么神?”紫阳王妃有些半信半疑。
元春又道;“我也不妨给王妃说一件事,王妃听了,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什么事?”
“先皇的康德妃娘娘如今在端木靖的手上。他想以她为人质,在紫阳王不听他的调派时用来要挟他。只是现下还没撕破脸,王爷也不知道这事,所以端木靖也只是派人来跟王爷商谈谋逆之事。其实他是自己想做皇帝,利用紫阳王和当今皇上的兄弟之争,坐收渔翁之利。当然,这还只是其中一件事,另还有一件机密之事,只能对紫阳王讲。”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紫阳王妃大惊失色,事关重大,非同小可,她还真不能擅自作主了。“那行,我立即派人去请王爷。”
紫阳王妃对身后的贴身丫头道:“岚烟,你亲自去请王爷。无论王爷在做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你只说我这里来了一个人,说是有极为重要的事要禀报。若他不信,你便可将刚才袁姑娘的话悄悄说与他听。他自然就来了。”
“是,王妃。”岚烟领命而去。
这里紫阳王妃对元春道;“袁姑娘是北静王的人,那北静王如何不来?他又是如何得知这一消息的?
元春道:“北静王爷也来紫阳州府了。我们住在客栈里,只是因为无人引见,见不到王爷和王妃,正苦思无法,刚巧就遇上了白凝霜姑娘。白凝霜姑娘无意中救过北静王爷的命。”
“那又是怎么回事?北静王爷在京城养尊处优,怎么会受伤呢?”紫阳王妃饶有兴趣。
元春便把跑了端木峻,水溶追捕途中遭劫杀,被白凝霜和唐秋宛路过救出等事说了一遍,最后道:“端木峻跑掉,便让端木靖无所顾忌,我们想着他们便要兴风作浪。只是师出无名,便会借紫阳王的势力和名头发兵造反,因此我们就赶来这里,想要阻止这事。”
紫阳王妃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感兴趣,辨别不了这些是是非非,也作不了主。还是等王爷来了,由他自已来判别吧。袁姑娘,若是你所言不实,平白地让我担个不是,得罪了王爷,到时也别怪我翻脸无情。”
元春笑道:“王妃请放心。袁春所言句句属实。”
正说着话,只听外面脚步声响,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王妃,你究竟有什么事,巴巴地把我叫来?我正跟端木大将军的特使商谈事情,这岚烟却非要我过来一趟。你说有人来报母妃下落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人在哪里?”
紫阳王妃忙站起身迎出去。元春也忙起身站在一旁躬身候着。
只听紫阳王妃道:“妾身这里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说是母妃在端木将军那里,目的是要挟迫您听他的调派。事关重大,妾身不敢自专,是以请王爷来亲自定夺。喏,这就是袁元姑娘,是京城里北静王爷的人,这些话都是她说的。”
元春跪下,给紫阳王叩头道:“小女子袁春,叩见王爷。”
紫阳王走到主位椅上坐了,才道:“你说本王母妃在端木靖那里,有什么证据?”
元春低着头道:“也没实际凭据。但德妃沈从容王爷是知道的吧?”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紫阳王紧着便道:“她不是死了吗?她也知道这事?”
“王爷,康德妃娘娘便是沈从容偷偷弄出宫的。她一心想把康德妃娘娘救出来,送到您这里来,加上端木靖跟王爷交好,就把娘娘交给了端木靖。自己因为事情败露,被皇上抓了起来,却又被紫绡抢先杀了。”
紫阳王听了这话,半晌无言,良久才道:“可怜沈姑娘一片痴心本王欠她真是太多了。袁姑娘,你先起来吧。站起来说话。”
元春站起身来,心里放松了不少,因为紫阳王的态度已经和缓了,也就是相信了自己的话。她偷眼看了紫阳王几眼,这才把紫阳王看了个清楚。只见紫阳王轩辕昴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着紫蟒王服,头顶金冠,腰缠玉带,足蹬粉底朝靴,身形高挑,眉目英挺,是个英武潇洒的美男子。
“袁姑娘,你说的这些,跟端木将军跟本王说的有很大出入,本王也不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的。”
“请问王爷,端木靖又是怎么对您说的?”
“端木靖说,本王的母妃被太后囚在冷宫中,日日折磨,生不如死。还有沈姑娘,他也说是被皇上折磨致死。”
“王爷明鉴。端木靖这些话纯属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若是王爷不信小女子所说,您可以去试探试探端木老贼派来的特使,看康德妃娘娘是在宫里受折磨,还是在他那里。”
轩辕昴沉吟一阵,道:“这样也好。特使正在前厅里,由唐中岳陪着说话。袁姑娘,你先暂且在王妃这里等着。待本王去去就来。“说完便起身出去,又往前边去了。
过了一阵,轩辕昴又才来了,进了屋,坐在椅上喝茶,一言不发。
元春见他脸色难看,知道有结果了。
王妃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情况怎么样?那特使怎么说?”
轩辕昴鼻子里哼一声道:“端木靖那老匹夫,竟敢耍本王”再喝了一口茶,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才道:“我只是问了特使一句‘我母亲在大将军那里没受委屈吧?’,那特使顺口就答‘德妃娘娘好着呢。大将军好吃好喝地待着她,可比在冷宫里没吃没喝的强多了。’王妃,你想想,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不明摆着的吗?是以当即我就拂袖离开了。”
王妃便道:“王爷,你打算怎么办?这位袁姑娘还等着呢,她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呢。”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5、爱慕巾帼且认义妹 招纳贤士亲迎武庄1
5、爱慕巾帼且认义妹 招纳贤士亲迎武庄1
“哦,我倒忘了。我都气糊涂了。”轩辕昴这才想起元春还在这里,便道:“对了,袁姑娘,你说吧,还有什么事?”
元春想了想,才道:“这件事情不说也罢。若是王爷不再打算出兵起事,那这事就不必再说了。并且这件事,小女子空口无凭,还得康德妃娘娘亲口佐证才行。”
轩辕昴道:“出兵这事,不由本王一个人说了算。好些本王手下的臣子和将领都跃跃欲试了,这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元春便问:“王爷,请问你们起事的理由是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我那好兄长,当今的皇上,昏庸无能,任由奸臣当道,害得天下民不聊生,这样的皇帝,不要也罢。”
元春一笑:“王爷,你这是自己亲眼看见的,还是听别人说的?”
“本王还用亲眼看见吗?宫里的沈小姐送出的信,还有本王派到京城的探子,说的都差不多。袁姑娘,若是一个人说的,可能还有片面之词,但这么多的人说的都一样了,你说说,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元春笑道:“王爷,难道您就从没怀疑过这一切吗?沈从容的信早就被端木靖偷换过了,您派出的那些探子,都被端木靖收买了。您想想,那些探子是不是都是在端木靖的安排下分布各处的?”
轩辕昴不响了,元春的分析句句在理,并且也说的是实情,这一下子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观念,一时有些不能接受。
只是紫阳王本也非等闲之辈,很快便适应过来,笑道:“袁姑娘,你真是好口才你说你是北静王爷的人,看来这北静王爷也非常人,颇有识人之才。”他这才仔细打量了元春一番。
这一看,竟有些心动神摇的感觉。只见面前这佳人,眼如秋水,眉如远山,肤若凝脂,脸若桃花,体态袅娜飘逸,有如天仙下凡。虽然衣饰普通,但难掩天生丽质,不能不让人心动。
轩辕昴刚失去了心爱之人,那游魂一般无主的一片痴心竟一瞬间就转移到了元春的身上。
王妃见轩辕昴不说话,却只管望着元春发怔,心里便有些不悦,委婉地道:“王爷,这袁姑娘是北静王的人。此时北静王还在客栈里等着这里的消息呢。王爷,您说怎么安排吧。”
轩辕昴回过神来,“哦”了一声道:“袁姑娘说的话,本王还待求证。这样吧,王妃,你把袁姑娘安排一下,好好款待着,暂不离府。北静王那里,我先派人去交涉一下,把袁姑娘的情况说明。端木靖的特使还在这里,可不能马虎,母妃还在他们的手中,不能走漏了风声。不然母妃就有危难了。我得跟唐中岳好好商议了再做打一步的打算。”
说完,轩辕昴便起身,又深深地看了元春一眼,才出去了。
王妃和元春等躬身恭送轩辕昴。待轩辕昴离开了,王妃便道:“袁姑娘,看样子,王爷对你还颇为欣赏呢。专要留你在府里,要我好好款待着。”
元春忙道:“王妃请别多心。实话对王妃说吧,袁春生是北静王的人,死是北静王的鬼。北静王爷也把袁春当作妻子看待,是以袁春绝无二心。”
王妃叹一口气,道:“你是无心,可王爷有意啊。王爷别的都好,就是太多情。我年轻时也曾得到王爷百般的宠爱。只是如今老了,人老珠黄了,他的心思就转到别处去了。前儿个死去的芸娘,王爷刚宠不过半年,还被立为偏妃,却不料没福死了,倒闹得王爷无情无绪,伤感了好久。如今你这样一个绝色的佳人送到他面前,刚刚他的神态你也看见的,他是又动心了。”
元春道:“那就请王妃把袁春送回客栈,送还到北静王爷的身边,远离了紫阳王爷的视线,就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这里是紫阳王的天下,他想要的人,谁能逃得过?再者,我现在好歹是王妃,唯王爷之命是从,他吩咐的事,我不能不照办。袁姑娘,你就暂且住着吧。以后慢慢再想法子脱身吧。”王妃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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