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分别用棉纸小心裹了,放入药箱里,便让水溶把棺盖盖上。
水溶道;“就这样了?”
欧阳隽点头道:“就这样了。”
“依老臣初步判断,太妃并不是正常死亡。她是慢性中毒,身上的毒还不止一种。”
“什么?”水溶和水月儿都很震惊,这个结果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愿之外。虽然早知道太妃的生病和去世有疑点,但真正确定下来,却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水溶和水月儿都久久没有说话,胸脯剧烈起伏着,显见得心情激荡,难以平静。
“不过这几种毒的毒性,有的老臣能确定,有的还不能确定,还得回去好好检验检验,可能才会确定。”
“是谁下的毒?为什么要下毒?”水月儿悲愤地道。
“这些毒并不是中原常见的毒,不然老夫也不会这样不能确定。有一种毒我还能知道,就是曼陀罗花毒,能让人全身麻痹,不能动弹,便如喝醉酒了一般。长期服用,便会导致语言缺失,就是说不出话来,便如中风一般。”
“对,正是这样。我们刚回来时,太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话也不能说。安国夫人给她输了一点内力过去,她就醒了一会儿,想说话,却始终说不出来。结果第二天就……”
“王爷所说的情况也很重要。当然,只是这曼陀罗花毒,若长期服用,身体也会产生抗药性,必须逐渐加大剂量才能控制人的意志。照王爷描述的情况,太妃当时只是全身麻痹,并无太大生命危险。而第二天就亡故,很显然是另外那几种毒物所致。王爷,看来,太妃之死很有些蹊跷啊。”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请世伯前来查看。世伯,太妃中毒之事,暂且不要声张。您回去把另外几种毒物弄清楚来路。这样我们才好知道下毒之人的动机和来历。”
“好,王爷所说极是。娘娘和王爷但请放心,老臣定会守口如瓶,悄悄办好这事。那老臣就先回去验验再给你们如实禀告吧。娘娘,王爷,老臣就先告退了。”
外面的人见过了许久才见欧阳隽出来,便也着忙,上前去询问,问丽妃娘娘得了什么病。欧阳隽道;“娘娘不过是悲伤过度,急火攻心。老夫给丽妃娘娘服了丸药,扎了几针,也就无碍了。”
府中各人也都欢喜安心。元春心里明白,却也静等水溶和水月儿出来。
灵堂里只留下水月儿和水溶两人,太监和宫女们没有吩咐也不敢擅入。水月儿哭过之后,才冷静下来,道:“溶弟,母亲竟是被人害死的。不管是谁害死的她,我都不会饶了他。”
水溶道:“四姐请放心。我一定好生追查,为母亲报仇。到时一定给四姐和家人一个交代。”
水月儿却又疑虑地道:“昨晚听元春妹妹说,这府里疑点最大的就是王妃和世子。这两个都是至亲的人,若真是他们,到时该怎么办?”
水溶想了想,咬着牙道:“若真是他们,也怪不得我心狠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们做错了事,就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若真是他们,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呢?”
“这个……”水溶不由沉吟,他嘴上说得狠绝,其实还真没想过要怎么处置。
“溶弟,我也不逼你。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可别让母亲在地底下还闭不上眼睛啊。有些事,也可以跟元春妹妹好好商量着办,她的点子可比你多,也比你会决断。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她倒不好出面,不然别人还说是她嫉妒正室,容不下人呢。”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8、探真相水丽妃奠母 护犊子梅王妃斥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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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探真相水丽妃奠母 护犊子梅王妃斥夫2
“这个我知道。四姐放心。”
“那好吧。事情既然这样了,我出宫来也有这么些时辰了,留在这家里的时间也不多了,还是出去吧。跟家里别的人也见一见,我也该回宫去了。”
水溶叫入宫女,扶了水月儿出了灵堂。
外面等候的人见太监开道,宫娥彩女们扶了水月儿出来了。水溶陪侍在左右。水月儿依旧进了更衣的院子。坐了正屋,请了元春、梅玲、水滢、牟小山等人也到跟前见了面,说了话。水月儿让自己的两个姐姐水婵娟和水落雁也到跟前说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时两个出来了,眼睛红着,还频频拭着泪。又叫族中亲友上前说话。
然后让命摆宴,元春和梅玲等女眷陪着吃饭,也不喝酒,悄无声息地吃完了。水月儿依旧更衣,换上宫中品服,辞了众人,上了版舆,一路回皇宫去了。
天色不早了,官员亲友们也都纷纷告辞。水溶让牟小山和水滢招呼应酬着,自己往后边来找元春。
元春把那花红柳绿打发走了,跟水溶走到一间小抱厦厅里,便问;“溶哥哥,情况怎么样?”
水溶拉了元春的手,捏得紧紧的,半晌才道;“太妃是因为中毒才亡故的。她的病也是因为中毒。”
元春听了,也是半晌无话,良久才道:“溶哥哥,那你打算怎么办?”
水溶有些烦乱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个……”元春有些顾忌,但见水溶是真的很痛苦,才轻声道:“溶哥哥,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该听他们说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最和蔼最亲近的亲人。你说呢?”
水溶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最可恶的就是梅玲,滢儿从小娇纵,都是她给惯坏了。才出了这么个逆子。”
“水滢毕竟年纪太轻,这种事并不是他能完全决断的,他也下不了这个狠心对待自己的亲祖母啊。我想,他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并且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在指使。”
“只怕就是梅玲了。这府里,除了梅玲,还有谁能帮这个孽子?”水溶恨恨地道。
“这件事还不好张扬。这样吧,今晚我们单请梅姐姐和水滢来问一问,看他们怎么说,好不好?”
水溶想了想,道:“就这样办吧。我就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秀也要在场,她本就是知情人,看她又会怎么说。”
水溶和元春来到太妃的上房内室,在小客厅里坐定,便让丫头去请梅玲、水滢和云秀过来。
不一时,云秀扶了梅玲来了。元春忙下座,请了梅玲上座,亲手奉了茶。梅玲也不客气,接了茶便喝。
元春也让云秀坐,云秀却不敢坐,立在梅玲身后。
水溶便问梅玲:“你说说看,太妃是怎么死的?”
梅玲手上的茶碗抖了一下。她小心地看了一眼水溶,见水溶沉着脸,目含威严地看着她,她的心更慌了。却还得强作镇定,道:“王爷,你这话问得奇怪。太妃缠绵病榻,病入膏肓,油尽灯枯了。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我就是在问你别的原因。你说说吧。”
“说什么?妾身根本就不知道王爷要妾身说什么。”梅玲自然要一赖到底了。
“砰”一声,水溶一掌拍在桌上。“咣啷”,梅玲手中的茶碗落在地上,跌得粉碎。梅玲的脸色也白了。
水溶指着梅玲的脸,厉声道:“贱人,你给我听仔细了。我已经查清楚了,太妃是中毒而死。你和水滢那个孽子,在这府里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要害太妃?你给我如实招来”
梅玲低了头,看着地上,一言不发。
“好,你不说话,也就是承认了。贱人,等那个孽子来了,我再把你们一起处置了。”水溶咬牙道。见水滢还没来,便又一迭声地催外面的人去找。
先前派出去的丫头回来了,说世子不知道哪里去了,一直没找见,已经让人带信了,见着世子让他快来上房这里。
很快刚才出去找的人也纷纷回报,说全府上下都没见世子,可能出门去了。
“不关滢儿的事,都是我做的。王爷,你杀了我吧。”梅玲此时开口了。
“你本来就该死生下这孽子,干下这大逆不道之事,让我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水溶气急了。
元春一直没说话,冷眼看着这一切,她见梅玲是铁了心要护着水滢,把所有事揽在自己身上,不肯说出实情,不管别人说什么,她也不会改口的。又见梅玲身后的云秀,却是异常镇定,并没有一丝惊慌的样子。便开口道;“溶哥哥,梅姐姐护着滢儿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想,梅姐姐本性也是善良的人,怎么能干出谋害太妃的事情来呢?这当中定然有别的原因。”
水溶见说,忽地想起,道;“哦,对了,欧阳世伯说了,太妃中的毒很奇怪,竟不是中原常见的毒,其中有一种曼陀罗花毒。我听着倒有些耳熟呢。”
“溶哥哥,这曼陀罗花正是我们在神灵谷里见过的,你怎么忘不了呢?由此可见,这件事还牵扯到别的人。便是滢儿,他也不可能轻易就弄到这些毒物的。一定有别的用毒高手在帮他。我只是不明白,滢儿怎么会跟这些人打上交道的呢?”元春疑惑不已,却又瞥见云秀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云秀,滢儿是你丈夫,你应该明白他平日里都接交一些什么人吧?”
云秀忙上前跪下了,看了梅玲一眼,才道:“禀王爷和二娘,我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到王府里来,世子并不喜欢我,他把我当摆设一样。他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从来都不跟我说的。我哪里能知道他接交了一些什么人呢?”
元春微笑道:“云秀,我知道你是一个明白人,这府里的事应是都瞒不过你的。我想了想,当初派人来送信的人,一定是你,不会是别的人。不然至今我们都还远在云南蒙在鼓里呢。”
梅玲忽地抬头,狠狠地盯了云秀一眼。云秀似是感到了那如刀锋利的眼光,瑟缩了一下。
“云秀,你也不用怕。你婆婆和丈夫做错了事,一定会受到惩罚的。以后这府里也不会再由他们说了算。既然你和滢儿毫无感情,若你愿意,我和王爷可以还你自由身,让你回娘家去,自主婚配。如果你不愿意离开,你就是这府里正正经经的少奶奶,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云秀胀红了脸,半晌才道;“我已经嫁到这里来了,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