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或老头,哦,上帝!)低下头,微微摇着脑袋,喃喃了一句。
——对不起,陪审团听不清楚,请大声说出来。
他抬起头,一脸复杂的神色:“我被强奸了。”
接着,全场哗然,各种各样的声音说着:“噢,天呐!他被强奸了!”
我的母亲和妹妹相拥而泣,父亲掩面叹息,Jake、Terry和Danny从座位上蹿起来吼叫着“我们去干掉那该死的杂种!”,Kurt Cobain的幽灵在空中漂浮,拖着嗓子唱道:“强奸我吧,强奸我吧,我的朋友……”……
——好吧,孩子,为了使被告的‘强奸’罪名成立,请你把过程详细讲出来。
……
所以,我现在一直想着自杀。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操着一把M1927*将那杂种打成网球拍!毫无疑问!
唉,我在空想什么?到现在为止,除了像现在这样躺在草丛里望着天空发呆,我再也做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反抗举动了。不得不承认,那件事挫败了我大部分自尊。
那天早上,在我的全身还被疼痛折磨着,神志尚未完全清醒的时候,一群人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胡乱裹上床单后塞进那间让人反胃的轿子运回这里。真是干脆,好像我就是一件单纯的玩具,在供他们的主人泄欲后就没有留在那里的意义了(呸!我才不想留下呢!)。我敢打赌,那混蛋对我的态度不比对一个冲气玩具上心。
妈的!他甚至没有使用安全套!!
就在我愤怒地将一根草茎咬断,从嘴里吐出去的时候,有人来了。
Rachel笑嘻嘻地跪在我身边的草丛里。
——还没厌倦吗?明知道我不会理他。当然,对他和Jensen我还算客气了,那个讨厌的Fuller要是敢跟我说话,一定会被我大吼一声吓跑。
“……”
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这么兴奋,说起话来手直比划,还就着我的肩膀轻轻推——在其他人都多少回避着我的坏脾气时,这家伙的行为倒是大胆地可爱。
我还是不会理他——那天回来后,是他和Jensen帮我洗的澡,身上那些难堪的痕迹都被他们看光了。
“Kwen Darren……”他继续说着什么,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木头盒子给我看。
“Kwen Darren”是我发现的他们对我的称呼。之前我就听他们叫我“Darren”,当然,我相信那是一种称呼,大概相当于“先生”吧。至于“Kwen”,我想里面有个很大的误会——天呐,我不想回忆。
继续说那只盒子。Rachel把盒子举在我面前,一脸神秘的微笑——这小子的模样很清秀,笑起来更像女孩了——然后,他打开了盒子。
什么味道?我的鼻子被刺激到了,忍不住深深嗅一下——甜食?!
我管不住自己了,眼睛盯着Rachel手上的动作:好极了,他用筷子夹起一块什么给我……
——喂!Percy,你在干什么?搞不好是那个变态叫人送来给你的小点心呢?
“拿开!我才不吃它!”一块米黄色的方形糕点被我打落到了杂草里。
Rachel看着我,愣了一下,突然低下头往地上撞,嘴里慌张地说着什么。我被他的反应吓到了,赶紧坐起来制止他这种近乎自残的可怕举动!
“你干什么?会受伤的!你的头,这里!”我把他扶起来,指着他的额头说,顺便帮他擦掉上面的泥土。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主意在我脑子里出现了。
“这是什么?这个?!”
*M1927:全名是Thompson M1927,著名的“指甲高打字机”,体现小P的愤怒~~~= =||||
Kurt的那首歌当然是著名的“rape me”咯~~~rape me~~rape me; my friend~~~
第十三章
惹到主子发怒,瑞喜当下磕头谢罪。原本以为这坤大人对他还算和气,不打不骂,这些日子的不痛快也没冲他发过;谁知今儿个马屁拍上了马屁股,献殷勤反倒触怒头。
好在坤大人到底是心善,马上又把他扶住了,说了些话,想是饶了他。瑞喜刚要谢恩,不想坤大人一下子伸手指着他的头——
“What’s this?!Huh?”(这是什么?啊?)
瑞喜顿觉蹊跷,看神色,大人不像要责备他,但一脸的急切是显而易见的,大概是在问他什么,但为何又指他的脑袋?
“Well!look!What’s this?And what d’you call it?The head,I mean!”紧接着,乐师大人又指着自己的头,说着听起来差不多的话。(好吧!这是什么?你们怎么说的?脑袋,我指的是!)
“大人要问我什么?瑞喜实在听不懂。”
“Oh… Shit!I thought you were a smart boy……”他叹口气,看着别处。突然,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又是一亮,抬头一望:“e on!Tell me,boy!What’s that?!”(妈的!我还以为你这小子机灵呢……/来!告诉我,小子!那是什么?)
瑞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被天上的太阳刺得眼花:“大人让我看太阳作什么?”
突然,他的脑子像被人摇了一道,顿时醒悟——
“大人是在问那是何物么?”
“e on!Tell me the name of the sphere!”(来啊!告诉我那个球的名字!)
瑞喜憋住气,壮着胆子要试了:“太阳!”
“胎……一昂。”
“太——阳——”
“胎——养——”
“太——阳——”瑞喜把音拖更长了。
“太——养——”
瑞喜猛点头,高兴地笑起来;坤大人也笑了,眯着蓝眼睛,样子实在好看。瑞喜一时激动,抓了地上一把草举到对方面前:
“草——”
“操!”
“大人莫要说脏话!再来!草——”
“曹——”
……
※※※z※※y※※z※※z※※※
太棒了!我真是聪明,我是说,我和Rachel——我们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两个人了!
我们激动地坐在草丛里,手舞足蹈地比划。我努力模仿他的发音——他们的语言将音调分得很清楚,同一个音节换音调就可能代表不同的事物;虽然音节很短,但要把变化微妙的音调学会可不容易。就这样我大致学会了一些具体名词,像“太阳”、“草”、“泥土”……这些现在的“教室”里仅有的道具。
好久没遇到这样开心的事了,我时不时大声笑几下,顺手就从Rachel带来的那个木头盒子里掏出一块甜点塞进嘴里——恩,美味!
我也给他递过去一个,他使劲摇头拒绝。“妈的!”我忍不住骂一句,像对待平时那些朋友一样给他塞进怀里。“拿着,别把我当怪物!”
于是,就像一对老朋友的野餐那样,我们躺在草地上嚼着零食,不知所谓地喃喃。我复习着新学的单词,他在我耳边用讲故事的口吻说着什么——希望我能早点听懂。
“恩……”我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叫什么?Rachel?”
他突然停止絮叨,扭过脑袋,睁大眼睛看着我,多少带着欣喜。然后他坐起来,指着自己——
“瑞——喜——”
“Ray…She…”
“瑞——喜——”
“瑞——西——”
他拼命点头,眼神就像要哭了似的。我被感动了,立刻坐起来,指着自己——
“Percy。”
他皱起眉毛,似乎有点不太明白。
“瑞西。”我说着,指着他。“Percy。”这次,我指着自己。
“Poor…she…?”
很明显,对他们来说,困难在于复杂的元音。我咬咬嘴唇:好吧,别太为难他,而且这样听起来也算太糟。
“Po…She…”我把两个音节拆得很开,方便他模仿。
“珀——希——”
恩,听起来不错!我鼓励地去拍他的肩膀,很明显,他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还真不错呢,我满意地伸一个懒腰:珀希(我要记得跟别人这样介绍自己),你不再孤单了!
※※※z※※y※※z※※z※※※
正要渐入那高妙之处,乐音戛然而止。秦紫萱见听者亦无所表现,干脆放下琵琶,向使女翠儿递个眼色。
“皇上请用茶。”翠儿端起凉过的茶,举到正托腮倚坐在塌上的男子面前,恭敬地请示道。
“恩?”高涉顿时一副如梦初醒的神情,懵懂地接过茶盏,刚要上口,才想起什么来,停在中途——
“紫萱为何不弹了?”
秦紫萱微微一笑:“臣妾见皇上神色疲乏,想是政务烦劳,只怕这嘈杂乱音碍着皇上歇息了。”
“这是从何说起?”高涉眉头一皱,嘴角却淡淡一抹笑:“朕来听紫萱弹奏,为的就是这丝竹之声以消劳顿,怎么说是妨碍呢?”
“呼……”秦紫萱抬起袖子掩面,出声地笑了。“如此,臣妾失礼了,望皇上恕罪。”
“紫萱何出此言?方才乃是朕心不在焉,辜负紫萱一片心意了。”高涉挥手示意秦昭仪免礼。
秦紫萱知道皇帝从一开始就对她的弹奏失却了兴趣——不同于那些乐工,在她奏乐之时不仅要仔细指法曲调,更要留意取悦对象的神色——见高涉并无让她继续的打算,就此将琵琶搁在一边,从一旁宫女的手里接过盛瓜果的盘子,亲自端到高涉面前与他。
“皇上近日政事甚繁,能来我这蕊香宫里歇脚,倒是紫萱修来的福份呢。”说着,她剥了一个橘子,分出一瓣,去掉那些白絮,送到高涉嘴边。
高涉用嘴接过,细细咀嚼几下,将籽儿吐出两粒到秦紫萱等着接的手心里。“正是因为那些事务,朕才想到紫萱这里来躲闲呢!”说完便一把揽过对方,轻轻偎到怀里。“你还耍性子,不给朕弹琴!”
“哎呀!皇上怎么这样栽弄臣妾?!方才是谁说……”大约是觉得自己出言放肆了些,昭仪收了声,腼腆地一抿嘴:“如此……紫萱再去弹就是。”
高涉也不发话,就这样松了手,让她回到那张凳上将琵琶重新捧起。
铮铮的旋律又充盈在这厅堂里。
其实,秦紫萱的琴技在目前嫔妃们当中算是拔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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