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今天忍不住对田苗出手试探。
但对方的反应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他本身就挺细心的,应该不光只是对我,对别人也是同样。”田苗平静地说。
稍稍的怔愣后,袁媛立马不甘示弱的举例附和:“说的没错,在国外那会儿我跟他朝夕相处,没谁能比我更了解他,他这个人虽然从来不爱把情绪摆在脸上,但不代表在心里不看重,就比方说他对我……”
田苗一边微笑听着,一边时不时将目光心不在焉地投向窗外。
说实话,她觉得这个女孩儿无论在想法和做事儿上都太过幼稚,并不太合适谢清江,不过这不重要。
看上去她似乎是真的还挺喜欢谢清江,至于个性问题,总归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磨合。而重点是,以她的背景条件,能带给谢清江的绝不仅仅只是共同组建家庭那么简单的作用。
半小时后,谢清江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夏小萌!”田苗看清楚谢清江身后的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抹会心的笑意。
在这个可以算得上是唯一的闺蜜面前,她总能做回哪个最真实的自己。
夏小萌这次来的目的是探病兼报喜。
田苗在工作任务中立了头功,已经被报到上面,经研究授予她“优秀警员”的称号,等到田苗复职的时候会在局里召开表彰会议,当面颁发绶带跟奖状。不仅这样,局里前段时间被要求出五个名额去警官干部培训中心深造,在这件事发生之后,田苗自然成为被保荐的不二人选。
夏小萌将这个消息告诉田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是羡慕的。而站在一边观望着两个人的袁媛对此却完全不能理解,甚至有些不屑。
夏小萌离开后谢清江走到病床边表示祝贺:“听见没,田警察马上就升成田警官了,还要专门给你开表彰大会,这回真长脸,偷着乐吧你。”
“为了这么点儿好处差点把命搭进去,这也能算好事?”袁媛低声在边上说了句,偏偏田苗跟谢清江两个人都听得分明,田苗脸色微变。
谢清江先是皱眉,随后笑了起来,说:“话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肯把命搭进去的人,恐怕没命站在这儿的就是咱们了。”
袁媛也只是随口说了句,没想到谢清江会真的来反驳自己,气恼的同时又有些羞窘,找了个理由低着头快步走出病房。
田苗目送她出门,有些嗔怪地对谢清江说:“你干嘛非跟她较那真儿不可,。”
“谁让她刚才说话过分惹你不高兴了。”
“你从哪看出的我不高兴。她说什么我也就只是听听,又不会真往心里去。”田苗无奈。
“可我往心里去了。”
“那你随便。”
田苗本来不再打算做任何理会,隔了一会,忽然又听谢清江说:“袁媛说话一直就这样,跟她接触多了,其实人不坏。”
“我知道,本来也觉得挺正常的,天之骄女多少都得有些惯病。”
“那你呢?你说的惯病连你自己也包括进去了?”
“我?我算什么天之骄女?”田苗下意识就一口否决了。
“你当然算了,你现在是谢家的女儿,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女千金小姐,你懂么?”
“不懂。”田苗哑然失笑,她觉得谢清江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跟袁媛,大姐二姐他们一样,有为所欲为的权利,家里的车随你调动,经济也没有任何限制,你根本用不着想太多,更用不着觉得自卑,我从始至终就不明白你的自卑打哪来。”谢清江试图跟她解释清楚。
田苗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没说话。
这绝不是无言以对的表现,而是她觉得自己跟谢清江想法和立足点完全不同,根本就没有继续沟通下去的必要。
谢清江看她油盐不进的的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别总压抑自己行么?至少对我你可以试着坦白一点儿,用不着顾虑那么多。就比如说媛媛这几次说话伤人的态度,我知道你听了心里难过,可你一直压着不说……没必要这样,真的。只要你说一句她说话你不爱听,我马上让她走人,甚至如果你压根儿就是讨厌她这个人,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再跟她来往……”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喜欢谁讨厌谁好像跟你搭不上边儿吧,还用我跟你说得更明白些么?”田苗“腾”地从床上挺坐起来,“换句话说,你爱做什么做什么都跟我没关,你要想跟她断绝往来那也是你自个儿的事儿,别什么都要扯上我拿我当借口,我没那么大面子也没那个本事去破坏谁,只想平平稳稳过我的日子,求你别再继续给我压力了成么?”
谢清江才要开口,忽然注意到田苗脸色一片惨白,额头跟鼻尖都是滚圆的汗珠,陡然卸下了气势:“你怎么样,是不是情绪太激动牵扯到伤口了,我扶你躺会。”
“不用。”田苗语气冷淡。
谢清江沉默地望着她许久,站起来,沉声说:“放心,我不会再给你压力了,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一步步走到门边,犹豫了几秒钟,推门离开。
谢清江刚走,田苗就抓着被子,将脸深深埋了进去。
伤口很疼,却比不上心口传来的疼痛。疼,太疼了,这种疼真TM不是人受的!
她总算知道,以前是谢清江心里有毛病,而现在,谢清江的病治好了,心里有病的那个人换成了她,她的心不仅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一看见他,就会痛不欲生。
田苗想,长痛不如短痛,迟早,这颗心病变坏死的部分,自己都要亲手用快刀割掉。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要出来了,不是庄严,是个渣,特别渣~
男配被炮灰掉之后,虐什么的就结束了~
留言,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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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渣男登场 。。。
田苗出院复职没多久,就被局里安排到警官培训中心去学习。培训中心在郊区,路程遥远,且没有便利的公车。
谢华扬得知此事却大为高兴,告诉田苗培训期间要好好表现的同时,特地调派专车早晚接送。
田苗起初还有些别扭,一方面觉得给家里添了麻烦,一方面也不想刚到那儿就给别人一种摆架势搞特殊的感觉。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享有车接车送待遇的绝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特例,中心门口的轿车上下课时总是排成长龙状,看来能被推荐到这里来的人背景都不简单。
早上,田苗走出房间时,正撞上谢清江往楼下走。
谢清江显然也看见她了,却连招呼也没有打,只是冷淡地点头示意了一下。
“找媛媛去?”章宛看见儿子要出门,抬头问了句。
“嗯,她想买正装,非要我跟去给意见。”
“女孩子嘛,心思总会有点小麻烦,别不耐烦……”章宛笑得一脸欣慰。
“知道了,那不说了,我先走了。”
田苗跟在后面出门,看着谢清江坐进车里扬长而去,才开门上了另一辆车。坐在车里这一路,心里多少都有点觉得不是滋味。
人心就是贱,送上门来时推三阻四地说不要,等对方真要拍拍屁股头也不回的走了,被捂热的一颗心立马就得跟着凉半截。
田苗想,谢清江会有这种表现,看样子是被自己在病房里那次应激爆发给伤彻底了,可每次自己爆发过以后,却体会不到任何痛快的感觉。
心里难受,却不想解释。恶人做都做了,索性就做彻底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何必还要做那些画蛇添足的矫情事儿。
话是这么说,她却免不了还是有些心灰意冷,一连几天都打不起精神,培训课程也听不进去。
一周后,基地来了个插班生。
是个男的,名字叫陆安斌,某公安厅长的儿子,听说家里大有来头,关系一直盘根虬结到最上层。
就在众人都对此议论纷纷的时候,田苗却连半点参与的兴致都没有。
别人家有金山银山那也是别人的,别人的爹妈是中央首长又能怎样,无非茶余饭后嚼一场口舌,回头还不是得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她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可艳羡的。
眼看要上课了,教室里还是一派垃圾遍地的情形,田苗默默走到后面拿了把笤帚挨盘儿清扫起过道。
“起来点儿,你挡我路了。”一个不客气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
田苗没说话,身体向一侧靠靠,让出了正好能容下一人通过的距离。
“你这人这么轴呢,说你挡路还不快闪,这么点儿小缝谁过得去啊,耍人玩儿呢!”那人怒在当场。
田苗直起腰站起来,冷冷扫了一眼,不打算他一般见识,转身要走。
“跟你说话你聋了?谁啊你,太目中无人了?”陆安斌这下彻底火了,长这么大他还没被谁这么无视过。
田苗已经走到前面开始擦黑板。屋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在屏息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从来只有自己玩女人的份,真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个女人面前吃瘪,自己也算白混这么多年了。
他两步冲到讲台前:“你,就说你呢,把你名儿告儿我……诶!!!”
带着厚厚一层粉笔灰的板擦准确无误地拍在他从头到脚那身名牌衣装上面。
“不好意思,光听狗叫了,没注意边上还站个人。”田苗没什么诚意地道了句歉。
这话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整个教室的人都挺清楚。底下有不少人都绷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我艹你大爷……”陆安斌恼羞成怒地爆了句粗口,捋袖子就想上手。
结果还没等他碰着对方衣服边角,身体就被扣住肩膀大翻转过来,牢牢按在讲台上。
“以后招惹别人之前,麻烦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田苗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旋即放手,拍拍袖子上蹭上的白灰,径直走出教室去洗手。
陆安斌站在原地,掸了掸衣服,重新整理好领子,微眯着眼睛目送那抹细瘦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门口。
今天这笔帐留到什么时候算先不说,这女人他惹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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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天田苗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座位被N束鲜花给完完全全包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