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将来把亦巧的孩子过继给她,同意他再纳几个妾。
贺冬卉才听完脸色就白了,这……这所有人怎么都在逼她啊?没了孩子是她的错吗?不但没人安慰她,还立刻就找到了生孩子的后备,她算什么?她在他们眼中是什么啊?
打着为她考虑的旗帜,让她帮别人养孩子,这就是对她好吗?他们有没有想过她的感情,有没有想过她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感情爱憎啊!
武铭元似乎没注意到她情绪的不对,匆匆说完后问道:“这样安排你没意见吧?没有的话我通知管家准备去了,选个好日子就让亦巧进门吧!哦,她怀孕了你多照顾着点,后面几个院子有点偏僻了,我住的隔壁不是还有个空屋子吗?你让人打扫一下,让亦巧住那吧!”
贺冬卉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可怜兮兮地看着武铭元,哀声叫道:“夫君……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才失去了我们的孩子很伤心……你就不伤心吗?这时候娶个青楼女子……你是在侮辱我啊!……呜呜……”
武铭元愣了愣,看贺冬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蹙眉道:“那是孩子吗?还什么都不是的东西你伤心什么啊?快别哭了,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正事!不能生也不怕啊,不是说把亦巧的孩子给你吗?我不疼你怎么会这样做呢?你别胡思乱想了!”
他递给她帕子,安慰道:“赶紧养好身子,等春天来了,我陪你出去走走,你不是喜欢大佛寺山后的桃花吗?我陪你去看看,拜拜菩萨,求支上上签,没准下次再怀就能安全生下来了!”
“夫君……”贺冬卉绝望地抽泣着,她要的不是这些空洞的话啊?他为什么不说不管她会不会生,他都守着她,不娶亦巧,也不纳其他小妾……这才是她真正想听的啊!
可是武铭元怎么可能有这种意识呢?安慰了她几句就匆匆忙忙走了。
贺冬卉知道他一定是去找亦巧了,恨得牙痒又无可奈何,想着武铭元的话哭肿了双眼。人家现在表面是为她好,答应给她孩子还不是怕她闹啊!真要娶进门来,以后自己这太子妃的位置还能坐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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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又觉得武铭元寡情,自己跟着他这么长时间,就不能换一点他的真情吗?真的是只闻新人笑,无人听见旧人哭吗?
贺冬卉哭着哭着,想起了萧从容,一种悲哀就从心头荡起,这算是报应吗?当初托大佛寺的法正给萧从容批了命中无子的批文才换了自己王妃的位置,没想到现在竟然是自己无子,冥冥中是注定了这位置不详还是她们两都遇人不淑啊?
想着就觉得自己瞎了眼,当初武铭元一听萧从容命中无子就迫不及待地找皇后退婚,她怎么就那么自信,以为自己就比萧从容强呢!还傻傻地算计着也要嫁给武铭元……现在算不算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啊?
正哭着,丫鬟连梅给她端了参汤进来,看见她哭得伤心被吓到了,急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贺冬卉现在就剩下这个丫鬟贴心了,就哭着将武铭元要把亦巧娶进门的事统统告诉了她,听得连梅也气愤不已,抱怨道:“太子殿下也太薄情了,王妃不就是掉了孩子吗?怎么能这样对你啊!那女人就能保证她的孩子一定能保住吗?说不定和王妃怀的一样,就指不准是谁的错了!”
贺冬卉一惊,收了泪。连梅的话提醒了她,既然亦巧进门已经是不能改变的现实,难道她就由她爬到自己头上了吗?
孩子?哼!她抹着眼泪冷笑,她的可以掉,别人的为什么就不能掉呢?
武铭元,那么喜欢孩子,那她就让他看看到底是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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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冬卉的算计让醉花楼的亦巧打了个冷颤,心烦地翻了个身,怔怔地想着自己的出路。是留在武铭元身边做太子的侧室呢?还是到蜀地去找楚轻狂他们?
说真的,她还是觉得楚轻狂对她的吸引力更大些,这武铭元虽然是太子,却很沉闷。自持是皇子身份,却不懂怜香惜玉,做那种事兴趣来了也不管人家有没有准备好就粗鲁地闯了进来。
碍于他的身份她一向懒得和他计较,谁知却勾起了他的兴趣,说她很坚强,不似他的妻妾一样弱不禁风,自此竟变成了他的专宠,抛了家中妻妾也要寻找一切机会和她颠鸾倒凤。
说穿了,还不是因为她和家中的女子不是一个味而已,贺冬卉她们不肯和他做的事她肯而已!一个青楼女子和良家妇女怎么比,想想自是没有束缚的她在这方面占上风!
亦巧从心里是看不起武铭元的,奈何奉了楚云安的命令不敢流露出半点轻视的感觉,本来按楚云安的计划,等武铭钰他们一去蜀地,她就要前往蜀地监视顾擎。没想到怀孕打乱了一切计划,这让她一想起就后悔自己怎么那么嘴快,马上就告诉了吕峥。
吕峥当即就报告了楚云安,楚云安传来的命令就是改变计划,她留在武铭元身边,想方设法获得武铭元的信任,嫁进太子府,生下皇子。
亦巧一听这命令就急了,这不是把她的一生都拴到武铭元身上吗?真生了孩子,她还能脱身吗?和楚轻狂就更没希望在一起了。
可是让她把孩子拿了她又没这个胆,要是被楚云安知道,她能不能活是小事,楚云安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她才是大事!
矛盾中武铭元来了,兴冲冲地说皇后同意娶她进门的事,温柔地搂着她哄着,等听他说出将来生的孩子要过继给贺冬卉时,亦巧呆住了。
这孩子还没生就要被人抢去了,那她算什么啊?一个工具?给武铭元生孩子的工具?帮楚云安做事的工具?
一股怒意就涌上了心头,都想利用她,当她亦巧是好欺负的吗?
亦巧衡量了一下形势,放弃了去寻楚轻狂的念头,在楚云安和武铭元之间,还是武铭元容易控制些,她要借武铭元的力量对付楚云安,只有这样,才会摆脱自己一辈子被人欺负的命运……
贺冬卉……她冷笑,进了太子府,孩子是谁的还说不清呢!想抢她的孩子,还要问她同意不同意……
旺夫生子
紫华苑其实已经不再姓柳了,改姓萧了。
这是袁鸣帮萧从容盘下的铺面之一,连同柳家的茶上现在都冠上了萧姓。萧从容很低调,让袁鸣挂在了清波名下,一来避免和官府挂钩惹人闲话,二来未雨先绸缪,这是洪坤给她的银子买的,挂在清波名下就算亦巧或楚云安派来的任何人都不能用任何借口把它夺去了。
紫华苑也装修了一下,萧从容的重点暂时不在这,装修就大众化了些,一楼是全敞开的大茶室,消费档次定的也大众化。二楼就有点雅致了,一间间的包房借鉴了楚轻狂的水云轩,茶也上了档次,这些虽然都不能和水云轩比,萧从容已经满足了。
谁有楚公子的手笔大啊,一家茶楼就挂着的名人字画就比茶楼本身的价值高。萧从容说起这个楚轻狂哈哈大笑,说:“我那是招待皇室贵族的,舍不得这些怎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银子啊!你要知道我一壶茶可是比别的茶楼贵几倍甚至几十倍的!”
萧从容不能不承认楚公子做生意有一套,只是她目前还在创业初期,自然不能学楚公子的路子。弄这紫华苑主要目的是为了春茶上市时打开销路,其他的以后再说了。
杨细一大早就来到了紫华苑,远远就看到紫华苑装饰一新,楼墙全部重新粉刷油漆过,还挂上了喜庆的灯笼,窗户全重新裱过,干净清爽。
走近了,可以看到从门进去就摆了许多的植物,竟然是从山里挖来的野树。在这冬末,万物萧瑟的时候能看到这样一蓬蓬充满绿色生机的植物,让人忍不住精神一振,似乎看到了春天的影子,心也开始向往那春光明媚的春景了……
杨细有些惊讶,这柳方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这风格完全不像以前的紫华苑啊!
抬头看看楼匾,已经换了《清波远山》,匾上还挂着红绸,也不知道是开业了还是正打算开业。杨细再看,门柱上题了一副对联,左:山好好水好好开门一笑无烦恼,右:来匆匆去匆匆饮茶几杯各西东。
好!杨细对这对联的意境赞了一声,豁达啊!颇对他的口味,这茶楼就该如此啊,不喧嚣不媚俗,随心所欲,又清香盈客,春满壶中留客醉啊!
还没进门杨细就对这茶楼充满了好感,等进去看到窗明几净更是好感又添一层。杨细来早了,小二们还在擦桌子呢,看见他走进来,有一个女子就迎了上来,淡淡笑道:“杨老爷子是来听故事的吗?萧王妃已经到了,在后面和人说话呢,您先坐,我这就去请她!”
杨细一听萧王妃已经到了,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萧王妃竟然毫无架子啊,他原来想她肯定会姗姗来迟,没想到这王妃根本不像他见过的那些小姐太太。
女子将他引到茶楼中最好的位置,紧靠中台的桌边。杨细很满意地坐下了,这位置不但能看到窗外的风景,听故事也在最佳的听觉范围中,看来萧王妃是个人才,连细节处都想到了,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都难能可贵啊!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有几个能细心到如此啊!
女子才进去,又有人陆陆续续地进来了,杨细意外地看到这些人中还有谢卫弘,连罗林海也跟在谢卫弘身后走了进来,看见他,两人估计也是同样的诧异,就走了过来。
“杨伯。”谢卫弘恭恭敬敬地叫了声才笑道:“你也来给楚大哥捧场啊?”
“捧场?”杨细有些莫名其妙,他是来听故事的,哪是来捧什么场的?
“这家茶楼是楚大哥的朋友的,明天开张,楚大哥让我有空过来帮他们看看有没有不合规矩的地方,刚好遇到我舅舅,我就拉他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