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士兵都看到了一向高傲的东方焰脸上深情失落,甚至恍惚,没有泪水,却还是已然没有任何感情,即便是伤心,痛到深处便是无!
转身,东方焰对自己的偃王挥挥手,意思是收兵,恍惚的眼神,手中拉着黑闪,阳光出来了,世界都变暗了!
偃王马上转身对自己的大部队施令,全部撤退!
战饶与冥王站在一起,突然狂笑不止,人生宛如一个玩笑,只看看谁的更精彩罢了……
突然一个尖锐的眼神,战饶眼睛眯成一条缝,无论如何,战饶也是不能相信,夜倾城就遮掩死了,她,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的,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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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间,只见一女子,轻盈身姿闪到了众人面前,触不及防间,嘶的一声,一把短剑已是插入了东方焰的右胸。
捂住自己的左胸,东方焰连连后退,鲜血自他的身子渗入鲜黄的盔甲中,红黄间,却是看着刺眼,抬头看去,免不了一笑,千防万防,却是没有想到,她竟是会功夫。
呆了许久的席斯侬闻声回头看去,见到自己的妹妹正看着自己,面目的苦笑,双眼通红,只是眼泪依旧挂在眼圈之中,看着自己的目光竟是如小时候一般清澈阳光,还带了几分女人才会有的温柔,淡淡一笑,苦涩万分。
席斯侬呆住了,东方焰却是冷笑一声,云妃,到底还是卧底,只是,刚才那一刀,并没有伤到自己的要害,虽然恍惚,可是云妃的功夫实在太过毛皮,想伤自己,怕是不太可能了,自行抽出插在身体中的刀,鲜血马上源源不断地流出体外,肆无忌惮地流淌,东方焰倒是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怕是希望这样的疼痛能取代一下心中的痛楚吧。
“皇兄。”东方彦立刻上前,点了东方焰身体上的穴道,血立刻止住,却是免不了要脸色苍白,金黄的盔甲已经变了颜色,东方焰轻轻捂住自己的刀口,开始狂笑,一声一声,回荡在山谷间,盘盘旋旋,好似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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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的死了,那便是好了!
席斯侬眼睑垂下,请叹息一口,便再次转身看向悬崖处,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再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迹,眼睛死死地看着悬崖下面,多么希望,能够发生一次奇迹,若是自己刚刚知道她要这般,便是死死抱着她,也不会松手,不会……
“皇兄!”席芸仙声音悲凉,被风卷走消失在空中,席斯侬更似没有听见一般,一动未动。
“皇兄……”席芸仙的泪水顺着脸颊轻轻滑落,一步步地走向席斯侬的面前,事到如此,她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叫皇兄知道她的心思,好叫她死也明白!
席斯侬的不为所动,深深地刺痛了席芸仙的心,自己从小便是与皇兄一同长大,却不及一个只跟随他不到一年的女子,她死了,却一直存活在席斯侬的心中,而自己,活着,却是好似没有存在一般,不被皇兄看上一眼。
闭上双眼,席芸仙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不管怎样,要说的却是始终要说,若是不说,自己便是永远不会心甘。
“皇兄,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这样做?”席芸仙突然语气出奇地平静,眼神转过去,看着地面,东方彦气愤地抽出腰间刀尖,欲冲到席芸仙面前,却是被东方焰拦住了。
虽然从来没有喜欢过席芸仙,东方焰却是对身边任何一个人都是十分的了解,为了探测席芸仙是不是席斯侬派过来的卧底,他怎么可能忽略着席芸仙,却是没有想到,她也会功夫,且是有一天对自己下手,只是,若是抓她,不急于一时,让她将心中话说完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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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我记得小的时候,因为我的娘亲失宠,在皇宫中任一个人都可以欺负替我,唯有你,总是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站出来,保护我,每次有了好吃的,你总是会第一个送到我面前,直到现在,我还是记得,你那灿烂的笑容,好似世界都是光明的,让我从黑暗中一点点地走出来,皇兄……”云妃说着,转身,看向席斯侬,这一番话,终究引得席斯侬的注意,转头看向云妃,脸部没有任何表情,即便是错愕,也不能有一点,那样的平静,又是叫云妃心中一痛。
咬住嘴唇忍了:“皇兄,云儿嫁到东阁,本是千万个不愿意,却是为了能帮助你一些,可是,云儿没有能帮上皇兄任何,连最后的一点事情也没能成功,云儿做的一切,只求一件事情于皇兄。”
眼睛盯着呆立的席斯侬,席芸仙轻轻拉起席斯侬的手臂,眼泪再次划过那美丽的脸庞,无限的渴望却是不能打动冰冷的席斯侬。
“皇兄,云儿只求,皇兄能抱抱云儿,能,能深深地亲吻云儿,就像一对恋人一般,好吗?”说完这话,便是哽咽着,等待着席斯侬的答案。
“云儿,你说什么呢?”冥王听得,马上气愤地怒吼起来,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却是云儿也敢说出来,当着如此多的士兵面前,怎可这样?
大家还都没有从夜倾城的死的悲凉中出来,席芸仙却是要这样……
“皇兄……”席芸仙不去理会冥王的话语,渴望地看着席斯侬,眼神中全然的急切,没有实时间了,没有时间!
席斯侬这才抬头看看席芸仙,无力地摇摇头,心已死去,即便是面对这样大逆不道的情感,席斯侬也没有一丝触动,平静地如一潭死水,抬腿,一步落下,走向了士兵中,任何东西都变得不再重要了,世界变成了黑白色!
嘶!一声传入了席斯侬的双耳,没有回头,闭上双眼,就知道已然发生的事情,自己却是不能右任何组阻止,路是自己走的,云儿已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又是谁能救得了她呢?
“云儿!”冥王只是顾着生气,却是没有想到席芸仙能做出这样的举动,血顺着手中的剑一点点地滴落,眼神却是从来没有从席斯侬的身上转移开半下,强忍着不倒下,只为了能看到席斯侬那一下回眸。
停下脚步,半刻,最后还是直步离开,消失在众将领之中,席芸仙一抹冷笑,终倒在了自己的鲜血中,黄土地,还沾着刚才的雨水,星星点点,席芸仙失落地闭上的双眼。
“云儿!”冥王不曾想,自己的妹妹居然能死在自己面前,马上迎了过去,即便是男儿也是无法忍受,夜倾城的死已经叫他无法接受,现跟随自己多年的妹妹也是倒在血泊中,眼角还挂着泪水,为何,为何要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为何,上天如此捉弄于人!
……
“皇兄,你看,宫中的樱花开了。”
“云儿,你喜欢樱花,等皇兄做了皇上,便是给你在宫中种满了樱花给云儿看。”
“皇兄,你真好,云儿喜欢皇兄。”
“云儿,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做哥哥的要保护妹妹。”
“皇兄,为何妹妹不能嫁给哥哥?”
“因为我是未来的皇上,而你是公主啊……”
“那我不要做公主了,我要做皇后。”
“咯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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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士兵都是渐渐离开,战饶来到悬崖边,向下看去,这样的深,深得怕是从来没有人去过,夜倾城,就这样离开了吗?
扑腾一下,跪到地面上,战饶只觉得世界,崩溃了!
太阳的余晖照在战饶金光闪闪的盔甲上,映成了一身的红色,宛如今天大地上留下的鲜血,远处,士兵们在处理尸体,将所有的人埋于地下,只是,那杯染红了的大地永远无法洗刷不掉,那样的鲜红,红得刺眼,红得讽刺……
是什么鸟儿叫得如此动听,无人知道,清晨的森林中,宛如一手动听的乐曲,阳光透过那淅淅沥沥的树叶的缝隙,偶尔照在大地上,形成星星点点的光亮,好似夜空中的繁星,潮湿的大地有各种小动物穿梭的影子,若是细细地捕捉,便是再也寻不得它们的踪影,只是知道,曾经存在过。
一只兔子沿着树林中跳啊跳,昨天刚刚下过雨,满树林的新鲜蘑菇,兔子吃得其乐融融,嘴巴不停地咀嚼着,好似美味太多迷了自己的听觉,竟是没有身后的那一双凌厉的眼神。
嗖!一把箭刺穿了兔子的身体,正在享受美味的兔子就这样在快乐中丧失了自己的性命,身体僵硬地倒在地上。
丛林中走出来一个人,穿着一双黑色长靴,捡起地面上的兔子,脸上露出了满意地笑容,有了它,就可以补补身子了,虽然每天的食物够吃,却是免不了要经常出来打猎,因为家中有人需要补补身体,能吃得一些野味,便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顺着森林的小路,男子不会迷路,这片树林便是他最熟悉的,闲来无事的时候便是会跑出来打猎,附近本来狼群汇集,现在已经全无,打死几只,剩下的便都是逃到别处去了。
哼着小曲走着,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小木屋,男子将兔子放于院中,轻轻推开门,吱嘎一声,阳光便是透过门射进房间,里面的人转头看去,不免淡淡扯出一抹笑:“你回来了。”
男子点点头,接过女子递过来的水马上喝了起来,路上没有寻到喝水的地方,倒是渴得厉害:“你的身子一直很差,千万注意身体,没有事情就不要随意走动了。”说话间,男子无限的温柔,脸上始终挂着从未有过的笑容,这段时间便是他最开心的日子,无忧无虑,还有她在身边。
夜倾城摇摇头,接过男子递回来的空茶杯,道:“这一年中,你每日都是不叫我做任何事情,闲来无事便是躺在床上休养,我的身子怎会那么差,一年的时间都修养不过来吗,再说你每日为我做得那么多的补品吃,若是想不好怕是也难了,你放心吧,我只是随便走走活动一下筋骨,不然怕是要锈在床上了。”
柒夜终于笑了,走到夜倾城面前,温柔地抚摸一下夜倾城美丽的脸庞,真快,一转眼,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一年便是他人生中最为开心的一年,夜倾城虽然很少有笑容,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平静,安逸的生活,柒夜喜欢,只要每日能见到夜倾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