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金美辰从小到大的抚养,金母与金父一样,自认倾尽了全力,正因为自己没有了生孩子的机会,所以,都是把金美辰当成亲生的爱护。从小,给美辰的东西,都是在同龄孩子中最好的,一手包办到美辰的婚姻问题。
女婿蒋飞是没有问题,被金父完全掌控在手。难办的是,其他蒋家人。
“她婆婆是个见风使舵的,当初谈亲事的时候,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还以为她婆婆和她儿子一样,都是好控制的。”金母开始念叨起蒋母了,有点后悔看错了眼。
知道蒋父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后,金家的政策是全力以赴拉拢蒋母这个婆婆,相信有蒋母护着,金美辰在夫家肯定不会受欺负。之前这么多年,是没有错。蒋母因有金家的压力,对这个大儿媳是捧在手心上,一句话都不敢放。但是,这样的情况,到了蒋家老三蒋衍娶了小媳妇蔓蔓后,一切风向骤然发生了改变。
金父恼火的是:这个小媳妇蔓蔓,说是杂货铺老板的女儿而已,却不是怎么搞的,居然与陆家姚家的关系那么好。
说蔓蔓与陆家姚家关系好是蒋大少的功劳,别人或许信,金父不信。不说其它,那次画廊发生的事,他第一时间有所听说。据可靠消息透露,他以前的上司陆司令,确实是搭车亲自前往事发现场指挥压阵。
在这样一层复杂的背景之下,想端掉蔓蔓,哪是容易的事。
门前,叮咚,叮咚,门铃被人使劲地摁。
金父和金母都急忙收住口。
敢这样按金家门铃的,除了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养女金美辰,无其他人选。
“美辰。”金母走过去拉开门。
金美辰气冲冲冲进屋里,把包子一甩沙发上,直喷:“爸,妈,我要离婚!”
离婚?
金父金母互相紧张地交互眼神。
这军婚,说离就能离吗?
而且,哪怕金美辰真是闹着性子打离婚官司,金父身为部队的军官在部队里的声誉都会因此受到严重影响。
女儿再闹性子纵容,都不能惯坏到这个地步。
搂着女儿的肩膀,金母柔声说:“美辰,是不是阿飞又惹恼你了?别紧张,让你爸回头说他一顿。”
“不止是他,他家里人都看我不顺眼!妈你是不知道,他爸今天专门跑到我们家把我大骂了一顿!”说着,金美辰双手捂住脸,委屈到要哭的模样。
金父听到此,不得不插口了,要知道,蒋父的为人他素有听说,是个正直的,绝不会无中生有地刁难他人,才敢让女儿嫁过去,问:“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让你公公发觉了?”
金父一句命中,可金美辰怎会轻易认罪,撅起口:“我能做错什么事?不就和以前一样,给他送好吃的好用的,被他嫌弃说我不是孝顺,是花他家的钱,我都是用这个月的工资买的,不花他们家一分钱!爸,他们家就只会用这种有色眼光看我,我没法呆了!如果他们不来向我亲自道歉!”
金父金母同是面色一变。
让蒋父来向女儿道歉?
这——
金父恼时打下桌子:“不要胡闹!马上回你自己家里去!”
“爸,你不疼我!”金美辰跳起来,对金父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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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叫一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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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这里有一些阿衍说不要的东西,我带过去给你看要不要?”
素是知道父亲节俭的性子,蔓蔓现在习惯送温世轩东西用是老公不要的东西作为借口。
温世轩轻易着了女儿的当,道:“既然是你们不要的,拿过来吧,如果我能用,就不用浪费了。”
可怜蒋大少,每次听媳妇与岳父大人通电话时拿他当挡箭牌,让岳父以为他是个大手大脚不会持家的男人,英眉无奈地撇了撇。然知道这是媳妇无奈之举,是不会说媳妇半句话的。
挂了电话的蔓蔓,弯腰收拾起要送给温世轩的东西,一共收了两大袋,除了衣服鞋子,还有一些日用品,比如毛巾牙刷之类。父亲舍不得用好的,她现在有钱了,就得想方设法改善父亲的生活。
“蔓蔓。”蒋衍同志坐在媳妇面前,手撑着下巴,扬着英眉,嘴角微翘,似有些不甘心不满意。
蔓蔓小媳妇立马瞪老公一眼:“我不是给你买了领带和新皮鞋吗?”
小媳妇自认,自己对家人是一视同仁的,没有偏心。
老公这是瞎妒忌。
蒋衍同志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我是想和你谈点其它事情。”
老公这般慎重其事的,歇下手,走到老公旁边,问:“什么事?”
一拉媳妇的手坐下来,英眉里清晰地抹出一丝迟疑与不决。
月牙儿眉见此微皱:“阿衍,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爸说他的心脏病要开刀。”
这事儿,他本不是想和媳妇说的,但是想想,这些家中重大的事情,媳妇有权利知道。何况,他在军中,如果蒋父是在家中发生意外的话,能马上帮得上忙的是媳妇而不是他。
弯弯的芽儿眼,望着他,眼底浮现出与他一样的忧心:“爸是怎么想的?想去哪里开刀?”
“他暂时不想做手术。”说到这里,顿了下,下面的话更是艰难。
“为什么?是家里经济不允许吗?”着急地追问。
“不是钱的问题。”答着这话时,他忽觉一阵好笑,他的媳妇什么事情都是第一个想到钱。
其实,媳妇嫁了他以后,虽说不是挤入世界富豪的行列,但是,至少脱贫了,不会做任何事都感到手头拮据。
“那是什么问题?”眉儿浮现清楚的疑问。
“爸他说——”饶是再迟疑,都是需要把这话先说了的,“他说想看到孙子或是孙女出生,再来考虑这事。医生再好,手术难免有风险,他不想在看到下一代前冒这个风险。”
于是,明白了,因为明白,月牙儿眼抬起,问:“你担心什么?担心我和你大嫂一样怀不上孩子吗?”
“爸说了,绝不会给我们压力。”摇摇头,俊颜肃然,握紧她的手骨,“孩子什么时候生都可以。爸和我们说这些话,是不想我们上了别人的当。”
蒋父的顾虑原来在此,想必是因这次事件带来的后遗症。然而,不管怎么说,眉儿悄然地拧紧:“阿衍,既然爸有这个病,我们千万千万不能再让他受任何刺激了。”
“这我明白。”未想媳妇如此关心公公,胸口涌上热流时,手伸过去搂着媳妇,轻轻一个吻落在她小巧的鼻尖,呼出的气与她的气融合在一块儿,看着她,“蔓蔓,我很高兴,很高兴你喜欢我爸。”
听到老公这么说,月儿眉却是轻微地一个绞:老公真是喜欢她爸吗?
温世轩不像蒋父,不像小姑丈,不像陆司令,处处都能讨人喜。
有优点也有明显缺点的温世轩,总是被人说是个难以评价的人。
可她喜欢她爸,没有温世轩就没有今天的她,这是毋庸置疑的。
……
拎着东西要上温世轩的门,老公说开甲壳虫送她。
半路,接到了初夏的电话。
“蔓蔓,对不起,这几天让你一个人在画廊里撑着,明天你师哥回去画廊里了,你不用再一个人了,可以休息几天。”
“没关系的。”蔓蔓道,问,“你现在怎么样了?倒是我,这段时间因为忙,都没有去看你。”
“我今早上才去看了医生,然后听说了你的事。”初夏说到此大惊小怪的,恐是打这通电话目的在这,想了解这事的来龙去脉。
“嗯,我想我又出名了。”蔓蔓在心中叹息。
明明不想出名的,可每次都不知道怎么闹大了。
“是谁干的你知道吗?听说现在都没有抓到幕后主谋。”初夏替她忧心忡忡地分析,“没有眉路吗?找不到是谁,下次这人再作乱怎么办?”
蔓蔓对这事心里有数,而且知道,能猜到的人绝对不止是她。因此,那些人都不会和她说,一如上次私自处理掉温明珠一样,只会暗中动作。
“这事你不用担心的。”蔓蔓用很轻松的口气安抚死党,“我都不担心。而且你现在是孕妇,不能再瞎操心的。”
“我想我不需要担心你,该担心的是哪个倒霉的家伙惹了你。”听出她话外的含义,初夏与她玩笑,“你想,在医院里那些抓到的人,一个个听说都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
两个爷做事不留情面的,上回温明珠温世同凄厉可悲的场面,她和初夏看的一清二楚。
“蔓蔓,我偶尔在想,若你真怀上了孩子怎么办?”初夏骤然一声叹。
“怎么办?”月儿眉好奇地挑起,不知死党为何有这样的叹。
说实话,她和老公都不担心。怀孕是几乎每个女人都必经的事,又不是什么绝症,有什么好忧心的。
“我和你说,你看我现在每天被我老公喝令在家。我感觉他比我紧张,紧张到好像他才是生孩子的那个。”初夏边说边喘,以一种夸张的方式来描述自己正在经历的奇异状况。
“那是因为师哥他不懂,师哥他对这些事情了解很少。我家那位和师哥不同,天天研究这个,没有关系的。”蔓蔓显得十分淡定从容,自家老公是个怪胎,能背着她向蒋梅借了很多有关生育的教育课光碟,都能装上一整箱的量了,而且看得津津有味的。
若是师哥杜宇,看书看光碟,没人授课,只能是一头雾水,看得满头大汗都抓不到重点。
“那是,你师哥什么大学毕业的?你家那位什么大学毕业的?你家那位高考时分数比你师哥高多少分来着?”初夏嚎叫蒋大少的学历时,挺羡慕的说。
蔓蔓额。
说起来,老公是一等一的部队里本科生加研究生,据说,现在部队里尚在考虑送老公读博。
别看蒋大少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是学业顶呱呱的,让人完全看不出来。
真人不可露相啊。
“我觉得,你家那位再学学,说不定都能给你接生孩子了。”初夏忽然冒出一个异想天开的念头。
这可把蔓蔓吓得,急喊:“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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