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北京,价高。
“你来了,浩雪。”邓晓羽给她开的门,语气不冷不热,“你先坐会儿。我出门一趟,明珠在洗头。”
邓晓羽出门,温浩雪在客厅里逛了一周,觉得那些电器摆设一样差不多,很是无趣,见一个房门开了半截,心思定是温明珠的房间,忍不住伸出手推开。
这一推,与她家里一样,发现是另一片天地,好东西都是藏在卧室里头呢。不说其它,光是温明珠摆在卧室里的那套办公设备,都是“苹果”,并且样样齐全,样样最新。
不过身为女人,最爱的不是电器,是首饰。见温明珠桌上搁的一个锦盒,匆匆跑过去揭开盖子,看会是什么金银珠宝是温明珠随身佩戴的。
盖子打开后,白色锦缎上静静地躺着只半节指头大的玉佩,雕的是六只仙桃像是一串葡萄似的。
温浩雪看着玉佩,不会儿捏起了眉毛:没想到温明珠居然会把这东西当做宝似的?
她记得她家里她爸给她的这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早被她扔到抽屉里冰冻起来了,因为难看。
“你做什么?!”洗完头发进房里的温明珠,见到温浩雪拿着那块陆家千金的玉佩时,脸色大变,冲过去推开温浩雪,手心里紧张地翻来覆去查看玉佩有没有事。
“明珠姐?”温浩雪更吃惊她这个动作。
“你不知道进别人的家是不能随便碰主人家的东西吗?”温明珠冷冷地朝她发怒。
看温明珠这幅眼神,好像她要偷玉佩似的。
呸!
温浩雪受不了,尖牙利嘴地驳了回去:“明珠姐,你忘了?我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我自己都不稀罕我那块,我要你这玉佩做什么?”
什么!
温明珠一震,眼珠子像要剥了她一样瞪着:“你怎么会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温浩雪被她吼得没有好气,干脆拉了张椅子坐下来说:“我听我妈说,温家人,我爸那一代,每个子孙都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好像是因为我爷爷奶奶从温家祖宗里得了这么一块,然后不好分,怕家里子孙不和睦,反正肯定是有人去闹过,我奶奶后来把自己两只玉镯子卖了,算是掏了自己私房钱,最终给每个温家子孙弄了一块一模一样的。”
陆家千金的玉佩这么廉价的?每个人都有一块?
温明珠被这个消息震得快喘不过气来,不信,坚决不信:“我怎么没有看见你戴过?”
“丑不拉几的,又不是稀有的玉质做成的,不值钱的货,我戴来做什么?”温浩雪反倒觉得她戴着这块玉佩才古怪,“别说我不戴,舒雅、芸芸,都嫌弃。少涵直接把那块玉玩摔了,他妈都没说啥。”
确实,这块玉佩,太不起眼,她都是向来冬藏在抽屉里的。要不是那天公司拍照让她当模特儿,设计师让她去找一块特别点的玉佩来配衣服,她一时舍不得花钱去买块昂贵的,从自己屋里把它翻了出来,结果设计师满意,拍下的照片被陆家的侦探发现,才有了后来这些事儿。
如此说来,只不过是陆家千金的玉佩和温家老祖宗的玉佩款式恰巧一模一样?
可不对,她明明听那男人说,这块玉佩的设计,有它独特的含义,因为陆家千金是六月出生的。
“温家里,谁是六月出生的?”温明珠抓住温浩雪问。
“温家姓温的,不就你、我、蔓蔓姐和媛媛吗?没有一个是六月出生的。”温浩雪说。
“那拿有这块玉佩的,有谁是六月出生的?”
温浩雪真心感到温明珠古里古怪,拧着眉头,一时很不想回答,怕上了温明珠什么套儿。
她不说,温明珠也不怕,马上让人去查,不管怎样,这事若不能排查清楚,今晚都睡不了好觉。
先把玉佩收起来,拿个吹风机吹头发。结果看见温浩雪那只贼手,又是拉开她抽屉把一张照片抽了出来。
“温浩雪!”温明珠怒直了眼。
温浩雪挺是无辜地指向照片上的美男子:“明珠姐,我只不过是今天刚好看见这个人了。”
她认识姚子业?又是怎么认识的?温明珠感觉这事简直邪门了似的,抽走她手里的照片,只轻描淡写地问:“你今天看见他了?”
今天被姚子业捉弄的事正好没处发泄呢,温浩雪于是绘声绘色地向温明珠说起这事的来龙去脉:“明珠姐,这种极品男人,你最好躲多远就多远。”
倒是没有想到姚子业有这样另一面,而且,最该死的是,不能被姚子业知道她有这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妹妹。温明珠听完嘴角噙了抹冷笑:“浩雪,你多大的人了,连这点分寸都不懂。蔓蔓姐说的没错,我告诉你你这个事最好自己藏着,说出去,我们全家的脸都得被你丢光了!”
------题外话------
:温浩雪,你这笨蛋,人家让你回家你跑去温明珠家里讨骂,—_—!
:看来温浩雪你都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你就错在你脑袋不好使,知道不?(╰_╯)
【31】不是我的妹妹不会认的
蔓蔓坐在厨房里和初夏一块捡菜,时而看初夏一眼。
见她欲言又止,初夏比她更急,佯作微恼瞪她:“有话快放,憋都能憋死我。”
问什么呢?
这事总得弄清楚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不是破落户的?”
初夏一怔,见蔓蔓翘眉微俏,不见责备,多了些促狭,不禁也微嘟起嘴巴:“他说是为你好,我也想,这事要是被温家人知道,对你和他没有什么好处。”
蔓蔓点点头:“我知道这事,你也别告诉他,等他自己告诉我吧。”
初夏松口气。
“他有对你说,他家什么样的吗?”蔓蔓问。
“他即使不说,我和我老公肯定得问清楚,不然怎么敢当这个媒人?”初夏说到这儿,可得意了,“他说他家,他老爸,是部队领导,官做到师级,不大不小的部队官。他一家人,哥哥姐姐嫂子姐夫,都是在部队工作。”
一家子全是解放军同志,经济有政府保障,衣食无忧,饿不死冻不死老了也不怕,在皇城中有势力保护,相当于公务员级别。
应该说,蒋衍同志这样的家境,至少能吸引到一般中等以及以下水平的女同胞,蔓蔓这种贫困户三无女子,绝对是高攀了。
“蔓蔓。”看好友默默中像极了一只随时要逃跑的猫,初夏急着拿指头戳戳她肩头,“我告诉你,三无男人我们不能要,三有男人,如果追你,你不要,那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你不吃,纯心要饿死你自己!我们既不是邪恶也不是大善人,我们是贪那一口饭的平凡夫子!”
“你放心。”蔓蔓没好气地拨开她指头,这急什么,她又没说不要三有男人,“地上哪怕是一分钱掉到我面前,我都会捡了藏到自己口袋里装作不知道。”
“有骨气!”初夏同志正面鼓励。
“但是呢。”蔓蔓慢悠悠的,“如果是一袋金子搁到你面前,你捡不捡呢?”
“捡——”但是捡了以后失主来找,她没有拾金不昧会变成盗窃罪的,初夏纠结死了,你说蔓蔓这张嘴,怎么死活都能讲得通呢,亏蔓蔓的声音软绵绵的像只小绵羊很容易让人上套。
“我觉得他这家境还好。”蔓蔓接下来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比我们见到的那两位爷好太多了。”
初夏要是信她这话才怪了呢:蔓蔓,你分明是只看中蒋大少,其他男人都不进你眼里了。
“蔓蔓,你喜欢他什么?”初夏秘密打探。
“他给我写过一封情书。”蔓蔓边说边脸红红的,“他是第一个逗我笑的男人。”
在极品温家里长大,蔓蔓真心笑的机会是很少很少的,蔓蔓觉得,有个男人愿意一辈子逗她笑逗她开心是最重要的,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若是常常闹不开心,还有啥意思。
这话说的实在。初夏以为,同样五十块钱一天的伙食费,有些夫妻能过得有滋有味,有些夫妻能为这点钱闹得整天家里不得安宁。
“对了。我要打个电话。”蔓蔓忽然记起,往围裙上擦了下手起来。
“打给蒋大少?”初夏朝她背影笑话。
回头给初夏眼瞪:“不是。昨天忘了问姚大爷有关小东子的事,不过他和阿衍一个班的,可以同一个电话总机打过去问。”
初夏笑不拢嘴:阿衍,什么时候这称呼自动升级版本了?
蔓蔓自己好像没有意识到,认真地点按他们部队的电话总机号码,拨过去:“你好,我想找姚子业上校。”
嘟几声转了过去,对面话筒里传来的不是姚子业,是那一把冷得像冰渣的君爷同志:“姚上校他出去了,是谁?”
蔓蔓当场被冻成了冰棍。
“不是姚子业吗?”初夏站到她身后,好奇地探出头。
蔓蔓来不及捂话筒,初夏的声音通过电话线直传到君爷那头。
君爷冷冷地哼一句,表明他记忆力极佳:“是想还那三千多吗?”
这话怎么答。说不是,人家以为她不还钱,说是,姚子业上回说的清楚明白了不需要她还钱。
初夏夺过蔓蔓的电话筒:“喂!解放军同志,是你们自己说我们不用还了,你现在出尔反尔是什么意思?”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可能是他刚回来姚子业来不及和他说。君爷照样冷一声:“他说不用还,不代表我的钱你们不用还。”
这回轮到蔓蔓怒了,抓回电话筒:“我欠你多少,说吧。”
“三千六。”
“什么?!”初夏吼,“你不用诓我们了,你那朋友有良心,告诉过我们,这三千多不是你们一两个人出的!”
“我是只出了两三百,但是要滚利息,算起来这个数并不多。”君爷同志咬文嚼字中,充分体现出黑人的财务能力。
“你——”初夏喘着粗气,“你放高利贷的?黑社会的?要不要我去你们部队里告你?”
初夏吼的太大声,回来的姚子业看见陆君把话筒拿到离自己一尺远的地方,所以初夏吼的话姚子业也听见了。
姚子业诧异,诧异的是君爷同志居然有心思和人家开玩笑。要知道,君爷同志是一百年开一次玩笑那种人。
等初夏吼完了,君爷同志不痛不痒的声音总结陈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