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车,舒雅,有车!”温凤姊好像发现了宝矿般,疯狂地冲上桥口。
听到有车有希望了,廖舒雅、温浩雪、张秋燕齐齐跟上。
令她们惊奇的是,轿车里没有人,而且轿车门没有锁,车钥匙都插在钥匙孔里。
姚爷急着找人,就没有拔钥匙了。再说了,在这刮风下雨人迹罕至的山路上,别说人,连头畜生都知道躲起来,谁会想到要偷车。
就这样,姚爷功亏一篑了。
温凤姊抢先拉开车门跳上了车,坐进驾驶座打火,指挥女儿上车。
见廖舒雅都爬上了车,张秋燕和温浩雪虽然质疑温凤姊这样不经车主同意的行为,但更怕温凤姊就此把车开走了,落下她们两个在这荒山野岭等死,跟在廖舒雅后面爬上了后座。
“不如我们再等等吧。看车主有没有回来?”张秋燕心里依然有点怕的,劝前面驾驶座上的温凤姊。
“我觉得不用等了。你说这刮风下雨,把车停路边上不知上哪儿的司机,这脑子能是正常的吗?”温凤姊说。
其她人听了,也觉得她这话有理,要是回来的车主是个抢劫犯什么的,不是更惨。
温凤姊踩下油门,银灰色小轿车掉了头,速速离开此地,完全把滞留在原地的蔓蔓、汪芸芸以及车主都丢到后脑勺去了。
姚子宝奉兄长的命令折回来,刚上到桥头,在原地方不见小车,再往前看,见小车是开出了百米远,拐过了弯口,只余留给他一泡意味深长的车尾烟。
不会儿,姚爷接到回来的弟弟惊慌失措的报告:
“有人把车偷走了。”
“什么?这种地方都能有偷车贼?!”陆欢咬到了自己舌头。
蔓蔓和汪芸芸果断地对看一眼:猜得到会是谁偷的车。
姚爷一样很快猜到了,只要看倒在泥地里那庞大的行李箱群。
为今之计,等救援比较妥当。
“别担心,我想,家里的人,会不久发现我们走了的事,会派人来找我们的。”姚爷温和不失冷静的声音,极大地抚慰了在场的人。
蔓蔓点点头,刚要坐下,忽然感觉到小腹有坠感,一惊。
姚爷忙扶住她。
“姚大哥。”
【120】保胎
3
她惊慌的眼神,她失措无助的样子,揪起他的心头某处。
她终究是表现出脆弱来了。
囡囡,像棉花团似的小女孩,在他眼里重叠成同一个影子。
雷声一响,在她要打起哆嗦之前,他果断脱掉外面湿濡的衣服,把她搂进怀里,手心捂住她一边耳朵,她另一边耳朵是贴到了他胸口的心跳。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姚大哥答应你,绝不让你出事。”
她的心急速地跳着,被迫闭上的眼睛和听觉,只剩下触觉。腕间,一只手,有力的指尖温柔地擒在她腕间上,护着她的脉搏。
逐渐,心跳被那指尖按住裹住似的,缓了下来。
可是,心里面的焦躁并没有完全消失,因为小腹的坠感,似乎像噩梦一样挥之不去。
“姐,你小心点。”陆欢在旁边看着,都觉心惊胆战的,在她要蹲下身时,忙伸出只手。
姚子宝捡起一件掉在的地上的衣服,先给她铺在了地上,再让她坐。
陆欢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心吊到嗓子眼,好像自己才是准爸爸一样。
见他手指头都抖起来了,姚子宝拽开他:“你这样子会吓坏她的。”
“你们是说蔓蔓姐怀孕了吗?”汪芸芸的声音,插了进来。
另两人忽的转头瞪住她。
汪芸芸很镇定的表现:“如果蔓蔓姐是怀孕,那么,更需要让她感到的是安心。我们自己,决不能在这方面带一点不安给她。”
“你是什么人?”陆欢皱起眉。
这女人居然有模有样地想教训他们两个。
“我是助产士,在三甲医院工作的助产士。”汪芸芸昂起脑袋。
“你是助产士?助产士是什么?”陆欢皱着鼻子,连续对她发出两个质疑。
汪芸芸被他一句连助产士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口气打击到,瞥他一眼,不就是小毛孩吗:“我可以为蔓蔓接生孩子。”
哪知道,两小伙子互相对望后,忽是捧腹大笑:“你给蔓蔓姐接生孩子?你以为你是老几?”
气得差点儿七孔出血,汪芸芸指着他们两个:“你,你们——”
轰。
又一个响雷。
汪芸芸乍一跳,躲到了后头,像条虾缩起身子。
两个小伙子,没时间与她抬杠,是纷纷往内挪,躲避瓢泼的大雨。
……
人来人往的县城医院前面有个小电话亭,蒋衍提着饭盒经过时,用公共电话再拨了一次老婆的电话。
几次难耐的等待后,回答他的,依旧是——
不通。
与陆家村的联系,是在昨晚出村后不久就断了的,据沿途的司机说,与山里联系不上是常有的事,山里信号不好嘛。但是,这一次信号中断的时间特别的长,后来到县城找人打听,才知道是一发射塔出了问题,维修到现在。
他的手机,是借给了蒋父。
蒋父的手机,在小旅馆冲凉的时候,搁在洗手盘边,不小心泡水里,坏了拿去维修。
蔓蔓那天下午打通的那次电话,手机已在蒋父手里。只不过蒋父当时在蒋玥病房里坐着,上洗手间,生怕再掉了儿子的手机,把手机搁在了病人床头桌上。蔓蔓有无打过电话过来,蒋父毫不知情。
“爸,先吃点东西吧。”
父子两人,在医院的走廊里就地解决晚餐。
“电话打通了吗?”蒋父问。
“没有,说是下雨,影响很大,下午山里都在下暴雨。”蒋衍夹着饭盒里的米粒,吃一口都没有味道。
与媳妇失去联系,这是婚后两人第一次。
不知为何,隐隐的不安在心间弥漫开。
蒋父叹口气,把手搭在儿子肩上拍拍:“别担心。她们两人和孩子都在陆家。蔓蔓的爷爷即使和孙女吵架,都不至于蛮不讲理,老爷子可是德高望重的人。”
“是。”英挺的眉与眸,均深深地凝了抹长思。
陆老头,不是个不讲理的,实际上,老头和自己老婆赌这一口气,类似小孩子的行为。
本来,他本想这一次回去后,找人再回温世轩的老家一趟,调查取证,解决陆家与温家之间的问题。没想到,中间会出了蒋梅这个茬事。
“病人家属呢?”护士走到蒋玥的病房,往里外伸望。
秦少与朋友应该是出外去吃饭了,不在病房。
“我是病人的朋友。”匆匆合上饭盒,蒋衍起来,应道。
“主治医生想和病人家属谈谈。”护士转达。
蒋衍和蒋父交流了眼神后,随护士一块走。
进到医生办公室,与医生面对面。
实际上,昨晚,他们追着秦少的车,到达县城医院。病人被送进医院的急诊,但因为病情不急,太晚了,没有安排仔细检查。到了第二天早上,病人主诉,说是腿脚麻痹加重。
“情况是这样的,因为昨晚上,病人当时腿脚的反射神经是存在的,所以当时我们的急诊医生,就没有在这方面过多的进行考虑。到了今早上,查房后,十一二点钟,病人称是腿脚麻痹。我们立即给她安排了相关的仪器检测,比如说CT、X光片等等。”主治医生说。
“结果呢?”蒋衍问。
主治医生到此,却先打量他们两个:“你们与患者是什么关系?”
“我们都是患者的朋友。”伸手在口袋里取出军人证件给主治医生看了下,“这是我的军官证。我们和患者都是军人。其实,我们有想过把患者直接送到部队医院的。但是,患者的表弟,先一步把患者送到了这里。”
只见这证件印章清晰,主治医生无疑,坦开道:“如果是外伤,对伤科来说,部队医院比地方医院优势大,是不错的选择。”
“你意思是说她这情况已经严重到需要进一步送大医院住院治疗吗?”听出言外之意的蒋父,着急地插话进来问。
“CT检查,X光片,暂时都未能检查出具体病因。但临床检查体征,充分显示,病人腰部以下,即两腿的反射神经消失。这种渐进性神经麻痹的原因,一时不好做出医学解释,需要进一步调查。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就医条件,我们医生当然鼓励你们将病人转院。”
蒋父和蒋衍,都没有马上答话。
主治医生建议他们:“我到现在都没有见到病人的直系亲属。你们是不是该与她的家人进行联系呢?毕竟病人现在的情况,已经和昨晚上的轻伤完全不同了。”
“我想问一句,医生,你对她的病因没法做出相关医学推测吗?”英眉下的英眸,卓越的沉稳,“比如,是因为外伤的关系,还是因为疾病的关系?”
“我觉得你可能学过一点相关医学,才会说出是由于外伤还是疾病这样的疑问。”主治医生道,“但是,现在就手头上掌握的检查结果来看,暂时无法判别。没有明确的诊断,我们最多能对患者采取的治疗,除了补给营养,无从下手。”
看得出,这医院和医生,不是拿话搪塞他们。
“谢谢你,医生。”蒋衍果断起身。
与父亲离开医生办公室。
蒋父一筹莫展:“阿衍,我看,虽然蒋玥交代说不要通知她的家人,但到了这个地步,已是纸包不住火了。还是,先联系上你义父,你向你义父说明这件事经过比较好。”
“我有这个准备的。”蒋衍一口答应。
扶住额头,蒋父想不通:“你姐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出这种意外呢?”
为什么?
在事情发生时,事情发生后,蒋玥对这事的解释,疑点过多。
比如,说是两人不期相遇,没有约好的。可是出事的时间,在午后大家休息的时段,两个女人,两个都没有午后散步习惯的女人,突然都到野外散步去了,不是件奇怪的事情吗?
“爸,我相信这事不是姐做的,以姐的为人,绝不可能推她下山。”蒋衍毫不犹豫。
“你我信阿梅,为情理之中,可是要别人信,就得拿出铁的证据。”蒋父一手,指出这其中的致命处,“现在证据都不利于阿梅,你说怎么让人相信阿梅是无辜的?而且,如果她真是残废了,她的家庭,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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