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被两双眼睛盯着,蔓蔓心里直喊——累。
到了晚上要睡觉前,又被两个不约而同的男人,塞了杯牛奶。
不过,喝了牛奶,让她很快睡着了。
夜里,有大舅子睡在一边,老公对她不敢上下乱摸,规规矩矩地睡成个军姿。
蔓蔓咂巴着嘴,一夜本来是可以睡到天亮。如果不是半夜里,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老公没有爬起来,由靠在门口的大哥走去开门。
门口来的人,也的确是来找君爷的。
只听一个慌张的声音说:“死了。”
【127】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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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被杀死的,而是逃的时候自己不小心——”
说的是关秀爱,不知是做贼心虚什么的,在出了纠察队后,居然自己出了意外身亡。爱残颚疈
“怎么会半夜放她出来呢?”
“说当时后来调查,没能调查出什么,就把她给放了。本来她可以到隔壁住宿楼休息。可她没有,自己跑去拦车,车没有拦到,自己掉沟里死了。”
担心打草惊蛇,他们并没有派人去跟踪关秀爱,但是,现在传来这消息的确令人震惊。
门口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过来,蔓蔓听得一知半解的,后来她是知道了蒋玥和她母亲在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仍没有想到最终会出了人命。
或许意识到了现在说这个事不合适,君爷打发了人走。
紧接,房间重新回到了安静。
蔓蔓则是睡不着了。
“蔓蔓?”听老婆的呼吸好像有点不对劲,蒋衍伸过去的手触摸她的额头,“发烧了?”
“没有。”蔓蔓说,翻过身。
她想,如果自己真能想起些什么关键性的东西。可她真想不起来。
黑夜里,老公的双臂从背后伸过来搂紧她,温暖地贴着她的身体。是谁,突然听到这种消息都会有一些害怕吧。另一边,她哥,冷冷的声音穿过空气:“想不起来就想不出来,对我们来说,我们更不希望你想起来。不是非要你想起来才能解决事情。”
是不是安慰她都好,这种说法突然令她意识到她是被拒绝在他们处理这件事的外面的。
陆家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家的女人参与这种事,笑话!
“明天你老公送你离开,你不要再轻易接任何人的电话再到哪里去知道吗?”冷冰冰的命令带着强制性的意志。
拉了拉被子,蔓蔓闭上眼。
那一夜,想睡的很安实是不可能的。
转院是要到近中午的时间,而她哥,在很早,就起身出去了。老公陪她吃了早餐后,去结账取转院病历。她就此在蒋父病房里呆着陪公公说话。
“爸。”蔓蔓想了想,终于启口,“阿衍以前是不是去参加过长江抢险?”
“是啊。你听阿衍说的?”蒋父挺奇怪她怎么突然提这事。
“他脖子后有条疤。我问他是怎么受伤的,他没有说清楚。而这里的院长说自己曾经救过阿衍。爸,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蒋父在听到说王院长自称救过自己儿子,立马警惕了起来:“是吗?难道是那时候的卫生队队长?”
“爸?你知道是什么人救了阿衍吗?”虽然他哥说在那时候和她碰过面。
“阿衍自己被那棵倒下的木桩给砸到的时候,因为是突发,从后面袭击,阿衍自己都不知道。是当地的老百姓好心将他送到了部队的医疗站。”
“当地的老百姓?”
“说是老乡送的,但我去到那里时一个老乡的人影都没有见着。在那个时候,人救人,互相救,都没有人计较。”
是这样,在那种到处要救灾的场面,谁分得那么清。
从蒋父口里或许问不出什么,她却是没有想到她和蒋父这些话,被刚好来到门口的老公都听见了。
手停在门把上,胸膛里的心突突突地跳。
那种时候他救人,别人救他,都是很正常的事。若不是蒋玥当着他老婆的面居然说自己是当年救了他的人,他都只把这事搁心里。这种话,真亏了蒋玥能当着他的面说出口。他蒋衍不是傻的。当初他获救后,四处打听过是谁救了自己。每个人都说是几个老百姓发现他把他抬过来的,绝对不会是军人。蒋玥那时候已是个军校生了,而且是蒋中海的女儿,总有人能认出来的,怎么可能冒充得了。
后来,他在抗险救灾胜利后,治好伤回过那地方,被他找到其中一两个当事人的老乡。都说是一个外地女孩最先发现他的,说是短头发,没戴眼镜,挺普通的一个女孩子。
这可真是难找了。外地的,不仅是外地,而且是隐瞒了姓名。
找不到,不代表他没有把这个救命恩人放在心里。
至于找到后,做什么,他都想好了——谢谢,很感谢。
但如果救自己的人,是自己老婆?
蓦地,从里面的对话联想到的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秀挺的英眉,沉凝的星眸,流淌的羸光,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愫。
已经不止是感激,感动,谢恩,而是——命运。
真是自己老婆吗?
若是自己老婆,昨晚老婆与大舅子的话,意思是老婆把救他的事给忘了?
复杂的滋味,在心间里头回荡。
不管怎样,老婆这两天奇怪的言行举止有了答案。
“蔓蔓,门外有人。”蒋父的警惕性还挺高的,发现了儿子站在门口。
蔓蔓疑问地走过去开门,看到老公站在门口,吃愣:“你怎么不进来?”
“我刚要开门。”敷衍了过去,有些无措地擦着手的蒋衍,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儿,却是开始在回想以前根据老乡描述那个存在他心里的影子。
短头发?
没戴眼镜?
“蔓蔓。”老婆的头发,自第一次他看到她,就是到肩部以下,平常扎了条规规矩矩的马尾,偶尔挽成个发髻,短头发是什么样子他真没想过,“你剪过头发吗?”
蔓蔓帮老公关门,回身听老公忽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问话,愣:“我头发怎么了?”
“不是,我想问你之前有没有想过剪头发。”好不容易找到个借口。
蔓蔓是没有想到那个救灾的时候的事,因为自己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止一次剪过短头发:“小时候,嫌麻烦,就没有留长发。你觉得我留长发不好看?”
“不,好看。”蒋衍惊的是,老婆真是有剪过短发。
“你想我剪短发?”蔓蔓摸着自己的马尾,认认真真与老公说,“我听初夏说了,说孕妇最好在生产前剪短发,不然,在坐月子的时候,很难打理头发的。”
“是吗?”蒋衍再惊,自己的问话居然歪打正着了。
“怎么,你不是因为这个问我?”迷惑的月牙儿眼,蒙上一层诱人的懵懂的雾,甚是迷人。
蒋衍知道,老婆不戴眼镜,都是可以看得见东西的,只是平常都不愿意摘下眼镜。非要摘下眼镜的时候,除了睡觉,就是洗澡。按照这个推断,当时遇到发大水的时候,老婆很有可能取下了眼镜方便行动逃生。
两个条件都符合。
当然这两个条件都过于普通,不能界定特定目标。
然而——“蔓蔓。”
“嗯?”
“谢谢你。”
蔓蔓被老公突然的谢字给弄懵了:“谢谢我做什么?阿衍你是不是生病了?”伸手摸下老公的袖管。
“和照顾我给我一切的妻子说句谢谢,很正常。”记得大舅子昨晚那话,蒋衍一句话带过,虽然,他知道对老婆的感情,再不仅是爱意,还有更深的另一种感情在里面了。
流转的星眸,炙热的眼神。
蔓蔓脸烧:老公也不怕,当公公的面说这些,是让她这个媳妇尴尬。
蒋父呵呵呵,对儿子的这番话若有所思的。
想想,这小儿媳当初且在天桥底下救了自己一命,是他们蒋家的福气。
“爸,车在下面等了,我们走吧。”蒋衍望表,看时间差不多,拎起行李。
蔓蔓扶蒋父下床。一路下了楼梯,坐上救护车,蔓蔓坐上车前,不自觉地回头望了下,在找寻那个冰冷的影子。
什么时候起,真是惦记上了。
毕竟是她哥,惦记很正常吧,是猫是狗她都惦记。嘴角一撇,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理由。
不管如何,她离开,才是真正能让她哥和老公放心。
过了一日功夫,君爷见妹妹安全离开后,相继离开了军事驻地。
在陆老头住的小院子里
陆老头一如既往找到棋友,就杀一盘。小儿子陆贺栋一过来,就被他抓住。
“陆君,你来了。”看到侄子来到,等于解救了自己,陆贺栋急着叫刚踏进门的君爷。
和老头子下棋,真叫做痛苦,因为从来没有赢过的可能。老头子下棋叫做科学的刻苦研究,从来是一丝不苟,绝不放水。
“小叔。”叫了句陆贺栋,接过勤务兵倒来的一大杯开水,先解个渴。这天气热了,他在驻地奔波了两天,北京驻地且风沙大。
“辛苦了,陆君。”看侄子一脸倦色,陆贺栋这个疼侄子的,给侄子亲自去搬椅子。
陆老头在旁边看他们叔侄俩为一张椅子让来让去,咳。
两人各回其位。
“爷爷。”陆君尊敬地说。
“大致情况都摸得怎么样了?”老头子问,手里磨打着两颗棋子,目不斜视地望着棋盘。
“关秀爱的死是有些蹊跷,但我想他们不至于下这个手,毕竟这时候动手很容易引火上身。然而,她的死的确是一个突破口,从她和王院长的关系进行推断,她当初应该是有谋参与这个事件。”见另两人都竖耳倾听自己说话,君爷将身边的人都遣了下去,因为接下来的事涉及到妹妹了,音量放得更低,“我想,囡囡或许是听到了他们交谈时的一些蛛丝马迹。但囡囡不是军人,可能听不懂,再加上囡囡当时或许是跌了一跤怎么样给忘了,因此他们没有对囡囡直接下手。”
“你说的是什么事?”陆贺栋听得甚是一些模糊。
倒是下棋的陆老头沉沉地哼了声。
君爷继而仍是绕着说的:“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我在那地方干活,确实有一个阶段收到的伤员特别多。不过我打下手的没有留意统计那个数据,如今,我让人帮我去查一下那份那个阶段各部报上去的伤亡报告,发现了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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