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家
陆夫人在吃饭时,与老公说起了女儿孩子起名的事。
陆司令听到很有感想:“是,囡囡的孩子都怀了有七个月了,快出生了,这事儿不能拖。我和我爸他们都商量一下,当然,与亲家那边也要沟通好。”
蔓蔓在旁边听这意思,长辈们是压根不会想把她和老公的意见放在眼里,一阵心里郁闷。
回到自己屋里,便是抓起电话向死党初夏发牢骚。
初夏听到,一点都不以为意,露出早知如此的语气:“看吧,当年你还说我起名字讲究,你们家,比我更讲究吧。”
“讲究不讲究一回事,好歹,你的孩子,你和师哥可以自己取吧。我看,我和阿衍这个权利,是要被剥夺了。”蔓蔓烦恼得,只想拿手叉头发。
初夏哎呀,说:“这多好,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瞧瞧妈和我老公的父母,都说这种麻烦事儿我们夫妻自己来。起名字,真的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听死党这口气,一点都不像安慰她,蔓蔓撇嘴:“哪里麻烦了?起名字,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怎么简单了?名字随孩子一辈子的,哪能简单了?”
“名字,不也是被人叫的吗?好听最重要。”
初夏被她这话呛到,咳咳,猛咳好几声:“那你想好什么好听的名字没有?”
光要想到一个顺口好听的名字,都不大容易的。
可初夏明显低估了死党蔓蔓。
蔓蔓是手到擒来,早已胸有成竹:“我二姐的孩子叫东子,我想好了,我两个孩子,无论男女,都叫南南和西西,多好听,多顺口,刚好一串儿。”
还一串儿,感情是卖羊肉串?
初夏听完她这话,只觉一道闪电华丽丽地劈中了自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里不免为死党蔓蔓的两个孩子悲催起来:孩子们,你们的母亲强,太强了,是要把东南西北全取了,整个一世界版图。
“怎么?不好听吗?南南,西西,多好听啊!”蔓蔓一再强调自己起的这名字多伟大。
初夏从不知道原来自己死党这般自恋,抹下干涩的眼角,道:“蔓蔓,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当你说到你自己的名字有多伟大的时候,你的水平就那样。”
丫的!
蔓蔓忍不住爆粗口,竟敢嫌弃她给孩子取的名字。
“没事。你取的怎样,你老公肯定一句话都不会说。”初夏想到了最安慰她的话,那就是蒋大少那个宠妻无限,绝对是即使老婆给孩子取名为小丑,都只会怕拍掌叫好的妻管严。
老公,那是绝对不会和她唱反调。
蔓蔓被死党这话安慰的,一点胜利感都没有,哎声叹气,道:“你查给你孩子查那个百科字典,查的怎样了?”
“什么百科字典?”初夏一样当妈妈的,有自尊心,不允许她人嫌弃自己给孩子取的名字,堂堂介绍道,“我这是康熙字典,新华字典,汉语大字典,辞海,古汉语字典,唐诗宋词,三字经——”
停停停。
蔓蔓忙喊停,是被她绕晕了,道:“你查字典就算了,你拿唐诗宋词三字经做什么?”
“名气要取得有诗意,这样孩子介绍出去,人家一听这名字都能串上一句古诗,多文雅,我们这当爸当妈的,都很有脸面,叫做有内涵。不像你那南南西西——”
“我南南西西怎么了?你去看古诗,里面提到南和西的,一大罗。如你说的,我随手都能为我孩子拣出一首江南好和西湖词。”
“照你这么说,你孩子和江南西湖齐名,你不怕国家国土局找上你门说你侵犯国土产权名。”
蔓蔓切齿。
“蔓蔓,不是我说你。你的和我的比,那就是没有的比。”初夏不怕放狠话,因为死党水平就那样,“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让你家长辈为你孩子取名吧。”
蔓蔓火爆地挂了电话。
经死党这一说,瞧不起,她真是打定了决心,非要给孩子取这两个名。
不会儿,初夏的电话又来了,问道:“蔓蔓,你老公和你说了吗?”
“说什么?”蔓蔓问。
“哎,演出在明晚,他还没有和你说吗?”初夏自觉自己是说漏了嘴,忙给自己找借口掩饰。
“演出?”
“哎,我不说了。这是你老公要给你的惊喜。”初夏赶紧电话一挂。
老公这两天都忙到没有回家,明天能不能回家还难说。
蔓蔓满腹子疑惑着。
君爷被妹婿请吃完晚餐,回到家,见父母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梳洗过后,一块坐了下来。
“今晚和欢儿去吃饭了?”陆司令边沏茶,边问起大儿子。
“嗯,还有阿衍。”君爷道。
手机这时响了两声,君爷当着父亲的面接听,父子之间并不避讳。
“陆科,最新情报,孙靖仁又有新动静,在拟调令申请。”
孙靖仁在单位里的风吹草动,君爷都找熟悉的人盯着,以免中途发生变卦。
“调令?他自己想离开吗?”君爷微动下眉毛,问。
“看起来不大像是他自己想走。”
当然不可能。如果孙靖仁自己先主动提出离开,等于是自扫颜面,那还何必一直与他们纠结。
“查清楚他的调令申请是谁?”君爷指示。
“这个,据我们现在得到的风声是,他今晚好像打了很多电话去问人,问的是蒋中校的名字。”
这个话一出,孙靖仁打的什么主意,似乎一目了然了。
君爷的眼眸里,便是冻如冰霜:“你先不要和他上头的人接触,以免打草惊蛇。至于蒋中校这边,我会找人安排。”
话毕,他转向了自己父亲。
陆司令一直在旁听他与对方说话,大致有些眉路,问:“是不是阿衍的学校出了什么问题?”
“爸,我知道你和阿衍学校里的人熟悉,这样,你让他们卡着,不要让他们放走阿衍到其它单位,哪怕是借调都不行。”君爷不惜借用父亲的力量。
这事不是闹着玩的。若一旦妹婿真被孙靖仁给拉走,孙靖仁能借生一大堆借口来诬陷他们。
“行,这事我来办。”儿子委托的事,陆司令当仁不让,扛下来。
陆夫人看他们父子谈完话,才把一盘水果端到桌子上,问大儿子:“衣服给欢儿了吗?”
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小儿子了,陆夫人没有不挂念不担心的。小儿子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欢儿挺好的,都不像宝儿晒黑了一层,是白了一层。”君爷对自己弟弟向来不怎么担心,但是,对弟弟能混到在军训里面白了一层的能力,都不免刮目相看。
陆夫人和陆司令,听完这话,都是愣了会儿后,忍俊不禁。
陆司令拍着腿,哈哈,哈哈,是被小儿子逗到笑岔气。
“对了,爸。”君爷想到听闻的一件事儿,对父亲略勾唇角,“听说你近来在练书法。”
陆司令当即赧颜,摆着手:“不值一提。”
“你爸今天练的字刚给囡囡看过,你爸都自愧不如。”陆夫人笑眯眯地说。
“爸,有这雅兴不是不好。这样,我这里有人送来两张演出门票,你和妈有空去看看吧。”君爷说出缘由。
“演出门票,哪里的?”陆司令挑了下浓眉,问。
“国家大剧院音乐厅,奥地利维也纳音乐乐团,不是来京演出吗?据说一票难求。我这个票,也是人家转了几次给我的。”君爷说。
国家大剧院音乐厅,奥地利维也纳乐团?
陆夫人猛地眨起了眼皮。蒋衍把最后的惊喜留给老婆,却是先和岳母打好招呼了。
陆司令听到什么交响乐,摇头晃脑的:“这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东西,我和你妈不感兴趣。还有,你怎么不和白露去看呢?”
“爸,你看歌剧能睡觉,不代表妈不爱看啊。”君爷记得母亲是爱这些东西的,不然自己父亲当年不会为了追求母亲,硬着头皮陪母亲去看演出,搞到自己闹笑话,有意提醒父亲。
陆司令皱起眉。
岂知陆夫人突然插上话说:“这个恐怕不行吧。陆君,你爸,明天要正常上班的,他每周一上班,是最忙的,晚上经常加班你不是不知道。”
陆司令和君爷,父子俩齐齐抬头,惊讶地看向陆夫人。
谁让陆夫人不善撒谎,一旦撒谎,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从平常的不爱说话变得很会说话,一句话可以说成三句话。
陆夫人被老公和儿子盯得红了脸,吞吞吐吐说出实情:“阿衍先邀请我和囡囡了。囡囡还不知道而已。”
陆司令和君爷又都是一愣。
紧接君爷冷冷的一哼:他这妹婿挺会做人的,私底下都贿赂起他妈了。
陆司令哈哈笑,对儿子对妹婿的冷哼,笑哈哈地说:“陆君,阿衍不是今晚请你吃饭了吗?你不用妒忌你妈了。”
“他那哪是请我吃饭,他那是掏自己的钱进他老婆的口袋。”君爷用蒋大少今晚上自己的话来说,嘴角难免流露一些酸气。
“囡囡不是你妹妹吗?”陆司令教育起儿子了,不该宰自己妹妹。
君爷唇角扯一扯,不动声色。
既然老婆都被女婿先约走了,陆司令倒是一身轻松,实在是怕去了以后自己打呼噜影响国人形象,要儿子把票留着去请白露,说:“你近来和白露不是经常出来吃饭吗?偶尔情侣间去看一场演出,是应该的。”
君爷的沉默,似乎是首肯了父亲的提议。
于是,蒋衍想留给老婆的惊喜,不知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众人皆知。他那天,还专门提前请了半天假回家,在街边买了一束花。
回到大院的时候,有熟悉的人遇到他,与他打招呼,说:“蒋中校,买玫瑰,是今晚打算邀请你老婆去听音乐会吗?”
蒋衍被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对方向他神秘兮兮地摆摆手:“放心,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就你老婆还蒙在鼓里。”
蒋衍:瀑布汗。
这还能叫惊喜吗?
果然,等他心惊胆战捧着玫瑰花进到家里,媳妇蔓蔓似乎一早已在等着他,对他手里的花,一点都不感到惊奇,当然,也是很高兴地接过了,说:“初夏说你有惊喜给我,是什么?”
这能叫做惊喜吗!
蒋衍简直是无语望青天了。
看老公扭扭捏捏像个小学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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