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蔓蔓听电话的时候,其实一家人都刚好坐在客厅里饭后聊天冲茶。
陆司令见着女儿接完电话走回来,问:“你表表姑打来的?”
她父亲耳朵真尖。
蔓蔓不敢欺骗当领导的父亲,答:“嗯。”
她哥为此瞟了她一眼,接着悠闲地将头转回电视机面前。
“表表姑出差了?”陆司令继续问女儿。
“是。”
“去多久?”
“爸,您不是向来不关心这事吗?”蔓蔓别扭地说,感觉今晚领导好奇怪。
“我想不关心都难。因为关系到我女儿。”陆司令实事求是地说。
“表表姑怎么关系到我了?”蔓蔓哈哈装笑着,“要是关系到我,岂不关系到我们全家每个人?”
她这个笑,令陆家父子俩全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陆司令接着对儿子说:“我总算是发现了,囡囡这点像她妈。”
陆夫人撒谎的时候,表现会明显和平日里不同,偏偏她自己觉得没有什么不同。
蔓蔓收起了笑。
她哥悠然地翘起了二郎腿,向她父亲建议:“爸,如果你想从她口里套出什么话,去策动阿衍最好不过。”
“那是,如果我策动你的话,你肯定和她吵。还是女婿可靠一些。”陆司令有感而发。
蔓蔓恼:这两人,竟然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商量怎么挖她墙角。
“阿衍呢?”陆司令问,这几天回家里来,感觉女婿好像是幽魂,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的。
“他近来事忙,单位晚上要加班。”君爷好像是知道些什么,简单两句替妹婿回答了老领导。
蔓蔓自从从彭芳口里得知有关老公的一些事后,是安了点心。
“他回来让他来找我。”陆司令向女儿交代了这句后,背着手起来,走去婴儿房逗外孙外孙女玩。
当天夜晚,蒋大少归家,没有先回房里探老婆,先被岳父大人抓去教育了。
具体两个男人说了什么,蔓蔓小媳妇不知道。可老公回到房间里后,马上拿手去搔她腋窝痒痒。
蔓蔓那一刻,真是恨死她哥了。都是她哥给她爸出的馊主意。
“阿衍,你别搔我痒痒了,我坦白!”蔓蔓小媳妇不会儿,就举起了白旗投降。
“什么事,弄得你爸都担心?”蒋大少用自己的嘴唇点着小媳妇的鼻尖问。
老公的气息,弄得她心头都痒痒的。
蔓蔓忍受着老公的诱惑,说:“没什么,就温媛和她妈,有可能去找表表姑的麻烦。”
周玉有可能怀孕的事,蒋大少略有从赵文生那里听说过。赵文生,自然是从方敏那里听说。老婆这一说,蒋衍马上全部联系了起来。于是,蒋大少拿嘴唇惩罚了下老婆的嘴唇后,道:“这种事你想自己去收拾那对母女,你能吗?”
“我怎么不能?”蔓蔓不高兴自己被如此小看,腾地坐起来,推开老公。
她老公呢,终究不像她哥,要是君爷,直接朝她吼了。她老公却是一脸冲着她掐媚撒娇:“蔓蔓,你太不厚道了,这种好玩的事,你怎么能撇下我呢?我也很想玩,你怎么不能体会下我的心情呢?我好歹是你老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是吗?”
蔓蔓被痞子老公的话,堵得是哑口无言。
“这样吧,你说你计划,我来撒点颜料。”蒋大少道。
蔓蔓无语的,终究是点了点头:“好吧。”
“说吧,你想怎么做?”
“其实,真的,我一个人都能搞定了。”蔓蔓认真地说,“我只要去和她们说,如果她们敢去找周玉的麻烦,我马上让我爸立遗嘱,全部钱都交给周玉。她们知道我爸的钱,基本都是从我这里赚的,我爸不敢不听我的。”
蒋大少听完老婆的话,捏了下老婆的鼻子,道:“既然这么方便,你干嘛不早和你爸说叫你爸的钱全交给周玉,这不一了百了。”
“问题在,表表姑不是现在才怀孕吗?表表姑这一怀孕,这种事儿,才容易变成名正言顺的。谁敢反对的话,我策动范慎原,让温家长辈出马,加上我来施压,很容易办到的。”
“你现在也可以这么做了。”
“我是不想逼我爸。但是,如果她们真把事情做绝了,怪不得我要逼我爸要把事情做绝了。”蔓蔓说,“我爸的心里我知道,温媛终究是他亲骨肉,不是吗?”
蒋衍把她的话全听完了,搂了搂她肩头,说:“不过既然现在这事我知道了,我不可能让你去和她们当面谈话,哪知道她们会不会突然发疯对你怎么样。这事,就由我找人,传话给她们好了。”
“嗯。”蔓蔓任老公去做这个事,心里是想着。这回,八成温媛和许玉娥都要把怒气全迁怒到画展上了。
蒋大少狡诈在,他不去直接找那对疯母子说这个事,找人去找了赵学军。让赵学军去和那对母女交涉。
温媛和许玉娥来不及动作,想去搞周玉的计划,胎死腹中。赵学军死活不让她们这么做,因为赵学军现在很怕死,知道蔓蔓的背景很大。
许玉娥感到了走投无路。周玉和蔓蔓现在是要逼她一分钱都拿不到。她只能继续死死地抓住小女儿:“媛媛,你一定得出人头地,给蔓蔓和你爸好看。”
温媛一直做的梦,就是要蔓蔓和她爸对她刮目相看。可她发现,这个她寻找到的新靠山,说是帮她办画展的庄如玉,好像,盘算多多。
老实说,蔓蔓和她一块办画展,吃亏的,终究只可能是蔓蔓。她温媛纵使是输了,毕竟只是个学生,人家不会给她多大的难堪。可蔓蔓不同,蔓蔓如果输给了她,那么,铺天盖地的负面言论,会像滚雪球一样,将蔓蔓之前好不容易取得的功绩全抹杀掉,还给了她温媛踩着蔓蔓往上爬的机会。
从这样的推断来看,庄如玉是对她好的。可她心里怎么觉得,这庄如玉不是只对她好。
画展,是在十月份黄金期举行的。因为是小型画展,只在业内做宣传。她和蔓蔓,要各展出十余部作品,不限定只是画。
那天,蔓蔓先去美术馆给她们俩安排的展厅看过了,整个布置,十分小巧而精典。看得出很用心。奉西敏陪着她去的,和她小声透露:说馆长对这次展出很关注,很费心,当然,这都是庄如玉大力推荐的原因。
庄如玉究竟在打什么算盘,是想看好她,还是看好温媛。蔓蔓不得而知,但是,不管是怎样的艰难险阻,蔓蔓只相信一点,或许她面对其他人可能会输,面对温媛却是不可能的。
到了十月黄金周的时候,因为美术馆内其它大型展厅,同期展出了一些有名艺术家的作品,连带是给她们这个小展厅,带来了不小的人气。
一早,为了给姐姐捧场,陆欢带着姚子宝与一帮同学,都来美术馆看蔓蔓的展出。刚到小展厅门口,看见人挺多,不比那些大展厅的人少,挺让人诧异的。
展厅门口处,放满的宣传小册子,不会儿,一百本全部发光。热销的情况,令主办方都大感惊讶。
陆欢好不容易抢到了一本,与众同学一起看着。
小册子不过寥寥几页,介绍两名画家的生平与获奖经历。光看这些,温媛的简历不比蔓蔓差。因为温媛自小在家乡已是参加了不少比赛并获奖。并且,温媛现在是中央美院的学生,有教授级推荐。
陆欢真心从这小册子里面的介绍感到:不利于自己姐姐。
姚子宝点下他肩膀问:“你哥什么时候来?会带人来给你姐捧场吗?”
“我姐夫肯定会来的,我哥那就不知道了。”
“你姐姐呢?”
现场都不见蔓蔓身影,却是许玉娥的身影一直在馆内到处晃着。温媛一身得体的学生装,立在离展厅门口不远的位置上,面戴微笑,也是很引人注目。
有些看了画展的人,甚至主动上前去和温媛交谈。看得出,不少人对温媛的作品感兴趣。
陆欢越想心里越不安,和姚子宝等人,急匆匆走了进去观看。展厅仔细地分成了两个区,大体上,左侧是蔓蔓的,右侧是温媛的。蔓蔓的画作,大都是国画,选材,也比较普通,基本是传统的花鸟。温媛的,多是油画和素描,画作的数量,比蔓蔓要多出四五幅之多,给人第一个感觉上,已经是比蔓蔓容量多。
温媛学画多年,画画的基础,那是不用说的,画画的技巧,堪称得上同龄人中的中上水平了,不然,不会在中央美院的考试中脱颖而出,连林佳静都落选。温媛到底是有这个实力的。
陆欢和同学都是外行人,只要看着这些专业画家的画,不管怎样,都是比他们画的鬼画符要好看多了,看不出个所以然。为此,陆欢都着急了起来。
姚子宝比陆欢稍微聪明一些,静静地立在人群中间,耳听八方声音。来参观画展的,除了没有半点专业知识的普通市民,肯定有业界内的精英人士。或许可以听到一些比较专业的意见。不过听着听着,他似乎,要比陆欢更忧郁一些了。好像,不少有鉴赏经验的人,都认为温媛的画有一定创新能力,确实不错。相比下,蔓蔓的画显得普通一些,不能夺人眼球。
过了不久,展厅门口出现了一对比较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人。乍看到林佳静和范慎原在一块来到画展,陆欢有点紧张地用手搭住姚子宝的肩膀。
姚子宝脸上的表情,是很镇定。因为彭芳,之前已经有给他稍微透了风声,说林佳静做了决定。应说林佳静做的这个决定,方是挽救了他初恋中那个纯洁得像百合花的女孩的形象。若林佳静敢弃了范慎原,他反而会感到偌大的失望。
见兄弟不为所动,陆欢无不是在心里感到微微的轻松。
林佳静没有和范慎原牵手,可能多少顾虑到是公共场合,并且是在画展里面,道不定有自己同学在场。可这不妨碍她如今和范慎原自然而愉悦地交谈着。现在她的心情已是很稳定了,以至于见到姚子宝和陆家二少时,都能不以为意地对他们微笑。
陆欢对她这笑挑了挑眉:这女孩,真如阿芳说的,已经改变了吗?
范慎原对这两家的二少,略知一二,不是很喜欢。带着林佳静有意绕开他们一群人。可陆欢动了心思,要跟到他们后面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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