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地冒出头来发表意见?这不光是人品问题啦,简直是智商的问题。你说,被你逮住的人怎么回答,你才会高兴呢?说真话吧,你要生气,说假话吧,更生气。唉,你这不是给自个儿和别人出难题么?
倾心腹诽归腹诽,面上可不含糊,笑嘻嘻地转过头去,招呼四阿哥过来坐下,说道:“你鼻子够长啊,知道我们快烤好了就跑来。”小欢小喜赶紧站起来,请了安垂手恭立在一旁。四阿哥过去坐在倾心身边,沉着脸说:“别转移话题。”
呃?倾心讪讪笑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呆会儿再告诉你。先尝尝我烤的红薯,我可是特意挑了个最好的亲自给你烤地哦。”
四阿哥一听“特意”、“亲自”两个词被她重重地咬出来,不由好笑,瞪她一眼,道:“那好,要不好吃,两罪并究。”
“呵呵。保证好吃。”倾心陪笑。
小欢小喜将烤好的红薯掏了出来,盛在盘子里端给倾心。倾心仔细吹得不烫了,方一瓣两半,递了一半给四阿哥,自己捧着另一半吃起来,入口软糯甘甜,连连称好。
四阿哥见她的样子,也来了食欲,咬了一口,抬头见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笑道:“确实好吃。”
倾心一听很高兴,他喜欢,说不定一高兴就忘了刚才那碴了。狼吞虎咽地把自己的吃完,看四阿哥一口一口吃得很文雅,好笑道:“胤禛,哪有你这样吃烤红薯的?这个要吃得粗鲁些,才显得美味啊。”
四阿哥听说,学着她的样子三两口吃完。倾心见他嘴边沾了一点,伸出手指帮他抹去,谁知自己手上沾了黑灰,倒在他白皙的脸上抹上了一道小胡子,十分滑稽,倾心拍手大笑。
四阿哥明白又被小丫头戏弄了,也不恼,不紧不慢地将自己手上沾的炭灰也抹到她的脸蛋上。倾心不服气,仗着自己轻功比四阿哥好,伸手在他额上抹了一把,四阿哥反应机敏,使了个花招,趁倾心分神之际,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对上她盈盈地笑脸,忍不住将唇凑了上去,吻住了粉嫩的小嘴。
虽然被吃豆腐,但到底不用交待问题啦。倾心乐得轻松,前所未有地热烈回应起来。她的热烈又刺激了四阿哥,越发吻得激烈。躲得远远地秦柱儿和小欢小喜,怎么也不明白,这好好的烤红薯怎么就发展成口水大战了?
吃过午饭,倾心窝在锦榻上看四阿哥给她准备地那些书。四阿哥则坐在桌前,写写画画地不知干什么。屋里暖意如春,香气清淡,静谧而又温馨。
过了一会儿,倾心终于忍不住放下书,瞪着四阿哥。话说,你这样一会儿看我一眼,一会儿看我一眼,是会打扰我看书的。还看,还看,说地就是你呢,再看,我就把你吃掉。她以眼神表达着不满。四阿哥无辜地望望她,转头继续写写画画。倾心警告完毕,又埋头看书。
又过了一会儿,“胤禛,你到底要怎么样嘛?引诱我?”倾心实在忍不住问道。
“谁引诱你啦?没见我正在干正事么?”四阿哥头也不抬地说。
什么正事?明明一直在看我。倾心索性放下书,起身走到四阿哥身旁,低头看去。原来,四阿哥正在做画,画了一幅美人揽书图。倾心知道四阿哥的字写得极好,却未料到他的画也画得这么好,将自己沉静中带着些娇嗔妩媚的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不禁对他这人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四阿哥转头见倾心专注地看着他,不露声色地说:“你的男人还算得上有才吧?”
倾心好笑,知道他这是介意她说的“知音”那事呢,当即抱住他,以无比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叫道:“何止是有才啊。我的胤禛,那是文才武略样样行,琴棋书画门门通,那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英俊潇洒、举世无双的大众情人。”
四阿哥放下笔,照着她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下,斥道:“油嘴滑舌。”不过她的话倒真是受用,嘴角止不住就扬了起来。等等,“大众情人?”什么意思?四阿哥挑眉望着倾心。
“呵呵,就是说姑娘们都喜欢你,你的人气最高。”倾心没料到自己顺嘴溜出这么一个词,赶紧圆过来。
“姑娘们都有谁?”四阿哥岂是好糊弄的,将她抱坐到腿上,继续追问。
倾心挠挠头,说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怕他当场翻脸,于是支支唔唔地说:“姑娘们,呵呵,其实就是我……”
四阿哥看着将头埋进他怀里的小丫头,摇头失笑,想向他表白,也不用拉一堆姑娘做伴啊,不知她怎么想的。可是,这心情怎么就飞扬起来了呢?唉,今天天气真好啊,嗯,中午吃的午膳不错,这屋里的熏香真好闻,自己画的这副画还算满意,……嗯,抱她在怀,心满意足。
第九十二章 圆明园的幸福生活(下)
“胤禛,你确定我们要去钓鱼?”冰天雪地的,去钓鱼?倾心严重怀疑四阿哥的兴趣爱好是否正常。
四阿哥不紧不慢地帮倾心系好雪貂斗篷,带上鹿皮手套,“确定。寒江钓雪,别有韵味。”四阿哥一本正经地说。倾心一早就嚷着无聊,要拉他去打雪仗,堂堂雍亲王打雪仗?而且他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能玩小孩子的玩意?她要自己出去玩也不行,不如拉她去钓鱼,反正她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主子要去钓鱼,可忙坏了一干下人,找了处背风的湖边,摆上锦凳,铺上暖垫,周围生起火炉,还要凿开冰面,撒下鱼食,诱得鱼儿来吃。不过,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丫头小厮们都兴高采烈地忙活,秦柱儿站在一边,高兴地指挥着,务必要主子钓得舒舒服服的。自从倾心姑娘来了后,不光是爷的笑脸多了,就是园子里也多了笑声,秦总管跟着心里美滋滋的,再冷再忙活,都心甘情愿啦。
四阿哥拉着倾心在湖边坐下,塞给她一个小手炉,自己持了根鱼杆钓起来。这些日子闲居,别的没练好,这钓鱼的水平可是见长。不一会儿就有鱼儿咬了钩,倾心高兴地跑上前,帮他把鱼取下来。谁知那鱼儿浑身滑溜溜,尾巴一摆,倒甩了倾心一脸冰水,自个儿哧溜又钻进了水中。
四阿哥看倾心手忙脚乱的狼狈样,哈哈大笑。冬日的阳光淡淡照在他脸上,熠熠生辉,竟然说不出的俊朗。倾心呆呆看着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嘭嘭”直跳。
四阿哥停了笑。眸色转深,灼灼地盯她。倾心脸上发热,要死了。怎么突然发起花痴来?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见四阿哥张口欲言,倾心赶紧转身跑开。边跑边喊:“我去给你拿墨镜来。”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倾心将四阿哥很宝贝地那副茶晶墨镜找了来,让他戴上,这雪地上反光,会刺伤眼睛。四阿哥听话的任她摆布,嘴角含着微微的笑意。一对璧人相偎着坐在湖边。冰天雪地地圆明园,好似变成了春天一般,柔情似水。
两人同时想起了倾心初来王府时,画的那幅眼镜版四阿哥地漫画,画工虽然不甚精湛,但是神态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四阿哥从弘昀手里要了那幅画来,一直收藏在书房里,时不时地拿出来看看。当然这些倾心并不知情。也许雍正皇帝后来对于眼镜的钟爱。就是缘自于此吧。
康熙四十八年的冬天,在几乎与世隔绝的圆明园,倾心和四阿哥度过了一段终生难忘的幸福时光。在这里。他不是大清朝地王爷,不是以后的雍正皇帝。身后没有一大群的妻妾。而她也不是一个无依无靠、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了,他和她。男人和女人,彼此心相属的一对爱人,尽情地享受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也许知道这幸福的短暂和来之不易,两个人都想方设法地让对方开心,努力去忽略这开心下掩藏的问题。
然而,每一个夜晚,两具躯体紧紧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却都能从彼此疯狂地热情中,嗅到一丝令人心慌的焦虑。在她,是心底深处埋藏的对于他妻妾成群地介意,和对他未来终将登基为帝、还将属于天下的无措。在他,却是不知如何才能完全将她抓在手里,如何才能拉住她望向远方天际地神思,如何才让她在他地身边获得幸福。
也许正因为不确定,才使得这份情如此热烈耀目吧。
进入腊月门,就意味着年关将近啦。府里那拉氏开始来信询问过年的一些事宜,各府之间互送地礼品名单也叫人送了来,请四阿哥过目定度。四阿哥要处理的事务明显多了起来,呆在书房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为了他能尽快顺利地办完事,倾心不再陪他一起办公,省得到最后他总埋怨她打搅到他。
“姑娘,门房送来一封信,说是给您的。”小欢拿着一封信进来。
倾心接过一看,原来是贺成阳写来的,说是他要起程回陇西了,想来向倾心辞别。末了画了一堵墙,墙边一丛高高的竹子。倾心想了想,心阁东边不太远的一处围墙下,正是一小片竹林。猜想贺成阳是约她在那里见面。想起他们俩以往不走正门、专爬墙头的行径,暗自好笑,看来这贺成阳死性不改啊,跑到圆明园来爬墙头了。倾心正闲得无聊,打发小欢小喜去前头给送信的人回话,自己悄悄地跑到东边围墙下。
这里相对偏僻,人迹罕至。倾心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贺成阳,“臭小子,跑哪儿去了,难道是诳我?”
突然一个雪球从天而降,恰恰落在倾心的衣领里,冰得倾心一哆嗦。抬头往上看去,贺成阳站在一枝细细的竹杆上,忽上忽下,笑嘻嘻地看着她。
“好哇,敢偷袭我!”倾心飞快地抓起一把雪,朝他扔去。雪球打在竹子上,篷地四散开,犹如撒下漫天白花。贺成阳却失了踪影。倾心揉揉眼,咦,难道刚才是自己看花了?
等了半天,这小子也不露头,倾心纵身想跃到竹林上头,看他躲在哪里。哪知跃到半途,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