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孔,低沉的嗓音不满的道:“娘子,你走这么急作甚?害为夫一阵好找。”
夏景澜只掀了掀眼皮斜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扭头歉意的对着店伙计笑了笑。
而店伙计已不知该做什么好了,愣在那里看着女子身后一脸讨好的绝美男子,连帮扶一把自己的老板都忘了。
见夏景澜不理自己,安一川也不气馁,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图稿,问:“娘子,这是什么?圆圆的,难道你要定做戒指?”
他路过店门外的时候不经意的往里面撇了一眼,谁承想还真让他给找着了,刚好听到老板不客气的话,顿时就怒了,他都不舍得凶她,那老板算什么东西!咳,当然,这要除了开始不熟悉的时候欺负过她。
“是啊,你觉得将戒指做成这个样子好看吗?”夏景澜拍开腰间的咸猪手,挑眉问安一川。
安一川受宠若惊啊,听语气似乎没生他的气,虽然手被拍开了,心里还是喜滋滋的,赶紧点头拍马屁:“好看,娘子喜欢的为夫都喜欢,只是,为什么是玉兰花呢?娘子也喜欢玉兰花?”
他还没忘记她说过她喜欢曼珠沙华。
“呃……我觉得玉兰花很适合你,优雅高贵,不染纤尘。”
“真的?”安一川抿唇而笑,这是在夸他呢,经他娘子这么一说,他怎么觉着自己也有些喜欢白玉兰了呢:“娘子,你这是给为夫做的?”
安一川很少将表情这么直接的摆在脸上,如今笑的跟贼似地,估计是真的高兴了,夏景澜不禁也跟着笑了,点了点头。
“哈哈……娘子,为夫好开心,”说着某兴奋过度的人就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抱住夏景澜亲两口,被夏景澜一巴掌扇了回来,他也不恼怒,继续嬉皮笑脸的说:“其实娘子没必要这么麻烦,楼里有的是这东西,娘子想要多少有多少,就算娘子随便挑一个,送给为夫,为夫也会很开心的。”
听到这里,夏景澜就开始反省了,难道她平时很忽略安一川,对他很不好么?以至于她花个五两银子给他定做个戒指,他就开心成这样?仔细回想着,她不禁有些愧疚,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她好像什么都没为他做过。
那些小说里的女猪脚都是那么大义凛然的为男猪脚做那么多,生儿育女,挡刀挡枪流血牺牲的,而她做过什么?吃他的喝他的,还要让他哄着,害他被追杀落崖,被关进牢狱了还要他拼着杀出一条血路去救她,她果然很自私很没用啊!
安一川将手里的图纸在杵在那发呆的伙计眼前晃了晃,愉悦又威严的道:“赶紧将这上面的东西做好,我明天就来拿,跟你们老板说,若做不好,明天就等着被追杀吧。”说着又拿出一锭金子仍在了伙计怀里。
他之所以会让伙计转告老板,是因为此时那金店老板被安一川一脚直接踹进了里屋,不知是昏迷了还是吓着了,反正此时里面是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伙计小心翼翼的拿着那张图纸,唯唯诺诺的连连称是!
安一川拉了夏景澜就往外走了,低头发现她正一脸阴沉和气闷,不禁又惊疑不定的问:“娘子,是不是为夫那句话又让娘子不开心?”
“啊,没有没有,”夏景澜连连摇头,她是再生自己的气!忽然又极认真的看着安一川,问:“安一川,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安一川本来叫她认真的眼神看的直发毛,听到她这么问不禁一愣,喜欢她哪里?他垂下眼眸,漂亮的睫毛挡住了眼里的神色,似乎也是极认真的思考,半响才又道:“喜欢你一见到我就一副发呆流口水的样子,喜欢你会讲很多故事和讲故事时脸上生动的表情,喜欢你对我大呼小叫的不把我当做高高在上的人来看待,喜欢你不顾生命危险的冲进我怀里,喜欢你心疼我的样子,喜欢你生气跑出来还为我定做戒指,喜欢你虽然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子,但我还是这么喜欢你,虽然我从没想过我到底喜欢哪种女子。”
安一川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几乎说尽了两人的过往,最后总结了一句:“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能没有你,否则,会……很难过……”
最后一句他说的极认真。
若说前面的还让夏景澜有些震惊,那最后一句却是让她瞬间落泪,会很难过,很难过是多难过?难过到自己都说不出到底有多难过吗?
那么多的形容词都形容不了?只能说——很难过。
“怎么了怎么了?不满意?那我再想想……”安一川见她哭,一边哄慰着又作势认真想了起来。
“不是,”夏景澜抹干净脸上的眼泪,笑道:“是很感动的哭了,真的。”
真是丢脸啊,最近是越来越爱哭了,而且还都是在安一川面前,面上虽然笑着,可是心里还是无法从那四个字里挣脱出来。
安一川掏出手帕戳了戳她脸上的眼泪鼻涕,道:“脏死了!”不过那脸上的笑可没有半分嫌恶的样子,深深的宠溺自然流露,目光灼灼。
他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尽收夏景澜的眼底,心里又是微微一震,一向高傲自信的人,在她面前却是这般小心翼翼,她面上没好气的半真半假的说:“别对我太好,把我宠的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那才好,到时候你就只能一生都得跟在我身边了,为夫求之不得呢,”他将戳了她眼泪鼻涕的手帕往袖子里一塞,倒是也不嫌脏了,眼泪吃都吃过了抹上一抹又算什么,此刻顺溜的将话接了过来,漂亮的眼眸眯起来,笑得那叫一个甜蜜蜜。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安一川将自己的属下都派出去了,一帮子人忙的脚后跟都要踢到后脑勺了,他却心情甚好的和夏景澜优哉游哉的逛起了大街,引起街上一阵骚动,所过之处,人人侧目,尤其是年轻女子,有的甚至还尾随其后,一路跟着两人逛了起来。
他本来讨厌去人多的地方,更别说是像现在这样逛街了,只是今天他心情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也就将那些惊艳的、嫉恨的、不屑的、爱慕的眼光全当成了空气。
而夏景澜自来到这里后还没正式的逛过这古代的大街,对那街上的小吃、面人儿什么的都稀罕的不得了,于是,不一会,手上便多了几个摸样各异的面人儿,安大仙的手上也提着几个包着小吃的油纸包,从开始的不食人间烟火凄惨的沦为了现在的移动货架。
“娘子,累不累啊?”安一川忽然一脸笑意的问。
夏景澜斜眼用三分之一的眼珠子看他,无视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累。”
“可是现在已经晌午了啊,该吃饭了,不如我们回去吃了饭再回来?”安一川笑的人畜无害,好心的建议道。
“茶楼酒肆多得是,为何非要回去吃?天天吃一个厨子做的菜,腻不腻啊。”说着,夏景澜抬腿就要走进一家路边的酒楼。
“啊,原来是这样,娘子放心,为夫这就让人多找几个厨子过来,我们回去吃,好不好?”安一川信誓旦旦的保证后,又是一阵诱哄。
刚才不知不觉的两人已走到了城门处,夏景澜不动声色的看着城门口盘查甚严的官兵,状似随意的问:“咦?往日不见查的这么严啊,还有,这街上巡逻的侍卫也躲起来了呢,难道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安一川脸上笑意不改,说:“嗯,那也是说不定的,不过,这都不关我们的事,还是回去吃饭吧,为夫都饿了呢。”
夏景澜扭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说的也是,我们回去吧。”然后就当先往回走了。
安一川站在原地微微一愣,有一瞬间他觉得夏景澜其实什么都知道,尤其是刚才她那一瞬而逝的失望和自嘲,可是,她忽然又走了回来,挽住他的胳膊,笑的单纯无邪:“不是饿了吗?快走啊。”
仿佛刚那个对他露出失望神情的不是她,不过,虽然他身体日渐衰弱,还不至于眼花的地步吧,所以,那天他和郁梅开交换的事时不能收回的。
即使用尽手段,也要杜绝一切会失去她的可能。
当夜,软轿黑袍的人再次秘密光临惊凤楼别院,其实已不必这么躲躲闪闪了,夏景澜站在上次站的树后想着,连最后一个知道的她也都清清楚楚了,还要防着谁呢?
惊凤楼主的书房内,碧衣男子安坐在椅上,手捧热茶,儒雅温润的脸上含着一抹笑,静静的看着侧倚在软榻上的白衣男子时而轻笑时而蹙眉深思的神情,他手里展着一张皇宫守卫分布图,却明显的对这张图心不在焉。
“咳、楼、楼主……”站在安一川身后的五个人表情各自不同的怪异扭曲着,终于耿直的颜无痕说了一句。
“嗯?”然而安一川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心不在焉的随口应了一声。
“地图……咳,”颜无痕支支吾吾,似乎不知该如何说。
“怎么……”安一川被颜无痕支支吾吾的语句拉回了魂儿,见他说话都说不清楚,脸色有些不悦,不过话没说完就发现为何颜无痕会如此了——
自己手里的地图拿倒了。
向来表情不外露书面语称“心理素质好”俗语为“脸皮厚”的他,此时也忍不住一阵尴尬,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指着地图极认真的对对面的碧衣男子说:“这地图做的不错,正反难辨,即使不小心被偷了去,敌人也不一定搞得清楚禁卫军的真实分布情况。”
碧衣男子温文尔雅的笑着,说:“甚是,甚是……”他身后的六王府侍卫长抬头望着天花板。
安一川身后的几人也都表情各异,瞅着皇宫守卫分布图顶端的几个大字,既震惊又想笑,他们实在是无法想象他们伟大的楼主也有犯这种白痴错误的时候,还能说出那句冠冕堂皇的话,就连莫迟夜都扬起了唇角,郁梅开捂着嘴笑的更是猖狂,心想,这家伙是越来越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