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没有不漏风的墙。当年骆妃欺上瞒下用极为残的手段弄死了许妃,只为了争一个皇后的位。她也算是有心机的女人,知道再怎么下手也不能动皇一分一毫,不然就算她坐上了皇后之位那也不会稳当,就将许妃的儿蓝令宇当了自己亲生儿般的养了起来。
这一养,倒是成就了蓝令斐入住太殿的机会。
骆妃,不,应该称为骆后,可谓是行事小心缜密,每行一步都有仔细琢磨,却正应了那句无不漏风之墙的话,最终还是被蓝令宇得知了当年的真相。
蓝令宇很恨,他不仅仅是恨骆后,更恨一切与当年之事沾上边的人。于是从流放骆家到夺皇位再到抄白家,他无一不是做得干净利落外加果断。可他哪里想到,他的亲生儿表面上以白家的安全换了与他同舟共济,却并不与他是真正的一条心。
沈承砚的死,蓝令宇只能用突然二字来形容当时的心情,跟着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凉。他当时就想了,他做了这些有什么意思?做完了这些也换不回母妃的生命,更换不回他这四十多年的命运。蓝令宇颓然的坐着,双眼一转不转的盯着房梁,脑里滑过从前的幕幕。
不论骆后是出于什么原因,总的说来她待他还是极好的,这杀母之仇,早就应该随着骆后自缢谢罪而落下帷幕的,为何他会执着于更多的报复?
那可是沈将月的儿呀·……是他负了的女人与他的儿呀···…
蓝令宇的眼角不知不觉的滚落了一滴眼泪。
罢了·不论砚儿是真死还是假死,他也应该收手了。
早就远走在北宵城之外的沈承砚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反身朝北方看去,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反正就是无意识的看了这么一眼。
太阳还未完全的升起,右方透出一丝金边。看这金边的颜色可知,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沈承砚没想到,当他第一时间赶到村时·看到的却是骨瘦如柴的白咏秋。他心疼的将她上下看了个遍,却是瞪着眼转向了白咏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照顾我的秋妹的?”
白咏秋听得额角一紧,一句谁是你的秋妹差些出口。被问到的白咏铭抢先冷哼了一声,缓缓的转了瞳仁看向责问他的男人,再缓缓地回答道:“不服气,你自己来。”
沈承砚啧了一声,说道:“自己来就自己来。”说完一把揽过正在揉额角的白咏秋,再轻言细语地说道:“秋妹,咱们里房慢慢说话·可好?”
好个球!白咏秋无意识的瞪了下眼,说话之前却瞄到白咏文浅浅的笑望着她,那眼里的暗示明显,分明是在让她正视自己,别再随便的推开沈承砚。
倒也是,她明明就不讨厌他,而且还可以说她是喜欢他的,却因这样那样的原因让她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于是他俩之间的风波一直就没断过。好在沈承砚够坚挺,再怎么打骂或冷言相向,他都是死痞掰脸的拿他的热脸来贴她的冷屁股。然而经历了这么多·她要闹也好,要折腾也罢,也都应该消停到头了·现在再推他离开,只怕就显得太矫情太骄傲了些。
白咏秋轻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一般冲沈承砚“嗯”了一声。沈承砚还不习惯白咏秋的配合,先是一愣,再抬头看了看白咏文和白咏铭二人,最后才确定他听到的是答应的声音,这才略显激动的扶着白咏秋朝她的房间去。
感觉扶在腰间的手臂微有颤抖,白咏秋不由在心里暗叹·合着沈承砚也有紧张的时候·还真是稀奇少见。
沈承砚与白咏秋这二人,从认识起就好像不合一般·猜来斗去了无数次,最终也没能真正的分出个什么高低来。不过沈承砚却觉得·他应该是输了,输在了他真真的喜欢上了白咏秋这一点上。然而白咏秋也没觉得自己赢,说得准确一些,她也觉得自己输了,同样是输在了喜欢上了沈承砚这一点中。
二人去了房间,关门细说了近日的情况,白咏秋放下了心里的执着,在态度上不由得有几分撒娇。沈承砚认为自己是倒是个君,可是对着喜欢的女,而且此刻这女还不排斥他了,他哪里还有什么把不把持的想法。
沈承砚不容分说的将白咏秋抱上了床,再连哄带骗的把她吃了个干净,本以为事后会遭到白咏秋的一顿白眼,却没想怀里的女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
“算了,我拿你真是没撤白咏秋说着将头挤在沈承砚的胸前,脑里却突然想起己好像遗忘了件什么重要的事,便不小心的走起了神来。
她的呼吸直接落在沈承砚的胸前,哪怕在他怀里是一动不动,仍然也能让刚刚才与她温存了一番的男人又有了兴趣。
沈承砚低下头,看白咏秋的视线有些涣散,大致能猜到她在走神,便暗道了个这是机会,随即一个翻身,把白咏秋压在了身下。
房间里的气氛正应了这季节,那是春色满屋。与此同时,坐在院中晒太阳的双胞胎很惬意的闲聊着。
白咏铭问道:“二哥回来,若是看到砚了,你说他会不会发个飙什么的?”他向来就喜欢看白老二骂沈承砚时的表情,他觉得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是太有趣了。
白咏文相比之下要厚道一些,虽然同样也有腹黑的兴趣,却还能分清哪种情况可以腹黑。他听了认真了想了,却是绕过这个问题,直接说了别的结果,“要二哥真发飙了,你不可在一旁只观不劝。”
白咏铭一挑眼角,翻出个白眼,简单地答道:“与我无关,管着累。”
白咏文也不再强调,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沈承砚能一路坚挺着没放弃,白咏铭的功劳可不算小。他抬头看着二楼紧闭的房门发呆,思绪却不知不觉的飘远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白咏禾才回来,他进来就看到了沈承砚,那张俊脸不由的拉得老长。他是讨厌沈承砚的,可惜白家上上下下没谁与他的喜好相同,时间一久,他对沈承砚的讨厌不由就变了味。
“啧,你不是死了么?”白咏禾进来就恶言恶语的问了一句,问得沈承砚嘿嘿一笑,答道:“多谢二哥关心,我身体底好,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白咏禾的眼角抽了抽,知道斗嘴他是没法讨到好,便哼哼了几声不再言语。
少了白咏禾的聒噪,这饭吃得倒是安静。
“我想······”白咏文突然开了个头,众人都转眼看向了他,他才不急不缓地说道:“这里不能再留下去了。”
众人默默的点了个头,沈承砚却放下筷来,认真地说道:“白伯伯与伯母可以留在村里,他二人跟着东奔西走的,身会经不起折腾。”
白咏文“嗯”了一声,看来一早就有这种打算。他也放下了筷,想了想再说道:“砚还不知道雪儿妹妹有喜的事吧?”
沈承砚听得一呆,随后再苦下了脸来,好像喃喃自语般地说道:“雪儿都有喜了?”说罢他瞄了身边的白咏秋一眼,在后者不解的目光之中再喃道:“秋妹怎么没见动静?”
白咏秋额角顿时紧了。她把筷重重地一放,有点尴尬地咳了几声,再急忙说道:“那什么,要走为什么不一起走?留爹娘和大哥承雪下来,岂不是让他们留在危险里?”
“不会。”白咏文立马否定并说道:“我们一路走,沿途散播自己是白家人的消息,如果蓝令宇真有心抓我们,一定会被消息吸引,而不会把注意放在一个他本来就不知道的偏僻村里。”
白咏秋听得愣了一下,正想说这法好像很脑残,便听白咏禾先一步说道:“你说得轻巧,要是咱们被抓了·`····”
“分作三路吧。目的为搅乱蓝令宇的视线,然后就隐姓埋名,一年之后,我们再找个地方汇合。”白咏文很平淡打断了白咏禾的后话,却是让白咏禾听得只能愣愣的微张着嘴。
分成三路?白咏秋斜了沈承砚一眼,后者抓紧时机冲她笑了一下,意思是,放心吧,不论怎么分,她都绝对是和他一起。
白咏秋苦笑,心说她是做了什么坏事不成,怎么沾上他这么个麻烦。
安静了片刻,白咏禾终于明白了白咏文的话,他不悦地哼哼了几声,说道:“好吧好吧,我反正孤家寡人的,独自上路就独自上路吧
“不,二哥与铭一路。”白咏文的话音一落,就听白咏铭错愕地问道:“为什么?”而白咏禾也惊讶得在一旁露出疑惑。
同时白咏秋也是一讶,余光却瞄到沈承砚似乎明白什么般的正拧了眉,耳边就听白咏文平淡到没感情的答道:“没什么,只是想单独行动而已。”
白咏铭错愕的表情渐渐的收了起来,换上他平日的漫不经心,不过眸里还是有着极重的迷茫。
209 从头开始!(大结局)
从前白咏文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白咏铭不敢说他百分百的知道,但至少也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提前猜到。可眼下的白咏文,他在想什么又想做什么,白咏铭却是一点都不知道也猜不透。
白咏文说了事不宜迟,那意思是打算吃了午饭他就离开,当下确定了一年后的汇合地便就不再商量。其余搞不明白他想干嘛的人,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多少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
白咏铭很沉默,这是与他平日那种懒得说话完全不同的沉默,他很迷惑的看着准备离开的白咏文收拾着,几次掀了唇却没说出话来,好像在踌躇着究竟要怎么问才好。
申时还未到,白咏文便就一切收拾得妥当了,他这个时候才将视线落在自己一直有意忽略掉的白咏铭身上。
“你想问我什么何要丢下你一个人离开?离开之后又有何打算?虽定了一年之约,不过从今往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么?”白咏文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得到白咏铭木讷的三个点头。他温和地浅笑了下,拎着包袱走到白咏铭身边,却是什么都没说的拍了他的肩头两下,丢下他跨出了门槛。
门外院中,早就有匹高头大马拴在那里,马背的鞍上也已然是一些赶路必要的东西。白咏文转身看了看门口,黑黑的门洞内并没有白咏铭的身影,他突然惆怅的苦笑了下,取了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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