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受了感染,身子很快如烧开了的水般沸腾起来。但随着一波一波的潮涌,她渐渐有些跟不上节奏起来
,到后来,只有忍着的份,心里开始有点明白。
他好像借着这机会在证明些什么!
不忍心开口嗔怪他,反而尽量放松了身子任他为所欲为……直到她渐渐有些昏眩起来,徐令宜才感觉到不对
劲,忙停了下来,抱了眼角眉梢的春色都有些僵硬的十一娘:“默言,默言”,声音焦灼而不安。
十一娘缓过气来。
这些日子徐令宜太反常了。
肯定是有什么事放在心里没有办法释怀,又不能对身边的人明言。
想到先帝最后一次招他进宫时他从容地安排着家里的事她心里有浓浓的怜爱,不禁动作轻柔地抚着他的后背
,安抚着他的情绪。
自己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没办法控制情绪了。
徐令宜心生愧疚,翻身躺到了一旁,声息却粗重的半晌也没有平息下来。
黑暗中,十一娘咬了牙,趴到了他身上,咬了他的耳朵嗫嚅着:“我很喜欢……”手伸出去,撩拨他。
徐令宜知道她的身体,此刻不过是顺着自己,心生愧疚,身子却情不自禁……犹豫半晌,才捉了她的手。“
默言!”他亲了亲她的面颊,“我没事…………”声音绷得紧紧的,显得很艰难。
十一娘感受到他的身体却更是亢奋……索性顺势入了巷。
徐令宜低低地……“哼”了一声,再也忍不住,翻身压着她开始律动起来!
好在十一娘难得的主动如消魂香,让他没有坚持的太久就投了城。
十一娘长长地吁了口气。
徐令宜舍不得起身,和她温存了好一会才抱着她去了净房。
待收拾好重新躺下,外面已有丫鬟们起床的响动。
“侯爷,妾身服侍你起来吧!”
从前也有这样闹到天亮的时候,但考虑到儿子媳妇孙子还有两位姨娘都会来给他们请安,他们会先起来,去
给太夫人问了安再回来补个觉。
这一次徐令宜却没有作声,而是把正要起身的十一娘紧紧地箍在了怀里,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的答案。
“侯爷……”十一娘有些不安。
徐令宜却用大手覆了她的眼睛:“睡会吧!”又道,“我陪着你!”
他的怀里很暖烘烘的,十一娘也实在是累了,一合上眼睛,醒意就上来了,偏偏徐令宜又在她耳边轻柔地说
了句“有我呢”,她眼皮再也睁不开,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琥珀轻声喊她:“夫人,夫人,您快醒醒,江都公主过来了!”
十一娘猛地坐起身来:“侯爷呢?”“侯爷被皇上叫进宫了!”,琥珀已帮她准备好了衣裳,也知道她最担
心些什么,“跟四少奶奶和五少奶奶说,您昨天有些受凉,头有些昏,让她们晚上再过来问安!”,十一娘
匆匆点头,起身穿了衣裳。
琥珀眼角瞥见好肩头有吸吮留下的紫色痕迹,低着头抿着嘴笑了笑,手脚麻利地帮着穿了褙子。
江都公主等不及,一面嚷着一面进了正屋:“舅母,舅母!”,自从谨哥儿去了贵州,十一娘就从“永平侯
夫人”变成了“舅母。”
十一娘手脚有点发软,纂儿挽了两次也没有成功,琥珀看着忙上前帮忙,江都公主已经闯了进来。
“哎呀!舅母还没有梳妆好!”江都公主有点意外,她素来大方,也不尴尬,坐在了十一娘的身边,却被她
镜奁里的一朵鬓花吸引住了目光。
“真是漂亮!”,她托在手里欣赏。
那鬓花有婴儿的手掌大小,用白色的贝壳作花瓣,做成了朵含苞欲放的玉兰花,花边缀了用淡红色的珊瑚和
紫色的珍珠串成一狠狠的珠串,色泽淡雅却透着华丽,让人看了惊艳。
这花是徐令宜送的。从前只觉得花太大,份量太重,戴出去一个不心就可能从发髻上滑落,现在觉得拿在手
上把玩也是件不错的东西。
十一娘笑了笑,柔声问江都公主:“您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并不提这鬓花的事。
江都公主也是见过世面的,又有事而来,并没有放在心上,很随意地把鬓花放在了镜奁里,正色道:“舅母
,你知不知道昨天三皇兄来过?”,十一娘起身,一面领着江都公主坐到了临窗的大炕上,一面笑道:“我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三皇兄来做什么?”,江都公主追问。
十一娘微愣:“我还没来得及和侯爷说这件事!”
她的话音刚落,江都公主已“哎呀”,一声,嗔道:“你也真是的,一点也不关心谨哥儿,欧阳鸣马上就要
授平西大将军,领军四十万前往大同抗敌。三皇兄好意来跟舅舅说,让他把谨哥儿从贵州调回燕京,跟着路
尚书做些转移军粮的事,等欧阳鸣旗开得胜,以谨哥儿的身份,怎么也能谋个侯伯之爵。”她说着,急道:
“舅母,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大周内外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就是三皇兄出面,这件事办的也不是一帆风
顺,结果舅舅却说,怕人说闲话,婉言拒绝了三皇兄。三皇兄气得在家里跳脚,还是三皇嫂急着来告诉我,
让我出面劝劝舅舅,我这才知道的。”
十一娘闻言一喜。
从来没想过让儿子去和徐嗣谆争,可儿子未来会怎样,她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现有个机会能让儿子的未来
更明确,她当然高兴。可这高兴刚刚流露到脸上,她又很快冷静下来。
运运粮草就可以封个侯爵或是伯爵……天下哪有掉馅饼的事!
怕就怕到时候的这军功是抢的那些真刀实枪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又没有背景的将士的。
何况徐令宜也觉得不行。
736章 好意(中)
十一娘犹豫良久,最后还在心里长叹一声,柔声对江都公主道:“这样的大事,都是侯爷做主,我看,
还是要商量侯爷的……”十分为难的样子。
江都公主不由急起来:“舅母,这可不是贤惠的时候。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
这个店了。”又道,“三皇嫂说,只要舅母答应了,我们就去跟三皇兄说去,兵部武选司的公文已经发出去
了,到时候舅舅就是知道也没有办法了!
十一娘实在是很感激。
她携了江都公主的手:“谨哥儿有你们,真是他的福气。可这件事事关重大,没有侯爷点头,我实在是不敢
答应。”江都公主的高兴一点点地褪去,换上了失望,勉强道:“谨哥儿也帮了我们很多,舅母不必放在心
上。”起身告辞。十一娘心里更不好受,送了江都公主出门:“雍王爷和公主的好臣妾都明白,等侯爷从宫
里回来,我再和侯爷好好说说。
江都公主怏怏然地点头,打道回府。
掌灯时余,徐令宜才回来。
十一娘得了信就迎了出去。
大红灯笼下,他的神色凝重而冷峻。
十一娘曲膝行礼,一句话也没有说,迎了徐令宜回屋,默默地帮他换了家常的茧绸道袍,上了茶水。
徐令宜进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十一娘的身上,随着她进进出出,转来转去。此刻她停了下来,他嘴角微翘,
露出个略带苦涩的笑容来。
十一娘也不追问,笑语殷殷地问他:“侯爷吃过饭了没有?要不,妾身下厨给您作碗什锦面?”
“好!”徐令宜立刻答应,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出了什么事?他竟然一副怕她询问的样子……十一娘做着面在心里兜兜转转的。
难道皇上临时决定让他重掌帅印?就算这样,他也用不着害怕自己询问啊!他是一家之主,别说这些朝堂上
的事了,就算是家里要收购谁家的铺子,按道理他也不用和她商量的……难道是谨哥儿的事……除了儿子事
,她想不出还有事会让徐令宜面对自己的时候很为难!
念头一起,她不由心乱如麻。
谨哥儿会有什么事?
他不是派了几个人偷偷跟在他身边吗?
怎么会出事的呢?
她思商着,匆匆撒了点葱花就把面端了过去。
徐令宜盘坐在炕几上连吃了两碗才放下筷子。
十一娘亲自服侍他漱口,净手。
现在的局势这样乱,知道他从宫里回来却一个字也没有问……这么多年了他不说她也不问,让她干什么就干
什么,从来没有怀疑,全心全意地信赖着他……想到这些,徐令宜突然觉得眼睛有点发涩。
他拉了正要去给他倒茶的十一娘。
“默言,四十万大军,不仅调动了山东、山西的全部兵力甚至是隶属左军都督部的远东、浙江,隶属后军都
督府的保定、万全都调了部分兵力,皇上虽然意属欧阳鸣领军,可欧阳鸣从来没有独立将兵打过仗,皇上心
里没谱,所以特意宣我进宫,问我欧阳鸣是否能担此重任!”
如若他的回答正如帝意,他又何必要这样详细地向她解释十一娘望着他紧紧拽着她的大手,肃然地道:“侯
爷向皇上推荐了谁?”
默言,是很聪明的人!
徐令宜垂下眼睑:“贵州总兵龚东宁!”
十一娘骇然:“这与谨哥儿有什么关系?”
“兵部黄册上,他在贵州普安卫平夷千户所。”徐令宜的声音低沉,“如果龚东宁授了平西大将军,兵部考
虑到权衡,肯定会让龚东宁带贵州都司的兵力北上。人人都知道谨哥儿是我的儿子,这个时候他留在贵州,
弱懦怕事,国难之时逃避责任,他的名声可就全完了,而且还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你想想,谁愿意把重担
交给一个遇事不敢担当的人!
听着他话里话外都透着说服的味道,十一娘深深地吸了口气,把这感觉从脑海里驱走,冷静地道:“如今宣
同被破城,大同危在旦夕,贵州离这里千里迢迢,皇上就是听从了侯爷的建议,此时调龚东宁入京或是调贵
州兵力北上都不太可能。何况那欧阳鸣是先帝留给皇上的辅佐之臣,深得皇上的依赖,皇上不可能在这种情
况下同意侯爷的推荐,侯爷到底在担心什么?”话音未落,她福至心灵,失声道,“那天皇上宣侯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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