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观看两人的打斗,虽然安南晴剑法颇得武当真谛,但火候尚浅,正如安竹夏所说的,对敌威力还不如九宫剑法来的实在。而安竹夏面色轻松,在安南晴凌厉的剑招中游刃有余,两人拆解了近百招,安南晴竟然没有一招还手。
我身边的爹忽然轻声道:“幻儿,这竹夏的武功深浅,此刻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庄里习武了,你预料结果会怎样?”我抿了抿嘴,道:“安竹夏此刻尚未还手,假如出手的话必然是雷霆一击,恐怕安南晴。。。。。。”我没有说下去,爹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忽然叹息,眼中满是惋惜之色,道:“幻儿,如果换了你,你如何对付竹夏?”我道:“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寻找时机。”爹面上轻松了些,点了点头。
此刻擂台上已经成了苦打闷斗的格局,安竹夏空手在安南晴的两仪剑法下轻松躲避,口中还不时的出言讥讽,安南晴却越来越急噪。加紧抢攻,连自身露出的破绽也不顾了。我心中暗叫糟糕,果然,安竹夏出手了,只听得“嗤嗤”数响,安南晴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撕成了无数个布条,身上只剩里衣。大家本以为没事,但白色里衣却忽然渗出了血迹!染红了白衣!
我不禁愤怒,只是切磋,却把自己的弟弟打伤,真是没有感情的家伙。我对爹说:“爹,我想去会会大哥。放心吧,只是会会。”
在爹的目光下我重新跃上擂台一人,安南晴已经别人扶下擂台去治疗了,安竹夏见我上来不禁吃了一惊,道:“我是不知道二妹什么时候学会了武功,但你还是不要上来搅和。”
“搅和?不不,我只是想替三弟出口气,可否啊?”我笑着对上他的眼睛,我们都一怔,对方的眼睛都好熟悉啊。
“当然可以,请出招。”安竹夏说。
“不,还是大哥先吧。”
“那好,我也不推辞!”
此刻的愤怒却让我感觉灵台清明,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觉,仿佛周围的一切变化我都能感觉得到,包括气流,声音强弱,甚至对面安竹夏呼吸的声音,心跳的速度都在我的感觉之内,我一瞬间,又领悟到了一些含义,人的一切的变化都是心灵的变化,武功也是这样,只有你想到,你才能做到,没有想象到的东西是永远不知道的,但你想象到了,就有可能做到,那怕是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手段。如同人的喜怒哀乐,一个死人是不能有这些感情的。只有活着的人,只有有心灵的人,才有这些七情六欲。
我竟然面带微笑,缓缓闭上了双眼。
安竹夏一声轻喝,速度如风一样向我刺来,但此刻他的举动在我看来是那么的白痴,我只不过轻轻的侧了一下身体,他的剑就贴着我的脖子擦了过去,安竹夏立刻横剑变招,我已经如同风一样吹到了他的身后。在安竹夏的眼中,我竟然凭空消失了。我睁开眼,微笑道:“你出手太慢了,而且反应也不够快,让我来告诉告诉你什么叫剑法。”安竹夏听到我的声音猛然转身,手腕抖动,挽出数个斗大的剑花,台下顿时响成一片,“是昙花剑法!二小姐可不一定能敌得过啊!”
但在我看来,无论什么剑法都是一样的,不过是用剑拼凑成的扰人眼目的招数而已,最终的目标就是一个,击倒对方。我拔剑出手,道:“你的这些戏法可以收场了。”一剑徐来,在别人的眼中,我的剑似乎慢慢的刺了出去,但安竹夏却偏偏躲不过去,大家都以为我的剑要刺中他的胸口,但我根本不会这么做,看似威力无穷的一剑,最后却只是轻轻一挑他胸前的衣襟,锁骨露了出来。
“我想这次的比试可以结束了……”我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喝彩声。但我此时心却平如明镜。我想我应该去看看安南晴的伤势。
来到安竹夏的住处,我支走侍女,现在的我走路如幽灵一般,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想经过这次的比试,我的武功已经发泄出来了,我感觉一阵轻松。
来到床前时,我弄出了一点声响,床上的安南晴闭着眼睛说:“出去吧,药我不想吃。”这次的失败是他的屈辱!他一点也不想吃药,他居然被大哥的话语干扰,是他太在乎她了吗?
“不吃药怎么行呢?”我在他惊讶的目光坐到他的床前,“我来喂你吧。”我端起床头的药,舀起一口轻轻吹了吹。
安南晴看着我说:“二姐,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你的眼神和你的动作。。。”
我吹药的动作僵住了,干笑道:“呵呵呵,你看错了吧!!内个,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伤的严重吗?”
安南晴见我慌张了,更注意地盯着我,“没事。”就在我要踏出门槛时,他喊道:“我觉得你像幻儿。”
我立刻逃了。
[江湖卷:第七章:他也受伤]
我正在走回自己房间的路上时,一位侍卫冲冲跑来说:“二小姐,少庄主受了很重的伤,他说只有二小姐你可以帮他,为了少庄主的身体,您还是快去吧!”
“啊?不是吧,两兄弟一起受伤?!”我吃了一惊,来不及多想就跟着侍卫一起去了。
大夫刚好从里面出来,看见我来了,便道:“二小姐快进去吧,少庄主只让你去看他……”
我皱了皱眉,“搞什么飞机?”
看起来,他应该是失血过多。
衣袍靠近颈项的部分,几乎已经被血浸透,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灰败不堪。
我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拜托!我又不是什么医生诶,我现在只会武功~~
床上的安竹夏睁开眼眸,原本死水一般的眸子立刻透着光,看着我无措的样子居然咯咯地笑起来,我的脸绿了绿,“还能笑?精神不错啊!干嘛叫我来,我又不是大夫!”
“唉,疼死了,你就不能过来帮我吗?”口里喊疼,却一点也看不出他疼痛的样子,相反脸上还带着戏谑的笑。
我嘀咕了几声:“怪人不是?非要我这个业余的来帮干嘛呀?我是你的妹妹,可又不是你的奴才。”
我红着脸解开他的衣服,淤积在里面的鲜血顺着领子汨汨的淌了出来。
看到伤口的一瞬,我倒吸一口冷气!
他的胸颈上,赫然是一道被剑所伤的伤口……血一直从里面渗透出来。
我只觉得一阵恶寒从脚底升了上来。“我,我我,我不会啊,等下弄疼你,你,怎么办?”我结巴地厉害。
“我就想要你来帮我处理伤口。”安竹夏难得孩子气一回。
我犹豫一下,还是取过了干净的布条擦净伤口,稍作处理之后急步去拿药箱。
在药箱里一顿翻找,能用的却都没有,只是一些小儿科的药品。堵在男人伤口的布却渐渐殷红起来。
我走到外面想找来大夫要药,可安竹夏居然坐起来执意不让我走,我保证了半天不会跑掉,他才松开我的手,胸前的血更多了,我只能加快速度跑到门外,忽然我看见了石子路边到处都有有止血的功能或其他功能的好草药、野草。赞,不愧是天下第一庄,路边随便一摘都是有用的药材。我摘下几株丁香寥——这是在路上时,向喜欢研究这类东东的寒玉讨教的。说起寒玉,哎呀,我都忘记去看看他们了。嗯,弄好安竹夏的伤口后,我就去找他们吧。
快手打烂药草,轻轻敷在伤口上,再用布条勒住,片刻之后,布条才缓缓泛出一点粉红,我松了口气:终于止血了。
安竹夏又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眼,倒映着我微微汗湿的脸。
她却不寒而栗,那双眼在睁开的瞬间,毫无情感,却在看到她之后,立刻笼上了一层极多情的温润水色,仿佛她是他一生挚爱,他眼里再无他人。
安竹夏比了个手势,示意我扶他起来,我却摇摇头,说道:“你现在最好不要动。”
他想了想,点点头,缠绕在伤口上的布条又多了一点儿血色,他却似乎完全不疼的样子。
安竹夏懒懒躺好,向我伸出手,示意我低头。
我犹豫了一下,靠近了他,安竹夏有些艰难的抬手,揽上了她的颈项。
因为失血而冰冷的指头穿过她的发,按在了她柔软的肌肤上。
那双手冷得让我几乎以为抚摸自己的,是一具尸体。
他唇角微微上弯,声音优雅动听:“我从来没受过伤,你明白了?”
我一愣,机械地点点头,他为什么要隐瞒呢?他受伤的原因是什么?我只能把它们先掩埋在心里,看样子现在就算我问他,他也不一定告诉我。
“呃,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安竹夏迟疑了一下才放开,说:“我受伤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带来的那个寒玉,他想杀我。”
“什么?!他无缘无故干嘛杀你。”我不敢相信地说。
“真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刺杀我,总之他不是好人啊。”
“不会吧,你别挑拨我们!”
安竹夏吹了吹额前的刘海,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随你……你会知道真相的。反正你要防着他点。”
“哦,没事我走了。”我起身准备离开。
“记得明天再来帮我换药哦。”安竹夏笑着说。
“知道了……”我捏捏拳头,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来到寒玉的住处,竟然发现他正坐在椅子上擦着手中剑上的血迹。“寒玉!你在干什么?!”难道真的是他干的么?但,为什么?他们不是应该素不相识的么。
他抬起头说:“你来了啊,我在擦拭上面的血迹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啊,这是谁的血?你刚刚干了什么?”我惊到。
“刚刚我好像看见一个很像之前黑衣蒙面首领的那个人,便偷偷跟上去,他发现了,我们便打斗起来,后来他被我刺了一剑,就用轻功逃离了。”寒玉低声道。
“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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