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慢慢地走到上官落云抚琴的座位上,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琴身,“嘣嘣”沉闷的声响从琴身里发出,这样的声音不免让众人失望至极,上官落云小声的嘲笑道:“何小姐,这就是你的琴声吗?”
何悠笑道:“我不会弹琴。”
众人哗然,何悠接着道:“为父一生清廉,辞官之后居住的乃是祖父的老宅,家里的佣人都是祖父遗留下来的,吃的无非就是一些粗茶淡饭,像这把这么精美的琴,想来可供我们何家上下十几口一月的口粮了!如此的奢侈品,我只能望而却步,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琴,哎,在下惭愧,还请太后、皇上见谅。”
太后、皇上面面相觑,久久不吭声。
底下的众人停止了哗然,不知在回味些什么?
独孤轩刚硬的心似被人硬砸上了一刀,流出血来。
紫夏逍风听罢此话,一脸的诧意。
“生命如此脆弱,我却如此的渺小!这琴,是件奢侈品,而爱情,同样也是件奢侈品,如此美好的奢侈品真让人心动。家父常常教导我说,人,应该知足从而才能常乐。但是,在某一点上,我却永远也不能知足,比如爱情,明知道它是个很奢侈的东西,但我还是要不择手段的去争取得到它的完整。”
何悠转过头看了一眼独孤轩,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外在的辅助工具自是会令许多东西增色不少,就像剑客手中的一把剑,那是身份的象征,然,许许多多的人都不可能像剑客一样,因为擅长某样技能而把这项技能所需的工具片刻不离身的带在身上,所以,家父还教会了我一样技能……”说到这,何悠没有继续说下去。
众人顿觉得扫兴,但也有几个人耐着性子竖着耳朵看着她,等着她惊人的话语,比如独孤轩,紫夏逍风,皇上,太后……
“皇上,请命人去帮我摘那边的一片竹叶过来。”何悠指着前头开得青翠的竹子道。
皇上一挥手,身旁的公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不一会,就把一片鲜嫩的竹叶呈给了何悠。
把青青的竹叶啜在嘴上,柔软的双唇一张一合之中,一首缠绵悱恻的乐曲就此吹响,那曲调一会低沉,如情人耳鬓厮磨在诉说着绵绵的情意,一会高昂,豪爽大气,有如在战场上与敌人的千军万马厮杀,听得让人有如身临其镜,浑身充满了痛快淋漓的感觉……
曲子在万马的奔腾声中嘎然而止,何悠收起竹叶,细细的抚摸它,轻启樱唇道:“生存最有用的法宝就是——懂得因地取材。无论你身陷何种境界,只要你能充分调用你周身的物品,任何时候,你都不会输给别人的。”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在意料之中响起,此时的上官落云脸色已不如先前那般傲慢,而众人对这个前丞相的女儿却越发的感兴趣,每个人都惊喜的期待下一场的比赛。
棋。
上官落云属于进攻型的对手,急燥而又冲动,步步逼营,以实击虚,以攻为守。棋风强悍,既有勇于过人的胆量,也有势不可挡的毅力。
何悠采取的是防守型,冷静而理智,以静制动,以守为攻。着棋稳重,以实御虚,沉着应对。
下到中途,上官落云的进攻越发的艰难,而何悠却在这时改变了战术,猛烈的攻城,两军人马交战厮杀了数个来回,依旧不分胜负,紧接着,何悠又退回到了自己的领地,以绵绵温和的棋风坚守领地,一个多小时下来,还是不分胜负,结果皇上以平局判她们比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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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
接下来是——书。
上官落云落笔铿锵有力,一撇一捺挥洒自如,一个个潇洒漂亮的毛笔字跃然纸上,那功力,那劲道,一看就知不练它个十年八年是没有这个水平的。
书,相对于何悠来说真的是“输”,她连握笔的姿势都不会,更别谈写出什么书法出来,她写出的狗趴字简直惨不忍赌,恐怕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看得懂她写的是什么?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何悠一边念着,一边把桌上的纸抛到半空中,白色的纸张,墨色的字迹随着风飞扬起来,随后越飘越远,直至看不到它的踪迹。
“好词,可惜这一局你们比的是书法,所以……上官小姐胜出。”皇上感慨地道。
何悠没有说什么,众人也都没有说什么,独孤轩喃喃的念叨着何悠的那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时第三道题目的比赛已经开始。
画!
又是一题让人郁闷的赛题。
上官落云思索了一下,然后就拿起笔,潇潇洒洒的在白纸上一笔一画的勾勒出了大致的轮廓,而何悠这边却迟迟没有动笔,众人全围在上官落云身边看她画画,紫夏逍风这时却走到何悠身边,讽刺地道:“像何大小姐这么粗鲁的人不知道画出来的画作会是什么样子,真让人期待啊。”
何悠咬牙切齿地道:“你放心好了,我会让你们所有人再大吃一惊的。”
紫夏逍风不屑地道:“是吗?那我就试目以待了。”
一刻钟地功夫。上官落云地画作已到润色阶段。而何悠那里却还是一张白纸。独孤轩冷冷地看着她无所谓地站在那里与紫夏逍风唇枪舌剑。看她那样。他觉得她已经放弃了这场争夺战。他热烘烘地心骤时冷冻下来。“她并不在乎我”这个念头浮上脑海然后就怎么也挥之不散。
何悠敛起了心神。正准备落笔。接触到了独孤轩投瞥过来地凌厉冷漠地目光。她慌乱地心立即愤怒开来。要不是为了你。我用得着在这绞尽脑汁地跟人家比什么赛吗?你倒好。不但不过来指点我一下。还用这样地眼神看我?是不是你也喜欢上官落云。你也想把她取回家?
紫夏逍风扇着折扇。小声地轻笑起来。“再不落笔你家相公可要生气了?”
何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紫夏逍风笑道:“放弃了也好。不是还有独孤尘那个傻瓜喜欢着你嘛。哥哥要不起就要弟弟呗。弟弟比较好控制而且又听话。保管不会有二心。不像哥哥那样。有了一个还想要另一个。跟着哥哥。以后有你伤心地。呵呵……”
何悠恨恨地道:“紫夏逍风。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少在这说风凉话。你还好意思说尘尘。你把他弄丢了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脸皮可真厚。又在这提起他。哼。玻璃。断背。”
紫夏逍风气道:“是我把他弄丢了还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何悠打死都不承认是她自己把独孤尘藏起来,“你不是带他出去游玩呢,人呢,你倒是说啊,他人到哪去了?自你把他带走之后,我们可是没有一个人见过他。”
“哼,别以为每个人都好糊弄,你自己把他藏起来了还敢在这质问我?独孤尘……那个傻瓜,笨蛋,为了不拖累你,倒是很努力的在练武不是吗?你的本事还真不小,给他找了这么个大有来头的师父。不过,我告诉你,你永远都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他是我的,他啊,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现在呢,我只是把他暂时放在你那里帮我照顾一下,等你自身难保的时候我就把他带走,呵呵……其实,你做的好事,还有一个人对此一清二楚,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自以为是的女人,难怪他会……”
何悠猛的把头转过去看着独孤轩,独孤轩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呷着茶,看不清他的表情,如此的沉寂与冷漠倒是他一贯的作风。这个人,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吗?为什么他却一句话也不说?
“呈画作。”随着太监的这么一声高喊,上官落云的画毫无遮掩的展现在大家面前,整幅画作洋溢着宁静,清新,和平的意境,在这些平静的表面下,尤可见识到画者那雄气勃勃的内在力量。
青翠的山石竹林,氤氲在轻纱中的雾气,一间茅草屋,两个手牵着手的模糊背影,很有艺术天份的抽像水彩画,果然不简单。借这样一幅意境表达自己对爱情的向往和理解,**裸的在告诉众人,自己对这份爱的执著与甘愿放弃一切与所爱之人归隐山林的意愿,同时也说明,自己爱得孤寂压抑却又不失纯粹。
上官落云,真有你的,是我太小瞧你了还是你太会隐忍了?
何悠久久的凝视着上官落云的画作,侧着头再看看这个脱下了一身的骄傲默不吭声追爱的女子,恬静美丽的外表下不知藏着的是一颗什么样的心,而她所画所想,不正符合独孤轩那淡泊的心态吗?难道他们早已暗渡陈仓?
“何家小姐,你的画呢?”太后挑着眉问道。
何悠好想画一幅“清明上河图”,可是身受现代社会的影响,她自小便对古画不感兴趣,连毛笔都握不好,更何况用毛笔来作画,画倒是画得出,估计到时又像写书法那样,弄得惨不忍赌!
思忖了会,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她抬眸,淡淡地回道:“请皇上太后恕罪,民女孤陋寡闻,学识浅薄,本想画一副江山美景图,怎奈自己未曾踏遍江山,这江山是皇上的江山,所以劳烦皇上为民女画一副江山的轮廓出来。”
对何悠的这个请求,皇上朗朗大笑,虽不明白她真正的意图,不过看她那自信满满以及态度诚恳的向他求画的份上,他金嘴一开,“笔墨侍候。”
皇上作画,众人屏着气把他围成一个圈静静的看着。
何悠退到一边去,紫夏逍风也不喜凑那个热闹,悄悄来到何悠身边继续刚才的话题,“过几日我便要回紫夏,到时,我要把独孤尘带走,作为对你对他的照顾,我打算送一份大礼给你。”
何悠气得哼道:“你的大礼我可收授不起,还是留给你自己带入棺材里面去享受吧。”
紫夏逍风笑了笑,“嘭”一声,手中的折扇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何悠一见,忙用脚把它踢到一边去,紫夏逍风难得的好脾气,没有发怒,而是自个儿跑过去把折扇捡起来,警告地道:“对你此刻的所作所为,你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