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皇姐妹都没能一窥,这个民间老尼如何能了解其中详情?所以臣当场勃然大怒,把签筒都气得投掷地下,冷笑故意让这可恶万恶不赦的老尼解签,这老尼果然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丽官看着我提起当日犹自气恼不已,涨红了脸,连头伏地都忘记了,也不提醒我的失礼,追问道:“那二王爷如何说?”
我恼怒交加道:“二皇姐在我跟前把这个老尼说的玄之又玄。还说她们私交很好,归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师,所以臣才信以为真抽了一签,谁知道竟然遭受此愚弄。二皇姐可好,看那老尼戏弄与我,也不说话还退避三舍,干脆出了大殿。还美其名曰避嫌。”
明络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开口道:“老七,二皇姐还真的没有骗你,那归真享有神尼之称,民间一些人甚至在家里供奉与她。只是我倒是不知二皇姐何时与归真如此熟稔?”
明络眉间飞过一抹沉思道:“老七,可是归真给你解签后不久便死了,你有何解释?”
我满脸不平道:“殿下,是暗指我杀人灭口的吧?二皇姐一直在场,我杀那个老尼有什么意思?归真当时信口胡说犯了大罪。我没有当场杀死她实是因为二皇姐与她亲厚,所以忍耐下来。当时那口气咽下去后,哪里还有去找这种无根之人麻烦。”
丽官看了一眼明络。笑道:“王爷,殿下私自找你来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为人蒙蔽,让你受了冤屈。”
我赶紧道:“殿下一向待我不薄,爱护有加,明澈铭记在
明络点点头道:“老七,赶紧起来坐下吧。”
我爬起来,却再三不肯就坐,诚恳道:“殿下待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宽和。但我们做臣子要时刻谨记自己地本分,礼不可费。”
看着明络脸色好看许多,我这时稍微松了口气,心里道:二姐,实在对不住了。我也是原原本本把事情经过复述一遍,不过口气不同。听的人侧重点也就会不同而已。这件事本来就很蹊跷,所以不光我会怀疑,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奇怪,何况是生性多疑的明络。现在她肯定是觉得你居心叵测,借刀杀人。若是明络此时强我很多,必会趁机顺水推舟除掉我,可惜她现在也是摇摆不定,坐失良机。这个局不是不高明,明络也是对我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对我痛下杀手,可惜她过于保守,爱护自己身家性命,过于重视皇冠,害怕一个不小心自己赔了进去,她以前是联合明华,后来又攀附梁国,一步步小心翼翼,不肯打没有把握的仗,不肯下大赌注。若真的是你有心布局的话,只怕白费心思,徒劳早早暴露目标,把以前的韬光养晦毁了个干净。当然你要是没有二心,那么这件事自然也伤不了你。
明络坐在母皇以前常坐地位子上,居高临下看着弯腰而立的我道:“虽然此事你没有做,但是归真身为我凤国一代神尼,所以她一言一行众人都很关心,归真圆寂这件事不免会引起讨论,你是我妹妹,为了保护你,我希望你最好深居简出。当然,我会把二皇姐叫来交代她不许泄露一点一滴,毕竟被人知道了,参你一本说你串通神尼谋取天下,人言可畏,到那时我也无可奈何,必须给天下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无非就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处置我而已。可以说我是民间冒充皇室的投机者,也可以说我是谋篡之罪等等,无论是哪条都够我对付的。
这是一个不定时爆炸地,只要明络在台上一天,我就随时会有粉身碎骨的危险,就是想苟安再也不可能。天底下还没哪个帝王能容忍“天命所归”,应该做帝王的人存在的。
一听明络话里隐藏的意思,知她甚深地我,便立即了解她可能接下来要做某些事,要求我不得插手,只有我敢暗中捣鬼,她便立即抛出这个来对付我。明络究竟想做什么呢?
但来不及让我细思,我只好信誓旦旦来示感激同时表忠道:“殿下如此设身处地为明澈着想,保护与我,明澈感激得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一定听从殿下嘱咐,不敢行为出差池。”
丽官笑道:“殿下是王爷姐姐,自然是姐妹同心,不肯为外人来伤着无辜的妹妹。”
我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只觉得当初慕风行说我这个姐姐“爱弄机巧,徒有虚名”这个评语真是说对了,小智慧有,大决定无,要是我与她异地而处,定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深宫多埋下好手把我给杀了,然后把归真话宣布出去。人一死,下面的效忠地人能掀多大风浪?她敢杀明华,却不敢杀我,不过是能杀猴而没有搏虎的胆量而已。
第二部 暗度陈仓 第五十章 得失恨(下)
明络与我达成这个交易,我自然是顺水推舟答应下来。我低头暗忖,这个帝王签事件估计明络不敢公开是怕自己这个位子得来本就惹人议论,还没坐稳,便出来个天命所归的帝王,朝臣和百姓难保不会趁机揭竿而起,废了她拥戴我。
明络一心求稳,认为自己坐上了这个位子,天下已经在握,等不起的是我们这些人,想以静制动,慢慢稳定人心后再收拾我们。
可事情往往有两面性,你求稳而别人也在壮大自己的实力,蓄势待发,准备随时拉你下马。是攘外,还是安内更重要,这两者要看时机。
当我走出那充满压抑御书房,看着阳光灿烂,到处绿树红墙,不禁开心舒眉一笑,又一次死里逃生,离开牢笼翱翔天际的感觉。明络失去了一次大好良机,机会向来似闪电,倏尔即逝,难得而易失。
回首看了一眼御书房上那高高的錾金匾额,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让我觉得如此渴望权力,希翼站在高处,再也不肯让别人随意掌握自己的生死。
在这种地方,只有你掌握了大权,你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否则你只能被别人手中的木偶与傀儡,事事不由己,而一旦你拥有了。把可以让别人因为你的举动或哭或笑。
所谓权力就是你拥有了驱使别人如牛马的力量,而不是被驱使。一想到这里我觉得热血沸腾,豪情满胸,我想我还是喜欢把主动权牢牢抓在手里的一个人。有了这个,我看见御书房地时候便不再会噩梦连连,母皇与明络,或者任何一个人。都不必让我恐惧而害怕,而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把我的六哥明德迎接于艳阳之下,也可以把随时随地想见父后,还有我将来出生的孩子也不必担心自己母王死而无法生存。
我可以给他们想要的一切,这个是我最大的愿望。为了这个能得到实现,一切在所不惜,我会努力蜕变成蝶,若是丧失我一个人的美好净土,能换来许多人的休憩之地。还有什么可惜地?
这一刻,万千光线射到我的红衣上,烈烈如火焰燃烧。站在满是血液侵染的皇宫的方砖上,我下定了决心,从今以后再不优柔寡断。回到王府,云岫听我说了今日之事,面色苍白,抓住我的手道:“王爷,希望你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如此托大。不可如今日以身犯险,万一若是明络真地杀了你呢?即使想到这个可能,我都会忍受不了。”
我的手被他抓的有些疼痛,看着他颤抖而恐惧的样子,我也有些后怕。这次真的是托大了,赌明络决而不断。顾虑太多。但我心中地后悔不敢让云岫知道,再添他的忧惧,所以我开颜笑道:“放心吧,为妻下次必会不敢了,夫君大人饶恕小的一次吧。”
云岫看着我满脸欢笑,耍赖地模样,叹口气,舍不得多责备我,搂住我道:“阿澈,你还是要多小心头上那把悬着的剑。”
看着眼前男子近在咫尺的俊脸,精致而不失涵养,我满足地窝在他怀里,使劲嗅嗅他干净清爽的气息,暂时根本不愿意去想那扫兴的事情。
过了不到一月,独孤的病有了起色,慢慢身子调养好了,只是那身子骨更是消瘦,那层薄薄的天蓝湖绸覆盖在他身上,让人想起弱不胜衣的怜惜来。咳嗽还是会有,但已经不会憋得脸色潮红生生不断,现在那双眼又恢复了往日地宁静与淡泊,好似万里平静的大海。
有道是几家欢喜几家忧,相对于我们的庆幸与欢喜,凤国另一家大士族却突遭变故,轰然倒塌。继裴府倒后,与她齐名的谢府也玉碎花凋。
原来裴谢两大家都是凤国最鼎盛的士族大家,当年裴茵因为迦罗得罪了谢宁,谢宁开口索而不得,愤然离去。裴茵不以为意,反而大肆宣扬迦罗美貌,更曾经让迦罗一展玉体,炫耀这具独一无二地造化之躯体。谢宁听说后更是恼怒异常,于是和明睿走的很近,明睿借她地势力把裴茵除掉,发了一笔横财,大大充实了国库,而谢宁也得到了朝思慕想的迦罗。自此之后,谢宁安分低调许多,等闲不开宴席,更是把迦罗深藏府内。
没想到,明络竟然得了线报,说谢府私造凤袍无数,于是派兵火速围堵谢府,竟然真的在谢府地下室里搜出凤袍数百件之多。要知道凤凰这个东西在凤国不能随意使用,只有皇家才有这个权力,而凤袍却只有女帝才能独享。
一下子在谢宁府上抄出这么多件,有棉有夏,灿烂夺目,比女帝的凤袍不逞多让,甚至有的胜过许多。不仅有传统的九凤袍,竟然还有百凤袍,这种是连女帝也无福消受的。大家看着一件件被宫使抖起来,在风中飞舞,百余件凤袍华贵不可逼视,竟有遮天蔽日之感。有红有紫有黄有白等等,虽然不是女帝独一的颜色,但群臣都心道肯定是谢宁觉得黄色过于单调才会不拘一色而百花争艳的。不要说群臣看的目瞪口呆,就是明络眼里的惊骇与愤怒等等复杂的情绪也变换不停。
我看了一眼这些风中飘扬宛如旗帜一样的凤袍,不禁心有感慨,即使是富贵如谢家,人对权力欲望的追逐还是无止境的,好像是幼狮尝到了第一口新鲜的肉食,便再也忘不掉这种美妙滋味。谢宁供认道是因为爱宠迦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