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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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如草-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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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怔,烧蚊香也算红袖添香吗?

  秋桐一笑,那你想添什么香?檀香吗,太贵,咱买不起,蚊香还能凑合。你这皇上做得也够寒碜,但总算还有本宫不嫌弃你,没有让你潦倒到连蚊香都没有人给你烧的地步,所以呀,你要善待本宫。

  我说,你这不是给朕烧香,是给蚊子烧香吧!

  她格格一笑说,皇宫里的蚊子待遇当然不一样。

  我不由心里一动,秋桐是那样的天真,在哪里都能自得其乐看来快乐是一种心态,其实只要你愿意,不管你身处何处,只要心中存有快乐,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皇帝或皇后,每间房子都是居者的皇宫。

  快乐不需要上税,你创造多少,就能收获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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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前夕突如其来的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下雨的时候我在X宝到X达之间的马路上骑着单车正兴冲冲地去接秋桐下班。每天X达的西门就是我们的接头地点,要么她先到等等我,要么我先到等等她,然后一起回家。

  大雨顿时把我淋了正着,只不过五秒钟的时间,我就被淋得全身上下没一块布是干的,连屁股沟里都是水流成溪。

  幸好秋桐还没有出来,免了大雨之灾。

  我躲在X达门口的电话亭里,但电话亭那一块如比基尼泳裤般节省到不能再节省的顶篷在这场打得人睁不开眼的大雨面前无能为力,连挂式电话都不能保证不沾雨,给秋桐打完一个电话,雨水已经浸湿了我的小灵通,小灵通嘀的一声自动关机。

  等秋桐出来的时候,大雨一点没有见小,我已经浑身冰凉全身发抖,牙齿格格地打颤,急忙穿上她带来的雨披,驮着她冲风冒雨地回赶紧回家。才到租房的楼下,喷嚏接二连三地开始拜访,一声比一声响亮。

  我直接把自行车开到楼梯下,我满脸都是雨水,楼梯间没有开灯,从明处突然到暗处,视觉像突然消失一样,差点撞到楼梯上坐着的一个人。

  我一边说对不起一边脱雨披,因为全身都是湿的,雨披沾在身上一时间扒都扒不下来,我有点闭过气的感觉,幸好秋桐在旁边帮我扒衣,否则非憋个半死不可。

  是你们两个呀!楼梯上坐着的那个人突然站起来,惊讶地说,怎么淋成这样?

  田丽!

  我和秋桐同时叫出声来。

  秋桐跑过去抓住田丽的手,很亲热地摇了两下,丽姐,你怎么在这里?来看我……和苏阳吗?

  田丽说,我来找小倩。我从X宝辞工那天,在这里偶然碰到她,在她这里住了一夜,聊起来才知道她原来是我老乡,而且是同一个县的。

  她前一句“我来找小倩”是对秋桐讲的,后面则是在跟我解释她和刘小倩的关系的发展,因为刘小倩从X宝自离的时候田丽跟她并不熟。

  秋桐看看楼梯旁紧闭的大门,说,她不在吗?然后拉住她往楼上走,走走走,先到我们那儿坐坐,等下再来看回来没有。

  田丽跟在秋桐后面进了门,环顾一周,说,你们,一起,住在这里吗?

  秋桐脸上忽我飘过一朵红云,佯势在田丽背上打了一拳,谁跟他一起住啊,我是过来看电视的!

  田丽哦了一声,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骨碌碌的眼珠子直在秋桐脸上溜来溜去,看得秋桐心里发毛,走过去对着她眼睛空挖了两下,你再这样贼兮兮的瞧,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珠子!

  田丽微笑着偏过头去,视线停在窗外的某一点上,眼里尽是狡黠的光芒。

  秋桐顺着她的眼光望去,阳台上正晾着她和我的衣服,在东飘西荡地晃啊晃的,成了她说谎的呈堂证供。她“哎哟”一声,跳起来就冲进阳台,一把收了衣服,胡乱拢成一团塞进衣橱,一时间心头如鹿撞,背对田丽半天不敢回过头来,却冲正在浴室退换湿衣的我发火,苏阳,你怎么老不收衣服,全打湿了,下次我给你扔楼下。

  我探出头来,才一句“怎么又是我”,一句话没说完,一个双响炮似的喷嚏,接着又是一个三连环炸开来,两个女生各怀心事,猛不丁地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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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桐赶紧过来摸摸我额头,糟了,淋坏了!

  田丽也一脸关切,快熬点姜汤给他喝。

  对对,电视里演的就是这样,淋了雨就喝碗姜汤。秋桐走到厨房门口,忽然想起什么来,回头说,丽姐,你有没有吃晚饭?

  田丽的肚子极度配合地咕噜了一声,像个诚实的孩子,不由脸上一红,说,肚子不争气,我不承认都不行啦。

  秋桐说,那我们煮面条吃吧,家里就只有面条。

  我大惊失色,忍不住又是一个喷嚏,你煮的面条也敢拿出来待客?

  秋桐眼一瞪,你敢不吃?

  我斜眼望了一眼田丽,只怕客人不敢吃。

  田丽站了起来,拉了秋桐的手,我跟你去煮面条。

  我喝着滚烫的姜汤,耳听得厨房一阵滋滋的油炸声,两个女孩子正在煎蛋,忽然滋的一声大响,伴着田丽一声惊叫,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哦,来不及了。

  然后是秋桐格格的笑声,啊,又烧焦了,报废,重来重来,这次你来做。

  隔了一阵,又响起滋滋的声音,搅拌声音,鸡蛋入锅的声音,锅铲翻铲的声音,然后是田丽的声音,你看,这样就没事儿了。鸡蛋是禁不住高温的,一下锅就要翻另一面,才不会烧焦,等下再教你煎荷包蛋。

  香味四散开来,秋桐无限仰慕,你真是大厨!

  三碗西红柿鸡蛋面端上桌子,各搁了一个煎荷包蛋,几粒葱花散在面上,配着面条中若浮若沉的西红柿粒,红绿交错,别有一番赏心悦目,光看一眼,便让人食指大动。

  从来没有想过,第一碗像模象样的西红柿鸡蛋面,除了老妈之外,竟来自田丽。

  吃完面条后,我和秋桐都没有看书,陪着田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围着一台小电视看几个青春靓丽但演技拙劣一看就是在演戏的新生代演员演的<;<;明明我不爱你>;>;,一边看一边伴以我的双响炮和三连环。

  那一晚大雨一直没有停过,刘小倩也一直没有回来,田丽几次要走,都被秋桐以“这么大雨出去会出事”为由死拉硬拽地留下来。最后她们两个睡床上,我抱了一床被子睡在房子里原来就有的一个旧沙发里。

  我完全睡不着,有两个美女同睡一室,我想绝大多数男人都睡不着。

  床上两个悠长安静的呼吸如春风一样拂过粼粼的湖面,门外哗哗的雨声如不知疲倦的童子在撩拨一个人的思绪,我的绮念也如大雨下的大街小巷一样开始洪水泛滥。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有一些让女人不齿的YY念头,但此事不关风与月,跟花心不花心忠贞不忠贞扯不上关系,纯碎就是一些奇怪的念头而已。

  我分明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不是秋桐的声音,我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窗外风雨正猛,床上鼻息轻柔,一缕蚊香如檀香袅袅,哪里有什么叹息。

  黑暗中床上咯吱一声,有人翻了个身,隔了一会,帐子一掀,一个人悄悄摸下床来,窗外透进来一点微弱的亮光,从身形上看得出来是田丽,她慢慢地走到沙发前,静静地看着我。

  我忽然紧张得心剧烈地跳了起来,几乎要跳出胸膛,既怕她忽然发现我还没睡着惊吓了她,又怕她弄出声音来惊醒了秋桐,更怕她进一步做出什么动作来,却又隐隐希望她做出点什么动作来。

  我分明又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田丽俯下身来,伸出一只手,两根柔滑地手指在我脸上缓缓滑过。我一动不敢动,像身旁放了一个倒计时到最后一秒的定时炸弹。她忽然低下头来,在我脸上飞快地吻了一下,转身上床,悄然,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我身旁的炸弹在那一吻间顿时引爆,炸得我全身一颤,魂魄出窍,七晕八素不知天上地下人间几何,好一阵魂魄才从南天门外游回我的躯体,田丽的那浅浅一吻,依稀如梦。

  窗外风雨依旧,床上鼻息依旧,一缕纹香无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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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像被那场冷雨浸透,头脑开始昏沉,腰腿开始酸胀,好像一下子衰老到五六十岁,连上班都想找个地方躺下来。

  我很清楚,我感冒了。

  我的感冒极具特征,几乎可以称之为生命中的不治之症,因为不管医生如何下药生猛,即使劳什子的青霉素红霉素黑霉素白霉素花霉素最后请出祖宗霉素,感冒症状总要持续七天左右,不到时间决不善罢干休,久而久之,总结出这个经验来,感冒对我来说就成了不需治疗的病症,所以叫做“不”治之症。

  而从医学的角度来讲,感冒一般来说即使不去看医生,也会在七天左右的时间内自然康复。

  有时候老话说得真是在理,屋漏偏逢下雨天。

  还记得我在X宝第一次感冒的时候吃错了药,眼皮重逾千斤,忍不住爬在桌子上打瞌,还百忙中做了一个小梦,梦里踩到香蕉皮,被朱雪抓了个现行。

  没料到时隔八个月后,我再一次栽在朱雪手上。

  不过这次没有吃药,但头昏脑胀像被灌了蒙汗药,见到桌子就过去亲密接触一下,真比见了秋桐还亲。坚持了两个小时,再也不能如革命志士那样受尽严刑拷打之后依然昂首挺胸怒斥敌人,终于头重重一磕,在桌上磕了一个大包,也没余裕去理会痛是不痛,爬在桌上腾云驾雾云和周公下棋。

  忽然觉得自己生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一定是个汉奸或叛徒, 敌人不需对我使出老虎凳插竹签等等恶毒手段,只需让几只恶犬在旁轮流冲我狂吠不止让我不得入睡,三五日后八成会举手投降乖乖写下万言伏辩。

  其实我与朱雪早已没有上下级关系,她是一区的组长,我是二区的组长,但我一直总觉得她对我有那么几分提携之恩,喝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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