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回上星期三,也就是浅仓葵来这里的十天以前,一切噩梦的开端。
※
二年级D班的教室正弥漫着一股有史以来最诡异的低气压,老师藤本捧着历史课本,正派的国字脸上维持着僵硬的笑容,他挪开眼,迎上讲台下边那个频频打哈欠,明明想睡得要死,但仍然很认真的在听课的某人。
“浅仓啊,我刚才讲的你明白没有?”
抬眼,要死不活地望着他,“下课了?”
“……不,并没有。”也就是说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神游罢了。
“哦,那你继续。”
藤本词穷,继而看向她座位四周原本该是坐满学生的位置,现在却变得空无一人,目光再往后跳
三排,熟悉的面孔赫然挤成了一团,“……你们可以坐回原位。”
“不要!”众人整齐的摇头。
“……那浅仓同学,不如你坐到角落那个位置去?”
“啊?为啥?”她老大不爽地皱眉,“坐到那里去我就看不到你的脸啦!前面几个人的脑袋太大
了。”
藤本不解地问:“看我的脸?”
“对啊,不然我怎么听课。”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
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而且,怎么想都很矛盾吧?用眼睛听课用耳朵看脸……瞅着藤本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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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黑的国字脸,众人顿时觉得他好可怜。
于是,如此这般的,所有人终于如坐针毡地熬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浅仓,你跟我来一下。”班主任泽田截住正准备开溜的人,“我有事要找你谈谈。”
“我要吃饭!”
“这是理事长的命令。”
短短八个字就将浅仓葵的嘴堵住,她啐了声,不甘不愿的跟着泽田来到职员室,随后自觉地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他旁边,而泽田也早就习惯了她的随遇而安,平静地点燃香烟,默默地抽了几口,说:“下个月初会开始年级排名的考试,你没问题吧?”
“年级第一绝对是本小姐的!”
“倒数?”
“没错。”
“……”果然。泽田头痛万分地熄灭烟头,正色道,“我说浅仓,以你现在的实力,我相信年级
吊车尾这个称号绝对非你莫属,相对的这样也会拉低班级的平均成绩,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必须接受为期三周的课业辅导,把之前的被你翘掉的科目全部给我补齐了!”
浅仓葵悠哉悠哉得鼻孔朝天,“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理事长说你必须服从我的指挥。”
“……你娘的以为把老家伙搬出来我就会怕啊?”即使改头换面一番,但那火爆的秉性依旧没有
减少半分,反而因为泽田的咄咄相逼越演越烈,只是,少了些许气势,“而且我绝对不要跟你独处三星期!绝、对!”
“你似乎搞错了,我没说要帮你补课,”他以一种“你在看玩笑”的眼神睨着她,“我们俩的性格实在不合,我还怕到时候会被你气到吐血身亡,所以我特地给你留了一天的时间,自己去找一个愿意帮你的人……说来可笑,我发现你这家伙的人缘实在不怎么样,昨晚我已经询问了好多人,竟然没一个愿意的,哈!”
“……”在听到最后一个字节的时候,她的左颊很配合的往上抬了一下,瞳孔在泽田蹦出下一句话之后应景地蹿出火花。
“啊,对了,理事长还说他希望你积极参与社团活动,不要闲着没事就待在家里。但是据我所知,学校似乎并没有社团想要收留你,呀呀,真是可……啊!”
浅仓葵的拳头出其不意的正中他的鼻梁骨,血花喷洒一番后,他餐具地跌坐在地上,哀嚎怪叫的声音引来不少的围观者。
“多谢指教。”
于是,如此这般的,浅仓葵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从此又再多了一条“殴打教师”……以至于造成了一个小时后的如下场面——
剑道社社长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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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仓葵?谢谢,请你离我远一点,我还没从失恋的打击中走出来。”
柔道社社长栗原:“你就是夹在奥田和土屋中间的第三者?欸~原来长这样啊……”
某人:“……”
空手道社副社长冰室:“社长说她对不良系少女没兴趣,你自便吧。”
田径社社长小林:“抱歉,社员已经满了。”
网球社社长青池:“呃,那个,大家听说你要加入都准备转社呢,那个……”
篮球社社长内藤:“你身高明显不够啊。”
相扑社社长佐田:“你太瘦了吧。”
……以上。
浅仓葵觉得自己最后会跑去相扑社完全是一种狗急跳墙的表现,所以,这也印证了泽田那混蛋所说的那句“人缘差劲”是真的。无力的用额头抵着墙壁,她倍受打击地跌入万丈深渊。
幸村在一旁默默观看了半晌,举步上前,“同学,好巧啊,又遇到你了。”
这温和的声音不需抬头就知道是谁,浅仓葵闷闷的应声:“……走开。”
“你不舒服吗?”弯下腰,他略带笑意地问,“看起来很没精神啊。”
“罗嗦!你走开!”转头吼了他一句,浅仓葵又缩了回去,继续做她面壁思过的乌龟。
幸村站直身板,右手支着尖尖的下巴,满脸无害地询问:“是因为社团的事吗?”
某人的头顺着墙往下滑出一道浅痕。
“听文太说,你连续被七个社团拒绝,原来是真的。”
某人的指甲在平坦的地面抓出一长串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吱吱”声。
“不过。”漂亮的紫眸渗出浓浓的笑意,他故意停顿了几秒,缓缓开口,“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来男子网球社,你忘记了吗?上午我就有邀请你。”
浅仓葵瞬间钻出龟壳,双眼发亮地看着他,“你说真的?”
“嗯,而且我也可以帮你补课。”
“好人!大好人!”她只差没内牛满面,扑上去抱住他修长的腿猛蹭,“可是我对网球一窍不
通。”
“不要紧。”
幸村肯定的语气增加了浅仓葵的生命力,她继续星星眼,无限感动的同时完全消除了之前对他这个人的种种误会,话说,这小子是好人来的吧。
“同学,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幸村突然沉默了,定定地凝视她:“你不知道?”
摇头,“不知道。”
“……”
浅仓葵华毫无预警地打了个得瑟,莫名其妙的四处张望起来,“怎、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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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重的杀气!
嘴角慢慢上扬,幸村送上绝对零度的微笑,“抱歉,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叫幸村精市。”
“幸村?”她眨眨眼,“诶,那不是跟你那个叫真田的朋友很搭……”话音未落,又是一阵阴风
吹过,浅仓葵搓搓手臂,对上头顶上方那双深不可测的瞳孔,“喂喂,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里很恐
怖?”
“嗯?会吗?”他不以为然,淡淡道,“你多心了。”
“可是……”
骨架均匀的手掌出现在她眼前,浅仓葵愣了愣,不明就里,“干什么?”
幸村回以亲和力十足的微笑,“趁还有时间,我带你去网球社看看。”
“噢。”
于是,如此这般的,某个傻乎乎的不良少女被拐到男子网球社开始了她的奴隶生涯……多年以后,当这名少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如果自己当初记得的是“幸村”而不是“真田”的话,她在网球社的日子会不会因此而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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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浅仓葵嘶哑咧嘴地盯着幸村手上的毛巾,眼看他又想往她脸上抹过来,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不让对方的计谋得逞,哪知幸村早已洞悉她的意图,从容的单手握住她的肩膀,不顾那张已经开始哇哇叫的小嘴,继续对她的脸蛋进行“洗礼”仪式。
“喂!干什么,很痛!”
“不擦干净的话就没办法上药了啊。”
激怒社团经理的下场就是被追杀后摔个狗吃屎,弄得满身泥浆不说,还要被这家伙虐待。
“靠,看不出来你斯斯文文的,竟然喜好这口……唔唔!”
“把嘴巴也擦一擦好了。”
这场面,该说是和谐还是有爱啊?森咏帆一阵狂汗,她倒是从未看见幸村对谁如此举止怪异过,而且那口吻,怎么听都觉得他根本很享受与浅仓葵之间的互动嘛。
“欸,真田还在练球呢。”丸井吹着泡泡含糊不清地说,“我爱草莓味。”
桑原叹口气,转头看向在帮浅仓葵涂药水的幸村,“呐,你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
“嗯?你指什么?”
莲二双手插在裤兜里,接话:“每天都找真田做练习比赛,最佳纪录为十九分钟,六比零,完
胜……精市,你有点过火了。”
“会吗。”抿抿嘴唇,他不以为然的以食指勾起浅仓葵的下巴,在后者错愕的表情中左右端详了
一会儿,笑说,“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浅仓葵气呼呼地拍开他的手,恼道:“你娘的幸村精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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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玩我啊?”她跳下长凳,踮起脚尖,将那张被他涂得油晃晃的脸蛋凑给他看,“叉叉圈圈的!就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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