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被他突然的活力吓了一跳;犬夜叉更是不爽的“啧啧”两声,凑到太郎丸面前;弥勒和珊瑚倒是悠闲自在的查看太郎丸甩出的东西,弥勒更是满脸专业的鉴定了这堆看似是高级品的物件。
弥勒鉴定时,闲散眼神中偶尔冒出的明显卖掉的欲望,很能说明这堆东西的价值。
太郎丸仍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和刚才和鬼车说话时一样,再次以城主少爷的高傲宣布了对犬夜叉等人的雇用。
“很好!你们被我雇佣了!跟我一起去驱逐水神!”
那种令人不爽的命令语气,犬夜叉第一个凑过去,一拳打在太郎丸头上。
与依靠在戈薇腿上的太郎丸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犬夜叉更是抽了抽鼻子,嗅起了气味。再抬头时,就是戈薇满脸通红悲愤欲绝的一声“坐下”!
“呀——!!”
很显然,戈薇忘记了犬夜叉和她所处的距离,两人来了一把近距离接触。羞愤之中,戈薇抬手误将太郎丸推开,场面一片混乱。
推了推鬼面具,鬼车看向在一旁安静正坐的女孩。
血腥的气息还很明显,背后背的是除妖师村子特产的骨质武器,那种和荷有三分相似的面孔……荷的侄女,从小被下了妖怪版白雪公主祝福的女孩,新一代除妖师珊瑚。果然,上挑眼睛的方式,和荷很相像。
有近十年没看见过珊瑚了,没想到已经遇见法师弥勒了。鬼车低头沉思,要不要去做个占卜师什么的——随便和草太说一句的敷衍,居然中了。
太郎丸作为城主的儿子被水神选中了成为祭品,而城主则将他藏了起来,拿其他孩子当做祭品顶替上去。所以他想救人。
简单无比的故事,却的确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身为半妖的犬夜叉,更是杀气十足。因为妖怪吃人这种事情,他便要去斩杀那吃人的源头——如果鬼车没记错的话,犬大将年轻时曾经也吃过人吧……
坐在太郎丸准备的小船里,一行人缓缓顺流向前划去,跟在水神接取祭品的龙舟后面。鬼车用余光打量凛然正坐的英气女孩珊瑚,忍不住思绪飞到以往初见荷的时候。除妖师那种太过制式的服装,让人不互相联想也不行。
七宝依旧会晕船,勉强支撑身体不愿意在鬼车面前露出恶心的表情。
鬼车隔着鬼面具看景色,总有种中规中矩的束缚感,看向前面骑在云母身上的珊瑚,她忍不住询问:“你,是除妖师吧。你们最近村子里,有没有丢过用完回收的武器和盔甲。”
“……那种事,谁会知道。”
珊瑚沉默片刻,突然紧紧握住拳,口吻敷衍,连头也不回。
“除妖师之村,已经再也没有这个村子了……”弥勒拉过鬼车,小声严肃的对鬼车陈述情况:“珊瑚是唯一的生还者,在奈落的算计下,为了报仇才加入旅行的。所以,不管除妖师之村怎么样有什么牵绊,都忘了吧。”
“什么,时候?”鬼车呆滞。
“将近一个月前。”弥勒扭头看向鬼车,聪慧的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有什么不对的吗,还是说鬼车小姐知道些什么不同的东西?”
一个月前,那么说荷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控制荷攻击她的是奈落?
不,应该不可能。依照荷找她来的时间看,那个时间,就算再怎么变更,也会赶上除妖师集体行动或者是被灭村的时候。依照荷的性格,不可能不管,或者明知道危险还去来杀她除妖……除非是,根本不记得?!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要查清。关于荷,关于命令她的人。
犬夜叉早已踹破了大门冲进去,珊瑚也急速催动云母钻了进去。
残破的大门嘎吱嘎吱的响,被打回了原形的守门螃蟹四处乱爬,犹如失去主心骨的没头苍蝇,狼狈而可笑。
“已经到了,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就去查探更多线索再来理清吧。”弥勒深沉的闭上双眼,拍拍鬼车肩膀,口吻肃穆:“关于珊瑚,别想那么多。”
肩膀上的手顺着弧线向下缓缓游移,鬼车神色诚然不解的凝视弥勒。弥勒的手,在一声清脆的拍击声中,变得通红。始作俑者的鬼车,像是没事人一般向戈薇走去。
“法师大人又开始骚扰别人了。”戈薇双眼饱含鄙夷,关切看向鬼车:“没什么关系吧,有没有被那个色狼法师占到便宜?”
突然,戈薇径自黑化,充满妩媚阴暗的掩嘴笑道:“如果他做出什么,就直接让他付出代价好了……”
弥勒甩甩发红发肿的手,闲在悠悠的看向一旁,装成什么都没听见。
倒是太郎丸和七宝,很是寒冷的抖了一抖。
“真是麻烦你了,戈薇……请不要用狼形容他。”
鬼车突然觉得,其实戈薇也是不输于枫姥姥的隐藏幕后BOSS,甚至比枫姥姥的危险程度还要连加三级。
天气阴霾,水神殿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下。飘忽不定的雾气,和蛇吞吐的芯子,存在惊人的相似程度。戈薇从船中拿出弓箭,挥手打散身前的雾气,吐出舌头,满脸疲累的恶心:“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总有种很厌恶的感觉,仿佛身上黏黏的,讨厌!”
“大概是水神殿充满了恶意,所以让戈薇小姐这么感觉吧。”
弥勒一脸正经托起下巴,禅杖叮铃一声清脆的碰撞,向残破的大门看去。
“犬夜叉和珊瑚已经进去了,我们要快点才行。”戈薇侧身从船身翻跃到水神殿的甲板上,没有丝毫犹豫的向前跑去。
弥勒法师以比戈薇更快的速度冲在最前面,跑动时将禅杖抗在肩膀上。叮铃叮铃的清脆碰环声映衬下,满脸肃穆正派的他,真有种一代大师的风范。
水神殿琉璃碧瓦,除开漂浮在水面的房屋桥梁,最引人注目的是池边盛开的荷花。馨香宜人,淡淡的粉白色以水墨的柔情点缀雾色下的水神殿。
一路沿被暴力打晕的鲤鱼和螃蟹,众人很快就追上了最前的犬夜叉与珊瑚。
弥勒超过珊瑚,在她之前挥动禅杖,打开攻击珊瑚的守卫。
犬夜叉挥舞铁碎牙,抽空看了眼照顾着太郎丸跟的费力的戈薇,琥珀色的双眼中稍露出几分温柔,减缓了手下的动作,以便让戈薇更好的跟上。
鬼车一扫一准将路与桥上的水族,全部踢回水中。
碧波荡漾,宜人的美景下,遮掩了神威的弊端。一种黏稠被蝮蛇盯住的感觉,萦绕众人久久不去。并没有任何人在暗处盯住,可水神殿本身,就溢满了此种不详的恶心感。
水神殿正中靠后,便是正殿的位置。
将一干鱼兵蟹将打回原形,犬夜叉一马当先闯入了正殿中。垂吊的竹帘,被他粗鲁的闯入惊得一阵颤抖,抽出的铁碎牙,更是将面前的吊帘斩成两半。铁碎牙刀柄上飞舞的白色刀穗,活力四射。
犬夜叉呲牙,铁碎牙指向正殿中脸色苍白的男人:“水神!其实你是妖怪吧?露出你的真面目来!”
那水神实在无法让鬼车联想到神,不管是华贵的日本妆容;还是油头粉面的白色肌肤;或是歌姬般的圆眉毛和向上挑的水滴眼影,只有滑稽二字可形容。
面临铁碎牙的劈砍,他在瞬间伸长了手臂,取过旁边的兵器迎上去。拉伸的右臂,就如盘起蛇阵后,突然袭击的毒蛇。
没有一点架势的格挡。
白面的妖怪似乎不精通于武器格斗,兵器被他当成了盾牌使用。黄金色的耀眼细矛爆发出一阵灵光,幽蓝的星光环绕金色的矛首游移。
铁碎牙被灵光避开,冒着白色的热气,恢复成了先前钝刀的形态。不复威势。
犬夜叉为铁碎牙卸力,狼狈摔倒在地上,惊讶看向手中恢复原状的妖刀,一时间无语。想不到在这种地方,铁碎牙居然被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在一个妖怪的攻击下。
“笨蛋,妖怪的刀岂是我神宝『雩之矛』的对手!”那白面妖怪,得意自傲还偏偏装出神威的架势。
鬼车在小时也曾听母亲讲述的神宝传说,镇压一方地域的神宝,曾是一大妖怪一身力量的凝聚。雩之矛又名雨之戟,曾掌握在妖怪手中,后被现在的神收复。掌握雩之矛的神是和沉寂在湖海之中的雩之矛伴生的,所以一身力量都在那柄被尊称为神宝的利兵上。
在固定的领域上,掌握神宝的人,就是借助天气之力的一方神祗。
儿时,所谓的战国版童话故事,也不过如此了。
当然,那时的鬼车以为故事是狼老妈虚构出来哄孩子的,没想到居然的确存在——看来狼老妈哄孩子的方式,比想象中还要懒散。
犬夜叉似乎认定了这白面的妖怪就是真正的水神,可依旧没失去斗志。
“你们……”妖怪缓缓道来,故作威势:“犯了玷污神域的重罪。”
在犬夜叉狂妄的挑衅和戈薇、七宝略带担心的声音中,妖怪举起了黄金的神矛,凭空而来的滚滚流水,顺雩之矛激起的波纹向一行人席卷而来。汹涌的流水,仿佛吞噬一切的怪兽,张开了狰狞的口腔,咆哮吞下了众人。
闭眼再睁眼的瞬间,鬼车已经置身于海底。
向上游去,鬼车回头看了看一干被流水卷住,七零八落的人们,以妖力加速跃上了漂浮于水面的水神殿。比鬼车动作更快的,还有一脸憋气不自主上升的戈薇。
撕碎头顶的荷花荷叶,鬼车抖抖湿漉漉的衣服,没好气踹开水神殿的拉门。
任凭哪个陆地生物突然被拖进水里,弄出一身湿漉漉的毛发,都不会开心。更何况还免费当了次荷花的人体衣架。
如若被看见,鬼车不敢保证她会不会一时失控,抓狂加杀人灭口。
在鬼车踹门的瞬间,正殿中的水神放弃了近在咫尺的戈薇,抬起头来看向鬼车。阴森的双眼带着明显的蔑视意味,他将雩之矛炫耀的摆在身前:“你,是刚才那个戴面具的……还要冒犯神的威势?真是无知的愚蠢妖物。”
“鬼、鬼车……”戈薇眨眨眼,爬起身来,浑身也是湿漉漉,头发更是向下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