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路人诧异地看着她。
擦擦汗,她满意地笑了。这样应该可以瞒过敏感的老妈了吧?
回到家里,结果老妈没有理她是否锻炼了。
“刚才你一个同学打电话来找你,你不在。”
“是谁?”
“是阿棠。”
“阿棠?”商晓安心里“咯噔”一下,心情似乎蒙上了灰色。
“一个小时打了十几次。”
“我马上回她。”晓安还没有拿起电话,电话铃就响了。
“喂?”
“晓安?”
“是我。怎么了,打那么多次电话。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阿棠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
“晓安……”阿棠最终说出了一个让晓安没有想到的答案,“我要出国了,去英国。”
“你说什么?”晓安愣住了,捂着话筒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你再说一次。”
“我要去英国了,晓安,我要走了。签证半个月前就发下来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晓安吼了起来,“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我……”阿棠的声音颤抖起来,“我很舍不得你,我、我不想告诉你啊。”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晓安一屁股坐在地上,头脑有些昏眩,久久没有出声。
“晓安,晓安。”阿棠在那边焦急地唤她。
“什么时候?”晓安突然冒出一句。
“啊?什么‘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下午。”
“今天下午?你有没有搞错,老大!今天下午走你现在才想起我?”
“我……晓安,我好舍不得你……”阿棠大声哭了,“我真的好舍不得你。我不想去的,英国好远,我不想去。没有人我认识,我也听不懂英语。我会想你的,晓安。”
“废话……”晓安有些哭笑不得地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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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浪客剑心(5)
“什么?”
“没什么。别哭了。”
“晓安,出来见见我好吗?我马上要走了,就见你这最后一面。”
“什么最后一面!这么不吉利。”
“晓安,好不好?”
“好好好……谁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晓安闭起眼,有些泪水最终还是冲出了她的眼眶。
“晓安,不要迟到。十点整在鸿福城西餐厅前。不要迟到,我十一点就要去机场了。”
“我知道了!”晓安说,补了一句,“是不是你请客?”
阿棠愣了一下,破涕而笑,“晓安终究是晓安,依然那么喜欢占人便宜。”
“呵呵呵……”晓安笑着,挂了电话。
爬起来,拍拍屁股,“妈,你这地板没拖得吧?坐得我满屁股灰。”
没等老妈发火,转身进了书房,“爸,我有急事去鸿福城,限你三分钟之内把我送过去!”
得到的奖励,是老爸一个爆栗。
分别的时候,总是伤感的。
晓安突然想起了童年那个最后的记忆,那一群在山谷中的孩子,追逐着飞驰的汽车,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奔跑,那焦急的面孔依依不舍的心情,和充满对未来的希望,一直让她喘不过气来。在梦里似乎也可以看见那些明亮无尘的双眼,在太阳下,闪烁着难以想象的活力。
阿棠坐在车上,探出车窗的身子,使劲倾斜着,她短短的手,紧紧抓住晓安的手,“晓安,晓安……”泪水一点点地滴落到紧握的双手上。
她微微笑了起来,不顾阿棠悲伤的面孔,依然抽回了自己的手,退后一步,站在街边,“保重,阿棠。”
车子飞驰起来,带走不敢相信她这么无情的阿棠。
温和的阿棠,善良的阿棠,快乐的阿棠,软弱的阿棠,迟钝的阿棠,敏感的阿棠,胆小的阿棠……一分一分,都需要褪色。
闭上眼睛,其实她也哭了。
“嗨。”皮皮鲁依然用他彩色的头像快乐地和她打招呼。
“嘿。”
“怎么了?”
“没怎么。”晓安有气无力地回答。
“可是我感觉你似乎有些郁闷啊。”
“胡说八道。你在黑龙江,我在广东,一个天一个地。你别鬼扯鬼扯。”
“呵呵呵……”
“笑什么?”
皮皮鲁很久没有说话,接着发来一条信息,晓安打开来,竟然是她第一次看到的那首诗的一部分:“那一瞬间即逝,却似乎永恒……”
“你什么意思?”
“你继续看。”小皮说。
“从冰凉的雨中望过去/看见的/只有茫然的人群/和……/孤独的我。”
“那样的虚幻迷茫/那样的不堪回首/总是无法寻找到/曾经拥有的那些/生命……”
“你发什么神经?”好像被人透视的了,晓安恼怒起来。
“无法不去谴责/无法不去追悔/无法让自己良心平静/无法让自己无动于衷。那些曾经以可以永恒存在的烙印一样的记忆/也如同忙忙碌碌的人群一样消逝了吗?/也无法挽回了吗?/那样的绝望……/不如……/烟消云散。”
晓安怔怔地看了很久,突然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
“你皮痒是不是啊!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乱猜测我的心事。”
“关心你,才会去猜测。体贴你,才让你得到宣泄。你现在在哭吗?”
“没有!”晓安拿纸巾擦了擦眼泪鼻涕。
“这是赌气的回答。”
“是又怎么样?”
“可以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也许我可以帮忙。”
“如果你是超人,我觉得你一定可以。”
“哈哈……”小皮干笑,“我虽然目前不是超人,但是我可以为了你变成超人。”
“神经。”
“说吧,把一切都告诉超人GG。”
晓安忍着笑:“好吧,超人GG,听小女子告诉你。”
“嗯。”
“我有一个朋友,今天下午的班机,出国了。”
“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成天粘着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问我,征求我的同意了,才会去做。我总觉得自己是她的精神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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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浪客剑心(6)
“嗯。”
“今天送行的时候。她一直抓住我的手不放,眼泪也滴在上面。我知道她当时很需要我。最终,我还是把我的手硬拉回来了。我觉得她的眼泪滴在上面很糟糕。”
“这样啊……”
“我觉得自己很恶劣无情。”
“会吗?你当时想什么呢?”
“我忘记了。”
“你别逃避啊。我可以知道你当时在想什么。”
“你知道?”
“嗯。你当时一定在想,她那样的性格,在国内可以依赖我,在国外又可以依靠谁?现在不让她知道就算是朋友也不一定是可以依靠的。以后才能在残酷的环境中生存。是不是?”
晓安看着那段文字,突然火了。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凭什么妄加猜测我的心思,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这样的权力?
皮皮鲁的头像在焦急地闪动。
她没有再开,直接关了电脑。
时间,还早。推开滑轮椅子,一面墙,都是她看过的书籍。老爸也喜欢看书,不过老爸不喜欢收集。而晓安只要喜欢的书,是一定要买回来的。
“唉……”在寂静的夜晚,商晓安捧住自己圆圆的脸,娇弱无力地叹息:“自己怎么如此多愁善感呢……”
接下来的一天,依然是空虚无聊好玩到极点的一天。
商晓安再次坐在了电脑面前。打开QQ,皮皮鲁一连串的信息发个不停。
开始三十条是一味地叫她,后来似乎沉默了很久。
“你生气了。我知道。”
又过了很久。
“我的真实名字叫刘林。1984年1月12日在黑龙江出生,身高178,体重61kg,人长得不错,活泼大方,开朗上进,虽然学习不好,但是人挺善良……”
介绍这么清楚干什么?要给自己开追悼会哪。
“小飞。你听我说,虽然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我一定要告诉你。第一次和你在网上斗嘴,我就似乎能够感觉到你的一丝一毫一般,就算是平常的汉字凑在一起,我也知道你的喜怒哀乐。”
你有特异功能是不是?
“所以,小飞。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是,我就是抑制不住自己对你的关心。小飞,我喜欢上你了。”
“咳咳咳!”满嘴的红豆稀饭,差点喷出来把键盘报销了。
“我不是骗你。”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我们相距这么遥远。”
你也知道,跨越祖国大好河山哪。
“可是我心是不会改变的。”
呸呸呸。掏出来让我看看是红是黑。
“你无不无聊啊。”晓安终于无法忍耐下去,下面的都没看,直接发信息过去质问。
“小飞?”皮皮鲁发了一个痛哭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问你是不是太无聊。”
“我可不觉得我喜欢你是无聊。”
“加这次一共才说了三次话,你怎么就喜欢上我了。吃豆子也比你喜欢我难得多!”
“吃豆子其实很难消化,喜欢你却不会。”
“你别贫嘴。”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