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回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慢慢地由远至近,只见刚才那个穿着黑袍的身影从黑暗深处走了出来,手里举着一个银制的烛台,削瘦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极为阴沉,但是嘴角那一丝微笑暴露出他心中的得意之情。
随着一阵喃喃地念咒声,在回廊的角落忽然现出一道门户来,那黑袍人拾级而上,过了不多久,只见眼前光亮越来越盛,过不多久,那黑袍人出现在一间看上去颇为简朴的卧室之中。
“咄咄”两声轻响,只听门外有人说道:“巴尔德大师,洛维利家的使者到了,正在外面等您。”
“好的,你叫他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到。”巴尔德脱下身上的黑袍,飞快的换上了蓝色镶白边的法师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好整以暇的走了出去。
赫隆德一身不起眼的打扮,短衣小帽,看上去就和一般的管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即使如此,那种大人物特有的威势依然让负责接待的人不敢小觑,此时他的神色显得有些焦虑,看上去全没有平日的稳重,见巴尔德到了,连忙迎上去道:“谢天谢地,巴尔德老朋友,总算找到你了,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巴尔德明显愣了一下,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侍从离开,随即展颜道:“魔法女士在上,天哪,看看是谁来了,我的老朋友,哦,你这头狡滑的老狐狸,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竟然能让你紧张成这个样子?”
很难想象,法师公会的分会长,堂堂的大法师巴尔德,居然会和“银狐”赫隆德有这么深的交情,要知道,在“狩魔人”闹得最厉害的那段日子里,不少法师都曾经被指控为信仰恶魔,甚至有不少人都被活生生的烧死,若非如此,向来低调的法皇厅也不会强行勒令“狩魔人工会”解散,事实上整个事件与其说是勒令解散倒不如说是镇压更为妥当,“狩魔人工会”当时虽然势力极大,但是在法皇厅雷霆万钧的扫荡之下,终究还是不得不含恨解散。
赫隆德苦笑一声道:“你说对了老朋友,出事了,出大事了。”
巴尔德的脸上登时也浮起了凝重之色,能让大名鼎鼎的“银狐”如此的失态,看来问题必定十分的严重。
赫隆德调整了一下情绪道:“今天凌晨,黎明之殿传来消息,据说近期内将会举行‘降神’仪式。”
巴尔德神情一紧,随即笑道:“这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还能让洛山达直接降临不成,了不起就是下来几个鹏羽天使之类的人物。”
赫隆德道:“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问题是,眼看盾会就要开始了,出了这么一档事,我们的计划……”
“天哪,魔法女士在上,你这头老狐狸说话注意一些,别忘记这是在哪里?”说着,巴尔德有些心虚的望了望身后那座高大的密斯特拉神像。
赫隆德也警觉的岔开话题道:“这几天我总觉得情形不对,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但是却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怎么顺当,早上在金色殿堂那件事也很蹊跷,那分明是纯正的神力,该死的,难道又是一个‘动乱之年’的开端吗?”
巴尔德宽慰道:“好了,好了,我的老朋友,别再像个娘们似的抱怨了,再过几天,再过几天就好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心愿就要实现了,等到那一天,噢,天哪,还有什么比复仇的滋味更加的美妙呢?”说罢,那对总是眯着,看上去有些昏黯的老眼中闪现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嗜血光芒。
赫隆德也是一脸的狰狞,拳头捏得紧紧地,咬牙切齿道:“是啊,是啊,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多少年,终于要成功了,我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我们的计划,绝对不行。”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赫隆德便告辞离去了,临走之前,他看似无意的开口道:“那些石头,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作用,值得你们花这么大的力气?”
巴尔德轻描淡写的说道:“哦,那不过是一些炼金材料罢了,你知道,人总是难免有一些小小的嗜好,不幸的是,我的这个嗜好极度的昂贵,也许,总有一天我会因此破产的。”
PS:555,本来想好这个礼拜洗心革面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现在更新了,总之,大家看行动吧,老夜现在是不敢打包票了,人生呢,总是他喵的充满意外不是吗?
第十五章 我诈
洛维利家那座古朴的城堡里,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中,仆人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行走的时候更是展现出非同凡响的盗贼天赋,嗯,他们竟然能像猫一样,走路不发出一点声音,这一幕若是让影贼工会的人看见,想必也会自愧不如吧。
科尔索斯就像一头困兽一般,在他那间敞亮的书房里来回行走,眼中满是血丝,似乎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休息好了,赫隆德换回了他那身华丽的贵族装扮,脸色沉郁,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蓦地,科尔索斯有些突兀的打破了沉默:“一定有人在背后算计我们,错不了,该死的,我的对手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这却也不能怪他如此失态,自从格雷斯特镇那件事过后,洛维利家族就像走上了霉运,诸事不顺,除了在黄金之海损失了好几艘商船之外,甚至还有人欺负到了自己家族的头上,埃弗森虽然只是旁系子弟,但是这种行为无疑是在洛维利家族的脸上狠狠扇了个大嘴巴,再加上巴尔德那闪烁其辞的样子,更是让他疑窦丛生。
赫隆德指了指书桌上那块看上去毫不出奇的“生命之石”,开口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种石头到底有什么用途,值得巴尔德他们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不弄清这个问题,我们就始终处于下风,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科尔索斯臭着一张脸道:“嘿,你说的这些我还能不知道吗,可是无论我们怎么试验,都拿这些石头没办法,除了知道它坚硬无比之外,什么也没弄明白,嘿,巴尔德那老家伙总不见的拿它去盖房子吧。”
“或许,咱们可以从别的渠道入手……”赫隆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科尔索斯烦躁的挥了挥手,怒声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没功夫陪你打哑谜。”
“我知道有一个人,也许他能弄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说的是?”科尔索斯的瞳仁危险的缩了起来,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紧盯着赫隆德。
“不错。”赫隆德若无其事的说道:“如果那个人也不知道的话,那么我想整个真理之门也不会有人知道了,当然,除了巴尔德。”
科尔索斯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颓然道:“好吧,一切都照你说的办好了。”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软弱。
与此同时,在一栋外形酷似沉船,甚至也真的处于水平面之下的建筑里,布莱妮披着一身薄如蝉翼的轻纱,斜倚在铺着锦垫的巨大贝壳里,在离她大约二十多英尺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独眼男子,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双大的离谱的手掌。
让人吃惊的是,虽然在水中,建筑里确丝毫没有水迹,而且通风良好,一颗硕大的明珠悬在屋顶上,放射出柔和的光芒。
忽然,只听布莱妮一声轻哼:“穆托,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呀,居然敢来和我谈条件?”
穆托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脸上强笑道:“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我穆托在外面还算一号人物,在您面前,我比一只蚂蚁大不到哪里去,我哪里敢和您谈条件,只是,我手底下那些小兄弟为了这件事费了不少辛苦,您怎么着也得让我对他们有个交代吧?”
“不错,不错,果然有长进,看上去是有点老大的模样了,好吧,你把消息告诉我,我回头让他们在船上给你留一个舱位,不过说好了,下不为例啊。”布莱妮慵懒的说道。
穆托大喜,脸上满是贪婪之色,他早就知道,安博里教会的船,在任何港口都是免检的,若是用来走私,那是再好不过,只是苦于找不到门路,这次壮着胆子说出来,原本就是抱着赌一把的想法,不料竟然真的成了,这怎么不叫他心花怒放。
“好了,好了,看你那没出息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快说吧,到底你查到了什么?”布莱妮不耐烦道。
穆托嘿嘿一笑,眨了眨独眼道:“是这么回事儿,原先在我手底下有个叫哈里的小子,又滥赌,手底下又不干净,前段时间欠了我一大笔钱,就躲了起来……”
“说重点。”布莱妮怒声道。
穆托一窒,脸上陪着笑,心中暗恨道:“该死的骚娘们,别落在老子手里,不然老子非把你操翻了不可。”
“啪”一声暴响,穆托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便着了一鞭,大怒之下刚想发作,只听耳边传来布莱妮冷森森的声音:“千万别在心里骂我,再敢起这种龌龊的念头,小心你的狗命。”
穆托大惊之下,背后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再不敢起什么歪念,老老实实道:“那天哈里恰好撞到我手里,情急之下,就给我出了个主意,说遇到了一个上等货色……”
原来那天与塞莱希雅撞在一起的男子名叫哈里,是个标准的滥赌鬼,坏胚子,被穆托抓住之后,便给他出了个坏主意,想把塞莱希雅拐走,于是穆托便派人跟踪,由于他们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塞莱希雅身上,刘越只以为是那些垂涎塞莱希雅美色的登徒子,却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像塞莱希雅这样的美女,若是没有人注意,那才是反常的事情。
穆托一伙人就这样一路跟踪,将刘越与塞莱希雅的行动都看在了眼里,直到他们消失在金色殿堂的附近,穆托并非蠢人,见刘越露了这么一手,就知道对方不是好吃的果子,于是便想撤走,却被塞莱希雅的歌声吸引,这件事过后,各大教会都在追查这件事,他原先也曾帮安博里教会处理过一些琐事,有些交情,这才有了前面的那一幕。
“有意思,你说那个年轻人有着黑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眼睛?”布莱妮的手里把玩着那条六头蛇鞭,嘴角挂着一丝颇堪玩味的笑容。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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