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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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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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咸阳城醉仙楼内     
  “几位公子,今天这正月灯节里,想喝点什么酒啊?”醉仙楼里的店小二对这包房里的贵客们极为热情的招呼着。     
  “还是你们这儿的招牌酒‘女儿红’!”嬴政率先说着,身旁还搂着一位佳人。     
  在旁的王贲一听,又是‘女儿红’!于是瞥了眼身边的蒙恬,这小子一路上都没说过半句话。不过这一路上大王到是春风得意,从来没见大王如此开怀过。     
  徐姚看着对面坐的蒙恬,她的内心也很尴尬,此时要是换做自己是他,她早会离席而去了,没有蒙恬这么好的修养。     
  “……我想与蒙恬单独谈一谈。”徐姚小声在嬴政耳旁低语道。     
  嬴政听后迟疑了片刻,于是开口对王贲说道:“王贲,你陪寡人到下面的大堂看看。”     
  王贲听后很是诧异的尾随嬴政出了厢房。     
  房内的徐姚与蒙恬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气氛一直很沉闷。徐姚的开口终于打破了这片寂静。“蒙大哥,我和大王他……”     
  “我知道!”蒙恬没让她把话说完,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手中旋转的酒杯。     
  “姚儿觉得亏欠蒙大哥很多,……蒙大哥一次次的帮我,救我……”     
  “不!姚儿,你不欠我什么!今天一路上我看到你和大王两人亲密无间,神情开朗。在我的印象中,那个满脸忧愁的姚儿已经随风而逝了,而且大王也因有你相伴而变得更爱笑了,你们真的很般配,只要姚儿过的好,蒙恬也为你而高兴……”     
  徐姚凝神注视着蒙恬,她很感谢蒙恬这么豁达的说出来,也许蒙恬内心的伤还没有这么快痊愈,但那毕竟是一份没有开始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慢慢淡忘的……     
  步入酒楼大堂的徐姚,看见嬴政独自在桌边饮酒。“你怎么还不进去呢?”     
  “给你们多点时间!”嬴政也不希望蒙恬为此而闷闷不乐的,因为他也爱惜蒙恬这个人才。     
  徐姚满眼爱慕的看着嬴政,笑意盈盈的说着:“没想到你也会这么大度!”     
  嬴政没理会她这句话,拉着徐姚的手,突然转移话题的问道:“想去看灯会吗?”      
  徐姚听闻后激动的拼命点头,幸福无比的回道:“我好想去看!”     
  漫步在这咸阳灯市中,这里的赏灯活动比皇宫里更加兴盛,街道上张灯结彩,还要建立高大的灯轮、灯楼和灯树。可此时的新年灯节,正是数百年后元宵节的雏形。在这个时期,这灯节不仅象征着团圆,也是一个浪漫的节日,很多男女青年与情人都结伴出来赏游。     
  赏花灯历来都是一个交谊的好机会,未婚男女也借着赏花灯顺便可以为自己物色对象。     
  牵着徐姚的手,穿梭在这灯市中的他们也和其他普通情侣一样,互相猜着灯谜,欣赏着街边灯火下载歌载舞的景象。可是这下害苦了跟随在嬴政身后的那些贴身侍卫,这里人潮如流,保卫难度太大了。     
  “嬴政,为什么那些女子手上都拿的菜叶?”徐姚看见街中景象后极为不解的问道,因为这时还没有元宵节,所以很多习俗,她都不明白。     
  “这个习俗由来已久,‘偷挽菜,嫁好婿’是指那些希望姻缘美满的女子,要在这正月十五之夜,到菜园里偷摘青菜,期待未来生活幸福。”     
  徐姚听闻眼睛一亮,“我也要去摘!”     
  少女的情怀就是如此,她也希望将来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幸福生活在一起。     
  嬴政非常后悔把这习俗告诉她,但还是无可奈何的跟在了她的后面,找到了一片距离最近的菜园。     
  徐姚欣喜的跑进园边,正欲伸手去采摘青菜,却听见一个老伯大声嚷嚷道:“谁家的姑娘,跑到我这里来摘菜叶,怎么不去你自家的田里摘?”顿时徐姚楞在那儿没敢动!只见嬴政上前给了那老伯一些钱财,说了些什么。那老伯见状马上跑过来对她恭迎的说道:“姑娘,今晚我这田里的菜……你随便摘,想摘多少摘多少!”     
  她随手采摘了一把青菜就匆匆离去了,没想到今晚都被当成小偷,走在路上的她自顾嘟起了小嘴。在她身后的嬴政,快步迎了上来,瞧见她这副模样,摇头笑道:“唉!说你傻,你还真那么傻!”     
  “你又没告诉我要在自己的菜园摘!”徐姚给了他一个白眼。 
  ……     
  新年里的灯节除了庆祝活动外,还有很多信仰性的活动。     
  “姚儿,我带你去‘走百病’。”     
  嬴政拉着她,兴奋的往桥边走。徐姚打量着嬴政,看来今天他的玩性比自己还大,看上去就像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这要是被平日里那些大臣看见了,估计都会以为是认错了人。     
  ‘走百病’又称‘散百病’参与者多为妇女,他们结伴而行或走墙边,或过小桥,目的都是为驱病除灾。     
  “求上苍保佑我的姚儿,无病无灾!”嬴政双手合十的祈求着,在他的再三推动下,徐姚在桥边走了一个来回。这一步一个台阶,侧目望着桥下的男子神情专注的看着自己,这是嬴政的真情表露吗?虽然她不指望嬴政能说出什么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但此刻的嬴政是真实的。     
  结伴而行的她们在这灯市中走马观花快一个时辰了,灯会也进入了高潮,舞狮的大队人马向人潮中涌进。熙攘的人群拉开了他们的距离,徐姚到处转悠,四处张望都不见嬴政的身影,惊慌失色的站在人群中央。     
  去哪里找他?她放眼周围的环境,这条街道就是她第一次遇到嬴政的地方,再碰碰运气吧,就站在这里等他……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回眸一望,那人群之中,嬴政的身影格外醒目,身后还带着很多便衣侍卫。只见他焦急的神情四处张望的正在寻找自己 ……     
  就在与嬴政四目相对的一刻,站在原地的徐姚,握着手中那昂贵的菜叶,眼中溢满了幸福的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注:“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出自辛弃疾《青玉案·元夕》  
                  第二十八章     
  咸阳城郊药铺内     
  “大哥——”徐姚一声激动的呼唤。     
  徐福才从恍惚中看清了自己的妹妹,曾从蒙恬口中得知徐姚已被大王收入宫中做了宫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与妹妹相见。     
  没想到会在这元宵佳节团聚,看着眼前徐姚的神色要比他想象的好,居然还胖了。再看她的身后尾随跟进来几个公子,门外还有家丁们把守着。这些公子中,徐福只认识蒙恬,可是站在正中间的这个气度不凡的公子又是谁呢?蒙恬在旁也对他那样的毕恭毕敬……     
  于是徐福把妹妹拉到一旁,“姚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姚简单明了的把事情原委告知了大哥徐福。     
  “草民徐福拜见大王!”徐福来到了嬴政的身前,伏地跪拜。     
  嬴政和颜悦色的对徐福说道:“快快请起,在这宫外不必多礼!”     
  于是搀扶起他又继续问道:“徐福,经常听姚儿提到你,说你医术高明,世上罕见!”嬴政此时已有心想让徐福进宫做个御医之类的差事,也比在这个小药铺做掌柜强。     
  徐福瞥了眼徐姚,然后很镇定的回道:“那都是小妹无知,让大王见笑了!”     
  “寡人想让你来宫中做个御医,可否愿意?”嬴政爱屋及乌的说着。     
  徐姚是知道大哥徐福的心思,他不愿意涉足官场,于是赶忙插话道:“大王,人各有志,我大哥只愿在这里救世济人。”     
  “徐福,你是哪国人?”嬴政也没有勉强,不过这次终于逮到机会,可以知道徐姚的家乡到底是哪里了。     
  “回大王,草民并非这七国之人!”徐福毫不犹豫的回答着。     
  在旁的徐姚顿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双眼,惊讶的不敢发出声音,徐福居然和自己的回答是一样,原来一直都没有问过徐福是哪里人,没想到会这么巧。     
  “那你的家乡是……”嬴政有些疑惑。     
  “海的对岸,一个美丽的岛屿,幼年草民随同父母飘洋过海来到这中原之地,辗转反侧最后定居在咸阳。父母早逝,儿时家乡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晰了。”     
  嬴政听闻徐福的回答后,冥思了一会,“那一定是个仙岛吧……”也许只有那样一个神奇的地方才能走出徐姚这样的女子。     
  听着嬴政与大哥的对话,‘大海’‘仙岛’‘徐福’这几个词突然让她联想到一个历史事件,嬴政统一六国后当了始皇帝,曾派一个叫徐福的人出海为他寻求长生不老之药,耗费国内大笔的财力物力让徐福多次出海但未获成功,但秦始皇都未怪罪于他,最后一次徐福的出海居然是一去不归了……很多传言中说到徐福是去了日本……想到这里,徐姚内心一惊,会是眼前这个徐福吗?难道大哥就是传说中那个出海的徐福……     
  她现在觉得站在这历史的轨道上,看着事情的演变,有些可怕与无奈。临走时,徐姚上前问了徐福一句话:“大哥,你想过出海吗?”     
  “大哥的心愿一直都是想回到自己的家乡,但是茫茫沧海,路途遥远,早已不记得归路……”     
  徐姚带着这样一份揣测的心情,与嬴政一同进来入了车辇。回程的途中一直思索着,自己回到这个时代,居然成了徐福的妹妹,她只知道历史的结局,但不知道这结局是如何演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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