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人孰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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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人孰无过-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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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枢哥哥惦记我的伤,特来道谢的,天已不早了,就此别过。。。。。。”
  
  话没说完,手中的盒子被云枢轻轻巧巧的抽走了,我愕然看向云枢。云枢习惯性的惦着盒子,笑道:“既然曲子你会吹,我倒是想了个极妙的主意,不如你吹首来我听听,算作谢我忍痛割爱。如何?”
  
  我肚子快气炸了,嘴上哼哼:“云枢哥哥,那个东西不值钱。”
  
  “物以稀为贵”
  
  “你又不指着它替你招姻缘。”
  
  “宁可信其有”
  
  “那我胳膊还有伤呢!”我也火了,有他这么矫情的嘛。
  
  云枢笑眯眯道:“我治的我心里有数,吹个曲子不碍的。”
  
  我当时就想有骨气的抬腿走人,看着云枢一脸要走请便,正不舍得给你的神色,我掸掸袖子,咬牙跺脚。
  
  云枢看看我:“要走了?笛子不要了?”
  
  我恨恨的伸手:“给我来个笛子,我吹还不成吗。”
                           献丑
    听我如此说,云枢哈哈一笑,递过一只笛子过来,我没好气接过来,一看之下,更是郁闷,这厮给我的竟是只雌笛。
  
  抬眼正对上云枢一脸促狭,心中当真是无奈,最近这一个两个的,越来越没个正形。三十好几的人了,真不知是本性如此,还是跟我有仇,格外喜欢看我郁闷得要死还无处发泄的熊样。
  
  算了,本少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伸手摸着这只笛子,上面那只“彩凤”雕刻的栩栩如生,让人有种下一刻,它将振翅而飞,冲上云端的错觉。
  
  我在心中对着笛子道:“老朋友,咱们又见面了,兜兜转转,前世今生,终是让我碰到了你,咱们的缘分,竟也不浅呢。”
  
  是,没错,这对笛子,原就是我的。
  
  当年的一幕幕,不停的在我眼前交替上演,如此清晰,如此真实,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般。一时间,是冬日的白雪皑皑,红梅绽放,傻苏郁手里团了个大大的雪球,兴冲冲的跑去邀商平玩雪,却一眼瞅见,商战难得的披了件大红的羽纱斗篷,明艳艳的立在回廊下,手中一只玉笛,凑在唇边,不知正在吹的什么曲子,虽是断断续续,却是曲调悠然,与这景色意境,格外的相称。
  
  商平手中擎着一只红梅,笑吟吟陪在商战身侧,不时的轻声指点,眼中,是面对我时从未显露过的宠溺与温柔。
  
  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对了,似乎是想也没想,将手中的雪球,照着商战的头上狠砸了过去,也不管身后被我砸出的一塌糊涂,和刻意忽略掉的商平的大声咒骂,扭头就跑了。跑了好久,跑出了皇宫,跑得再也喘不过气,心里才泛出了一股又一股的奇怪滋味,仿佛我苏家厨房的油盐酱醋瓶子一齐的倒了,粉沫油水全淋在我心上了,那感觉,当真是怪。
  
  就是在那时吧,双手撑着膝盖,猫着腰呼哧呼哧喘了半天,蓦地一缕若有若无的笛声钻进了耳朵,我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静静聆听,心中渐渐清明起来。
  
  许久,笛声稍歇,抬眼望去,正是这拾遗阁。鬼使神差就进去了,是个书肆,若平时,有书的地方,我就是进去了也是要退出来了,可那次,不知什么力量牵引着我,让我推开后门,走进了天井。
  
  一个中年文士坐在石凳上,手中果然握着一支竹笛。我呆呆盯着笛子看,那文士笑道:“你喜欢这笛子?”我下意识点点头。
  
  文士又问:“喜欢它什么呢?”我喃喃道:“有了笛子,就可以,让他教我,让他冲我笑。”
  
  文士微微一笑:“那我这笛子送了你可好?”我猛然清醒过来,有些不相信的问:“当真送了我?” 
     文士点点头,从腰间又抽出一支略细的笛子:“这是我父亲留下的,说是让我赠给有情人,我把这两只都给了你,好让你去月下吹笛,两相唱和,可好不好呢?”
  
  我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可是文士给我描绘的画面太过美好,太过诱惑,让我顾不得羞窘,慌忙接过了笛子,低头含含糊糊说了声“谢”,扭头跑了出去。到现在,我还能清晰回忆起当时如小鹿撞般既忐忑又兴奋的心绪。
  
  将笛子轻轻举起,手指一起一按,一缕笛音就此泻了出来。呵呵,当真是没长进,通共就只得一首吹的完整的笛曲,还是一如往昔的磕磕绊绊,半生不熟。
  
  细想来,商平的忍功也当真是一流的了,若是我有个厌恶到极点的人整天没有眼色,不知羞耻的缠着我,还让我手把手的教吹什么笛子,搁以前,我是想也不想,一脚踹下去的,就是如今,我若不想搭理,也不会如商平那般,明明心中是千般不耐,万般不愿,可仍是拖拖拉拉的教了一只曲子,才找了个理由,将我不动声色的打发了。
  
  不过,虽然被商平商战一教一学无端勾起的一缕绮思现在想来十分的可笑,甚至可以说是可怜。可由此找到了拾遗阁这个闹市中难得的清静之地。让我在一年又一年强求来的三人行中、在一次又一次的多余、旁观、排斥以及自作多情后的心灰意冷中,有了一个自我逃避和舔舐伤口的地方,在这里我收拾心情、重拾演技,出了这里,我就又是那个成天浑浑噩噩永远不会受伤的苏郁。
  
  这对笛子,当时我是怀着难以启齿的别样心思,将其中一只强塞给了商平,而剩下的一只,在我落魄潦倒的时候,一直贴身的带着,成了我自我安慰,自我欺骗的唯一工具,我告诉自己,这对笛子,我和商平,我们俩,是一人一只的,连商战,也不曾有。我一直把这当成一个执子之手的誓言、一个永不背叛的约定、一个把心交付的虔诚仪式。
  
  可笑吧,苏郁就是一个可笑的傻瓜,永远自作多情的小丑。这么吉祥美好的竹笛,怎么可以为了慰藉我的凄凉,验证我的可悲,就让它们劳燕分飞这么久,我的老伙计,当真是,对不住了。
  
  那么这辈子,就用它们,去祝福一对真正两情相悦的有情人吧,强于在此蒙尘,这样的安排,也算对得起它们上辈子对我的不离不弃了。
  
  一曲终结,前尘往事,于我,终成过眼云烟。
  
  我将翠笛横于胸前,一言不发,只是挑眉笑看云枢。
  
  云枢不屑一哂:“我就少说了一句,我这对笛子,起码得用一首不跑音、不胡乱停顿的曲子来换的啊。”
  
  我拉长声音道:“云,枢,哥,哥。。。。。。请问何谓君子一诺?何谓大丈夫一言?何谓,”说着带笑看他一看,“何谓出尔反尔的。。。。。。”
  
  “好了好了。”云枢双手扶额,“再不给你,我真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了。”
  
  我听得一笑,气定神闲将笛子别于腰间。
  
  云枢不死心道:“还是让我教你一曲吧,别怪你云枢哥哥实话实说,你那个,委实是拿不出手的,你也不怕把你意中人吓跑了。讨好也没有你这么笨笨的。”
  
  一下子了了两桩心事,我心情甚好,并不与他计较,转身大踏步出了屋子。扭头冲他笑道:“是谁痴心妄想用它来亲近心上人,当真是笨的可以,依我说呢,他若是对你有情,你便不懂这些风雅又如何?若是无意,如此东施效颦,岂不可笑?这跟那妄图用只笛子吊来如花美眷的呆子何异?”
  
  云枢在我背后不顾形象咆哮:“反正话都是你说的,那你又费尽心思的诓我笛子做什么?”
  
  我越发得意:“说了不告诉你,套我的话也没用,耐心等几日,自然就见分晓了。”想了想,保险起见,还是嘱咐了一句,“云枢哥哥,心上人什么的,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小心祸从口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这可不是唬他,这是要送给春妮的,被他这么一通乱说,彭虎不揍他,尹继傲也要找他算账。
  
  “凭什么听你的,我一会就去找你哥哥聊天,主题就是关于他家宝贝弟弟从我这诓走笛子一对,及其背后可能隐藏的诸多不可告人之秘密。”
  
  切,我是被吓大的吗,恶霸生涯告诉我,妥协是没有终点的,敌强我就要更强。所以我笑眯眯道:“那我只好晚上再约我哥哥还有尹都统谈心了,中心围绕一对竹笛究竟能不能吊来如花美眷。。。。。。”
  
  看着云枢逐渐变成猪肝色的脸,我得意哈哈大笑而去,边走边自我总结:过往经历也不全是错啊,起码今日与云枢哥哥一番博弈,几番起落,最终我还是胜在,更无耻了一点。
  
  轻快步下楼梯,脸上仍带着笑意,背光中,恍惚有两个人立在天井中。我以为是来找云枢看病的病人,眼看没有几节楼梯,扶着楼梯扶手一跃而下,冲楼上喊道:“云枢哥哥,快下来,来病人了。”
  
  云枢在楼上喊回来:“你又诓我,我才不上你当呢。”
  
  我急道:“当真没骗你,这会是真的。”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你这回当真是又骗他了,咱们可不是来看病的。”
  
  我一惊,努力睁大眼睛,阳光刺得眼睛生疼,险些连泪也涌了出来,仍旧是看不清楚二人的面目,就好像无数次的梦境,永远的瞧不真切,模糊的面目、模糊的轮廓,可是却也永远是两个一同出现,即使一句话不说,也能被感受到得,那么亲密、那么默契。
  
  一个人影从太阳下窜到我跟前,一把拽过我就往外走。边走边冲楼上喊道:“楼上那位,大夫是吧,我们把苏郁带走了,一会你下来找不到人,可别心急。”
  
  云枢来不及下楼,从楼上回廊叫了声:“苏郁。”语气中透着不安。
  
  我无法,只得边随着商战的步子,边冲云枢的方向道:“云枢哥哥,不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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