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就来了,给秀娘把手上的伤包好了,又开了汤药,最后又拿出一瓶除淤青的药膏才离开。
开始还没有发觉,秀娘试着起身,才发现腰已疼的不敢动。
那边大太夫人又派人过来催了一回,秀娘的双手不能动,被布包的严严的,跟本不能去宴席,何况这样子若太夫人问起来,也不好回答啊。
看着王氏左右为难的样子,催英就出主意道,“要不然这样吧,我留下来陪二姑娘,夫人带着表姐和几位表姑娘去吃。”
“这怎么好”王氏摇头。
催丽就拉催英去,催英不管不顾又道,“反正太夫人那边只知道催府来人了,又不知道几个,李家表姑娘也是,多一个少一个也没有人发现,只是夫人莫要忘记让人给我们送吃的就行,要是饿到了我和二姑娘,到时我们可就去宴席讨吃的了。”
听她这样一说,王氏有了几分动摇,看了秀娘,秀娘也不好让太夫人会因此责怪王氏,点点头,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冯妈妈怕太夫人在让人过来催,也在一旁道,“夫人,我看催家表小姐这主意不错,一会奴婢派人送吃的过来,服侍二姑娘吃饭就行,夫人就带着几位姑娘快过去吧,不然太夫人那边也等急了。”
想到太夫人那边还有两桌的女眷,冯妈妈的脸上就升起了几份忧郁,若夫人迟迟不去,到时岂不是让太夫人多想。
侯府(下)
冯妈妈的担心也是正常的,这次太夫人请了各府的女眷过来,正是要给侯爷纳姨娘,侯爷成家十年,一直没有子嗣,这已里京城里无人不知的事情,奈何侯爷不肯纳姨娘,直到现在终于在太夫人的微逼下不得不同意。
百孝孝为先,无子为大。
再太夫人的泪水下,侯爷也不得不忍疼应下。
现今府里来了女眷,夫人不但没有去,更是在在院子里独自己招待几个娘有推荐的,还好有身子不妥为由,眼下到了吃饭的时候,怎么也不能推掉。
王氏在冯妈妈的期盼目光下,终于点头,又嘱咐一番,才带着众人离开,慧娘有意让徐妈妈和正梅留下,可毕竟一会那边人需要人手的时候更多,徐妈妈有经验,正梅又有眼色,哪一个都离不了,然后就被秀娘也支着去了。
独留下催英和秀娘,和王氏留下的一个大丫头扶辰。
见人都走了,催英才坐到秀娘身边,“二姑娘,你把衣服脱了,我把药膏给你抹上吧,我看你疼的厉害。”
秀娘是趴在小炕上的,侧着头笑着回道,“不用了,躺一会,等回了府在抹也不迟。”
笑话,在一陌生的地方脱光了上药,怎么可能。
催英确有自己的一番道理,“二姑娘若是这个时候上了,等一会夫人们回来,药也甚进去了,比总这样疼着忍到回府好啊,在我们那里,我小的时候总从马上摔下来,都是当场就抹药,很管用的。”
草原上的儿女自然要比养在闺中的大家闺秀一样好爽一些,规矩也少了一些,只是这些秀娘知道和眼前的催英解释也没有用。
只是轻轻一笑,不在多说,所谓言多必失。
眼前的催英一双机灵的眼睛,看着单纯,秀娘就想到了当初的慧娘,同样是一脸的天真,可内在呢?心却狠毒着呢。
见秀娘不语,催英就动手扶秀娘,秀娘浑身都疼,双手又不用,跟本挣脱不了,就被催英拉了起来,催英还一边吩咐扶辰,“你去打盆热水去。”
扶辰低头应声‘是’,退了出去。
“不用,真的不用”秀娘慌着开口。
可催英已动手角秀娘身上的衣服扣子,双手不能用,眼看着褙子被催英脱了下来,秀娘脸上又急了几分,可难道让她恶气声声的翻脸,也不好啊。
最后外袍都被脱了下去,鞋也脱了下去,一双玉足就露在了空气里。
催英显然是认真的想帮秀娘抹药,已把秀娘中裤的裤腿捥到膝盖上,膝盖上的淤青就暴露在空气里。
秀娘看到那片淤青也冷吸一口气,只知道会青,不想都变成紫色了。
“你看看,都紫色了,二姑娘可真能忍。”催英拿起药膏往上抹。
手指刚一碰上,痛得秀娘就冷吸一口气。
催英忙停了手,抬头间就看到秀娘额头上起了一层汗水,“二姑娘忍忍吧,这东西不揉开了,只怕一会都不能走了。”
扶辰这时端着水盆就走了进来,扫到秀娘腿上的紫青时也是一愣,又忙敛了神情。
催英就吩咐,“你拧了帕子给二姑娘擦擦汗水吧,指怕这一身的中衣是要打湿了。”又对秀娘道,“二姑娘忍一忍。”
手就又压了上去,秀娘‘嘶’的一声,狠狠的咬住唇角一边,先前就把唇的里面咬破了,此时在这样一咬,外面也破了,就流身血来。
扶辰上接拿帕子给秀娘轻轻的擦着汗水,见秀娘唇角有血,忍不住出声,“催姑娘先停停吧,二姑娘的唇都破了。”
催英听了,这才抬起头,见到那美艳的脸上一片惨白,唇角带着一抹红色,异常的刺眼,手也本能的停了下来。
这一停下来,秀娘紧咬的唇也跟着松开,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身上的中衣只这一会就湿透了。
催英仍旧坚持,“二姑娘,总是痛一回,你在忍忍,我把另一个膝盖也揉上药。”
秀娘已拿过帕子擦掉了唇角的血,就见冯妈妈拿着食盒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情影一愣,扶辰上前接过食盒,冯妈妈才到了小炕前。
“呀,二姑娘的腿莫不是严重了?叫大夫过来看看吧。”冯妈妈显然之前说的并这不是这话,在扫到秀娘的膝盖临时改了话。
秀娘虚声道,“才表姑娘给揉了药,现在好多了,妈妈不必担心,再叫大夫人,反而惊动了人,让太夫人问起来也不好。”
惊动了下人,就有可能惊动太夫人,那此时的举动岂不是白费了?到时也会让王氏在太夫人那边也不好交待。
冯妈妈嘴上说的也是客套话,秀娘的懂事也让她看向秀娘时眼里带了几分感激,为了救夫人受了伤,还能如此包容,难怪老夫人会喜欢让夫人了看看。
冯妈妈不能多留,秀娘看出来,就让她先去忙,催英又让扶辰出去重新打水来,才转身看着秀娘笑着,那笑里秀娘看到了一抹诡异,从刚刚被强脱了衣服,秀娘就对这位表姑娘很免疫了,现在见她又一副不怀好意的看自己,心里暗叫不好。
秀娘胳膊拦在胸前,“我是不会脱中衣的。”
催英笑的无害,“这里又没有外人,我给你上了药,也是为你好,二姑娘怎么到怕上我了,我爹就总和我说,好人不好当。”
这是哪根哪啊,秀娘额上升起数条黑线。
秀娘深呼吸一口气,试着和她解释,“咱们现在是在侯府,若是在李府,我当然不会拒绝,这时若是进来什么人,多不好。”
而且当着外人的面,只穿着肚兜,秀娘还有些拘泥。
催英也不管秀娘的劝说,只伸手去扒秀娘的中衣,秀娘只能被她扒,急的就差点要哭了,虽然是夏天,可在这里的夏天,只有晚上才能感到凉爽。
中衣一脱掉,秀娘红色的肚兜就暴露在空气里。
秀娘被催英背向上按到小炕上时,心里忍着气,想到在也不做好人了,就像现在,秀娘也看出催英是直爱肠子好心,可在自己心里,哪里会感激她,都快气死了。
不过腰上揉药膏时,从开始的刺痛,到现在的慢慢变得酸痛,让秀娘也享受的不在扭捏,两只胳膊在头上伸值,闭上双眼任那双小手在背上揉。
因为要到侯府来,早上又是早早就起来折腾,此时躺在小炕上软软的被子上,困意就涌了上来,等催英揉完时,就看到侧脸的秀娘睡了过去。
催英一愣,慢慢嘴角翘了起来,扶辰打着水就进来,催英让她找了小单子给秀娘盖上,才走到水盆旁洗手,一室的药香味,淡淡的,弥撒到哪都是。
扶辰把水端出去递给小丫头,折回来后,才开口,“姑娘,吃点东西吧。”
离冯氏送来饭菜也有一会了,此时的饭菜早就凉了。
扶辰从食盒里端出饭菜也是一愣,一屋的药味也让催英味口怏怏,她摆摆手,“我去外院子里坐会,你把饭菜也去换了吧。”
虽然生活在草原上不拘小节,但是对于饭食上,催英却比任何一个人要讲究。
其实这也是她留下来要照顾秀娘的私心,她家也算是西北的首富,吃食上只怕这京中的大臣府邸也比不了,到催尚府时,催英就带了四个厨娘来。
这次来侯府,若不是催家让她跟着来,她是不会来的,所以想到吃饭,催英就犯起愁来,还好这时秀娘需要人照顾,正好给了她留下来的理由。
扶辰没有反驳的理由,这事也理所当然,这才和催英一前一后出了屋子,到院子后,催英寻了一处有石椅子坐下,扶辰让小丫头上了茶,才往外院去。
侯府的前院,北宫伯青刚从宫里回来,一进府就直奔后院去,每次从府里回来,都要先给太夫人问安,才会回王氏的院子。
这次还没有进太夫人的院子,就见里面丫头婆子来回的进出,北宫伯青的眉无形中往中间聚起,身后的空风见主子停下来,忙上前拦了一个小斯打听,听到太夫人请了各府的女眷来了,心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转身见主子往西院去,不敢多说,忙跟了上去。
主子的心里只有夫人一个,可偏偏夫人十年来一直没有子嗣,现今太夫人要纳姨娘进来,主子也再没有借口回绝,这时回避不去也属正常。
事发(上)
北宫伯青进了西院时,院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原来催英坐到院子里时,见这院后是一花园,里面除了少见的花草外,竟然还有树棵果树。
引得催英高兴的便是这果树上的鸟窝,来京城已有小半年,别说骑马,就是上树也不曾有过,这一发现就忍不住了。
当值的几个小丫头生怕这位外家来的姑娘有个好歹,不敢有些点怠慢,万一出个什么事,她们这些人也是逃不过的,最后不好劝说就都只能跟了去。
空风看着院子里没人,也是一脸的疑惑,看着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大呼小叫,想必是夫人去太夫人那里吃饭,她们这才偷懒。
就这时,从后面隐隐传来欢笑声,北宫伯青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