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脸上带着淡笑,“妹妹有了身孕快坐吧,这些虚礼就算了。”
秀娘从肚子大了之后,腿就开始浮肿,所以她听了王氏的话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坐了下去,只是看来这饭是吃不成了。
“侯爷”王氏一双含情默默的眼睛望着北宫伯青,脸上的淡笑似水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北宫伯青很冷淡,只‘嗯’了一声,便没有了话。
王氏仍旧站在那里,秀娘也觉得尴尬,“夫人用饭了吗?不如一起用吧?”
秀娘只是客套的话,不想王氏轻笑到应了下来,秀娘忙让千青填了碗筷,两个人吃饭变成了三个人吃,只是这饭桌上的气氛沉默的怪异,与秀娘与北宫伯青吃饭时的沉默不同。
王氏到是不是时的给北宫伯青布菜,“侯爷,这是你最爱吃的竹笋。”
“多吃点绿豆吧”
“今天的鸡翅做的好吃”
、、、、、、
回答王氏的话只有北宫伯青的鼻音应声,还有秀娘低着头大口吃的场面。
吃过了晚饭,三个人进了内间,又上了茶,秀娘知道该她开口了。
只是她怎么说?
所以最后只能是不开口。
“妹妹的肚子都大起来了,定是个健康的孩子。”王氏放下茶水,才开口。
听她说话,秀娘也松了口气,总觉得这比沉默谁也不说话的好。
“是啊,这才三个多月肚子就这么大了”秀娘是现代人,也知道五月才显怀。
听了两个人的话,北宫伯青才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秀娘凸起的肚子,哑然发现,这几个月来,竟然没有发现肚子大了起来。
北宫伯青好奇的目光,让一旁的王氏看的吃味,她就知道三个月的时候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是看到这一幕时,还是让她忍不住嫉妒的要发疯。
手抚上额角,胳膊支撑在桌上,王氏轻咬红唇,拧起秀眉,秀娘看了就开口,“夫人身子不舒服了吧?要不要找个大夫?”
王氏摇摇头,淡声道,“没事,只是这阵子有些偏头痛,弄的晚上整宿睡不着。”
这还叫没事?秀娘心下明镜似的,看向一旁的北宫伯青,“侯爷,夫人身子得找个太医看看,妾身这身子也不方便走动,不若侯爷先扶着夫人回院子,在派人去请太医?”
王氏拒绝掉,“不必了,妹妹身子不方便,我就先退下了,回去休息一下就行了。”
语罢,王氏已起身,对着一旁沉默的北宫伯青福了身子,就往外走。
那孤寂的身影,秀娘看了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才见北宫伯青站起来,“你先休息吧”一边对王氏道,“我陪你回西院吧。”
王氏停下来,惊呀的回过头,“这怎么行?侯爷还是陪着秀妹妹吧,妾身没事。”
秀娘实在不喜欢看这两个人之间的做作,只接过话,“夫人不必担心,秀娘正好也要躺下了,侯爷还是快找太医给夫人看看吧。”
北宫伯青这才开口,“走吧。”
显然,是对王氏说的。
可王氏并没有因为北宫伯青站在她这边而高兴,而是在看到北宫伯青一脸的不耐烦时,心重重的沉了下来,他真的这么不喜欢和她呆在一起了吗?
有了别的女人,就忘记他们之间的情了吗?
其不知这几个月来的冷静,让北宫伯青在面对她时,脑子也清明起来,此时王氏上演的苦肉计他岂会看不出来,与秀娘没有一点心机的礼让相比,只能让北宫伯青越发觉得王氏讨厌罢了。
摊牌(上)
回到了西院,北宫伯青就让空风去找太医,却被王氏拦了下来,紧咬着唇望着北宫伯青,一脸的委屈,这个男人一定要让她低头才会罢手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王氏怨恨的坐到床上。
北宫伯青冷冷的看着她,仍旧是进来时坐在小炕的姿式。
这时坐在床上的王氏已哭了起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是说错一句话,你就这般对我,你真的这么狠心将我们十年的感情就这样忘记了吗?还是你爱上了秀娘?”
她的话平时这样,北宫伯青定会上前哄劝了,可这次却让北宫伯青的脸跟着沉了下来,“这三个月来,你还是没有想明白啊,既然你提起这十年里的感情,那咱们今天就坦诚不公的说一下,你说说这十年来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又都做了些什么?又是怎么对待老人的?”
说到最后,他眼底已是一片寒意。
甚至他在问自己,眼前这个女人如此自私,为何他不没有看出来,而一直独宠她十年,让老母亲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不孝啊,他是一个不孝子啊。
北宫伯青的话,让王氏忘记了委屈,抬起头望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这才和别的女人一起三个月,你就变得这么无情了吗?我们的爱你忘记了吗?以前你从来舍不得我哭,更舍不得我伤心的,难道你都是在演戏吗?”
“够了”北宫伯青喝断她的话,“尊卑不分,一口一个‘你我’,你的眼里可把我当成侯爷,可把我当成过你的夫君?还是在王家你母亲就是这样对待老将军的?”
北宫伯青不是没有见过王夫人唤老将军为老爷,所以眼前王氏一点规矩没有,只能将北宫伯青心里的火气又挑起一层。
“够了?你是对我够了吗?”王氏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北宫伯青面前,“若是够了,就请侯爷休了我吧。”
北宫伯青别开脸,“无理取闹。”
王氏听了哈哈大笑,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无理取闹?侯爷说的可真对啊,妾身就是在无理取闹,因为那个曾经说永远只爱妾身一个人的男人背叛了当初的情。”
望着眼前的俊美脸颊,王氏身体本能的伸出手想轻抚,不想手在半空中,被拦住,正是被北宫伯青的大手抓住手脖子处。
“雪啼,别在闹了,真的,我累了”北宫伯青并没有松开王氏的手,定定的看着她,“你拍拍良心说,这十年来我是怎么对你的,哪恨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都会摘给你,可是现在我发现错了,一切错的离谱,你跟本不爱我,你若爱我又怎么会让我在你和娘之间为难,又怎么会对我娘一点关心没有,甚至不把我娘放在眼里?或许你是爱我的,只是你的爱太自私了,只想着得到,而不想着付出。”
王氏的脸随着北宫伯青的话,血色一点点退下去。
“这三个月来,虽然和秀娘住在一个屋,我们却是分着睡的”北宫伯青这句话让王氏无望的眸子升起一抹希望来,可下面的话却将她又打入了深渊,“静下心来,我想了很多,才发觉自己这十年来做了那么多混账的事情惹娘伤心。我的眼里只有你,忘记了娘一个人辛苦的把我拉扯大,这样的爱太自私,也不是爱。虽然与秀娘没有说过多少话,可是她的懂事和心态,让我明白了,或许我们并不合适,而是我一直深陷在自己想像的爱情中,当有一天抬起头来时,才发觉竟然走偏了路。若你爱我,就要重新接受一个新的我,若你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我纳妾,那么我可以给你一封休书,好聚好散,也不毕彼此折磨着对方。”
北宫伯青这才松开口,王氏身子同时也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一脸不敢置信的摇着头看向北宫伯青,呢喃道,“怎么会是这样?我一定是听错了,这不是你说的话。我不相信你会说这些话。”
前一刻还在云端,下一刻却入了地狱,这样的大起大落,王氏怎么可能接受的了?她一直以为一辈子都会对自己仰望的男人,会有松手的一天。
北宫伯青起身,“你好好想想吧。”
然后转身走了屋,一路向太夫人的院子而去。
摊牌(中)
从打与北宫伯青住一个屋,秀娘就没有脱过衣服睡过,而她向来喜欢裸*睡,这几个月可苦了她,一见北宫伯青走了,连忙叫千青弄了洗澡水,洗过之后头发不滴水了,就一丝不挂的躺到了床上,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可这还没有舒服多久,就听到外门千青说,“见过侯爷。”
秀娘的身子就本能的坐起来,手往一旁抓衣服,可是是在小暖阁洗澡时,衣服全扔在了那里,听着脚步声已走了进来,秀娘只能忍着闷热,身子钻进了被子里。
现在虽然是夏末了,可天气还是热的让人喘不上气来,在窝在大被子里面,就像在蒸笼里一样。
北宫伯青一进来,透过白纱看到秀娘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一愣,下一刻大步上前,一把扯开白纱就坐到床边,“是不是感冒了?大热的天怎么盖这么厚?”
秀娘撞死的心都有了,“妾身没事,侯爷怎么回来了?”
看着额上布满泪的秀娘,在听到她这么说,北宫伯青只认为她是不好意思开口,伸手就过去拉她的被子,“盖这么多,这么热的天怎么行,看你都出汗了。”
北宫伯青是真的担心,而秀娘一看他来扯被子,在也装不下去了,大喝道,“住手,我没有穿衣服。”
手僵硬在半空中,背着烛火,秀娘没有看到北宫伯青微红的脸。
“侯爷,被子铺好了”千青适合的打破尴尬。
北宫伯青轻咳的起身,“好了,你退下吧。”
原来北宫伯青一进来,就让千青给在小炕上铺被子,所以这两人在床上的一幕,千青也全看到了,心下为自己家的姑娘唉气,果然出现了这么尴尬的一幕。
秀娘的脸也红了,不过不是害羞,而是被北宫伯青给惹毛了,都让你们夫妻两走了,怎么你就又回来了呢、
秀娘扯着被子围着身子就坐了起来,隔着白纱对正在小炕边自己脱衣服的北宫伯青道,“北宫伯青,我们谈谈吧。”
北宫伯青脱袍子的手明显一顿,好看的眉目挑了挑,这个女人胆敢直呼他的名子?
黑暗里秀娘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只知道他停了下来,这才继续开口,“你心里只有夫人,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你不用在顾及太夫人说什么,明日我就会去与太夫人谈谈,不要让她在强迫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情。而我,你是知道的,不喜欢给人做妾,所以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而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意外,为了这个意外我可以继续当妾,只是我却不能像其他的侍妾一样去与人共享一个男人,哪怕你不在乎可以多拥有女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