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纳兰婉清闻言急得站了起来,伸手想要朝惠儿打过去,她平生没生这么大的气过,可是,就因为惠儿的疏忽竟是将瑾瑜陷入了如此境地,她真是无颜面对瑾瑜。
林瑾瑜见纳兰婉清要打惠儿,遂握住了婉清的手臂,说道:“婉清,这事恐怕怪不得惠儿,如若那人真的想要谋害我,他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使他的阴谋诡计得逞的,现在,那人在暗我们在明,关键是要找出来那个人是谁才行。”
纳兰婉清闻言,心情平复了一些,她复又坐了下去,对林瑾瑜说道:“瑾瑜,你想要问些什么尽管问便是,我一定知无不答。”
林瑾瑜开始问道:“婉清,那日的南瓜凉糕我与你还有惠儿,我们三人都吃了,我猜想,我之所以会呈现怀孕的脉象,定然是因着凉糕之内放了东西,你二人将手伸出来一下,我把把脉。”
纳兰婉清闻言有些微微发愣:“瑾瑜……你会医术?”
林瑾瑜微微点了点头,纳兰婉清便将手伸了出去,林瑾瑜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脉搏,当她探得之后眉头蹙在了一起,纳兰婉清的脉象竟然是正常的!
随后,林瑾瑜又把了惠儿的脉象,也是正常的。
如此,这事当真就是奇怪了。
“瑾瑜,怎样?”
林瑾瑜摇头道:“你们二人的脉象都是正常的。”
“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那凉糕我三人都吃过的啊,落毒的那人定然不知道我们三个会怎样吃那块凉糕,一定会在里面都落了毒,可是,为何我们的脉象却是正常的呢?”
林瑾瑜听了纳兰婉清的话,眼眸微眯,陷入了沉思之中,须臾,她脑中灵光一现,问道纳兰婉清:“婉清,在去看斗琴大会之前,你与惠儿有没有吃其他人送来的什么东西?”
纳兰婉清眼眸眨了眨,想了半天终是回道:“有啊,去看斗琴大会的前一日,纳兰婉萍来我殿里坐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吃了一些她带来的糕点,当时,她还赏了一些给惠儿。”
“纳兰婉萍?”林瑾瑜在听见这个名字时,眉头皱了起来,这事怎地又跟她扯上关系了呢?莫非,她知道那夜是自己假扮成樊少毅的?不太可能吧?
纳兰婉清抬了抬娟眉,说道:“那日我正觉得奇怪呢,平日里,她通常都不将我放在眼里,结果前些日子,她忽然对我熟络了起来,便时常来我殿中走动,也会拿些好吃的东西来与我主仆二人分享,莫非,是她害你不成?”
林瑾瑜眉间愁云四起,脑中思绪有些杂乱无章,她完全想象不出自己究竟与纳兰婉萍有什么过节,她要如此处心积虑地暗害自己。
现在想来,从斗琴大会一开始,一直到婉清的落水,再到丽嫔感谢自己再次入宫,再到蒙汗药,再到让御医来探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连环计,环环相扣,最终目的就是想要她的脉象呈现怀孕的迹象,让所有的人都唾弃她是一个不洁的女子。
这个布局的人,心思已经缜密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然而,却为何要单单漏下纳兰婉萍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线索呢?
她现在一时半会儿还猜不出那人为何会害自己,但是,她却能够知道,这个人定是已经注意她很久了,而且,对她的一举一动还比较了解。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林瑾瑜眼眸转了转,对纳兰婉清叮嘱道:“婉清,今日我向你探寻之事你莫要对其他人谈起,还有,对于纳兰婉萍,你就当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纳兰婉萍为人骄纵,她不想因着这事而让纳兰婉清陷入危难的境地,让纳兰婉清去与纳兰婉萍斗,无疑是以卵击石。
“瑾瑜,都是我害你的,倘若不是我邀你去看斗琴大会,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她真的是罪人,邀瑾瑜去看斗琴,却被子昀拒绝得彻底,如若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瑾瑜又何须遭人如此诽谤?
林瑾瑜看向纳兰婉清,她见婉清的眸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叹了口气安慰道:“婉清,你莫要再自责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其实,于我来说,也就只是个名声问题而已,我的身体并未有任何的不适。”
她如此说,是真的不想婉清再自责,至于自己有可能会终身不孕,一切随缘吧,天无绝人之路,万事总有解决的方法的,总不能为了这事就食不下咽寝不能安了吧?
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的。
“瑾瑜……”一想到瑾瑜会被万人唾骂,她就觉得自己是千古罪人。
林瑾瑜朝她笑了笑,随后便说道:“婉清,我还有些事,便不打扰你了,你别多想了。”
“嗯。”纳兰婉清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后,林瑾瑜便带着玲珑出了皇宫,回到莫言轩之后玲珑第一时间就去南宫烨跟前儿汇报了此事,当南宫烨在听见纳兰婉萍四个字时,俊眉敛在了一处。
随后便唤来冷焱吩咐道:“你现在去查探二少奶奶自从回了南临之后所做的每一样事情,事无巨细,全部都要汇报给我听。”
“是。”冷焱得了命令之后便退下了。
南宫烨随后又对玲珑说道:“明日便是初一,我今晚就要去云府,初二方能回来,你与冷焱好好地保护二少奶奶,不能让她出府,知道么?”
这所有的事情连同在东琳发生的命案那一事,估计都是有关联的,现在只有等冷焱查探清楚之后联系在一起,他才能做最后的断定,只是,时间有些太短了,再过几个时辰就初一了。
“知道。”
玲珑瞧见主子的脸色有些沉重,心下也觉得有些焦急,二少奶奶这一次恐怕是遇见什么大敌人了吧?
南宫烨顿了顿,又说道:“倘若她摆脱了你们出了府,你让冷焱即刻来报告给我,知道么?”
他的娘子手段层出不穷,玲珑与冷焱想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他又舍不得将她敲晕关在屋子里整整两天。
玲珑听了这话,脸上忧心冲冲:“二爷……”
这两日对二爷来说完全就是生死两重天,她怎么能够因着这事去打扰二爷呢?万一二爷的性命有个好歹,她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难道,林瑾瑜当真就是二爷今生的劫么?
“你这是要忤逆我的意思了么?”南宫烨见玲珑有微辞,遂冷了脸色沉声呵斥起来。
玲珑颔首道:“奴婢不敢。”
“不敢的话就按我的意思去办!”
“是。”
……
林瑾瑜自从宫里回来之后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思索起来,不多时,便到了晚膳时刻,用晚膳的时候,因着脑中其他的事情占了上风,她也没有再去思考与南宫烨那尴尬的一摔。
南宫烨用完晚膳后便对林瑾瑜说道:“娘子,我今晚有事要出门,初二才能回来,你自己在王府里可要小心了,我让玲珑与冷焱都留在王府里陪你。”
林瑾瑜听后凝眸看向南宫烨,方才想起今儿个可是九月三十,自从嫁给南宫烨之后,每个月的三十日,他都会出去,每一次都是初二才会回来,除却上一次。
他每个月的这几日究竟有什么事要做?
林瑾瑜看着南宫烨,那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是生生地卡在了喉间,现在的她还真是有点想知道他究竟要去哪里,又要做些什么。
可是,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愣是被她卡住了,仍旧没有说出来。
南宫烨瞧见林瑾瑜欲言又止的模样,微微垂了眸,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林瑾瑜看着南宫烨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下忽而苍凉一片,她的心境到底是变化了么?
待南宫烨走后,林瑾瑜便洗漱起来,洗漱完毕之后就准备就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躺了许久之后林瑾瑜终是翻身坐了起来。
一旦翻身坐起,脑中却是又出现了一幅场景,那个场景是那夜她去樊少毅府邸救听风时的场景。
耳中出现的声音乃是那个戴着黑色斗篷男子的声音。
那个男子的声音,她听见过,次数不多,就一次!
那是……纳兰睿浈的声音!
纳兰睿浈……
是的,一定是他,纳兰婉萍是他的亲妹妹,他要利用她,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林瑾瑜闭上了眼眸,将那夜的片段全部回转过来,那夜,她只说了“是我”两个字,也就是那两个字泄露了她的身份,而纳兰睿浈那晚绝对是听见她说的那两个字了,她说得那般地小声,而纳兰睿浈却听见了,可见,他的武功有多么的高深?
可是,自己怎么就与纳兰睿浈结仇了呢?因为什么事?
如此看来,樊少毅应该是他的人,可是,她设计陷害樊少毅可是在这事之后啊,莫非前面还因着什么事而得罪他了?
到底是什么事啊?
她真是要晕了,她什么时候又惹上纳兰睿浈了?
而这个男子,她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他阴鸷得很,想来必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如今看来,她的预言真是不假,他居然设了一个连环计来害她,手段之狠心思之密前所未见。
不行,她一定要趁着南宫烨这两日不在府中时去豫章王府探探虚实,看看她究竟是哪里惹到这个豫章王了!
只是,她怎么感觉这个纳兰睿浈似是故意透露线索给他的呢?
按照他心思的缜密程度,怎么也不该留下纳兰婉萍这么一个线索。
他到底意欲何为?
林瑾瑜思来想去也想不通透纳兰睿浈到底要做什么,不过,不管他要做什么,她绝对不会任由他这般摆布的。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林瑾瑜便又倒头睡了下去,然而,因着想起了纳兰睿浈那双阴鸷的眼,她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实。
翌日醒来时,素鸢与玲珑已经侯在一旁了,林瑾瑜转眸看了一眼玲珑,前几次南宫烨出门带上了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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