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稳稳在他怀里窝着,我兴致勃勃东张西望看风景。从玄门出来这一路全是山,幸好是骑马,不然走路得走到累死了。
当马跑进一个低谷时,身后的人身子突地绷紧,两边的山峰突然跃下几十个黑衣人,带动着森冷杀机朝我二人劈头盖脸便砍了下来。尹傲尘竟然大手一提,拎着我的衣服便将我一手仍下马。
我又发现这位冷面同学的一个癖好,爱仍人。
揉着摔痛的**,我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坐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现场版演示武侠片。
尹傲尘剑都没拔,我有些微微着急起来,却见他左手勒住马缰,右手闪电般猛的一挥,十几个黑衣人便被震飞开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刺客?
我微微黑线的瞧着他们身上从头到脚的一片黑。大白天的传什么黑衣服啊,我就纳闷了。若晚上穿还能说是为了隐蔽行踪,这白天是为哪出啊?
尹傲尘的武功我算是见识到了,不到一刻钟黑衣人便成了地上一具具的尸体。他出招残暴狠利,几乎都是一掌将人震飞,甚至震碎。
满地的残肢碎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一股酸味猛的窜上喉咙,我趴在一颗石头上猛吐起来。
忽地被人一把拽起,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吓得我一阵茫然。
我只看见一只微微颤抖的手在提着刀架在我脖子上,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惧意,“你上马,自己走。”
恩?我暗惊,这人让尹傲尘自己走?他是想等尹傲尘走后再咔嚓我?
“放开她。”尹傲尘双眉一凛,声音阴冷得让我都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黑衣人见尹傲尘没听话的趁势,拿着刀的手颤抖得更厉害,刀锋凌厉,一阵刺痛……我看见……有血滴落……
尹傲尘眸子蓦地一沉,右手闪点般的挥出,我只觉头顶有东西凉嗖嗖的飘过,一玫细长的暗器射穿了黑衣人的头……架在脖子上的刀和手同时松开,应声落地。
我楞楞的摸了摸泛疼的脖子,茫茫然的看着手上的血,再抬头茫茫然的看着尹傲尘。
只见他冷冷的扫了眼地上的尸体,破天荒的没有拎我的衣领而是提了我的腰带…………黑线的说!!
跃上马背,继续往前奔去。
“能找个有水的地方吗?我想洗手。”窝在尹傲尘怀里,我歪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方才吐得胃酸都出来了,现在又在马上簸箕胃实在难受得慌,而且满嘴秽臭,自己闻着都受不了。脖子上的伤虽然不深,但是对于我这个切菜切到手指都要嚎半天的人来说,还是挺疼的。
尹傲尘只顾赶路,问他去哪也不说,又不给我上点药,疼死我了。
我歪得脖子都酸了,他看也没看我一眼。
我肩膀顿时垮了下来,垂下头像被霜打焉的茄子。
马突然一声嘶叫,尹傲尘勒住马缰提着我背上的衣杉将我仍下马,静静的开口。“茅草丛后有个水洼,快点。”
“恩恩。”心中大喜,我忙拍拍**哧溜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朝他胡乱地点点头后向路边的茅草丛跑去。
穿过茅草丛,后面确实有一个几米宽的水坑,水质清澈见底。我赶紧蹲下身捧起水漱了漱口,再看着水中的倒影用指尖点了水轻轻的擦拭脖子上的伤口。
身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对上一张蒙着黑布的脸。
危险的念头一闪而过,正想开口喊叫,被他用手帕一把捂住我的嘴,手帕上传来浓浓的药香味,我顿时脑子混沌,双眼渐渐模糊,最后软软倒下。
迷糊之间,感觉到身子被一片暖意包住,脖子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从伤口滑过,很舒服很舒服。
我恍惚的使劲想要睁开眼睛,看得不是十分真切,隐隐约约,却见一面上笼着轻纱的女子,似梦似幻。
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对上一双冷冷的单凤眼很近的贴着自己。我吓得一立而起,刚好撞到对方头上疼得要死。
我一边揉着头一边打量着眼前,有两个白衣女子立在床前,都以轻纱蒙面。房间精致又华丽,檀唇脂腻,湘兰环佩,青丝媚软……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我这又是被谁虏到哪来了?
“你们是谁?这是哪?”抬头对上方才被我撞上的女子,她正也微微蹙着眉头看我。
“姑娘睡了那么久饿了么?我这就叫人拿些吃的来。”那女子说完便带着另一个女子准备离开。
我忙从被窝里钻出来,大叫,“喂,别走啊,这是哪啊?你们是谁啊?”
那女子回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姑娘安心的好生歇着吧,其他的事就别操心了。”
说完,便出门了。
我咬着唇,心里闷得不是一般。靠,从出谷以来,莫名其妙的事是一件接一件,莫名其妙的人也是一个接一个。
过了会,又有个白衣女子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头打扮的小女孩,手里端着食盘。
“姑娘请慢用。”将菜盘一一摆上桌后,那个白衣女子出声道。
我问她们话,个个都只是装聋作哑的不搭理。
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我干脆的拿起筷子不客气的吃起来。这段日子我是被虏到成习惯了。
吃过饭后,我在屋里转悠了小会又有几个穿白衣的女子进来,手里拿着套鹅黄的衣物,其中一个对语带我恭敬的道,“姑娘,该沐浴了,请随我来。”
我看着满屋晃得头晕的白衣,嘀咕着,我这是掉到白花宫来了呢?
这里的人对我都恭恭敬敬的,但我看得出来,她们恭敬的不是我,甚至眼里还藏着一丝轻蔑或不屑。
可惜的是,我始终没看见这里的BOSS,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谁,如果根据小说定律的话,这等子事儿一般都是某XX的某XX人突然失踪了,而我正好跟这XX人长得酷似,阴错阳差的被他们抓了回来。然后他们会发现自己认错人了,但是正好又有某XX事必须需要这个失踪的XX人出面摆平,于是便赶鸭子上架逼着跟某XX长得酷似的我模仿一大堆XX人的性格语气气质然后代替她出面去摆平那XX事。。
我越想越有可能,我才出谷来连邺城的街道都还没走遍,哪会招惹到谁呀?
洗完澡后我就窝回了暖暖的被窝,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脸上有点痒痒的,伸手抓了半天又感觉不是皮痒,是皮肤里面痒。
睡眼朦胧的胡乱抓了阵,终于忍不住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拿过铜镜仔细审视自己的脸,已经被我抓得泛红了。
我忍住难耐的痒意,皱着眉头仔细回忆自己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过敏了,但我好象没什么对食物过敏的例子。
难道是对这衣服或是被子的材料过敏?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衣,又爬上床将被子翻来翻去的看了阵,好象没什么不一样啊。
可能是冬天天气潮湿身子湿气重了吧,改天喝点去湿气的汤药好了。
重新躺回床上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脸到脖子处总有点痒痒的,不是特别痒,但就是忍不住想用手去抓。
正心情烦躁得紧,忽而一声悦耳的笛音传入耳中,笛声在黑夜里盘旋,清婉缠绵……
笛声悠扬——莫名的抚平了心中的躁意,渐渐意识恍散,睡了过去。
朦胧间,似乎有人温柔的将我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味道有些熟悉,清清的,淡淡的药香味。
依稀听到耳边有人悉悉索索的在说着些什么,我却一句也未听清。脸上好痒,我难受的想伸手去抓,手却无力得抬也抬不起来。
朦朦胧胧中,脸上有寒风拂过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身下传来**的触感,我努力的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整个人像是飘在云里一般。
脚底忽然一阵剧痛,我吃痛的皱起眉,想要缩回脚,却被人用手扣住,怎么也挣不开。
痛,好痛。。我痛得想哭喊出来。。
意识飘渺,时光流转……我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日子。
那是个炎热的暑假,子浩去了做兼职,我约了同学一起去海边游泳,后来觉得无聊便穿了衣服和同学去附近的山上找了块空地放风筝,我挑了个白色纯净的蝶形风筝,拿出随身的大头笔在上面画了个子浩的头像,兴高采烈的看着它慢慢飞上天空,越来越高,越来越远……结果后来风筝断了,我追着风筝一直跑一直跑,等发现天色黑了不敢再追时,自己也迷路了。
我一个人在树林里胡走乱穿,不小心扛上一块石头摔得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手臂脱臼了,膝盖也摔破了,我疼得在地上缩成一团哭起来。。
同学找不到我就打了电话给子浩,子浩立即报了警然后自己率先冲进了树林找人,等他找到我时已是深夜凌晨2点多了,我哭得惨兮兮的将脱臼的手臂举到他眼前,“子浩,好痛……我手好痛……”
子浩轻轻的背起我,不时的回头安抚着我。
子浩说,“落落不怕,有我在,不会有事。”
子浩说,“落落要是残废了,我就养你一辈子。”
子浩说,“乖,睡一会,醒来就没事了。”
可是,痛,还是好痛。。。
子浩,我脚好痛。。。为什么你不在?你说过落落痛的时候你都会在身边的。。
“落落,我等你回来。。。”
无数画面闪过,子浩的笑,子浩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
下一瞬,都化为虚无。
“子浩。。好痛。。”我喃喃低语。脸上似有温热的感觉一划而过,然后变得凉凉的。。
明明捶手可得了的幸福,偏偏拐出一个大弯。。。人说知足常乐,我一惯很容易满足的。。我只是想要一直跟子浩在一起,一起吃早餐,一起看电视,一起上下班。。
明明只是好简单好简单的要求啊。。。“子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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