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道,“我妹妹临盆那日,正是青妃诞下公主之日,那晚,妹妹生下孩儿后便痛晕过去,醒来便看见五皇子在床边,五皇子说放她回家,条件是从此隐姓埋名,妹妹虽不懂为什么,却也答应了,五皇子摸黑送她出了皇宫,连夜赶路,却发现一路上都有毒蛇尾随,妹妹忍着恐惧,回家后才发现婴儿背上竟有蝴蝶胎记。”
我隐隐猜到了什么,脸色微变,“蝴蝶胎记?”
老人摇头叹息,“即便妹妹再无知,也知道只有无恨园世代相传的圣女背上才有那栩栩如生的蝴蝶啊……定是五皇子将婴孩换了去,借她之手送出宫外,第二日便传来小公主被处以火刑的消息,妹妹心中忿恨,大怒之下,竟将那婴孩抱去丢弃在深山里。”停了停,他看向远方,“可妹妹毕竟善良,只是一时被恨意冲昏了头,冷静下来后便后悔了,再去深山里,那孩子早已不知所踪,从此她便噩梦连连,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总是带着晚冬去山里等,直到临终前还嘱咐晚冬一定要找到他妹妹,晚冬本就有些痴傻,从此心中便只记得母亲的嘱咐,要找到背上有蝴蝶胎记的妹妹。”
原来如此……我并未认真去探究过为何这具身子会在森林里出现,如今却在机缘巧合下知道了缘由,是天意么?这般说来,其实叶阡陌也是爱过他这个妹妹的吧?
低着头,我踌躇着要不要告诉他,我便是那个有着蝴蝶胎记的女婴,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那个系铃人是我,且若解开后,能让晚冬不会再到处偷看女人洗澡,也是功德一件,只是,若因此身份泄露出去,会不会陷自己于危险之中?
“姐姐……”小粽子扯了扯我的衣服,将我飘远的心思拉了回来,一抬头,便看见老人家在巴巴的望着我,我一时没反映过来,他看出我没认真听他说话,便重复道,“晚冬生来便命苦,此事实乃无意之举,还望姑娘莫怪。”
我讪笑,“无事的,无事的……”
小粽子把眼一横,大嚷,“怎会没事?姐姐,男人授受不清,何况他偷看你?且不是一回了。”
老人一惊,“什么?不是一回?”
我简直想一巴掌拍晕小粽子,他想诏告天下我被人偷看过两次洗澡么~还是要我大声的说,其实两次都没被看了什么去啊¥%……无语,讪笑,挥手,“没,没,没~我们睡觉了啊,老伯晚安!”拉起小粽子,将他一把塞进老伯为他准备好的房间后,我快速滴钻进自己的房里,上床,蒙被,睡觉。
翌日一早,我打开门便看见晚冬立在门口,我本能的一声惊呼,后退两步。
隔壁传来急促的开门声,随即一道人影闪过,‘呯’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晚冬哎哟一声,飞了出去,我傻眼,低头看见小粽子焦急的望着我,“姐姐,他有没对你怎么样?”
“怎么了?难道这畜牲又……?老人再次闻声而来,怀中抱着宝宝,仿佛昨夜的事重演般,不同的是这次宝宝没哭,只是眨巴着大眼望着我。
我眨眨眼,一脸茫然。
地上的晚冬突然一个翻身跳起来,朝我咧嘴大大的笑开,“蝴蝶妹妹。”
我差点一个踉跄倒下去,满头黑线。
蝴蝶妹妹?莫非是昨夜他看见我背上的胎记了?只是,他也不用这样叫吧,我联想起多年前玩的梦幻西游中的某**C~~
老人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晚冬,喝到,“去磨豆子。”
双十劫 第二卷:残花飞 第五十七章:蛇舞黄昏
章节字数:5574 更新时间:10…06…19 17:52
晚冬摸着头,呵呵傻笑,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进屋磨黄豆去了。吃过早饭后,我挑起装满豆腐的担子准备和小粽子去集市,刚走出门几步,老伯叫住我,我才回头就被他抹了一脸的锅灰,说我这张脸走出去会惹祸,我愣了下,总是在不经意间忘了这张不属于自己的容貌。
因为才到这个镇上,环境还不熟悉,老伯抱着宝宝领路,到了集市后我卖豆腐他便在旁边坐着逗宝宝,小粽子帮忙打下手,薄利多销,豆腐不久便所剩无几,没过一会晚冬便又挑了一担豆腐来,老伯有些傻眼,欣慰万分,眼角都湿了。
因我是生面孔,其间有不少人问起我的身份,老伯都称是他一位故友的女儿,因父故去便暂时来投靠他,村民朴实,倒也深信不疑,老伯对我的事倒没多问,只问了我的名字,我告诉他叫夜水心,这个名字,是只有我和迦迦知道的,若迦迦知我在此,定会找过来的。
卖完豆腐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家,我做饭,小粽子在院里劈柴,晚冬磨翌日需要的黄豆,老伯便坐在院中间抱着宝宝晒太阳,气氛温馨之极,像极了一家人。
吃过饭后我就拉上小粽子一路出去寻人,老伯好说歹说的不让我走远了,因为山里强盗多,怕我遇上出什么意外,我答应了他还不放心,硬让晚冬跟着,日复一日,转眼就过去大半个月,迦迦仍是音讯全无,连官兵都收了队,没有再寻,我有些失望,心情一天比一天焦躁。
这日中秋,吃过午饭后,老伯说要去山里祭拜下老伴,带着晚冬便出了门,我在家泡豆子打扫房间之类的,没过多久,晚冬气喘喘的跑回来,拖着我就跑,任我怎么挣扎他都不放开,我干脆随了他跑,让小粽子在家看着宝宝等我回来。
一路狂奔,摔了不知道多少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在我快宣告崩溃之时,远远的看见了老伯站在一块石头上往这边张望,神情有些焦急。
看见我和晚冬,老伯便迎了过来,“心儿,那边有具女尸,所以我让晚冬回去叫你来认认,是不是那位悯苍皇后?”
我跑的太快,大口喘着气一时说不出来话,听他这一说,我的心猛的颤了一下,全身的汗都凝结,屏息着跟在他身后朝他说的那具女尸走去。这是深山的一个山洼,终年有积水,水不多,却是污秽恶臭,才走几步,便看见水洼中躺着一个长长的物体,因周围杂草太多,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那‘尸体’只剩半个头和脚在外面,身子被竹席裹着,头发凌乱不堪,上面沾满了污秽物,步子突然变得沉重,犹如千斤,几步之遥,我却是迈得艰难。
周围防佛一瞬间安静下来,有秋风轻轻抚过,吹过一枝黄叶,袅袅落下,如蝶清舞。
伸出去的手,不经意的抖动着,揭开竹席,女子双目紧闭,全身上下只有少许破布缠身,身子污秽不堪,下身更是血肉模糊一片,实在看不出真实面目。我无力的瘫坐在泥洼里,大脑一片空白。
老伯感觉出了我的反常,担忧的走过来,想将我从地上扶起,“怎么样?是她吗?”
我不答,仿若无闻般僵在地上,无意识的看着那具‘尸体’,很想,很想,大声呐喊,那不是她!不……不是的……求求你告诉我那不是她……迦迦是那般骄傲自负的人,她怎会容忍自己如此落魄,即便是死,也不会任自己死得这般没有尊严。
可是,偏偏,偏偏我知道,她是迦迦,她便是我此行要寻的人,自小一起长大,即便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老伯惋惜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伸手探了探迦迦的鼻息,随即惊讶的抬头,“心儿,她还有气。”我心里一跳,猛的一个起身想要抱起迦迦,却因在地上瘫坐太久双腿发麻,才站起来便一头栽了下去,老伯眼疾手快的扶住我,“让晚冬来吧,她需要尽快救治,你这样反而耽误时间。”
我轻轻的点头,晚冬走过来除下外衣遮住迦迦的身子,打横抱起快速地朝家往返。
急匆匆的回到家,晚冬小心翼翼的将迦迦放在床上,小粽子见状急急的跑过来,问,“姐姐,怎么回事?”我没时间跟他解释,急急的让他去烧水,自己守在床边,老伯出去请大夫了。
不一会,晚冬帮着小粽子提了水桶进来,然后关上房门两人都在门口守着,我拿起毛巾拧了水帮迦迦从头到脚轻轻擦拭,擦去污垢,身上露出大大小小的青紫伤痕,还有些擦破的伤,密密麻麻。
我屏着气,心中是无可复止的揪疼。
不久,门外传来敲门声,“心儿,大夫来了。”我忙打开门,一个老者背着一个药箱进来,看见床上的迦迦后,脸上出现震惊的表情,瞬间白了一张老脸,“这位可是悯苍国的慕容皇后?”
我一愣,他怎知道?下意识的看向老伯。
大夫摇了摇头,“不是他告诉我的,无果镇甚少有生人进来。”一句话,道了原尾,我蹙眉,如此若继续停留在这镇上会太过显眼,引人猜疑,我与迦迦任何一人若身份暴露,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大夫把了迦迦的脉,半响,惋惜的叹着气摇头,“准备后事吧。”
如晴天霹雳,我一把推开他,“不可能。”
大夫被我推得一个踉跄,倒也没怒,“如果我没猜错,她之前至少有半年时间吸食了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叫做失心草,失心草只生长在至阴之地,甚为少见,它的花香味奇特,可做成香料,可若长期闻这种香味,便会记忆力减退,直到最后,甚至完全失去记忆。”顿了顿,“以脉象来看,她定是小产不久,又在水中侵泡,伤口感染发烧至昏迷不醒,要救醒她,恐怕只有华佗再生了。”
我跌坐在床上,低头心疼的看向床上那张苍白如纸的素颜,抬手轻轻的抚过。迦迦,在我沉睡的这些日子里,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何况,她自己也已没了活下去的意志。”话罢,大夫拂袖而去,老伯追出去,让他开了些药方又嘱咐大夫此事不得外泄。
我呆坐在迦迦身边,握着迦迦的手,那样紧,就像是这样握住她的手便不会离我而去般。
我看着她,那样无力而绝望,“你答应过我,你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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