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名唤芙蓉;是百花楼的姑娘;从她身上淋湿的衣服来判断;她应该是死于昨晚的丑时之前;她脖子的勒痕交至左右耳后;勒痕颜色程深紫色;双眼闭合;唇开——舌头……被人拔了。”
“拔了——难道他们是同一个凶手杀的”宴云惊讶的叫道“要真是如此;那这件案子就很有可能是连环凶杀案了”艾思栖认同的点点头;她搬开死者握紧的左手;突然发现她的指甲缝里有些肉末;看来这些很有可能是她死前抓伤凶手的。
“谁让你随便动尸体的”王捕头带着衙役仵作赶来;在看到艾思栖呆着尸体旁乱摸的时候;气愤的吼道“你知不知道这是破坏了现场;来人把这个小子给我押回衙门”
“王捕头且慢”艾思栖缓缓的站起身制止道“在下是遥城知府衙门的仵作;小的叫艾思栖;因为赶路经过此地;碰巧看到了这具女尸摆放于此;便习惯性的检验起来;还望王捕头见谅;我可以随往捕头回衙门;详细的写出死者的验尸报告。”
“哦;你是京城姜知府衙门的仵作”王捕头有些质疑的上下打量;看他的样子好像是那么一回事;既然是京城来的;想必有些本事;倒不如让他说说这件案子的疑点;也好早日破案。
“好吧;既然这样;你就和我一起回衙门”艾思栖与宴云相视一笑;事情终于向着他们的想法发展了;只要得到他们的信任;自己就可以抽手这个案子;得到更多的情报。
桃源镇县衙;停尸房。
“怎么样;尸体你解剖完了;那这两具死者是否是同一人犯案”王捕头问着检验完这两具尸体后;一脸凝重走出停尸房的艾思栖与宴云。
半响后;艾思栖才叹声道“这两名死者都是一人所杀;死者有三个共同点:第一点;被害者都是女子;尤其都是姿色不错;情感纠葛不清者。”
“第二点;凶手似乎很喜欢;在她们死前刮花其脸;而且死者的身上有多处淤伤;则可说明她们在死前;都被凶手毒打过;凶手很有可能是个性情暴躁之人;下手极其残忍。”
“第三点;也是最让人难以想象的一点;死者的舌头是被人活活拔了下来……”艾思栖顿了顿。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王捕头焦急的催促着;这小子怎么那么拖拖妈妈的像个娘们。
艾思栖看了看王捕头不忍道“你不是还没有找到她们的舌头吗?”
王捕头点点头“是;也不知道藏哪去了;就是找不到”这凶手还真是狡猾。
“你不用找了;她们的舌头被她们吞了;在肚子里;刚刚我解剖的时候;在她们的胃里找到了”
“什么——吞了”王捕头难以置信的一阵反胃;怎么会这样;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凶手居然会怎么变态;这两名死者在死前;也不知道受到了何样的虐待。
“王捕头这个凶手极其残忍;他一定会再次作案;所以我们一定要在他作案之前抓住他;把他绳之于法”宴云看着艾思栖刚刚解剖拿出舌头的那一幕;心里真的很震撼;他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两名女子在死前到底都经历了什么;那种痛苦一定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艾思栖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道“这个凶手很聪明与狡猾;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第一位死者是属于溺死;而第二位是自缢;从死后的验尸角度来看;她们的死因都属于自杀。”
“你们不觉得凶手很奇怪吗?”王捕头吐完后擦了擦嘴道“既然要把死者弄成是自杀;那就说明他不希望被人察觉;可又为什么要刻意刮花她们的脸和……”他顿了顿没有再说;因为只要一想起来就让人反胃。
对于他说的哪一点艾思栖也有想过;可是又得不出一个结果;看来这件事情将会很棘手了。
“头;百花楼的老鸨和丫环小绿带到”这个衙役的身后跟着两个女人;这个百花楼的老鸨;体态肥胖;浓妆艳抹;一双精明的眼睛不时的旋转;而另一个女子;丫环装扮身材消瘦;双目通红。
王捕头打量着眼前的人问道“你就是百花楼的老鸨红大娘;”老鸨略显紧张的点点头;“那你切说说;昨晚你们百花楼的姑娘芙蓉;可否有接什么客人;去过那里做过什么?”
红大娘用丝巾擦了擦额头絮絮道“昨夜戍时华灯初上时分;芙蓉便被赵公子借去府中献艺;说是家中来了贵人;再则……昨夜我并不在百花楼;芙蓉的事情也是今早听说的。”
“那你去了那”问话的是宴云;怎么看都觉得这个老鸨怪怪的。
红大娘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可是看了看王捕头还是胆怯的说道“奴家去看新货色了”新货色!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逼良为娼的事情古代可是多不胜数。
红大娘也许是看去众人的疑惑连忙解释道“我可没有逼良为娼;那女娃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儿;是他父亲想把她女儿卖了;我才去看的。”
“好了;你倒是说说;那个赵公子是何人”艾思栖现在可没有心情管这个;反正她说的这件事情;王捕头一定会去调查;只是这老鸨说的人;难道是那天;在凉亭与芙蓉调情的男子。
“他乃是赵启;家住西街港;父亲是做木材生意的;在桃源镇也颇有名声”红大娘炯炯的望着王捕头道“王捕头您瞧我这话也说了;是不是可以走了”红大娘紧张的揪着丝巾试;深怕自己遭殃倒霉。
王捕头瞧她那样;便明白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让人把她带下去;让芙蓉的丫环小绿答话。
“你把昨晚的事情重新说一遍。”丫环小绿看了看众人;红着眼低声思忖;她有些惊慌的述说着当夜的经过。
“昨夜赵公子派轿子来接小姐;我们到了赵府;赵公子就向小姐介绍了一些他的朋友;小姐还为他们表演了舞艺琴技;可是到了亥时的时候;赵公子的父亲突然出现;说小姐不知羞耻还把小姐赶了出去”
小绿顿了顿哽咽道“那时天阵下着雨;路上又找不到轿夫;我们只好一路边走边看;可是那是雨势越来越大;我怕小姐会着凉;就让小姐在一家往来客栈旁等候;自己去找轿夫;可等我找到了轿夫;却发现小姐不见了;于是我急忙回了花满楼;可是都找不到小姐;那时红大娘又不再;我只能叫了一些龟奴出去找;可都一无所获;那想今早就听到小姐的死讯了。”
这么说来芙蓉被凶手抓走;就是在丫环小绿去找轿子的期间;在怎么短的时间里不动声色;这个凶手必定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小绿;你们从百花楼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有人跟着;或者是出了赵府之后;可发现有人跟在身后”艾思栖望着她问道。
小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想了想“好像有;是在出了赵府的时候;外面雨下的很大;我撑着油伞扶着小姐;可是就在我们走出赵府没多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好像有脚步声;可是回头的时候又没有看到人;问小姐可否听到;她说没有又说一定是我听错了;不过现在想想;我倒是觉得自己那夜一定没有幻听”
“这么说来;凶手杀人一定都是先选好;再找一个好时机下手。”宴云的分析很正确;凶手似乎是有预谋杀人的。
艾思栖想去看看小绿说的客栈;于是就向王捕头告辞道“王捕头;接下来的事情就先交予你了;我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好!如果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就来衙门找我”艾思栖明白的点点头;便拉着宴云走出了县衙;朝往来客栈走去。
“两位爷里边请”小二热情的招呼他俩坐下;给他俩倒上了一壶茶;“两位客官想要吃些什么。”
“随便上几道吧”艾思栖说道。
“小哥;你可记得昨夜门外;是否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宴云笑着问道;小二提着茶壶想了想道“昨夜好像没什么事;因为雨下的大;也没有什么客人……”
哦!”小二好像想起了什么道“那时候没什么客人;我就在柜台睡着了;可是刚睡不久就被一阵响声给吵醒了。”
“什么响声”
那小二挠了挠脑袋笑道“那时我出门一瞧;原来地上不知道是谁丢了一根木棍;那时的响声就是这木棍掉地而发出来的……”
“小二!给我们这里添点水”
“好嘞;客官你稍后……”小二说完便离开去招呼别的客人。
“听他的说法;芙蓉确实是在这里被凶手带走的;凶手先偷偷摸摸的跟在她的身后;趁着丫环小绿的离开;就随便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把芙蓉给敲晕了;再把她搬到别处;刮花她的脸;拔掉她的舌头;再把她吊死。”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宴云认同的颔首;“这个凶手残暴不仁;手段毒辣;不知道下一次他又会找什么人下手了”
艾思栖头疼的叹了口气;要是这里是现代就好了;可以用仪器来协助调查;办起案子来也轻松许多。
“思栖;你听”宴云向她使了使眼神;随着他的指示艾思栖顿时明白;原来隔壁桌的人阵在讲今早的案子。
“你听说了吗?今天又死人了;还是个妓女”一个五十老几的老翁道;而另一个老翁也小声翼翼应和着“可不是;听说还死得很惨;舌头都被人连根拔了。”
“我看那凶手一定被女人抛弃过”这时另一个中年人也加入了话题;“何以见得”问话的是他的同伴。
中年人喝了一大碗酒道“你想不然凶手为什么要专挑女人下手;还都是漂亮的女人;这是因为那凶手的老婆一定很漂亮;可是后来跟人跑了;他才丧心病狂的专挑漂亮女人来杀。”
他的同伴有些不认同“我们桃源镇漂亮的女人多了;那为什么偏偏挑他们;一个是妓女一个是寡妇。”
艾思栖听着他们的讨论顿时上了心;开始认真的思考凶手的杀人特点。
中年男子脸颊微红的看了眼同伴;并且挥动着十指;有些微醉的说道“哪两个女人我认识;就拿那个寡妇西施来说;他丈夫才刚死了半年;她就按捺不住寂寞;开始与人私通;这女人长的漂亮就招蜂引蝶;而那个妓女芙蓉;就更是风骚诱人;本大爷可是尝过她的滋味;那真是欲仙欲死……”男子说着说着就扑通一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思栖;看来我们这一趟并没有白来”宴云与艾思栖相互欣然一笑;“我们走吧;出来了那么久;他们该担心了。”
“嗯”在回家的路上;艾思栖回想着那中年人的话;到让她想起了好几件类似的案件;大部分都是因爱成恨的案例;又因妻子的背叛而专挑和妻子相识的;有些则是在某个独特的天气;某个相识的举动或穿的衣物。
艾思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