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言
那个师傅看到我这阵状时,先是一怔,然后镇定地过来为我量身。
“小姐可否把白纱微微拉高一下,我要量您的脖子。”
黑线从我的额际冒出,“做衣服为什么要量脖子?”这可真是前所未闻呢。
他很和气地解释,“近日芳衣斋出了新款,是高领的,人的脖子也是有长短之分的,若是不量好,做出的尺寸就不合适了。”
听起来很好的理由,我顿了顿,然后微微地拉起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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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就是除夕夜了,芳衣斋的衣服也做得差不多了,我闷在家中已有数月,刚好今日天晴,便想着出府瞧瞧。
爹觉得可以,于是我便带着平儿,从将军府的后门出了府。
戴着斗纱,的确很不方便,我觉得我现在就有点装十三……
“男人啊,都一个样,郑将军还不够痴情么,一生就娶了将军夫人一个,连个妾都没纳,可是将军夫人去逝多久哦,就开始金屋藏娇了。说什么痴情,我看是他以前是怕老婆的人吧。”
话从路边传来,我顿下脚步,十分不爽。
没有多想,我走到刚才说话的人跟前,正想说什么,又觉得,其实没这个必要。
于是在那人惊诧的眼神下走开。
“小姐,你别生气。”平儿以为我生气,劝着我。
我嗯一声,“没事,我们去芳衣斋吧。”
只是这去芳衣斋的路真的就这么长么?长得让我去的途中,接而再再而三的听到将军关于我这位金屋藏娇的传言。
“我听说,那女的可媚了,长得跟我们不一样,是白头发的呢。”
所以的传言也比不上这句,我怔住,他们怎么知道我是白头发的?
你的脚尖踏过我的让步
看向平儿,她慌张地摇手,“小姐,奴婢绝对什么都没往外传。”
那么……
我眼睛眯了眯,“芳衣斋到了没?”
“前面就是了。”
我这三个月从未见过生人,唯一有见的就是那个帮我量身的芳衣斋师傅,而那天撩起白纱的时候,极有可能被他看到我的白发了。
人果然就是八卦的动物。
“我来领郑将军府的衣服。”到了芳衣斋,平儿朝着店中的伙计道。
“您稍等。”
正等候间,却见里间走出来一人,熟悉的气场让我一下子变得僵硬。
“那么就劳烦你了。”熟悉的声音更是让我不知该如何反应。
原以为从此之后,他会在天边,却不知,今日,他又在我的眼前。
只是……隔着一道面纱,彼此终究成陌人。
“这位姑娘……”他声音很平淡,唤着我。
我整个人站得笔直,他认出我了吗?
那天,他说,滚离他的视线,永远!!
可是百日不到,我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是……彼此都望不见彼此的脸容。
深爱到一个人入骨髓,连气息也是可以感觉得出来的,南宫辰,你感觉到我了吗?
“麻烦你移一下步,可以吗?”他的声音很有礼,很和气,就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该有的礼仪那样。
失望无法掩饰地呈在脸上,也许我心底是希望被认出,可是,他认不出。
他看着我。
隔着面纱,我回望着他。近在咫尺,却不再认识。
“我觉得姑娘很熟悉……抱歉,是我唐突了。”他有些疑惑,又有些苦恼的道,然后他走出芳衣斋。
脑海忽地浮现一句话……你的脚尖踏过我的让步,原来是这样!
只是八卦
脑海忽地浮现一句话……你的脚尖踏过我的让步,原来是这样!
他的背影很忧伤……我不让自己再去看他的背影,面纱下的嘴角无奈的扯了扯,所谓的忧不忧伤,只是我的主观认为罢了。
他依旧是他——南宫辰,南宫国皇帝。
他仍旧如我那天离去前那样,斯文优雅……
“小姐。”平儿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回神,望向她,她指着芳衣斋小伙计手中的衣服,“您看看满意吗?”
我只是轻睨了一眼小伙计手上捧如珍宝般的衣服,听说,这衣服很贵。
“那日为我量身的师傅是哪位?”我的声音平平的,听不出喜怒哀乐。因为这两天感染风寒的原因,声音都有点不像是我本人的。
平儿看向小伙计,小伙计愣着,一时间接不上话,我声音微冷一些,“不在吗?”
“在是在的,可是……”小伙计已经有些忐忑不安,然后忽地一下跪下,“求姑娘恕罪,求姑娘恕罪。”
“师傅他不是有心要传讹姑娘的……”
师傅?我眉头皱起,隔着面纱,我看不清这个小伙计的脸容,但听声音,估计也才十五六岁这样。
他就这样跪在芳衣斋的地上,引得外人的视线不断地往这里投来。
想来,这白发传言,只是那位师傅的八卦心理做崇,不带什么目的性的。
“姑娘,原来是郑将军家的……”南宫辰去而复返,后面未说出的话带有很大的暇想性,郑将军家的……金屋藏娇?
我看向他,他根本就认不出我。
我点点头。
“郑将军对过身的将军夫人一向忠一,,这些日子听传言他府上住了位他喜欢的女子,大家好奇是难免的,但恶意应该没有,姑娘可否让这位小伙子先站起来呢?”
他为什么要帮这位小伙子?
这样的习惯
他为什么要帮这位小伙子?
“你起来吧。”不待我说什么,他已经开口让小伙计站起。
“辰公子……”小伙子站了起来,一脸感激地看向南宫辰,可是南宫辰却只是微微摇头,“要谢你应该谢谢姑娘的不究之情。”
他这样说,不是明摆着要我别去追究了?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小伙子也很聪明,一经南宫辰提点,立马就朝我言谢了。
我看了南宫辰一眼,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要平儿拿了衣服就走人。
背影,还是我留给别人吧。
“小姐,我们不试一下新衣服吗?若是哪里不妥的,要他们改,也来得及。”
“不用。”
“哦。”平儿没再说什么,跟在我旁边,也没有问我去哪里,只是见我一直不回府,她便提醒,“小姐,这是去皇宫的路……”
我忽地顿住脚步,有些怔怔地望着前夫。
身体的记忆,真的如此的难忘么?
转身,我朝反方向走去。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南宫辰忽地出现在我的身后,把我吓了一跳,我有些慌张,像是做贼心虚般越过他,连最基本的礼貌也被我抛却。
“姑娘是在恼我刚刚自作主张,让你原谅芳衣斋的小伙子吗?”
“不是。”我顿住应了声,然后加快脚步离去。
“姑娘,真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不过,此时的她应该跟别人在一起快活地过日子吧。”他叹了叹气,似乎在伤感着什么。
我的手缓缓的握起,可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决绝的离去。
“这衣服就当是芳衣斋对姑娘的赔罪,之前所收的定金,我会让店中的伙计送还给郑将军的。”
知道是你,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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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将近,皇宫今年发生了不少的伤感事,所以依依想着将新年弄得喜庆一些,准备在年初一的时候,安排几场大戏进宫来表演。
南宫夜听到她这个建议时,很了然的开口揭穿她的真正意图,“若是想出宫去玩,跟我说一声就是了。”
依依白他一眼,“你这个大忙人,会有这个空咩?”
“我一直都很有空。”
“哼哼。”
南宫辰到来时,看到的便是他二人的抬杠,有些怔仲,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跟嫣然也是这样的。
想起过,他便不由自主的有些失神。
“辰儿,你今天不是说出宫去了吗?”见到南宫辰突然失神地站在殿门口,依依惊诧地问道。
南宫辰回神,用微笑掩去脸上的落寞,“嗯,办完了,就回来了。”
“我去看看小公主睡醒没。”南宫夜睨了他们一眼,很自觉地闪人。
他这个做父亲的,远没有她这个做母亲的受人欢迎,不过还好,他的小女儿很粘他。
“怎么了,辰儿?”依依让宫女下去泡茶,然后她自己走向南宫辰。
那天昏睡后两天两夜,他就变了。
似乎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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