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与夏氏先是给文代荷行了礼,文代荷还了礼便是道:“早间世子爷去找文贵妃娘娘,这规矩不能破,也怕世子妃劳累,文贵妃娘娘单让宫嬷来又不放心,便叫我跟来了。”
秦穆戎……叶云水心里头涌起暖意,更是又给文代荷福了福身,“辛苦肃郡王妃了!”
“哪里的话,应该的。”文代荷还了礼,则上前先抱了小兜兜,哄着道:“婶子抱你可行?”叫婶,明摆着是欲跟叶云水亲近,
小兜兜倒是不念生,拍着胸脯道:“婶子抱团子,兜兜自己能走。”
文代荷露出惊诧之色,“这么厉害了?”
叶云水摸摸他的小脑袋,文代荷则抱起小团子”宫嬷们则抱起姝蕙,一行人前往“安和宫”而去。
以往的安和宫如今处处白绫,看着便让人心中哀伤。
那一个尊贵、大气、雍容的太后永远也瞧不见了……
文贵妃看到叶云水到此,则让她们都跟着进了正殿,口中道:
“不是普通的公侯命妇,何况还有这几个小的,别在外跪着叩拜,在此处行礼就好。”
叶云水福身道谢”小兜兜则欲往前去,文贵妃把他拽住,动情的念叨着:
“小孙子,是庄亲王爷,这可丕认室,庄亲王爷在明启帝的心中比太****还要高?
这般思付,便有前后搜寻太子之人,可众位郡王、皇子全都到齐之时,也没见太子的踪影。
这种场景可是让百官心中不稳,太后大殡,太子都未出现,这宫中可否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的事?前后对了眼神,却全都摇头不知,又无人敢问,只得继续老实跪着为太后叩恩。孟家人此时已递了牌子欲见明启帝,皇后殉葬这是孟家人所不能接受的。试想一家子出了一位皇后,这得是多少代熬得的荣誉?多少代津津乐谈之事?可临死之时却毫无征兆,反而还是为太后殉葬”这实在让孟家人难以平复心中怨念,这可是孟家人的耻辱!仅从明启帝下旨这两日”孟家人只觉得所有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模样。
带着嘲笑、带着旁观、往日那些低三下四的笑脸转瞬成冰,恨不得不认识他们、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这让旁日里高高在上的孟家人,怎么受得了?
他们可不单是有一个皇后在宫中,还有太子妃孟玉欣,可如今皇后的死因没得一个正式的说辞,连太子都不见了踪影,他们哪能善罢甘休?
见不着太子,自要请旨叩见明启帝,好歹也应得个安慰、得个由子,也让百官们瞧瞧孟家不是就此彻底的完蛋。
可是牌子递上去一个时辰”明启帝都未宣见他们,孟家人的脸由白变青、由青变紫,恨不得钻了地缝儿里去,更是心中焦急,到底怎么回事?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一个小太监从远处匆匆跑了过来,递上一个纸条后便迅速的跑了。孟家大爷看着手中条子,急忙展开,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太子被禁、低头做人。
笔迹他认得,是太子妃孟玉欣。
孟家人顿时全都傻了!
太子被禁这四个字好似晴天霹雳,让他们脑袋转不过弯来,太子被禁,皇后殉葬,这显然是之前出了什么重大的事,否则明启帝一直心慈之人不会下如此之令。
瞬间,孟家人的膝盖全软,立即跪在地上起不来。
这不是在叩太后的恩,也不是在为皇后悼念,而是吓的不知所措,更是不知孟家人的日子,以后要怎么过?
秦中岳虽被禁在“延庆宫”,但他也没能舒坦着,而是朝着“安和宫”的方向跪着,一跪就是一整日。
不顾太后薨,不顾皇后殉葬,秦中岳此时的心里依旧在念叨着那军令牌,更是把所有人都记恨上,他一个堂堂太子,居然被这般囚禁宫中不得出去,这无疑是狠狠的抽上他的脸。
孟玉欣因要去叩拜太后,则让袁蝶锦在秦中岳身边照顾着。
袁蝶锦虽然年长一岁,不如刚进宫时那般年幼,可依旧是那副软性子,看着秦中岳更有恐惧之心。秦中岳那般**底里的念叨,疯癫,袁蝶锦都吓的躲到角落中去,轻轻的抹着泪,吓的失声痛哭。
“人呢?人呢?”秦中岳嘶声怒喊,袁蝶锦连忙抹了眼睛跑上前,软声道:“太子殿下怎么了?请吩咐。”
“你们袁家人呢?袁家的军权为何还不交到本宫手上?本宫要你个丫头片子不就为了此事?回头告诉你们袁家人,如若再不把军权交上,本宫让你不得好死!你听到没有?”
秦中岳这一副阴狠之相吓的袁蝶锦立马又哭了出来,连连喊着“太子饶命”,秦中岳揪着她的头发拎到自己眼前,“你听到没有?”
袁蝶锦拼命的挣扎,捂着脑袋缺挣脱不出,“知道,知道,太子放手!”
秦中岳一把便将袁蝶锦狠推一边,口中嚷道:“少在本宫面前哭,本宫又没死,没死!”
袁蝶锦忍住哭声,将嘴都咬出了血,蜷缩在一旁只觉浑身疼痛,可这疼痛越发的往下,从头转到胸口,从胸口到胃部,一直沿着向下,便是小腹剧痛,袁蝶锦忍不住的嘶喊一声,却是惹怒了秦中岳。
正欲起身再行叱骂,却看到一股猩红的血从袁蝶锦的身下流出,秦中岳大惊失色,立马跳脚的喊:“太医,传太医!”
文贵妃及众妃、叶云水等人都在“安和宫”正殿中叩拜太后灵位,而此时却有小太监跑来回禀:“文贵妃娘娘、众位娘娘,出事了,太子侧妃流了血,太医已经诊了,是小产了!”
“什么?”叶云水听了此话也是心中震惊,太子侧妃不就是袁蝶锦?她个十四岁的姑娘居然小产,那往后可还能生吗?
文贵妃立即转头看着孟玉欣,她脸上也是惊愕不已,似是感觉众妃都在看她,则立即道:“本妃,之前不知道她有了身孕,真的不知,贵妃娘娘,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这个得……,…”文贵妃骂到此处却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只得吩咐孟玉欣言道:“你回去处置下,先别声张,一切都等太后大殡之后再提!”
孟玉欣知躲不开这干戈,只得行了礼连忙离去。
淑妃与惠妃等人的哀伤中带了幸灾乐祸,良妃倒是略有担忧,德妃一直都跪拜太后,没有半丝的分心……
叶云水咬唇长叹,这就是袁家想要的结果吗?
第五百五十一章 寻
袁蝶锦小产,以后不可再生。
消息虽被文贵妃下令封锁,但却依旧隐隐传出。
明启帝得知后气的胸口揪痛,连说以后再也不想看到秦中岳这个混账。
可话虽如此说,可谁都知他心里恐怕并非如此想。
如若没出这件事,恐怕秦中岳跪上两日,待太后出大殡大礼之后,他给明启帝认个错,说上几句好话,明启帝也就罢了,可如今此时出这种事,这仿佛就在明启帝的心里扎上一把刀,绞痛,难平。
一连三日,明启帝都未起得来床,一直服药休憩。
可太后大殡,仍需有他出面,因身体缘故,明启帝只能走个过场,其余都交给皇族长和与庄亲王爷主持。
这一番轮换,让朝堂百官们的嘴更是闭的严实,但心里头就像是沸腾的粥,滋味儿难言。
战战兢兢,所有人都只想快些把这几日度过…
太后大殡之后,庄亲王爷守灵、主持丧事,整个人熬的枯瘦如柴,临起身那日已是动弹不得,还是秦穆戎将其背出灵堂,送回家中。
叶云水整日都在“翰堂”照料着庄亲王爷,连带着几个小家伙儿索性也都整日聚到这里。
庄亲王爷醒时,他们便凑去说话,庄亲王爷睡时,他们便到院子里去耍。
这日子就像是一壶掺水的酒,无味、无烈、无情、无奈。
把庄亲王爷的身子调理好,让叶云水暂且能把心放肚子里,这已是距太后大殡过去有一个多月。
叶云水午间用过了饭,秦穆戎则去“翰堂”将她和孩子们接了回来:“该去看看三皇祖父和祖母,另外还要探一下长公主,文贵妃娘娘近日可有何消息?”
“没有,皇上一直都卧床养病,太后甍……对皇上和老爷子心里都有不小的刺激,恐怕还需些时日才能缓和过来。”叶云水说完便看着那几个孩子,“要不要带着他们?”
“自上次被秦公木进来闹了一趟之后,叶云水鲜少让几个孩子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无妨,带着也可,都是长辈,又不疏远。”秦穆戎说完,便一手抱一个便进了屋。
叶云水叫上兜兜和姝蕙一起去换衣裳,全都收拾好之后,则出门先往皇族长之府而去。
三皇祖父与三皇祖母这些时日都未前往霞飞山去居住,而是在涅梁城内府邸停留,虽不轻易见那些前来拜访之人,但自太后甍后,他二人成为大月国辈分最高、地位最尊之人,自不能像以往那般闲谈随意,也开始拘谨度日。
因太后大殡不足一年,皇亲间不得有大肆宴请,得知秦穆戎与叶云水带着孩子们到此,二人倒是让下人准备吃食、茶点,不过是个心意。
小兜兜等人进了院子便是又亲了三皇祖父、又亲三皇祖母,几个小家伙依旧一身素服,身上挂着那竹弓箭筒,一两岁的小娃子都像个小大人似的。
两位老人也很高兴,挨个的给了赏,便都坐下来叙话。
几个小的拽着三皇爷爷便出去玩,一口一个老祖宗的叫着,可把老头子乐的合不拢嘴,玩了小半个时辰,老爷子便累得有些喘,坐回桌旁笑着道:“唉,许久都不知笑是什么滋味儿了, 这几个小家伙儿,真是能耍,看着便心里头欢喜。”
叶云水给三皇爷爷斟了一杯茶,口中道:“您可一直都看得开。”
“看什么开?”三皇祖父抿了一口茶,“如今就剩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了,活了这些年,也够了,该为往后的事筹划筹划了,别前脚刚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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