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巴掌,够狠!
我从虚肿得眼睑中盯着对方哈哈大笑的脸,告诉自己,这两巴掌,只要我活着,我会加倍地还回去!
“死丫头,要不是你还有点利用价值,老子不会让你这么好过——”胖子推开身子,一挥手,拿蛇的人退去,室内依然还有四个人。
胖子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提在手里来回晃荡着说:“比尔斯,有这个东西,足以说明这丫头我们是抓对了,哼哼,乐陶那小子该难过了——”
是什么?
我的眼中有些模糊,这两个巴掌扇得覆盖面太大,不只是脸颊和嘴角,眼里的毛细血管可能也被猛烈的撞击而爆破了。
困难地睁着眼,向他手中望去——
竟然是那块佩!
是乐陶当初赠给我的那块佩!
怎么在他手里?
明明那块佩是在我怀中的!
难道这个人渣掏过我的怀里?
又一次被侮辱的感觉袭来——
咬牙,这种侮辱是让人恨不得自己打落牙齿,吞往肚里!
“这是什么?”胡人挑着眉看着胖子手里的玉佩,不以为然的样子。
“这个?哼哼,是乐陶那小子的贴身物品,据说是他娘留给他的传家宝,还真被这小子当成块宝,向来不离身。当年老子想弄过来,却被这兔崽子给狠狠地咬了一口!”胖子说得是满脸恨意。
嗯?他与乐陶不仅仅是商业对手?
“不过当时老子也没让他好过了去,命人将他倒挂在船舷旁,头冲下,一点点给他脖子上挂上沙袋,直到他翻白眼,吐出舌头要背过气去,只是没想到那小子倒挂着,手里却掏出个匕首,自己割断了绳索,栽进了海里——哼哼,算他命好,如果不是掉进海里,老子非得折磨死他!”
他的语音是阴狠无比,但他竟如此对待过乐陶!
而乐陶宁愿选择坠入海里,也不肯被他折磨?
“妈的,老子当时以为那小子一定是活不出那个海域的,没想到,两年后他妈的又出现了,老子还一直奇怪,当时我将船开走时,周围没有一艘其他的海船,真不知那小子是怎么爬上的岸,捡回那条小命的!”
我听得越来越吃惊,难道,那就是眯眯第一次感到心慌的那一年,是乐陶几乎丧命的那一次?
当时,乐陶应该只有十五岁!
而他,不是因为海难而差点丧命,却是人为的一次灾难!
“哈哈哈哈哈………。。”胖子此时大笑起来,“比尔斯,这块佩是在这丫头身上搜出来的,哼,你就不会再怀疑我抓错人了吧——”
原来他还在炫耀他的办事能力。
只是,这块佩我是与云蓝衣相赠的那个令符放在一起的,他没有看到那块符吗?
又或者看到了,却起不到什么作用?这个人,是商人,不是江湖人!
“陆绸,既然确定了她的身份,就准备通知乐陶来赎人吧。”胡人冷冷地看我一眼,又冷冷地看陆绸一眼,转身离开。
而他,又会是谁?与乐陶有什么过节?怎会横插进此事?
“比尔斯,到今天下午,这件让乐陶心疼得宝贝玉佩就会送到他手里的,同时他也会看到我的信,我们只要部署好明天的一切等着他就行了,哈哈哈……。”
石门在他狂笑的笑声中合上,最后一眼中,我看到那个比尔斯只是冷冷地笑,对这个陆绸不以为然。
再一度陷入黑暗与寂静。
我的身体开始放松,高度紧张后,是难言的疲累,很想睡——
却睡不着,这里依旧是阴冷,冷得让人无法展开身子——
而且,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地叫了!
饥饿与寒冷中,我依然在庆幸,那几条蛇终是没有来伺候我——
迷糊中,我在想,月陶见到那枚佩后,知道是我被误抓来,他会怎么反应?会不会为了我这个外人,赴一场等待着他、专为他设好了圈套的约会?
他们的话中丝毫没有提到眯眯,那眯眯是否躲过了这劫?并没有被抓来?她现在是安然地待在傲来居吗?
明天,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
46我的绝色老公 第四十六章
惊恐的一幕
郊外。
寒风刺骨
我缩在地上,双手已被解开,因为一天两夜的绑缚,已让手腕处是大片的淤紫,而手掌僵直,动一动,那手腕的连接处都会刺心得痛——
好像要断了
陆绸与那个胡人,坐在一辆马车内,等着乐陶的到来。
而我,就在露天的冰天雪地中,萎盹得抬不起头来!
同样的一天两夜,颗米未进,滴水未沾,嘴角的血迹已凝成块,而眼睛处的肿胀和疼痛,有加重的趋势
甚至头脑也不怎幺清醒了,那石室的阴寒,让自己到现在,已是全身僵硬————
霜打的茄子,也比现在的我要好多了!
“老爷、老爷,那小子来了————”
有人远远奔来,像是探消息的,跑到马车前,向内报告。
“还不快去准备!”是陆绸的声音,他显得紧张,又有兴奋。
而那个胡人,依然沉稳地坐着。
我抬眼望向远处,乐陶要来了吗?
一个黑点远远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近到能听到马蹄声时,我看到了那辆我曾经坐过的,一眼看去就知是非常舒服的马车。
他来了?
车驶近,马蹄停下的同时,一把利刃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被揪扯着从地上拽了起来,身上的麻木和僵硬让我站立不稳,而脖子上的寒芒又不得不让我努力站直,以免不小心撞上那刀尖,白白损了这条命。
当我看到那抹熟悉的宝蓝色从停了的车厢内出现时,心中五味杂陈
是我拖累了他,还是他拖累了我?
而且,只有他和那个叫作孙岩的外管事来了,再没有他人从车上下来,是孙岩在驾车。
这与单刀赴会差得了多少?
他疯了吗?
他可知为了迎接他的到来,这两个人安排了多少人手?
至从他下车的那一刻,已有七八个人围在了他的前后,左右,而附近暗处里,还有多少人,我不清楚,只见得是刀影重重。
这个陆绸着来是打算谈判不成功的话,来硬的,不会让乐陶就这么离开!
他们准备要挟乐陶做些什么?
“乐小子,你终于来了!”
架着我的人得意地开了口,而这位陆某人、这位大胖子亲自迂尊降贵地架着我,可见他对这次会面是十分重视的。 乐陶的目光从我与我身后的人身上滑过,脸上有抹似有若元的笑,微微勾起唇边的弧度,仿佛是嘲讽,也仿佛在睥睨!
那是我在他脸上除了暖阳般的笑容以外,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这个表情,让人突然觉得这时的乐陶,是危险的,危险得像一个端好了枪的猎人。
当他的眼神瞟过我脸上时,有些许的错愕闪过————
他很意外看到我这副尊容吗?
我可以想见自己的脸上现在是有多么精彩,庞肿着,挂着血,眼也肿着,而脸色应该是乌青的,毕竟整个人都快冻僵了,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总之,是个猪脸!
不只是猪脸,现在还是个猪头,脑子里因为饥饿与寒冷,还有不能入睡,缺乏睡眠而引起的胀痛————
他的眼中寒光一闪,然后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转到那个胡人身上,而且就此定住,一脸肃然。
沉下脸的他,与笑着的他像两个人,给人的感觉让人有些胆颤心惊!
“看到信中提及《博蓝秘笄》,我原本还不相信,这下亲眼得见,才知你竟然也与这种霄小之辈混在一起,你不怕丢你的身份吗?”乐陶这么对着胡人说。
而胡人是在他下了车后,才不紧不慢地也下了车,走到了场内的。
这时,只是阴沉地一笑: “你们这里有句古话,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为了达到目的,应该做的就不会不做———‘’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是该这么理解的吗?
这个异国人引经据典的水平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竟然可以这么来引用,他应该直接说他自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我有些怔怔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胡思乱想着,但乐陶显然没有就这个问题与他辩驳。
“乐陶,将这个服下,然后将《博蓝秘笄》抛过来,否则你的妹子立刻就会成为刀下亡魂!”
嗯?他要乐陶服下什么?
望去,比尔斯手里已捏了颗圆形的颗粒,我瞟一眼,就看清楚那是一粒如弹丸大的蓝色药丸。
乐陶的表情有些古怔,此时一挑眉,反问: “我还没有看到我的妹妹,为何要按照你说的去做?”
他这句话说出来,除了那位随他来的外管事,其他人包括我,全部都怔住了。
他是在问眯眯?
“乐陶小儿,你妹子就在我于上,怎么,这丫头脸上破了点相,你就认不得自己的妹子了 ?”陆绸在我身后吼道,对于乐陶将他彻底地忽视,是十分不满意的。
尤其乐陶对那个胡人的话里,提及他是个霄小之辈。
乐陶此时皱起了眉,冷冷地看过来,那眼神似刀锋一般凌厉,我感觉到一种眼神的寒气,而身后人明显得抖了一下。
“陆绸,你最好闭上嘴,当日没有将你逼得无立锥之地,是念在你曾予我有过一点恩情,如果你今天聪明,就把眯眯也带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被要挟的人反过来要挟对方?
他的表情似于不在作假,难道他真得的为了眯眯而来?
眯眯不在傲来居?
“你这个猖狂的小子,如果再这么说,小心我刀下不留情,立刻结果了这个臭丫头。”陆绸显然是气坏了,而我皱起了眉。
乐陶不再理他,仿佛这陆绸只是一个纸糊的老虎,只会虚张声势地叫唤。
“ 比尔斯,我既然已来了,你可以把所有你掳来的人质带出来了吧?”乐陶重新面对胡人,这么问着。
那个胡人此时也有惊疑,他的眼神着向我,而那眼神也让乐陶皱眉。
“你不会告诉我,你和这个老东西合作的结果,只是掳来了这个始娘,而没有绑了我的妹妹吧————‘’
眼前人影一晃,我还没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声,接着是一声惨叫,是身后陆绸的惨叫。
“你个愚笨无能的蠢人,果然绑错了人!”
是比尔斯的声音,他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身边的?如此快,快得我眼睛中只来得及看到一缕轻烟,而我和陆绸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你?————”身后的陆绸似于更加吃惊。 “你敢打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