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溪?
安玉宁的脸色有些难看,最终只道:“让他先休息,我明天再见他。”
小兔道:“可是……”
安玉宁道:“就这么办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莫名的忧心,皱着眉头道:“万一真有什么要紧事怎么办?”
他抱着我躺下去,温柔地抚摸我的小腹:“真有什么事,这都半夜了,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我想,也是。总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带球跑负担已经够重了,别的就让他去想好了。
他拉了我一下,我笑了一声,蹭到他怀里。他在黑暗中亲了我一下,点到即止。
第二天一早,卢先生来拿人,那个怀溪来的人也还在,急得满眼赤红地要见我们。这一下就混乱了。我也说不上是生意重要还是老家重要。虽说那个老家也不是确实意义上的老家。
最后安玉宁先见了那个怀溪人,结果一听,我就急得差点跳起来。安家家主的位置悬而未决。内斗得一塌糊涂。那群混蛋自知斗不过柳姿,便吵着闹着要分家。这么一闹,柳姿就病了。到底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儿家,据说坐月子的时候也没保养好,这么一拖,当然就垮了。
柳姿一病,这闹的,就更厉害了。柳姿得不到好好休养,病就越拖越重。
我哭死了:“舅舅!”
安玉宁安抚了一下要炸毛的我,沉吟了一会,道:“是时候回去看看了。你准备一下。过几天就出发。”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我的大肚子:“不然你留下来,我一个人回去?”
我抚摸着肚皮,咬了咬牙,道:“我是无论如何要回去看看小姿的。”
安玉宁把我拉到他身边,若有所思,最后道:“好。不过你要听话。”
“嗯!”
嗯完没多久,我就后悔了。
安玉宁出门很长时间,累积了不少事务要处理。这下又要回怀溪,便只能日夜不休地赶。
我挺着大肚,有心要帮忙,但是能做的事情有限。差不多到了时辰就要吃饭吃药,过了一会又要去睡觉,定时又要去散步。往往屁股还没坐稳就又被拖走了。
他只安抚我:“好了,你别给我添乱就行了。”
我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心里却想着,如果是婉霜,大约不会弄成这个样子。她是熟门熟路,我却是一点都插不上手。
他叫我,我便默默地背过身擦了眼泪,捧着肚子走了。
算了,我还能怎么样,他都说了,不添乱就是最好的了。
熬了几天不眠不休,他连路都走不稳。但还是没忘了给我换了一件大袍子,披了一个大斗篷,完全看不出身段来。
我郁郁不振,柔顺地接受了他的安排,然后扶着他上了车,自己留下来嘱咐了管家和年长的嬷嬷。顺便把我写给刘姨娘的信让他们带过去。
平儿年纪小,我又大肚子,因此车里不能只得我和安玉宁两个人。安玉宁不想看见其他人,我便让小兔抱着平儿跟我们在一起。奶娘在后面的车里。
安置好,马车缓缓启动。
安玉宁很累,便倒在座位上,头枕着我的腿,又觉得不合适,侧了侧身子,把脸放在我腿边。睡着了。
我下意识地摸摸他的脸。一抬头,却看到小兔有些不自在地看着我。我呐呐地缩回了手,却被安玉宁一把拉住。他闭着眼睛在我手上蹭了蹭。
我笑了出来,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可是他也没睡多久。平儿一开始是很乖的,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尖锐地哭叫出来。这孩子和我一样,晕车,但是年纪小,不会说,只会大哭大叫。上次就是这样,吐了安玉宁一身奶。
我慌张地挨在小兔身边,半抱着哄她:“平儿乖,平儿不哭……”
小兔是没有出阁的闺女,哪里见过这个阵仗。饶是以前一直淡定,这下也慌了。我有了上次的经验,赶紧手忙脚乱地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橘子。但是我吃不下,一看到就想吐,便强迫小兔吃掉橘子,拿橘子皮给平儿嗅。
平儿还是哭,根本不乐意嗅这个破玩意儿。
出发之前明明在她的肚脐上贴了姜片的,怎么会没有用?
然后她抱着我的手指开始吮,时不时还是要咽呜两声。
我皱着眉头道:“她是不是饿了?”
安玉宁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我看她就是想吮东西,出发之前刚吃过呢。”
我想了想:“把她送到奶娘那儿去?”
安玉宁露出一丝笑容:“不用了。小兔,你先出去吧。”
“……”
小兔很顺从地出去了。安玉宁把平儿抱了起来,挑开了我的衣襟。
我的脸蹭的一下红了:“喂,我还没奶水的……”
他很自然地道:“给她吮着玩玩就得了。哭得人头疼。”
我低头看了一眼,小平儿含着我的衣襟,哭得鼻子红红的。我哆嗦着,随他去。
安玉宁一直瞪大眼睛在看,仿佛饶有趣味。我隐约觉得我被他耍了,但是平儿真的不哭了,我又服气了。
我这还没生孩子……就当上了奶娘……
平儿已经开始长牙了,有点疼……
我忍不住微微颦眉。
“舅,舅舅,有点疼……”
“这丫头咬你了?”
“没……就是有点疼。”
他伸手去逗平儿的嘴,伸到她嘴里去摸了摸牙床,啧了一声,道:“已经开始长牙了。”
我被他状似无意的动作弄的面红耳赤,有点想躲起来。自从我的身材走样,我就没在他面前脱过衣服。他虽然有的时候眼睛喷火,但是也拿我没有办法。
现在这是被平儿哭的岔了神,一时忘形,现在,把我臃肿的身体袒露出来,我简直想挖个地洞躲起来。
他笑了一声,怀里抱着平儿,把我的脸掰过去,亲下来。
小兔再上来的时候,我已经整理好了衣服,红的要滴血的脸却藏不住。还好平儿睡着了。安玉宁也懒洋洋地躺在我腿边,作势是睡着了。
我低着头把平儿交给小兔,小兔有些狐疑地看了我一会儿,没说话。
在路上折腾了几天,我还是吐了。到了怀溪,基本上面无人色。
安玉宁却并不愿意让我回去,而是把我送到许徐氏的娘家。
我看着人把行礼送进来,抱着平儿,忍不住皱眉:“舅舅,小姿……”
他正在清点带过来的一些重要的东西,听我这样说,就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要紧,过两天我让她过来看你。”
“可是她不是病了么?”
他清点了东西,打了个哈欠,把我打横抱起来,送回屋子里,一边道:“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大不了轿子一路抬过来。”
他把我放到床上,给我脱了鞋,一边打哈欠,一边道:“我要睡觉。除非你要生孩子,否则什么事情也别想把我叫起来。”
“……”我心里微微动了动,稍微往里让了让,让他躺在我身边。他很自然地把我搂进怀里。
期间,徐氏来找过我们一次,在院子里和小兔说话。后来就走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把我惊醒了。我本来就睡的不深,这便醒了过来。安玉宁搂着我,眉头打成了一个结,半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又好像睡得很沉。
第九十九章:不善的来者
我伸手轻轻抚摸他的眉心。他的眉头在我手中舒展开来。我笑着往他怀里钻。他不满地哼哼了一声,收紧了搭在我腰上的手,继续睡得人事不知。
入夜了,他还是不起来,徐氏又来了一次,又走了。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推了他一下:“舅舅,起来吃晚饭啦,吃完再睡。”
他哼哼了两声,手往我衣服里伸。
我拍掉他的手,有点恼:“你以为你睡觉的样子很帅吗?再不起来我就让你横尸街头!”
他哼哼唧唧地道:“就算睡到街头,我也是小怜横成。”
“……”不要脸。
他突然把我拉下去,二话不说就把我翻过去,从后面搂住我,不容拒绝地堵住了我的嘴唇。
自从我怀孕以来,我们就很少这么亲近。有,也是点到即止的亲一亲抱一抱就算了。突然被这样侧躺着搂住狂亲,我一时只觉得缺氧,连脑袋都糊糊的。
直到他掀开我的裙子,手开始往下面摸索。我急了,按住他的手:“舅舅。不要……嗯……”
他依然闭着眼,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但是双臂的束缚却像一个牢笼,根本无路可退。他低声道:“相信我。”
“……”
他从后面搂着我,小心地照顾我的腹部,分开我的腿,结实的大腿挤进来,在我腿上轻轻蹭。隔着一层布料,也挡不了他身上的热力。我慢慢地适应了他亲吻的节奏,抓着他手臂的爪子慢慢放松。
我正放松,他的下面已经一点一点挤进来。我紧张地又抓紧了他的手臂。他安抚地亲吻我,嘴唇却微微颤抖。
“……舅舅。”
他睁开眼,在烛火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额头上已经细细密密地布满了汗。眼睛深邃,薄唇紧抿着。我不由自主地看着他,无法移开视线。
然后他轻轻地顶了我一下。
怀孕的身体其实分外敏感,又已经禁欲好几个月。感染到他身上的那种急切,意识到他跟我一样,已经憋了很久了。无法抑制地便分外情动。
他一直在看我的表情,然后头发垂下来,笼罩住我的视野,低头堵住了嘴唇。
我在他怀里轻轻颤栗,喘息着在厮磨间叫他的名字。
我从来不知道爱爱可以这么震撼,这样感知彼此。
曾经我只是一个未谙人事的小女娃,接受他引导。也大多数是以满足他的需求多。但是现在我才知道,如果深沉投入,爱爱可以是这么诱人的一件事。
那种感觉,你好像深入到对方的灵魂。感知对方的存在。又对对方产生了感恩之心,因为在感受到那无拘无束的欢愉之时,又感觉到有人与自己同在,比翼一起飞。
这一刻,我感觉到我是自由的。
事后,他要给我清理身体,我只扭扭捏捏不愿意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