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公主的近侍,需要陪在公主身边……”紧握的粉拳想要毫不留情的砸上那两张碍眼的大脸,可是霜雪只是深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给主子添麻烦,如果她此时动手了,那么对于主子而言,是祸非福。
“没有殿下宣召,任何人不得进入蚀月殿……”像是机器人一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是没有情绪的重复着心底那唯一的坚持和答案。
“你们……”丽眸一眯,总是漠然的霜雪也忍不住想要发飙,在这个诡异难测的皇宫,自己不能离开主子身边半步,虽然几位公子也在这里,可是毕竟身份特殊,冒然行事只怕招惹麻烦,但若主子出了半点意外,自己又如何与远在千里之外的姐妹们交代?
“没事了,这里交给我……。”倏地,无预警的一声柔雅男声响起,也打破了进拨弩张的紧绷氛围。
风起云涌 第一百零三章 算计入殿
“你干什么?”被死死拽住小手,无法挣脱半分的霜雪硬是被拉离了蚀月殿的范围,最后在一处假山后停下。
嗔怒的丽颜弥散着冷寒望着面前温雅的俊颜,心底却是激颤的跳动,原以为自己为已经隔绝的心不会再因为他有一点的慌乱,可是当他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才知道,所有的催眠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那两人是太子的影卫,只听从太子的吩咐,即便是皇上,也无权命令……”百慕翼轻启薄唇无奈的言道,看到那倔强小脸上的疏离,眸底溢满无奈的叹息。
“大人的意思是,皇上都不行,我一个小小的奴婢就更是妄想了对吗?”丽眸深处的寒意更甚,霜雪没有忘记今日下午他对自己的冷眼旁观,那时的自己,在他眼里是不是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贱婢呢?
“雪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握在那纤细胳膊上的大手越发的收紧力道,百慕翼因为那样自贬的话语而怒意弥漫着,可是对上那张冷漠的小脸,却是只能任由难耐的挣扎在心底肆虐。
“大人,奴婢还要去找公主,请大人放开奴婢……。”冷冰冰的打断那口是心非的解释,霜雪对于眼前的男子,心底是故作漠然的冷意,可是那偶尔闪烁着眸底的疼痛却是让她怎样也无法忽略。
“雪儿,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长臂用力一拉,将那单薄的身子狠狠的圈进怀里,百慕翼蹙起剑眉痛苦的低喃着。
无法忘却与她拌嘴的时光,更加无法忘记那张因为自己而怒意娇羞的小脸,可是现在,什么都不再存在,只剩下让他不安害怕的冷漠,那样子的漠视却让他痛不欲生。
原来,是真的已经融入骨血了吗?短短的时光,都真的可以让一个人那么无预警的住到自己的心里。
“百慕翼……。”刹那的亲密,却并没有带走霜雪的冷静,感觉到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颈边,心底却闪过他无情的对待,于是,两只小手一起用力,没有丝毫留情的推开那结实的胸膛。
冷的骇人的双眸就那样弥漫凌厉的看着面染痛楚的男子,“我虽然身份卑微,却不是谁都可以轻薄对待的,百慕翼,你没有资格……。”说完,便冷冷的勾起嘴角嘲讽的一笑,身子一转,就不再停留。
“你是我百慕翼的,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狂傲的话音落,便大手一捞,直接拉过那愤然离去的身影,俊脸一垂,薄唇没有丝毫间隙的印在那娇嫩的红唇上。
一双溢满冰霜的丽眸怔怔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暗沉黑眸,看着那点点的火苗逐渐变成漫山火焰,瞬间便将她燃烧殆尽。
蚀月殿内
气冲冲奔进了那静谧的大殿,感觉到有些怪异的氛围,流皓月那肆意燃烧的怒火才稍稍冷却,狐疑的水眸打量着那摆设阴冷的内殿,在心底臆测着百慕沥这个家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第一次,也就是昨天晚上来到这里,她只是不经意撩开车板,正好望见了那镌刻着狂傲楷书的大字,这也才知道自己被老皇帝算计,也才会在之后表现出让人惊叹的冷静和睿智。
可是今天这样近距离的感受,才发现那融入在空气中的阴冷和漠然,就像是一座被隔绝在阳光之外的黑暗殿堂。
黛眉不知不觉间蹙起,望着虽然奢华却感受不到半点温暖的内殿,流皓月的眼底划过深思,然后不由的放轻了脚步,转身就想要离去。
她总是非常敏感的第六感告诉自己,现在她貌似闯进了一个装满了好多秘密的潘多拉盒,而且那里面的东西不会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小安子?”猫似的脚步还没有落到地上,就听到一声没有情绪的冷沉呢喃,那样清冷的魅惑居然散着少有的暖意。
粉唇一抽,流皓月眯起水眸,再考虑要不要直接使用轻功离开,要是让这家伙发现自己私自闯进来,怕是又该要找自己的麻烦了。
“小安子,进来……。”这次,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百慕沥的声音一凛,透着淡淡冷意的锋锐在空气中逸散开来。
“是,殿下……。”倏地,好似救星一般,笑得很是讨喜的小安子鬼魅似的出现,别有用意的看了一眼僵硬的流皓月,这才示意她不要动,然后脚步一转,便朝着内殿走去。
流皓月小脸黑线滑落,实在是不明白眼前是什么情况,明明就是他太子殿下不折手段的派人把她抬过来,现在可好,直接又给她晾到了一边,还一副无视她存在的语气,是怎样?要给下马威吗?
“去哪里了?”清冷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带着点点的水声,幽幽的传入流皓月的耳膜。
听见声音,流皓月一怔,弥漫怒气的水眸也不由的一沉,看来,有些事情貌似是自己弄错了,但是不对啊,依照百慕沥这个家伙阴沉的个性,他身边的奴才即使是向天借胆,也不敢瞒着他去做一些事情吧。
“呵呵……。”小安子没有丝毫恐慎的一笑,“这不,雪都下了一天一夜了,奴才看着院子里的雪都铺的没地方走路了,所以就命人去清扫一下……。”清亮的声音让人无法起丝毫的怀疑,就像是事实真的如此一般。
“恩……。”好像不关心,也仿佛信了他的话,只听见一声沉沉的低喃,之后就只剩下静谧的沉默。
“殿下,今日天寒,就不用冷水沐浴了吧……”须臾,小安子有些担忧的声音响起。
“小安子,你多事了……。”越发冷冽的语气让人不安,即使看不见样子,流皓月也能想象到那张妖媚俊颜上蚀骨的寒意。
纤细的身子懒懒的靠在殿柱之上,流皓月双手环胸,她没有想到,百慕沥这个家伙居然有用冷水沐浴的习惯,可是这几日天寒地冻的,他是铁人还是有自虐的倾向,居然如此不知道善待自己?
“殿下,恕奴才多嘴,殿下如此已经十年,真的够了……。”不似一般奴才的谄媚,小安子的语气是蕴含着暖意的不忍。
“我说够了……。”终于,冰封的没有半点波澜的湖面终于破裂,那蓦然提高的音调是流皓月从未见到过的尖锐……。和隐隐的绝望。
水眸一沉,却是敛下羽睫没有言语,只有在微不可察之间,那乱了些许节奏的呼吸让流皓月的身子越发的僵硬,又是一个让人不忍倾听的悲痛故事吗?
“奴才只是想说,即使殿下每日都用寒水沐浴,大皇子也不……。”小安子好似要豁出一切的急促呢喃没有说话,然后随着刺耳的破碎声,和重物翻到的声音,就那样无预警的结束了一切。
“该死的,不准提他,否则我杀了你……。”即使隔着内墙,流皓月依然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杀气,一种在瞬间可以将一切消弭殆尽的煞气。
有些酸麻的身子在听闻那剧烈的让人难以忽视的动静后一颤,流皓月眸底划过一丝慌乱,单薄的身子下意识的想要掠开,却发现一只大手已经牢牢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呃……。”突如其来的痛楚让她不由的闷哼出声,丫丫的,马有失蹄啊,想她流皓月好歹是白翁老人的关门弟子啊,怎么就这样简单的被人一招给擒住了?这若是要师傅老人家知道,非要气的吐血不可。
“是你?”魔魁充血的黑眸在看见那熟悉的小脸时一愣,而后,杀意渐渐退去,似阎罗般掐住某月小脖子的大手也触电般的挪开,百慕沥眼神复杂的看着那痛苦弯腰顺气的小人,不明白激荡在心底那股莫名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天啊,差一点就要去陪阎王老大了……”恼怒的斜睨着某个脸色铁青的男子,流皓月心底迅速的盘算着,看样子,是自己刚才的动静才会让他发现自己的存在,那么如果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话,这样是不是比较安全?
“你怎么在这里?”黑眸轻闪,却没有了白日里的轻挑,百慕沥紧紧的盯着那满眼嗔怒的小人,自己的蚀月殿是禁地,这个在宫里每个人都知道,那么她是怎么进来的?
“废话,当然是因为我就在这里啊……”音调有些尖锐的拨高,流皓月怒睁着水眸瞪着某个一点也没有被自己转移思想的百慕沥,丫丫的,看样子,目前也只能是恶人先告状,这样才能躲过一劫了。
“不准敷衍我……。”流皓月那古怪的小脸,让百慕沥的眼底闪过一丝轻松和笑意,可是却在刹那消息,然后,黑眸骤沉,“你听到了?”该死的,那件事是自己心底不能被触碰的伤疤,任何人都没有资格靠近。
“听见什么?”疑惑不解的蹙起黛眉,流皓月一副奇怪的模样盯着神色骇人的百慕沥,无辜的娇怜在玉颜上荡漾,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你在讲什么,我听不懂。
幸好,幸好,他没有发现自己有武功,否则自己今晚可就是在劫难逃了,只不过,这个生性灵敏的百慕沥会相信自己的话吗?
“……。”无言的打量着面色平静没有露出半丝破绽的流皓月,百慕沥的心底是满满的计量,也许,她是真的没有听到吧,否则,自己也不可能会这么快的发现她的存在。
“唉,你很奇怪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