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地光,就更争气一些。自己做出成绩来,让天下人知道,你得到的,是你该得地。如果不喜欢人人指着你说,你是方轻尘的徒弟,就好好做一番事业给我看!也许十年之后,人人会指着我说,这是赵忘尘的师父!”方轻尘没有回头,赵忘尘呆呆望着他的背影,抑不住胸中忽然激涌的热血,大喊了一声:“好!”“那么,现在你有没有胆色,过江去,见见我们楚人地第一强敌,替我做一回信使?”赵忘尘挺了挺胸:“末将领命。”方轻尘自袖底抽出一封早已写好地信,回手递出。赵忘尘双手接过。耳边听一声淡淡的吩咐:“去吧。”赵忘尘略一抱拳,转身便退了开去。自始至终,方轻尘未曾转身,未曾看他一眼。——————————————半个时辰之后,赵忘尘已站在了秦军的主帐之内。看到被楚人传成三头六臂,地狱恶魔转世地秦旭飞,居然如此年轻,如此英武,他略略有些诧异,但脸上神色却是无动于衷。从江北一路走进秦军主帅,看一路金戈森然,军纪谨肃,这初上战场的少年心头微凛,却也绝无惊惧畏怖。坦坦然站在威严森然的中军大帐,深深施礼却不下拜,不卑不亢,双手呈上方轻尘的亲笔书信。面对这封所有秦军都一直不眠不休等待着的书信,谁也不会去计较少年的礼仪。秦旭飞展开信函,一目十行,略过所有的例行客套交待,看到下方条件,略一沉吟,抬头笑道:“请将军在我军中略作歇息,兹事体大,容我与众商议再做定夺如何?”“末将受命而来,自当等候殿下回音。”秦旭飞笑笑挥手,让军士领了赵忘尘去歇息。外人一走,帐中众将全都眼巴巴望着秦旭飞。秦旭飞一语不发,只把手上的信件递出。一封信在一干重将手中依次传递。多数人脸上很快绽开了笑容。“本来还担心他狮子大开口,要多少粮草骏马,钱财地盘,他居然只要一个发疯了的皇帝?”“这人愚忠到傻了!他大张旗鼓把人迎回去,那个他立的傀儡皇帝肯定心里不舒服,那个有拥立之功的萧远枫也一定心中打鼓。楚军人心不稳,对我们大有好处!”某位粗豪之人一拍桌子:“反正他们现在立了新皇帝,那个疯子留着也是浪费粮食,我们赶紧把柳将军换回来!”周围几道不赞同的目光袭来,他还讪讪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秦旭飞静静坐在帅案之后,良久才问出一句:“既然楚国已经不需要一个疯子皇帝,既然是那人负了他,既然把人救回去之后对他有害无益,为什么,他手上有这么好的筹码,却只要换一个会拖累他的疯子?方轻尘,他可是个愚忠的傻子?”帐中刹时一静,大家面面相觑。
第三十九章 傻子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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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忘尘没有等太久。一夜之后,秦旭飞亲自将回信交到方站得太近了,咫尺之间,看得清这英武的男子眉宇间极深的疲倦与怅然。赵忘尘再也无法简单将他看作一个铁血恶魔来仇恨,他默默地行过礼,退出了军帐。一路乘船过江,再入楚军主帐,上座的男子微笑着凝视他。赵忘尘大步走到案前,自袖里掏出书信,双手奉上。方轻尘似乎很漫不经心地一手接过。赵忘尘也同样似乎很漫不经心地抬眼一望,行礼过,无声退开。他的师父总是那样平和从容,天塌下来,对他似乎也是小事。然而,他依然认定,昨晚方轻尘过的,肯定不比秦旭飞轻松。虽然他面上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方轻尘打开书信,略略一看,甩袖站起身来:“我去找柳恒聊聊天,你们忙你们的去吧。”看他信步下座,凌方跟进一步,方轻尘笑着斜睨一眼:“凌将军,如果你太闲了,我可以给你多找些差事做。”他这样和和气气,礼貌周全的时候,才是最可怕。这一声将军吓出凌方一身冷汗,赶紧退了七八步:“末……末将很忙,就不陪方侯了。”方轻尘转身出账的时候,仍然在和煦地笑。凌方打了个寒战,问赵忘尘:“喂,方侯信里对秦军提的是什么条件啊?”赵忘尘拿眼瞪他:“密信我敢拆?你当我不要脑袋了?”“谁说叫你偷看密信了?你不是方侯的弟子吗,消息总该比我这粗人灵通些。”凌方摸着脑袋悻悻然地说:“方侯刚才有点吓人,他笑得我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赵忘尘一声不吭,转头就向外走。“你去哪?”“巡营。”赵忘尘大步而行:“去柳恒帐外巡营。”凌方吓一跳:“喂。你你……”“怕什么。我年轻。不怕累。做的多,学的多。方侯要是嫌我太有空,给我安排一堆差事,正好。”赵忘尘白他一眼:“你老了。”“什么!!”凌方气得跳起来:“你慢点,我跟你一起去!”————————————————方轻尘掀帘而入,带起一阵冷风。如果军帐有门地话,他肯定是会给一脚踹开。每个人都查觉到了他地怒气,几个护从的军士立刻噤声肃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方轻尘眼睛就只盯着柳恒,冷冷道:“所有人出去。”话音还没落呢。闲杂人等立刻闪得一个也不见。柳恒见他脸色不善,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事,却仍旧佯装无事,起身施礼招呼。方轻尘已是一掌拍下,那张刚才让他借袍袖隐着,抓在手心里揉成了一团的信纸。就给他拍在了桌上:“这就是你的好朋友给你开的价码!”柳恒神色不变,伸手拿起信来细看。信纸上是秦旭飞那熟悉的笔迹。内容无非是对方轻尘相救自己一干人等的感激,言辞颇为恳切。然后直接拒绝方轻尘换废帝的要求,再温和谦逊地请求方轻尘允许他以骏马千匹,粮食五千担,及一千张良弓来表达感谢。柳恒悄悄咬了咬牙。骏马千匹。五千担粮食,外加一千张良弓?这家伙,平时不管细帐。万事还是以前当王子时大手大脚的作派,真是有够大方。军中总共才有多少富余?自己人饿上肚子,让楚人吃饱了饭,骑着马,拿上弓来跟他们打仗?他们这一干人等的赎身价,哪里值这么多。如果是他在,最起码要打个五折。柳恒对秦旭飞大出血不满意,极其不满意。方轻尘也不满意,极其不满意!“先王已然疯颠,又是废帝,于你们并无多少利用价值,为何不肯成全我等臣子之心?我很好奇。”他地语气极恶劣,甚至有点气急败坏了。不是不能忍,只是再喜怒不形于色下去,他觉得自己能闷出内伤来。救出柳恒是因缘际会之下的临时决定,那时候只是隐约觉得,这个秦旭飞最重视的下属,应该会很值钱。等把柳恒救回来之后,心绪渐定,心里想到的就只是那个人。钱粮,军备,地盘,一切可以用来同秦旭飞讨价还价的东西,自动褪色让位。楚若鸿,柳恒可以换得来楚若鸿。这些日子以来,卓凌云前后已经派出了多批精干的密探,却还是找不到楚若鸿地所在。方轻尘心知肚明,秦旭飞必是另外动了手脚。他是三军主帅,不能轻离。秦旭飞已经知他复生,又把人密密隐藏。这样,他要重见楚若鸿,就只能等彻底打败秦旭飞,把他抢回来。这要经年累月不说,秦旭飞还必须有君子风度,被打得再惨,还坚持一不拿楚若鸿宰了出气,二不把人绑到阵前来威胁他们才成。楚若鸿,是他的死穴。明晃晃摆在众人面前,但是人皆不知,也万万不能让人知道地死穴。别看他平时在众将面前动辄作高深莫测军神状,可是如何解救楚若鸿,保住楚若鸿,他其实一直是束手无策。直到现在,柳恒就这么生生撞到他手心里,他要不去借机换回楚若鸿,那才叫怪事呢!这等算计,纯是私心,于大局无益有害。表面上他是南方联军的主帅,但以萧卓二人为首,把自家的班底拱手任他处置,与他自己一手一脚打出来的天下,毕竟是不同。处决大事,他必须尊重别人的权力与地位,理当与众人商议,听从大家地意见,而这件事,却完全是他一个人独断专行。他写出地那封密函,未曾和任何人商议。立,他却把柳恒这么重要的人物送还给秦旭飞,只为的废帝。传扬出去。民间固然要赞他谨守君臣之责。忠义无双,可是利益相关者怎能不猜疑他有心助楚若鸿复位?这其间又牵扯了萧远枫那一支人马许多人地前程富贵,联军好不容易得来地稳定局面,必将动荡不安。然而,他认了!必须尽快将楚若鸿从秦旭飞手中弄回来,他要早一刻亲眼见到那个被他逼疯的人。骨子里,方轻尘仍然是方轻尘,任性张狂,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不是小容。大局得失,从来不是他第一考虑之事。一封书信,除了换回楚若鸿,再无任何其他的要求,不要钱粮,不要军马。不要城池地盘。这次他是浮躁了,没能善用平常心。没能熟练地运用谈判技巧,只是,一念即动,寸心便乱,不想再去掩饰伪装。他自问诚意已足。没有给秦旭飞任何不必要的为难和压力取舍。换回来的,却是秦旭飞这一封看似客气谦和,实际冷然无情的信?这一鼻子灰。撞得实在叫他很不痛快。为了换回楚若鸿,他已经准备承受下属压力和非议,坚决要做这一笔怎么看怎么不划算的买卖。他这里都打落门牙和血吞了,姓秦的凭什么还觉得自己在占他的便宜,一封信回绝得这么干脆?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以为我是什么英雄豪杰,对好汉一定会尊敬,杀个人也绝对客客气气?方轻尘冷眼看柳恒,心里不由得开始估算,如果把这家伙剥光了架到江边,左边升炭火,右边放小刀,一刀一刀慢慢凌迟,割一刀用炭火烙烫一道伤口,不让出血过多,可以让他很久不死吧?秦旭飞能忍到第几天才会崩溃掉,哭着喊着求着自己换人?似乎可以去问问小容……要不然……他慢慢地磨了磨牙,以前张敏欣教导阿汉看一堆耽美小说时,他好象也顺便瞄了几眼,那些层出不穷地S手段……要是顺便干脆找人直接给秦三王子隔江表演,不知他会是啥表情?方轻尘在这里YY得兴起,极英俊的面容,莫名地显出狰狞来,柳恒浑身一阵发冷。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