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意欲询问老人,发现已不见山本总队长的踪迹。
但这样的万分不解也都在而后传来的影像中消解。
“各位副队长已做得很好。”
山本元柳斋重国在影像中没有丝毫刚才战斗后的紊乱。“这次的计划是与王族共同协定,事关重大,因而没有告诉一人全部的内容。我们决定让王键产生,以做日后研究之用,此番派你们前去阻止,是为了让蓝染不怀疑我们的动机。”
老者说出这话,稍稍停顿,又接到:“自然,空座汀的魂魄我们已做特殊置换,不会有伤亡。至于原三番队市丸队长与原九番队青井林桑若队长,也是始终对瀞灵庭忠诚的人。届时,市丸队长会限制蓝染的举动,青井林桑若队长会凭借其家族的特殊体质为王键生成做最后调合。考虑到她在这番灵子转换后可能会力竭而死,我们已派四、六、九、十一番队队长前去接应,请各位原地待命。”
力竭……而死。
脸上有虚伤的男子重复这句话,握紧拳。渐渐,有血迹延展开来,铺成美丽的花朵。
可他终是不知,在山本说这番话时,浦原喜助处于老者身后的屏风内,很嘲讽地对笑容凉薄的男子说:“这就是他们可以知道的你的计划的范围?”
禾随意地笑:“说成王族倒也合适。了解我的存在也不是好事。”
绿衣男子凛了目光像是思索什么,然后听到禾又语:“浦原喜助,如果我告诉你,用青井林桑若去调合王键可不是她家族体质的问题,你的惊讶会持续多久?呵,换言之,你和平子真子,也不过比那些队长副队长们多知道了一个我的存在罢了。”
言毕,寂空中有猛然爆炸开来的古怪气氛。
也就是说,全部的计划都被这位所谓的神拆成了小块,每个人知晓了极小的一部分,但分不清说辞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因此无人明白他最终的目的。
思及这般,浦原合上扇子,见到禾轻念一声“是时候了”,接着一眨眼,发现那男子的不见踪影。
桑若睁开眼,感觉到浑身灵子的消失。她展开手,金色的小巧八面体便是王键的最终形态。
见此,处于高位上的蓝染忽右介闪动了眼中的光,下一秒,凭空消失。
知道他的意图,黑发女孩亦瞬步翻上高处。
“青井林桑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褐发男子伸手如此说着,看到黑发女孩的微笑。
“不好意思,我从未打算叛变。”
“是又如何?”
男子表情不变,他发现桑若的眉悄悄锁紧,了然此刻她受到虚圈灵子侵蚀的巨大痛苦。“反正都是留不得的,但便不客气了。撕裂吧——”
一瞬间灵压肆虐,却又在强大的爆发中戛然而止。市丸银将刀抵在蓝染颈间。
“快走吧,否则还真是会死的。”
银发男子笑容延展。
桑若脸上的惊异在刹那划过,旋即似乎领悟到什么,飞快跑出大殿。
与此同时,黑崎一护一行人已看到山本传来的影像,少年们为桑若的举动所震惊,决意加快步伐前进,好尽自己一份薄力。然后他们路遇百字以上编号的破面,与前十刃开始战斗。
而虚夜宫北端,朽木白哉一行人也在尽自己最大速度瞬步赶去,
他怎么会想到?
背负着兄长之死的黑发女孩竟会如此举动去承担其实她不应承受的责任?
青井林桑若,她用自己最决烈的一种方式去诠释他年少的一句话了。
“所谓的贵族,只有责任,没有幸福”
冷峻男子念此紧了紧瞳仁,内心深处如散乱后的乐章,似乱麻,不成调。
“桑若小姐!”
黑发女孩在快速瞬步穿行时不期见到井上织姬。她稍一思索,突然拉起少女。
“快走,井上!没时间了。”
“啊——怎么了?”
“如果你不想被蓝染消失后虚夜宫的破面杀死就跟着我!”
“可是……”
熟悉的灵压靠近。
“蓝染消失?你还真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再次叛变了。”蓝发男子出现,携带不羁桀骜的气势一同登场。
“这么说,虚夜宫的消息还真快。”
“我们一直有监视主殿的习惯。”
葛力姆乔俯下身,盯着黑发女孩看了一眼。奇怪,虽然感觉得到灵压,但不见她体内灵子的一丝起伏。
“这就是王键?”男子突兀地问。
桑若手握金色八面体表示默认后皱眉:“那么,一战是不可避免了吧。”
葛力姆乔仰头沉默良久。
“你走吧。”最后他说,引来黑发女孩不解的眼神。“我可不想和一个没有灵子就差被虚圈吞噬躯壳的人打。”蓝发男子别扭地转过头去。“不过,你小心。除我之外的破面都在找你,拿了王键就等于有超越蓝染的资本了。”
“你不是一直想变强?”
“这种变强我不稀罕。”
夏日之光倾照在蓝发男子脸上,恍若一个极淡的光影,将面部表情柔和。
在这一个世界,太过念念不忘的人与温暖事遍迹丛生。
怎么会,使人如此感动?
桑若的眉在光影下渐渐浅淡。
“谢谢……”她说。
“少恶心。”听到男子似不屑的声音。
黑发女孩拉起井上织姬的手看了葛力姆乔最后一眼继续向前走,井上这才发现桑若的手有微微透明的色泽。
然后没走多少步,又一个灵压出现。蓝发男子突然闷哼一声倒下。
“青井林总括官。”
攻击他的人踱步而来,是老者的面容,身上的黄金罗盘闪耀。
第三十六节×2
“市丸,把你的刀放下。”
虚夜宫大殿内,蓝染忽右介出口,听到银发男子的笑声。
“不好意思呢。”刀纹丝不动。
褐发男子的表情一变:“难道处于现在的位置还不够你看众人惊讶的表情?”
“这位置确实挺好。”银发男子不在意地说。“不过自然有更好的。”
“……”蓝染不语,只听到市丸银依旧随意的语调。
“想临楼远望便要站在最高处。可是蓝染你到底不是神,自然知道得比他少——站得,也不算高啊。”
蓦地,寂静的大殿开始阴森,蓝染忽右介的瞳孔紧缩。
“难道你是……”
“不错,他是神的人,即,我的人。”
强烈压迫感的气息充满整个大殿,男子踏状如木屐的鞋子从不知名的角落出现,一袭玄黑的宽衣压下四周的纯白,笑容凉薄。
终是到了这刻。
见此,褐发男子的手微微移向身边的斩魄刀,转而是无奈平静的笑,将手放下。
“看来,还是被发现了。”他说着,转头看了看大殿四周之景。
而听言,禾笑着点头:“但在我的空间内做到这一步的人,也只有你一个。”
“那真是太荣幸了。”褐发男子自嘲道。
无法……逆神。
他的眉头一锁,将斩魄刀“镜花水月”折断了。
“哦,不攻击我?”
禾颇有兴致地凑上前。
“我想对于你这样的时空管理者,斩魄刀根本就是废物吧。”熟知而冷静的言语越是预示灵力的悬殊。
禾大笑:“你果然比其他外面来的家伙聪明。”他来回踱步,突然转头:“你是谁的人?”
一语击中主链。
“久。”
“理由?”
“他答应让她睁开眼睛,如果我成功划开你的两个空间的界面。”
最深的环打开。
市丸银看到此刻蓝染忽右介脸上不同于虚夜宫蓝染大人亦或瀞灵庭蓝染队长的表情,猜测这大概是他最原始的性格。
为了一个简单的愿望而做到今日这般地步,感情真是,累赘的东西。
“不甘心吗?”禾神情愉悦地问。“就差一个环节就可以划开我的时空让她复活了。”
褐发男子的目光渐渐变浅:“不知道。”
“嗯?”
“最初几年,我情愿干所有事去完成与久的约定,但慢慢发现为了这个完成需要杀数以万计的人。用万人的生命去换的她一人的重生,她应该也不希望看到。”
笑容凉薄的男子挑眉:“如此真是可惜了。”他说着看似不经意地一挥袖,与此同时红色的火焰便从蓝染的眉心一直眼神,吞噬尽男子的白衣以及躯体。
最终,所谓的肉 体不再,但精神能与她长久地相持相对,便应该也是,幸运的吧。
“这样死也好。”
见褐发男子被大火灭尽,禾回头,笑容依旧漫不经心。“你干得不错,银。”
“谬赞了。”
市丸银将斩魄刀收回刀鞘,神情平常得似乎刚才一幕不曾发生。
其实,真正意思上的神从未存在,有的只是被称为时空管理者的,万物以为是“神”的人。
包括禾,也包括之前提到的久。
这些为数甚多的管理者每人分得几个时空管理,在稳固自己手中的空间同时也意欲夺得其他人的空间。
亲自攻占是所有管理者约定俗成的禁忌,那么就只能找自己管辖内时空的人制造出王键来划开另一个管理者的空间以做夺取之用了。而如发现有不属于任何自己空间的人出现,当面消杀也是管理者间的禁忌,只有找到自己空间的人制服外来者管理者才被允许行使最后一击。
当然,在此之前若外来者已造出王键,该管理者便可占为己有,作为自己谴人去另一管理者的时空划开空间的器具。
——这便是日复一日,“神”之间贪婪与掠夺的游戏规则。
市丸银念此,扯出一个十分散漫而嘲讽的笑。
他想到蓝染忽右介与青井林桑若,想他们事实上都是“神”的棋子,不禁弯了眼睛。
不知道“神”让其如此做的原因,只是凭着内心对某些东西的执著而与“神”约定,一个冒险划开界面,一个将自身合成王键——成为了贪婪之下的牺牲品。
但又能说什么呢?
毕竟,他们在付出同时也使“神”答应了他们的一些要求。交